第199節(jié)
那佩戴著手套的手,隔著厚厚的衣袍輕捏著陸漠寒的手背,可隔著衣袍感覺不到彼此手上的溫度。 陸漠寒的嘴唇稍微移開秦卿的臉頰,若有若無地靠在秦卿唇角畔,輕聲道:“其實你該遵從莫言之所愿,不來我所住之地,那么便不會再擔(dān)心會逾越。” 此言,仿佛故意反堵秦卿所言,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逾越”二字。 言談間,呼出的氣息,籠罩在秦卿的下巴處。 此刻,兩人的呼吸聲都極為清晰。 “你別如此?!鼻厍漭p聲的要求,容顏之上浮現(xiàn)出為難之色。 燭火之下,陸漠寒肩領(lǐng)年的豐軟狐裘,光華迷人。 那發(fā)亮的毛尖,簇?fù)砥浒尊念i部與下巴,映襯著處之淡然的雙眸,加倍的清俊與雍容。 陸漠寒的嘴唇貼上了秦卿的唇角,順著秦卿的唇角邊緣,一下一下的緩緩地沿著秦卿下巴吻至另一邊唇角。 那緩慢不急之舉,與那沉穩(wěn)的氣態(tài),令秦卿失去了抵抗之力。 秦卿的思緒有短暫的停歇。 這還是陸漠寒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親吻分,如此“疼惜”般的舉動,讓他萌生一種被捧在手心憐惜的錯覺。 雖說此刻用“憐惜”一詞形容太過矯情。 但是,他更不喜愛“寵愛”一詞。 “他用了多少銀兩贖你,我可以給他兩倍、三倍、四倍甚至是十倍的銀兩,將你換回我身邊?!标懩悄疀鋈缢囊暰€,似月華般清冷幽幽。 縱然他語氣如何的平淡,眼神如何的漠然,但言辭之意卻是滿滿的認(rèn)真。 秦卿沒看陸漠寒,輕輕地咬住下唇。 陸漠寒見秦卿沉默,便重重地捏了捏秦卿的心口,仿佛在要求回答。 秦卿清楚的感覺到陸漠寒的手指在用力,那揉動之力巧妙而激烈。 因此,導(dǎo)致秦卿的領(lǐng)口也微微的松開,鎖骨處若隱若現(xiàn)。 “我又并非女人,你這般捏來捏去,是何意?”秦卿穩(wěn)住了氣息,忍不住低語。 此刻,秦卿面色為難,眼中尷尬浮現(xiàn)。 陸漠寒將秦卿穩(wěn)穩(wěn)地抵壓在床欄邊,那鏤空的雕花床欄前,兩道華美協(xié)調(diào)的身影,將廂房內(nèi)都映襯得蓬蓽生輝。 只有將秦卿抵在床邊,秦卿才會為了不吵到子崖,而保持安靜的不亂動,更不會做出任何反抗之舉,以免驚擾到子崖。 “我這般捏來捏去,你難道不知曉我是何意?”陸漠寒正眼看了看秦卿,并以唇輕碰秦卿那殘留著淺淺齒痕的下唇。 清淺的、若有若無地親吻聲,在安靜的廂房內(nèi)格外清晰。 秦卿稍稍地避開了唇,導(dǎo)致陸漠寒隨后一吻直接落在秦卿的臉頰上。 面對陸漠寒的詢問,秦卿眼下隱約浮現(xiàn)出紅暈,是羞愧,與心虛,似有難言之隱般難以啟齒。 “我不知曉,我叵知曉又何必問你?!鼻厍渖约佑昧Φ貙㈥懩氖郑瑥钠湟屡蹆?nèi)穩(wěn)穩(wěn)地拉了出來。 只是,秦卿剛松開手。 陸漠寒便將手伸向了秦卿的后頸,手指穿過秦卿的發(fā)絲,穩(wěn)住了秦卿的腦后。 秦卿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靠近陸漠寒,嘴唇穩(wěn)穩(wěn)地貼上了陸漠寒的唇角。 秦卿的呼吸很輕,但氣息漸燙。 胸前那被陸漠寒捏過的地方,此刻正在發(fā)熱發(fā)燙,一股奇異的感覺繚繞不散。 ?!?/br> 秦卿的雙唇離開陸漠寒的唇角時,發(fā)出的微弱聲,此刻仿佛無限放大一般清晰。 “你是怎么養(yǎng)大添喜的?難道添喜肚子餓的時候,你不給他含一含?”陸漠寒的目光順著秦卿的嘴唇,緩緩地移至了秦卿的雙眸。 并且逼迫著秦卿直視他。 秦卿的頭被牽制住,無法避開陸漠寒的視線。 “含何物?我不明白你此言是何意?!鼻厍浣廾p動,眼中神情不穩(wěn)。 他知道陸漠寒是指何意,可是他只能假裝不知曉。 “我先前摸過之處。”陸漠寒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稹?/br> 秦卿緊閉著雙唇不語。 “若你還想繼續(xù)假裝不知,那我只好在你身上示范告知?!标懩€(wěn)住秦卿頭顱,那摟在秦卿腰間的手,順著秦卿的腰側(cè)往上移。 秦卿及時地抓住陸漠寒的手。 陸漠寒也并未繼續(xù),反之耐心地看秦卿。 “添喜是喝羊奶長大的,所以很晚才開口說話。”秦卿如實的回答。 但是,他察覺到陸漠寒想聽的并非這些。 “要說便一起說完,別再吞吞吐吐?!标懩殡x了被秦卿抓住的手,重新?lián)Ьo了秦卿。 由于距離比先前近了許多,秦卿只能微微地低側(cè)著頭。 “我不知你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但我是男人,不可能喂孩子喝……喝人乳。”秦卿猶豫著說出口。 如此難以脫口之言,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道出。 “我只是問你,可曾有讓添喜‘望梅止渴’而已,并未說讓你給子崖喂奶,你想到何處去了?!标懩贿吶嗔巳嗲厍涞暮竽X,一邊冷靜地目視秦卿的雙眸。 秦卿沉默地看陸漠寒。 兩人的氣息似有似無的交換。 陸漠寒的目光順著秦卿面具,一寸一寸的移至了秦卿的嘴唇,就是陸漠寒的雙唇即將貼上秦卿的嘴唇時…… 門外傳來一道嬌媚無緣,酥軟綿綿的輕緩聲:“陸公子,奴家又來伺候你了,你快來給奴家開門呢!” 那女人聲音酥嫵入骨,含著幾絲軟軟的笑意。 當(dāng)即,便打斷了屋內(nèi)的兩人。 秦卿悄然地側(cè)過頭,稍有回避地不再看陸漠寒,順勢看向床榻上的子崖。 陸漠寒則是轉(zhuǎn)過頭,看向聲音來源之處。 屋外的門上倒映出外面那女人妙曼的身影,不但陸漠寒看清楚了,就連秦卿也看清楚了。 那女人在屋外搔首弄姿,yin詞浪語的挑逗,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吃過了媚藥。 總之,說話都像是在呻吟。 “陸公子,奴家每日都來找你,你為何總是不開門,外面風(fēng)寒夜凍的,可苦了奴家衣著單薄,輕紗覆體……”門外的女人聲線誘人,笑聲嬌媚。 那輕聲的嬌噌,更是艷韻nongnong。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需要你伺候?!标懩迥碾p眸,正不為所動地目視著那窗上倒映的婀娜身影。 “那換奴家的姐妹來伺候陸公子如何,若陸公子還是不滿意,那奴家可就得領(lǐng)罰了,嗚嗚嗚嗚……”門外的美艷女子,轉(zhuǎn)笑為泣。 那低低的輕泣聲悠然婉轉(zhuǎn),撓人心肺的嬌泣聲,令人不免心生憐憫。 門上倒影出的人影,正手拿縵紗絹帕,拈花繞指地沾擦眼淚。 秦卿眸色微變地回視陸漠寒。 “滾?!标懩龡l斯理地言畢,便眸色冷淡地收回了視線。 不再看那門窗上倒影出的妖嬈倩影。 門外那嬌俏美艷的女子,聞言毫無轉(zhuǎn)寰余地,也只好傷心地哽咽著退卻。 秦卿沉默地看陸漠寒。 “你現(xiàn)下應(yīng)該知曉,為何莫言之不讓你來此處?!标懩唵蔚钠皆V間,慢條斯理地與秦卿拉開了距離。 秦卿睫毛輕動。 他確實,是明白了。 但是,秦卿并未多言,轉(zhuǎn)而重新看向床榻之上。 輕紗幔帳的間隔,阻擋在秦卿與子崖之間。 此刻,子崖正半瞇著眼睛,呈現(xiàn)出昏昏欲睡之態(tài)。 那充滿奶氣的臉蛋,幼嫩白凈,粉嘟嘟的恬靜。 秦卿站在床邊靜待子崖徹底睡著之后,才悄無聲息地移步離開了床邊。 他走近了正在飲茶的陸漠寒,禮貌地向陸漠寒告辭:“子崖我已探望過了,見他安好我便放心,現(xiàn)下我也該回別院了。” 陸漠寒并未挽留秦卿,反而親自送秦卿出了別院。 “何時再來看子崖?”剛出別院,陸漠寒如此問道。 “我過幾日再來看子崖,但不知你哪個時辰在別院內(nèi),何時較為方便?”秦卿站在別院前,無視兩尊石像,靜視陸漠寒。 “子時前后?!?/br> 秦卿輕緩地點頭,簡單示意告辭后,便獨自返回了別院。 他剛回別院,便見到阿洪在別院內(nèi)修剪枝椏。 阿洪見到歸來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平靜地走近了秦卿:“可有見到老爺?” “老爺不在前堂?!鼻厍淙鐚嵉淖鞔稹?/br> 見天色已晚,風(fēng)雪漸起,他便讓阿洪早些去休息。 但阿洪卻跟隨在秦卿身后,緩步地入了水廊:“你為何不問我,為何老爺不在前堂?” 第212章 秦卿不曾察覺阿洪此言深意,只輕平道:“尚許老爺?shù)葠懒?,便先離開前堂了。” 阿洪聞言,也便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