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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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亭章如今卻越看陸起淮越滿意:“陸大人今年才二十四歲的年紀吧,比我這個糟老頭子可強多了?!?/br> “我家大孫女已經(jīng)定了門親事,若不然和你倒是相配的很,”謝亭章說。 謝亭章貌似還不滿意:“我家的二孫女年紀還小,比陸大人小了九歲,若不然倒是門好親事?!?/br> 謝亭章沒發(fā)現(xiàn)陸起淮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前頭的水霧蒸騰,陸起淮想,謝大人這是在嫌棄他年紀大了,配不起她…… …… 今日的天氣很好,外頭的陽光暖的很。 謝婉寧正靠在窗邊練字,她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襟子,愈發(fā)顯得膚白勝雪。 山梔小心地撩開穿珠簾,她端了蓮子湯過來,看自家小姐正專心練字,也沒敢打擾,就將托盤放在了一側(cè),然后靜靜地立在一旁。 自從去歲開始,姑娘每日都要練字,山梔也日日跟著瞧著,如今看來姑娘的字是越發(fā)進益了,現(xiàn)在瞧著這字竟跟字帖上的字差不多了。 又過了會兒謝婉寧才放下筆,然后揉了揉腕子,山梔立時就將蓮子湯端了上來:“姑娘,您的字看著同字帖上的字一般無二了。” 謝婉寧聽了這話有些失神,之前只不過隨意練習(xí),沒想到如今竟然漸漸模仿出了幾分他的字的感覺。 謝婉寧摸著甜白瓷小碗,這時候他應(yīng)該到大同了,那次在馬車上她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關(guān)于大同的事,想來依他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是無礙了的。 滿室幽暗,唯有一點燈火,他目光灼灼說:“等我回來娶你?!?/br> 謝婉寧莫名地想到了這里,然后臉慢慢地紅了起來,她有些想不通,在他還是她的夫子的時候,他溫潤端朗,春風(fēng)拂面一般,可自從大昭寺那晚的雨夜過后,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的那么…… 山梔就看見自家姑娘面上染了紅暈:“姑娘,是不是屋里太熱了,若不然奴婢打開窗子?!?/br> 謝婉寧愣了下,然后點了點頭,她最近總是想到他,這實在有些奇怪,她想是不是最近太閑了些,不如找點事情做。 窗外頭前些日子移了些花過來,如今開的正好,謝婉寧忽然想起了前世在池水中喘不上氣的感覺,若是按照前世,韓蘊儀也是因落水而亡,還不如她趁這段時間好好學(xué)習(xí)游水。 若是她能學(xué)會游水,以后就再不用怕了,說不準將來還能幫了韓蘊儀。 謝婉寧越想越覺得可行,如今天氣熱了起來,山上還有溫泉莊子,正是學(xué)游水的好時候,程昭游水很好,正好可以邀她同行,還可以向她學(xué)習(xí)。 這事程昭是一定會同意的,只怕還會巴不得的,謝婉寧幾乎能想到程昭歡樂的樣子,她忍不住就抿了唇笑起來。 瑞和堂里,謝婉寧同一眾小輩來向謝老太太請安。 現(xiàn)在女學(xué)里幾乎沒有什么課業(yè)了,謝婉容馬上就要成親,幾步是整日在屋子里頭刺繡,謝府里的仆婦們都在準備即將到來的大婚,倒是忙得很。 如今倒只剩下謝婉寧和謝婉柔兩個小輩閑的了,謝老太太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害羞的謝婉容:“大婚之日要給親家親眷的禮物可繡好了,不要太著急了,可別累壞了眼睛?!?/br> 謝婉容的臉紅紅的:“祖母不必擔心,嫁妝準備的都差不多了,左不過再忙些日子便好了?!?/br> 謝老太太笑容滿面,如今大孫女馬上就要為人婦了,三個小姑娘如花骨朵一般:“如今你們兩個倒是閑了起來?!?/br> 謝婉寧給謝老太太端了碗茶:“祖母,現(xiàn)在離大jiejie成親還有一段日子,寧寧想去山上莊子的溫泉池子里泡溫泉?!?/br> 謝老太太自然是同意的:“山上的溫泉池子確實很好,只不過怎么夏日里想起去泡溫泉了?!?/br> 謝婉寧的嘴很甜:“夏日里泡溫泉更好呢,聽說是對皮膚很好,能讓皮膚變白嫩,寧寧都想好了,到時候邀著程昭一同去,我們兩個一起還有趣兒,”說著還端了一碗茶給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一看還有什么不同意的:“去自然可以的,咱們謝府在山上也有溫泉池子,只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危險的?!?/br> 到底是閨閣千金,若是有什么歪道的人…… 謝婉寧思慮的很是周全:“祖母,你不知道,慎表哥也在山上,反正他也閑的緊,每日我去池子里的時候,叫他在外面幫忙守著正是合適。” 謝老太太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你這小丫頭,都想好了,在這兒等祖母呢,”面上帶了和善的笑。 謝婉寧還沒回話,近些日子一直很安靜的謝婉柔忽然開了口:“二jiejie,我瞧著你的皮膚再好不過了,哪里用得著去山上泡溫泉?!?/br> 謝婉寧有些驚訝,她以為醉歡樓那事過后謝婉柔總會有所收斂呢,沒想到這些日子過后竟然又恢復(fù)了原狀。 謝婉柔的聲音是一貫的譏誚:“每日里神神叨叨的,指不定背后里做些什么事呢,”她一直在想那日醉花樓的事,她可不信謝婉寧能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逃出去,可那事偏就有那么巧合。 后來她多方探查,原本尋的那人還是不見蹤影,倒是找著了那人的親戚,說他在老家的娘親生了大病,連忙就收拾了包裹回老家去了,謝婉寧這才躲過一劫。 謝婉柔笑了下,還算她的運氣好。 謝婉寧笑了下:“三meimei說笑了,我想起那天晚上三meimei像是嚇得不輕的樣子,臉色都蒼白的不行,如今可好全了。” 這下戳到謝婉柔的痛處了:“謝婉寧你……” 瑞和堂不歡而散。 謝婉寧卻沒有回苑香居,而是轉(zhuǎn)道去了謝婉柔的房間…… 第80章 眼前的廂房裝修的很是華美精致,離的不遠處便是巍峨的假山,風(fēng)景極好。 謝婉寧站在廂房前駐足不語,謝婉柔的這間房屋精致的很,大伯母一向?qū)檺鬯x府的中饋又都交由大伯母掌管,手里自然就寬裕些。 外面日頭有些熱,屋前面的丫鬟們面面相覷,謝府的兩位小姐關(guān)系不好,幾乎闔府下人皆知,倆人很少私下里相見,怎么如今二姑娘竟來了三姑娘的居所。 其中一個小丫鬟很有眼色:“二小姐,奴婢這就進屋通稟一聲,您且在這兒稍候一會兒。” 山梔立在自家姑娘的身后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低下頭去。 屋內(nèi)的八仙桌上,謝婉柔放下了茶碗,她瞇起眼睛,謝婉寧竟來她這兒了,指不定又要使些什么狐媚手段,那些男人會上當,她可不會,然后瞥了一眼那丫鬟:“叫她進來吧?!?/br> 這次在謝婉柔的內(nèi)間里,她也不再裝相兒:“喲,二jiejie怎么有空兒來我這兒啊,”語氣尖酸刻薄。 謝婉寧靜靜地打量謝婉柔,她看著謝婉柔的眉眼和神情,一點兒也瞧不出來那日的害怕,和平日的驕矜刻薄倒是相同。 謝婉柔的面色上一點兒愧疚都沒有,甚至還帶了嘲諷的意味。 謝婉寧也不客氣,坐在了椅子上,她看了看面前的茶碗,然后面上帶了笑意:“可也不是巧了,我方才走在路上忽然就想起那日醉歡樓的事了,三meimei你面色煞白如紙,像是嚇到的樣子,如今才不過幾日過去,竟恢復(fù)的這般快?!?/br> 謝婉柔的臉上顯現(xiàn)了一絲尷尬的神情,這樣狼狽的時刻竟叫她給看見了,然后反唇相譏:“我怎么記不起來二jiejie說的了,一點兒印象也沒有?!?/br> 謝婉寧的面色冷了一些:“我卻記得清楚,也不知三meimei在那醉歡樓里做了什么,竟叫你害怕成那樣,看樣子現(xiàn)在是一點事兒也不妨了……” 謝婉柔聽了這話果然面色凝重起來,怎么回事,看這樣子她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樣子,這怎么可能呢,謝婉柔的臉色果然有些蒼白:“出去泡壺茶來?!?/br> 幾個小丫鬟怎么說也在世家府邸做了這么些年的近身丫鬟,這點兒子眼色自然是有的,不僅出去泡茶,還把門窗都掩的緊緊的,保管外頭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 屋里面只剩了兩個人,謝婉柔自然就放得開了,她的聲音帶著詫異:“二jiejie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了?!?/br> 謝婉寧也沒心思同她打啞謎:“謝婉柔,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清清楚楚,再裝又有什么意思?!?/br> 謝婉柔沒話兒說了,聽謝婉寧這話的意思是全都知道了,這怎么可能呢,她的笑容有些撐不住的感覺:“謝婉寧,你胡說八道些什么?!?/br> 謝婉寧正眼看些謝婉柔,瞧,這就直接喚上她的名字了,她忽然笑了下,她原本沒打算搭理謝婉柔,可是謝婉柔卻一點都沒有收斂,甚至變本加厲,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些事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有些涼薄過了頭…… 謝婉柔雖則性子陰狠,到底有些蠢笨,謝婉寧原本沒有放在眼里,可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謝婉寧也不愿浪費時間在這上頭。 謝婉寧懶洋洋地,面上甚至還帶了笑,只不過那笑意不達眼底:“謝婉柔,你也不必再裝了,我全都知道了,”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冷厲:“我知道你尋了男子,在醉歡樓那日想把我引過去……” 謝婉柔原本就掛不住心事,此刻全都放在了臉上,她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訝,以至于指甲都嵌在了八仙桌上:“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呢,”她的聲音很大,很是嘶啞的聲音。 謝婉柔的面色越發(fā)蒼白,她尋男子去醉歡樓一事都交托了貼身丫鬟,事后雖未成功,可她又派了重金,才查出那男子因著家鄉(xiāng)母親的病回了老家,謝婉寧這才逃過一劫,可是若真如她調(diào)查到的一般,謝婉寧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謝婉寧甚至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那日你誘我去拿河燈……謝婉柔,你怎么敢,我到底是你jiejie。” 謝婉寧臉上的笑很慵懶,陪著她嬌艷的容顏甚至顯得妖媚,謝婉柔的冷汗卻都下來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她真的有些害怕,謝婉寧如何能知道這些,難道她查到的那些都是假的嗎。 謝婉寧心思玲瓏,自然能瞧出謝婉寧的想法:“我一直知道你蠢笨,卻不知道你竟然蠢笨到了這般的程度,你以為你的手段很厲害嗎,那些事情只要稍稍用人去查,就能查出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兒,滿滿的都是破綻。” 謝婉寧此言非虛,就算不是陸起淮,那日她也能輕松逃過去,不過是意外碰到了那神秘人而已,至于謝婉柔做的事,只要她派遣下人使了銀錢去查,幾乎都能查到,須知錢財最能懂人心,而謝婉柔這個蠢貨,甚至還用了身邊的貼身丫鬟。 謝婉柔害怕這樣的謝婉寧,明明記憶里的謝婉寧還是那樣安靜,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那么厲害:“我不信……”她不想去信,若是如此,她的那些手段在謝婉寧面前豈非如同玩笑。 謝婉寧的手指如同玉一般白皙,她拿起茶碗,又輕輕地喝了一口:“你真的以為,那男子回老家了。” 這會兒謝婉寧的臉上還是帶著那樣的笑,謝婉柔只覺得從心底里打了冷顫:“原來……都是你騙我的,這假消息也是你的人,”她終于想明白了,然后道:“你這個賤人。” 謝婉寧有些不明白,怎么謝婉柔如此厭惡她,竟然使了最下作的手段。 謝婉柔的手段雖然粗陋,可是若是碰上了別的不曾見識過的世家女,怕是會中招,這手段雖淺顯,卻也最為致命。 謝婉寧的語氣真的帶了不解:“謝婉寧,事到如今,你怎么還是一點兒愧疚都沒有,我原以為你只是驕縱了些,卻不想如此狠辣?!?/br> 謝婉柔此刻卻忽然笑了起來:“謝婉寧,你有什么好裝的,就是仗著一張臉盡去勾引別人,整日里用那些狐媚手段,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此刻她也絲毫沒有認錯之心。 謝婉寧忽然想起來馮蕓,大昭寺的禪房里她也是這樣的笑:“謝婉柔,你我同為謝府千金,若是我失了清白,你也別想嫁出去,整個謝家的女子就都被你連累了,你知道不知道?!?/br> 雖說如今大周朝民風(fēng)開放,可一個女子若是被玷污了,那么整個府邸的小娘子都會被牽連。 謝婉柔的臉色更加白了,她卻依然梗著頭,還是沒有認錯。 謝婉寧的耐心耗盡:“謝婉柔,你做的那些事,一點一點,遍地都是痕跡,哪里都是證據(jù),你說若是我拿了這些去官服會怎樣,”她的尾音上挑,像是不知事的孩子一樣天真。 謝婉柔的冷汗越來愈多,她的身子一軟,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咬牙道:“你不敢的,自古以來我就沒見過自家姐妹去報官的,”然后竟然笑了起來:“更何況,就像你說的,到時候,你們也都別想嫁出去?!?/br> 謝婉寧聽了這席話以后是真的徹底失了耐心,看來謝婉柔早已經(jīng)長歪了:“我自然不能送你去官府,”停了半晌才繼續(xù)道:“但我可以送你去家廟啊,那里青燈古佛,正適合你修行,你想想若是祖父祖母知道了會如何?!?/br> 謝婉柔的眼神里都是害怕:“不……不會的,我娘會幫著我的。” “哦,也是,大伯母是會幫著你,可大伯父呢……” 謝婉寧一字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就算她母親會幫著她,那也無濟于事,府里到底還是祖父祖母說了算,更何況,她那個父親,最是好面子,若是知道了這事兒,怕是要第一個送她去家廟。 謝婉柔癱坐在椅子上,難道她真的要去做姑子嗎,不,她不愿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很快整張臉都是。 謝婉柔滿臉的淚水:“二jiejie,你放了我吧,其實,那日我也沒有真的想叫那人奪了你的清白,我只是想……只是想壞了你的名聲,好叫你再也不能嫁給邵表哥,”她說著喃喃起來,形狀有些可怖。 謝婉寧愣了下,原來是因為這個。 謝婉柔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甚至不管形象:“二jiejie,我真的沒有想叫那男子奪了你的清白,你相信我,不要把我送去家廟?!?/br> 謝婉寧此刻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了,她理了下衣裙,沒有管謝婉柔,然后轉(zhuǎn)身出了門。 謝府人很是詫異,大夏天的,三小姐竟然病了,還病的不輕,鎮(zhèn)日里發(fā)燒,就是口中也不時的說胡話,怪嚇人的。 不過這一切,謝婉寧就不知道了,此刻她已經(jīng)到了謝府山上的溫泉莊子。 山路頗有些難走,彎彎繞繞的,程昭卻很是興奮,她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又過了會兒才在郁郁蔥蔥的山林里停下來,程昭精力充沛,也沒叫小丫鬟服侍,直接就下了馬車。 前面卻立了個男子,他穿了身清灰道袍,面容雖俊俏,臉上卻有些冷淡,整個人古里古怪的。 程昭卻很開心,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