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真是個大,男,人?。≌掌峡催€沒有這么強的視覺沖擊,跟他比起來,伊伊簡直就是個又細又小的瓷娃娃!裸著肩,藏青色的枕頭上那么雪白的顏色,他倒好,正枕在上面,一副暴殄天物的樣子。兩個人熱成這樣嗎??被子不蓋,身上只有被單。她一定是怕悶著他,居然就那么露著自己,只蓋到他的脖頸處。 這,這也太……那什么了! 雖然自己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是沒有這么近距離地“參觀”過,那淡藍色的被單下都能看到他們的形狀。太,太羞恥了??!婁曉云覺得自己羞得腿都不知道怎么邁,可床上那個女孩居然沒有跳起來遮掩,還豎起食指,做出一個“噓”的動作,怕吵醒她懷里那只大熊一樣的男人。 苗伊伊,你真行?。〗K于一把把門給他們帶上,婁曉云轉(zhuǎn)身就走。 聽著樓梯上逃一樣的腳步聲,苗伊很認命地嘆了口氣,完了,這輩子都要被閨蜜笑話了…… …… 又背了幾篇,天徹底亮了,陰云也遮不住光亮透進房中。氣溫略略回升,夜里冰冷的雪?;射罏r瀝的雨,順著玻璃窗流。 雨聲催眠,貼著他的額頭,聽著他熟睡的呼吸,很快,一身酸軟泛了起來,苗伊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好暖和,整個人軟軟地窩著特別舒服,忍不住就又往里鉆了鉆,貼緊…… 雨聲小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明明醒了,可就是不想睜眼。忽然,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當,當,當…… 天哪,十點了!不能再陪他睡了! 苗伊一激靈睜眼,正要拍懷中,才發(fā)現(xiàn)胳膊被夾著,啊,什么時候又換了姿勢?現(xiàn)在她窩在他懷里,裹得暖暖和和,怪不得睡得那么舒服…… 抬頭看,他還閉著眼睛,可手臂箍著她不許她動,明顯是醒了。 “好晚了呢,該起來了?!?/br> “嗯?!?/br> 他答應了一聲,卻根本不動。苗伊不得不又叫,“起來了呀!” “不得勁兒。” “???哪里不得勁兒?連夜往回趕,是著涼了嗎?” “是腰?!?/br> 正心急,忽然就愣了一下,瞥一眼他閉著眼睛,苗伊心里悄悄地說,哼,誰讓你不停地……動。 “是不是……酸啊?” 他低頭,湊在她耳邊,“是癢……” 苗伊還沒反應過來,他裹著她就翻身,“苗苗兒,你終于醒了……” “??!”苗伊立刻明白了,手臂用力撐著,“你,你再要,我,我就哭了!一定哭!”絕對不能妥協(xié),真的是,真的是受不了了! 小聲兒真的哭兮兮的,南嘉樹哈哈笑,一把撈起來,緊緊貼在懷里。 …… 熱熱的花灑淋著,霧氣彌漫…… 總算把他拖起來進了浴室,本來是要趕時間的,可現(xiàn)在,淋浴房這么寬敞,靠在他懷中,水從四面八方來,按摩著每一處筋骨,苗伊舒服得一點都不想動…… “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 “來得及?!贝笫州p輕地梳著她的發(fā),“你假請好了吧?” “嗯。” 幾天前他就打電話讓她把這個周五請下來,說連著周末帶她出去玩。苗伊起先不想去,他回來就好了,好容易見面,就在家不好嗎?干嘛還要跑外面去玩?可是后來聽他說還有別的朋友,難得相聚,一定要去,苗伊就答應了。 “我剛調(diào)過來,都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呢?!?/br> “那你怎么說的?” “就按你說的,說是老公有事。” “嗯?!?/br> “我們干嘛去啊?”苗伊還是想問,你們朋友聚會不一定非帶著我,我可以在家等的…… 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他抱了起來,水淋著,抵在墻上。本來以為要冰涼的,身體緊張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原來墻壁是熱的,貼在上面,按摩一樣,好舒服。低頭看他,唇邊的笑那么曖昧,“既然請了假,那咱別浪費了‘老公’這個借口,好不好?” 不知道是熱水太舒服,還是霧氣里他顯得特別帥,苗伊軟軟的,低頭,主動吻在他唇上…… …… 吃過午飯正好一點,把碗筷放到洗碗機里,又檢查了一遍門窗、電器,兩個人出了門。 兩個大行李箱都是他收拾的,里面的衣服都是運動休閑式的,不過特別半,還有他這次特意在江州給她買的沖鋒雪衣雪褲。 苗伊在一邊看著,納悶兒這是要走多遠。 剛下到地下停車庫,就看到另一部電梯上下來了一樣拖著箱子背著旅行包的蔣航宇。 “老南!”蔣航宇迎過來,“我坐你車?!?/br> “干嘛?” 蔣航宇笑,“一路走,就咱們仨,干嘛開兩輛車?太不環(huán)保了,你說是不是?” “滾蛋,開你自己的車!”南嘉樹牽了苗伊就走。 蔣航宇叫,“就不能給我這掙死工資的人省點兒油錢?。??” 車庫回音是夠大,可是前面大步離去的兄弟壓根兒就沒有回頭的意思,蔣航宇不得不小跑著追上,瞄了一眼苗伊,咬牙在南嘉樹耳邊,“有媳婦兒了得瑟呢吧?開車呢,你特么打算在路上干嘛????” “不干嘛,就是不待見你!” 來到大越野前,苗伊兩手握了他,“好了,就帶蔣工一起走嘛?!?/br> 南嘉樹還沒吭聲,蔣航宇馬上賠笑:“還是小嫂嫂好,通情達理,又環(huán)保!” 南嘉樹瞪了他一眼,拎了箱子往后備箱去。 苗伊趁機小聲問蔣航宇,“蔣工,你們朋友聚會,都是男人,我去好不好啊?” “嗯?”蔣航宇一挑眉,“誰不去你也不能不去??!” “為什么?” 看著她驚訝的小臉,蔣航宇也驚訝,“你不知道咱們干嘛去???” “不是過周末去玩兒嗎?” “哈哈,”蔣航宇笑了,“你啊,你完了。” 苗伊納悶兒,正要問,南嘉樹已經(jīng)放好行李走過來,一抬手,扔了鑰匙給蔣航宇,“你開?!?/br> 蔣航宇也沒脾氣,只好接了,等放了行李上車,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坐在前面,立刻瞪了眼睛,“我特么你司機????” “不開下去!” “你他媽的!” 蔣航宇咬了牙罵也沒辦法,抬手調(diào)后視鏡,見寬敞的后座上,那個家伙舒舒服服地坐了,懷里摟著漂亮的小媳婦兒,一副大爺?shù)那纷針幼?,蔣航宇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第83章 出了凌海, 一路往北開。 蔣航宇很怕熱, 空調(diào)打得有點低。南嘉樹當然了解,一上車,就從備用包里拿了毯子來給她圍。苗伊其實不覺得冷,但還是很聽話地讓他裹。 毯子很大, 一層又一層。蔣航宇嘲笑說“這爹當?shù)模 ?,怕他們聽不到,聲兒很? 后視鏡里看到盛世美男鄙視的眼睛, 苗伊有點難為情,但是他跟沒聽見一樣,大手圍得很仔細,最后圍成個鳥窩,才滿意。 寬敞筆直的高速路, 大越野開起來非常暢快。兩個親哥們兒也是快一個月不見, 在五分鐘的彼此嫌棄之后就嗨聊起來。一些莫名的話題,他們一個上句,一個下句,連猜都不用,苗伊還沒聽懂, 就已經(jīng)笑得驚天動地,震得大越野越發(fā)濺著水花飆起來。 開了大概四十分鐘,雨被撇在了后面,聽著他們說笑, 苗伊悄悄摸出手機打開資料。 打包行李的時候,她要把手提電腦帶著,他沒說不讓,可抱著她說“住的地兒沒那么大給你用?!?/br> “沒那么大?”苗伊驚訝,“住哪兒???一個手提也放不下嗎?” “嗯,”他雙臂攏成環(huán),剪著雙手落在她腰上,低頭看著懷抱,“你看看,放得下么?” 然后……她就不知道說什么了,低著頭,臉頰雖然只有一點點的紅,可心里已經(jīng)熱得不行。他這就是無理取鬧,但是她就是不會說他。有時候,也恨自己沒有原則,小叔叔的時候,哪怕就是發(fā)脾氣訓她,她都敢頂嘴,可是現(xiàn)在,他一這樣,沒皮沒臉地跟她“撒嬌”,她就心軟得不行,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絕,然后,就都聽他的了…… 其實,為了這個周末,費洋那邊剛聯(lián)系她的一個口譯配音都不得不推掉,那是整整五千塊錢,還不算修稿調(diào)整時間的基本付費。 這又答應他不帶電腦,易科的活兒怎么辦?雖然她這次簽的時候就把進度放得很寬松,可是有過上次的驚魂一夜,苗伊再也不敢過于相信自己。更何況,這次千字稿酬高,說明活兒難,更不能掉以輕心。于是,趁著他收拾行李,苗伊把電腦里的資料存了兩萬字到手機上,又悄悄地把兩本資料和字典塞進了自己的背包。 現(xiàn)在,他在聊天,她可以做一會兒。裹在毯子里,很隱蔽,手機飛快地敲起來。 “在車上看不暈?。俊?/br> 剛敲了兩行字就被他發(fā)現(xiàn),蔣航宇還在說什么,他已經(jīng)低頭問過來,好像那邊聊天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苗伊趕緊笑笑,仰起臉輕輕蹭蹭他,悄聲兒說,“嗯嗯,沒事的?!?/br> “不看了。” 手臂攏了她,他就要沒收手機。苗伊立刻藏了,然后身體一歪,裹著毯子滾進他懷里。包得太嚴實,落在他腿上就往下滾,他趕緊招架著抱住,粽子一樣。果然,這一招有效,他笑了,低頭,狠狠啄她…… “哎哎!” 后視鏡里那張臉立刻不滿,“要親,咱大大方方兒的,別玩兒消失?。∶獾梦夷X補成醉駕!” “你他媽的?!?/br> 南嘉樹笑著罵了一句,直起身。他們又繼續(xù)說話,苗伊躺在他懷里,很安全地又打開手機。不管他們說什么,她的耳朵都可以做到屏蔽,不受干擾地開始工作。但是嘴巴必須一直嘟著的,隨時迎接他啄一口。 一路開,兩個小時后,進了山。苗伊跟著社里走外勤,一般不走這個方向,只是小時候跟著爸爸mama來這里避過暑,記得林子里樹木特別茂密,盛夏進來都是一股攝人冰涼。 隆冬季節(jié),山里氣溫很低,還不到四點,天陰下來,飄起了雪花。 又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周遭已經(jīng)是人跡罕至的寂靜,路也完全成了林間的泥土路。車里很暗,他不許她再看手機,苗伊也好奇地趴起來,剛好過了一個特別高大的木頭大門,但是沒看清上面寫的什么,不過很快車就停在一座二層樓木屋前。 目的地到了。 熄了火,拆下毯子,好冷。苗伊跟著他下車,剛到車門口就狠狠哆嗦了一下,南嘉樹一看趕緊把毯子扯下來折了下重新給她披上,裹住,這才接下來。蔣航宇走過來,看著裹得毛絨絨的女孩,有點磕巴,“就,就這樣兒啊?” “不許???” 蔣航宇勉強笑了一下,在心里為曾經(jīng)令他重新開始相信世間美好的小女神那清純漂亮、甜美可愛的形象被南嘉樹這只老貨給糟蹋成了一只毛毛熊扼腕嘆息,默哀了一秒。 來到木屋臺階前,看上面掛著個很新鮮的門牌:304實驗室。苗伊納悶兒:實驗室?? 推開厚重的木頭門,一切都是原木,原木結(jié)構(gòu),原木色,石頭壁爐邊坐著三個男人,兩個女人,看到他們進來,都站了起來。 男人們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個頭,人人都是一身野戰(zhàn)服、野戰(zhàn)靴。在這木頭原始的襯托里,像另一個世界。 都這么高大,都在看著她,就這么幾雙眼睛,居然比最高端的國際會議都讓苗伊緊張,覺得自己這個很熊二的形象好像被定格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是,她身邊這個是不知道什么叫丟人的,滿臉笑容,大手握著她的肩摟在胸前,“來!給哥兒幾個見見:這就是我小媳婦兒苗苗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