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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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程昭沒想到在這山上的溫泉莊子里竟然還能遇到杜慎。 這山上的景色很好,四周都是亭亭的古樹,時不時傳來些鳥鳴聲,一旁還種著合時節(jié)的花,端的是好地方。 杜慎的眉頭皺了下,他看著馬車前頭的小姑娘,記憶就漸漸回籠了,謝府里她被他嚇得哭了起來,活潑的很,一點(diǎn)兒都不像尋常的小娘子。 杜慎看向謝婉寧,他有些好奇,程昭怎么也來了。 謝婉寧隨著程昭也下了馬車,她笑吟吟地道:“表哥,我忘了同你說了,這次我特意邀了程昭一同來溫泉莊子,我們倆會在這兒住一段日子,到時候就要勞煩你了?!?/br> 程昭回頭望了一眼謝婉寧,然后默默地低下頭來,她原只知道婉寧邀了她來泡溫泉學(xué)游水,沒想到竟然還能遇見杜慎。 想到這里程昭有些懊惱,她方才一時不察就叫出了“小道士”三個字來,程昭又偷偷抬眼去打量杜慎,他今日竟然又穿了道袍,這也算不得她的錯兒吧,她想著想著就楞起神兒來,然后就瞧見了杜慎的眼睛…… 杜慎果然又瞧見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頭一次做壞事兒竟就叫瞧見了,她無措的勾起手指來…… 杜慎轉(zhuǎn)過頭來:“表妹你放心,待你們泡池子的時候我會好好守在外面的?!?/br> 謝婉寧也沒發(fā)現(xiàn)程昭的不對勁兒:“那咱們快先進(jìn)去吧,別在這兒傻站著了?!?/br> 說完謝婉寧就拉了程昭的手一起走,杜慎跟在后頭,他的目光所及處就看見了程昭微動的裙擺,不知道怎的,他忽然想起了那日謝府時她哭的眼睛紅紅的樣子,像只小兔子。 …… 謝婉寧和程昭先把行李放在了各自的客房,然后一起用了午膳后才去泡溫泉池子。 這山頭就是一處極好的地方,有好些個溫泉,其中有大有小,很多京城里的官宦人家都買下了地頭,好圈出溫泉池子,謝府早些年也跟著買了處宅子,好備著叫府里的人閑暇時來泡池子。 謝府的宅子不算很大,里面滿是山間的花草樹木,溫泉池子就立在中間,到處都是花草掩映,清幽的很,細(xì)細(xì)一聞還嫩嗅到花香,池子四周又用了很高的圍墻圍住,很是安全隱秘。 謝婉寧和程昭換好了輕薄的衣裳一起泡在池子里,然后舒服的嘆出了聲。 溫泉池子里水霧裊裊,謝婉寧穿了身海棠紅的紗裙,里面是同色的肚兜,因著紗裙料少,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香艷的緊。 程昭直看呆了去,謝婉寧烏發(fā)紅唇,膚色白皙,水波蕩漾間雪白肌膚若隱若現(xiàn),再配上一張妖艷無雙的臉,真是絕色無雙,妖媚至極。 程昭嘆道:“婉寧,我瞧著你是越發(fā)好看了,”她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樣兒的好看,總之就是同旁的小娘子都不同的好看,像是媚到了骨子里,她一個女子看了都忍不住發(fā)呆。 謝婉寧輕笑:“我瞧著是你的嘴兒越發(fā)甜了,”她說著伸出胳膊靠在身后的漢白玉石階上,動作很是隨意,卻不經(jīng)意間顯出一股子風(fēng)情。 程昭點(diǎn)了頭,對,就是這種好看:“我可沒說謊,”她說著往前走了幾步,湊近謝婉寧:“也不知道我們寧寧將來的夫君是誰,我可真是想知道,誰能享得了這樣的福氣?!?/br> 謝婉寧抬起手往程昭肩上撒了些水:“程姑娘,千萬要記得,此番你來可是有任務(wù)的,教我浮水,可別給忘了?!?/br> 程昭不甘示弱,也往謝婉寧身上撒了些水:“我自然記得了,也就是你,到時候可別怕的不敢學(xué)了?!?/br> 謝婉寧被說到了心坎上,她確實(shí)是怕水,前世那次落水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不過不管怎么樣,她也一定要學(xué)會浮水:“程師傅,請放心,學(xué)生一定好好學(xué),”她作怪地說。 程昭笑了起來,然后問道:“婉寧,怎么杜公子在這兒,”他怎么說也是一個世家公子,怎么鎮(zhèn)日里做這些古里古怪的事情。 謝婉寧的下頜輕輕靠在胳膊上:“我那表哥前世日子鬧著要來山上的道觀,舅父舅母也管不了他,自然就允了他來了,道觀離謝府的宅子很近,這不是咱們要來莊子里泡溫泉嗎,正好就喚了他來守在外頭,反倒安全。” 程昭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一個世家公子沒事來道觀做什么,然后就這樣問了出來。 謝婉寧輕輕搖了搖頭:“我哪里知道,他的性子一貫古怪,”她想起前世,說不準(zhǔn)兒他又有些什么奇思妙想呢。 程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怪不得他總是穿一身道袍,想到這里她忽然有個想法,他該不是想出家吧…… 程昭收拾了心情:“婉寧,咱們來學(xué)游水吧,”斗志滿滿的樣子。 謝婉寧看了看清澈的水,然后顫抖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山中無事,謝婉寧和程昭就這么住了下來,每日里除了游水便是吃些山間的風(fēng)味飲食,偶爾還去山里面走走,日子過得很是瀟灑。 程昭過得很開心,可以說是非常開心,不只是因著這有趣閑適的日子,還因?yàn)槟苋杖找娭派鳌?/br> 杜慎行動頗有些古怪,若是想做什么事一般人都是攔不住的,自從擔(dān)起了謝府交代的任務(wù)后,他每日固定的時間都會來謝府的宅子,偶爾還會留下來同謝婉寧她們一起用飯。 這一日用完了晚膳,謝婉寧覺得有些乏了,就準(zhǔn)備會臥房休息,程昭卻閃身同杜慎一起出去了,謝婉寧笑了下,這些日子他們兩個走的倒是近了些,然后才回房。 程昭一路小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杜慎嘆了口氣,還是停下來等了程昭,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暖黃的目光打在程昭的臉上,發(fā)絲上都染了暖融融的光。 杜慎看著小跑的程昭,有些無奈:“我同你說了,不用過來送我,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程昭卻不以為意,她開口說道:“你幫我和婉寧做了那么多煙火,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這才不過幾步路而已,再說了,我不是怕你閑著無聊嘛?!?/br> 杜慎就說不出話來了,這些日子他給兩個小姑娘做了好些煙火,她們兩個果然很開心,尤其程昭。 程昭又想起那些杜慎幫著做的煙火,那么好看,夜色里滿是閃亮的煙花,就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煙火鋪?zhàn)右仓撇怀鲞@樣好看的煙火呢,她沒想到杜慎竟然有這樣的本領(lǐng),越發(fā)欽佩了。 杜慎看著眉目生動的程昭,忽然覺得這樣也不壞,然后就允了她送他出門。 杜慎不知怎的想起那日程昭同他說話的場景,程昭的眼睛很大,里面全是好奇:“你整日里穿著道袍,如今還來道觀了,難不成是想出家不成?!?/br> 他其實(sh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想來該是性子使然,然后回道:“不,我是來煉丹的,”他這話也不算假話,這行也算是來煉丹的,也差不多。 程昭的眼睛果然瞪得更大了:“煉丹,那煉丹有趣兒嗎?!?/br> 杜慎沒想到程昭竟然會這樣回答,往常若是他這樣回答了,尋常人都是嗤笑出聲,甚至是嘲笑,就是他父母也是這樣,總以為他是在胡鬧,恨不能將他綁回去,雖然自家表妹表示理解,但程昭是第一個這樣認(rèn)真回答的人。 杜慎也想不通為什么,反正兩個人是越發(fā)熟悉了。 …… 謝婉寧這段日子過的很是快活,不用想那些煩惱的事,就是以前害怕的浮水如今也學(xué)的差不多了,只唯獨(dú)偶爾會想起遠(yuǎn)在大同的陸起淮,可沒有消息,應(yīng)該就是好消息吧。 雖然這段日子過得很是快活,謝婉寧卻不得不下山了,再過兩日就是謝婉容的大喜日子了,她自然是要回府的。 謝府張燈結(jié)彩,流水席辦了三天,到底是謝府的嫡長孫女,很得謝亭章夫婦的喜愛,謝婉容出嫁的那天謝婉寧很想哭,但是忍住沒有哭出來,她知道謝婉容此番出嫁是去過好日子的,吳清人品穩(wěn)重,對謝婉容是一等一的好,她應(yīng)該開心。 來參加謝府婚宴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謝府三小姐像是病的厲害,只謝大姑娘出嫁那天露過一面,此外竟然連房門都沒出一步,唯獨(dú)出來的那次看著像是瘦了很多,看來是病的很嚴(yán)重。 謝婉寧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那日那番話竟叫謝婉柔那么害怕,不過這也是好事,省的謝婉柔再弄出些幺蛾子。 一眨眼謝婉容出嫁也有一段日子了,謝府里相安無事,只除了謝德政那房十七歲的小妾偶爾同顧氏鬧出些事來,再不然就是謝婉柔還是很少出門,病還沒有好全。 這日謝婉寧正在苑香居里練字,茜草忽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她的面色煞白。 謝婉寧瞧了有些奇怪,茜草雖然活潑,到底還是穩(wěn)重的,怎么如今這般失態(tài),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茜草的嘴唇翕動,聲音發(fā)啞,額上竟然有冷汗流下來:“姑娘,老太爺被扣在天牢里了。” 謝婉寧手中的狼毫筆就掉了下來…… 第82章 狼毫筆上滿是墨汁,此刻在宣紙上落下了斑駁的痕跡。 謝婉寧卻沒有心力再去顧及這些事情。 謝婉寧失了力氣,站也站不穩(wěn)了,然后跌坐在椅子里,椅子上突出的竹骨斑駁,硌的她后背生疼,她卻什么都感覺不到了,渾身上下一點(diǎn)兒力氣都沒有。 外頭傳來颯颯的風(fēng)聲,間或有兩聲鳥鳴,日頭正好,熱鬧的很,她抬頭往外看卻看見了那棵少了枝丫的樹,此刻顯得有些可憐。 謝婉寧渾身發(fā)冷,她一字一句地回想方才茜草的話,然后問:“茜草,你說的可是我祖父……” 茜草看了謝婉寧這幅樣子也心疼的緊,然后點(diǎn)了頭:“是,姑娘?!?/br> 謝婉寧心里空蕩蕩的:“怎么回事……祖父他方才不是還去上朝了嗎,”她的預(yù)感越發(fā)不好,難道是上輩子的事再一次發(fā)生了。 茜草抬眼看了看謝婉寧蒼白的臉,然后定了定心神道:“姑娘,聽說是上午時候的事,老爺不知道犯了什么錯兒,還沒等下朝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里?!?/br> 謝婉寧握緊了一側(cè)的椅背,甚至抓的她手骨很疼,她卻越發(fā)清醒了:“那我父親呢,”謝昌政本就是京中的官員,自然是跟著上朝的,大伯父謝德政還在假中,就留在謝府里了。 聽到這里茜草的身子抖了一下,像是不堪重負(fù)的感覺:“姑娘……老爺也跟著一起關(guān)進(jìn)天牢了,這還是宮里頭的侍衛(wèi)過來交代的,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br> 謝婉寧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前世謝昌政身死,過后不久謝亭章就被構(gòu)陷貪墨革職,然后關(guān)押進(jìn)天牢了,也是自此,謝府一步步走向了衰落之地。 而今,她十五歲這年,前世之事再次重演了…… 謝婉寧覺得她的身子有些軟,前世祖父會被關(guān)在監(jiān)牢里很久,被嫁禍貪墨的罪名,然后在監(jiān)牢里受盡折磨苦楚,謝亭章在天牢里就落下了病根,沒多久也去了。 今生,謝昌政還活著,卻一起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若是按照前世的發(fā)展軌跡,怕是也要在監(jiān)牢里被嚴(yán)刑拷打,以后活不活下來還未可知…… 茜草小心翼翼地開口:“姑娘,你不要太著急,如今大老爺還在府里呢,宮里頭也沒說是什么罪名,還會有周旋的余地的?!?/br> 謝婉寧沒說話,她只是抬頭去看外面的暮光,不會了,不會再有周旋的余地了,謝德政雖還留守在京城,但他官職不高,前世于這一事便幾乎沒有任何助力,今生自然也是一樣的,他是靠不上的。 她想起了遠(yuǎn)在大同的陸起淮,他幾乎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也是唯一有希望幫助謝府的人,可現(xiàn)在他離的太遠(yuǎn),在大同尚且自身難保,她不能事事都要依靠他,還是要自己想辦法的。 …… 謝府一片肅靜,謝婉寧收拾了一番就去尋杜氏,她撩開東套間的穿珠簾就瞧見杜氏緊鎖的眉頭:“娘……” 杜氏轉(zhuǎn)過頭就瞧見了謝婉寧:“寧寧,你怎么來了,夜里更深露重的,可別著了涼?!?/br> 杜氏面上什么都不顯,謝婉寧卻越發(fā)擔(dān)心了,杜氏的性子雖然一貫要強(qiáng),可若是遇上了謝昌政……那時候杜氏可是生生舍了一切隨了父親去了,若是此番父親遭遇不測,謝婉寧幾乎不敢想象,她不想再重復(fù)一次前世的慘劇。 謝婉寧努力笑起來:“娘,你不要著急才是,寧寧都聽說了,雖說現(xiàn)在祖父和父親都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牢里,但是外頭的情勢還沒明朗,一切都還是有辦法的?!?/br> 杜氏做慣了府里的夫人,哪里經(jīng)過這等事情,此刻聽了謝婉寧的話再也忍不住了:“誰不知道皇上早已經(jīng)不上朝了,這事全是陸首輔做的,他都這樣說了,哪里還有什么法子,”她的面色凄惶,掩不住的疲憊。 謝婉寧也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努力安慰杜氏:“正是因著這樣,陸首輔也不好定罪,更不能為所欲為,祖父到底是次輔,最后這事還是要經(jīng)過皇上的,既然如此,那就還有辦法?!?/br> 杜氏一聽心里就明朗了些:“寧寧說的對,最后還是要經(jīng)過皇上審查的,我去找你舅父,他一定有法子,程大人也會幫咱們謝府的,”說著就輕松了些。 謝婉寧卻默默地低下了頭,她這番話只能騙過杜氏了,雖說最后定罪還是要皇上允許,可皇上沉迷修道,幾乎都是由陸修文說了算的。 杜氏拉過了謝婉寧的手:“去瑞和堂吧,這事還是要你祖母做定奪?!?/br> 夜里墨色很濃,偌大的謝府此刻卻一點(diǎn)兒聲音都沒有,原本值守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喘,俱都安安靜靜的,一股子說不清的壓抑彌漫了整個謝府。 直到到了瑞和堂才見到些光亮,外面挑了大紅燈籠,那樣熱鬧的顏色,此刻卻生生顯出幾分孤寂來。 瑞和堂里得力的婆子就迎了出來:“二夫人……” 杜氏略點(diǎn)了頭,然后就拉著謝婉寧的手進(jìn)去了。 瑞和堂的正中央放了兩個對稱的椅子,往常是謝亭章和謝老太太一同做的,此刻一側(cè)卻空了出來。 屋里面挑了燈火,謝老太太身子挺直,鬢發(fā)花白,面上的神情凝重,下面則是謝德政和顧氏,再往下就是謝嘉澤,看那樣子是來了一會兒的,謝婉寧沒瞧見嫂子方氏和謝婉柔,想來是被攔著沒來。 顧氏抬眼就瞧見了謝婉寧,她的嘴角微撇:“弟妹,不是我說你,這樣大的事情,叫婉寧來做什么,沒得嚇壞了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