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杜振熙下死力咬破舌尖,吞著滿口血腥支起身子,且退且坐間死死盯牢江玉。 卻見江玉慌亂愣怔后,突然嗚咽一聲,捂著寬袖哭道,“表哥,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她怎么對江玉了? 特么明明是江玉想怎么對她! 杜振熙氣得頭更暈眼更花,抖著手撫上腰腹。 重重衣物下,是層層疊疊的裹胸布。 要不要怒抽裹胸布先嚇?biāo)澜瘢儆霉夭计澜瘢?/br> 一了百了。 誰想要她的命,她就要誰的命。 貌似,可行。 第40章 一只略古怪的粉底靴 “表哥,你既然對我起了這種心思,就該稟告長輩明媒正娶,怎么能騙我來此處?”江玉一鎮(zhèn)定下來狗膽就肥壯,只管依計行事照本宣科,干嚎不掉淚地張口潑臟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表哥已是毀我閨譽!衣衫不整,表哥更是毀我清白!表哥若是敢做不敢當(dāng),要叫杜府背負欺凌孤女、強占表親的惡名,我寧可一頭撞死!” 邊嚎邊動手,甩完“騙”她來此的假紙條做“證據(jù)”,繼續(xù)甩頭發(fā)甩帕子,雪白方帕上赫然見紅,江玉衣發(fā)凌亂間,已然自己動手實現(xiàn)衣衫不整的最終形態(tài)。 胸腰半露、裙邊破敗,白膩膚光幾乎碾壓屋內(nèi)昏暗光線。 杜振熙險些被眼前的神cao作閃瞎眼,氣極反笑,笑意冷冷,火燒心口也跟著冷靜下來。 江玉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掛名表小姐,有能耐摸進善水閣,卻沒能耐做局收買人心,是誰指使的江玉,是誰在背后幫江玉? 不可能是外人,只可能是內(nèi)鬼。 東西二府,誰想害她,她娶江玉對誰有好處? 腦中靈光一閃而逝,快得抓不住。 唯一肯定的是,被瘋狗咬一口,不值得反咬回去! 杜振熙撫著腰腹的手果斷下移:她的裹胸布,由她來守護! 自曝秘密勒死瘋狗什么的,她不甘心! 江玉也不配! 頃刻大定的心念不夠高級,奮起反抗的舉止也不太高級,她極力回想大吳氏那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式,飛撲向唱獨角戲的江玉抓頭發(fā)撕床單,拽起身下一切趁手的布料,兜頭往江玉身上罩。 多年練就的纏胸技能簡直滿分,幾個呼吸間就將江玉裹成顆粽子。 怒火高熾的瞬間爆發(fā)力,剎那碾壓藥效,突破人體極限。 猝不及防的江玉驚呆了。 她死也想不到杜振熙同是女兒身,根本不似尋常男子面對此情此景的避之唯恐不及,不僅不按套路走,還不在乎看她碰她,出手那叫一個快狠準(zhǔn)! 反正看了白看,摸了白摸! 杜振熙嘿嘿詭笑,全然不覺中藥的自己此刻笑容略猥瑣,開口想再接再厲怒揍江玉,卻忍不住猛地連打啊嚏。 屋內(nèi)熏香也有問題! 怪道那酒只有“后勁”兇猛之感,暈倒醒來后卻越發(fā)意識迷亂! 杜振熙心弦無法自控的松散,忙咬牙抄起香爐,速戰(zhàn)速決地磕向江玉。 本以為是來出演凄美女角兒的江玉,被這奮力一砸,險些沒直接成了領(lǐng)便當(dāng)?shù)摹?/br> 她慘叫倒地,堪堪露在布料外的臉上又震驚又恐慌又惱恨,掙扎往門外爬,想要引來同伙婆子,和本該帶著賓客撞破“私會”的杜振益。 止不住往后倒的杜振熙意識暈沉間,只來得及暗道一聲糟糕! 卻聽反鎖的門扇噼啪崩開,屋外閃進一道瘦小身影,尚未站定已看清屋內(nèi)情景,順手抓起滾地的香爐,果斷給再次驚呆的江玉一記猛砸。 江玉臉面碰地,徹底暈死。 “七少!您沒事吧!”竹開臉色慘白的沖向杜振熙,架起她的手繞上肩頭,背起杜振熙邊往外走,邊急聲道,“善水閣的婆子和熏香都有問題!我先背您出屋子!” 他比杜振熙清醒得晚,不曾中藥的戰(zhàn)斗力卻比杜振熙強。 治住只長心眼不長力氣的婆子后,就扯下婆子腰間的鑰匙前來救主。 當(dāng)下將漸漸無力的杜振熙安放到屋外樹下,就轉(zhuǎn)頭拖起江玉,丟進茶水房和婆子綁到一處,點上殘香鎖好門窗,忙忙又背起杜振熙往外走。 “那熏香恐怕不單能亂人心智,聞得久了多半還能致人昏睡?!敝耖_調(diào)動在慶叔處所學(xué)的一切風(fēng)月知識,半是解釋半是安慰道,“七少放心,江玉和那婆子關(guān)在善水閣里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只等安頓好您找來解藥,再收拾她們不遲!” 他又是后怕又是惱恨,雙眼閃著赤紅,話說得咬牙切齒。 杜振熙卻是雙眼閃著迷蒙,話說得氣弱聲軟,“竹開、竹開……放我下去……” 嘴里說著放,身體卻自有意識的貪戀身下溫?zé)?,一個勁兒的往竹開脖頸鉆,雙唇隔著衣領(lǐng)碰上竹開的皮膚,竟覺熨帖舒服得很。 這特么什么鬼藥! 效用能上天了! 竹開在慶元堂當(dāng)差的時日雖短,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偏不能真將神志不清的杜振熙放下,只得加大力道箍緊杜振熙,掂起背上“七少”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