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過馬路時，一路公交車恰好入站。女生急忙說：“我的車來了，先走了，拜拜?！闭糜质蔷G燈，她飛快地跑過去。

    劉珂和葉沉并肩行著，吸引了很多人的側(cè)目。

    劉珂對葉沉說：“你考得挺好，我請你吃頓飯吧，就當(dāng)提前慶祝你考上好大學(xué)?！?/br>
    葉沉躊躇：“不一定考得上?！?/br>
    “有點信心嘛?！眲㈢娼o他鼓氣，又勸說他，“我自己做飯，也不花什么錢?！?/br>
    葉沉承認(rèn)自己有難以描述的私心，他看了眼劉珂，答應(yīng)了。

    坐了三四站，下車，再走幾分鐘，到一個小區(qū)，乘電梯，就是劉珂住的公寓了。

    公寓不大，收拾得很干凈整潔。沙發(fā)墊有蕾絲邊，后面的墻上掛了十字繡，還貼了各樣的墻紙，不管是沙發(fā)邊的臺燈，還是吊燈都很漂亮，各式的小擺件也不少。作為一個男生，葉沉由衷覺得，她日子過得很有情調(diào)。

    因為時間也不早了，劉珂招呼他隨便坐，自己去廚房做飯。

    葉沉打電話給母親，說與同學(xué)在外面，不回家吃飯了。

    母親或許是覺得他平日里老實，不會出去亂搞，也沒多問，只叮囑他小心些，記得早點回家。

    陽臺上方掛了劉珂的衣服，剛才打電話還沒注意，這會兒抬頭看見，便有些尷尬。胸罩、內(nèi)褲，這些女人私密物品，都在。

    葉沉臉紅了，還好劉珂不在。

    回到客廳，臉上熱度還沒降下去。腦子里都是剛才的畫面。

    那兩件，像是一套，淺粉色的，帶蕾絲邊。布料像是很薄，很輕易就能攥成一小團的樣子。

    其實，葉沉去年就已成年，可也許是因為心思都在高考，沒有想過這些。若是有生理反應(yīng)，也是躲起來解決，他自己都羞以面對。

    女人？對他來說，是一片未曾踏過的新大陸。

    等鍋里的水沸騰的空隙，劉珂從柜子里拿出瓶紅酒，開了塞，洗了高腳杯，擦凈水，給自己倒了杯。水也開了。

    她抿了口酒，回頭看了眼客廳，葉沉低著頭，拐杖靠在一邊。

    她喊了聲：“葉沉，你可以看電視的。”

    葉沉看了眼電視機，黑漆的屏幕倒映了他的身影。但最終他也沒開它。

    劉珂做了四樣菜，水煮rou片，醬爆包菜，酸溜土豆絲，還有一碗冬瓜湯，湯里還擱了幾塊排骨，湯上浮著油花。這桌家常菜很令人起食欲。

    “喝紅酒嗎？”劉珂笑，“成年人了，來點吧。”

    葉沉點頭。紅酒度數(shù)也不高，他應(yīng)該行。

    劉珂重新拿了個干凈杯子，倒了三分之一。

    “打算上哪兒讀書？出本市嗎？”

    “不出吧?！?/br>
    劉珂想了下本地的幾所大學(xué)，說：“那只有工業(yè)大學(xué)適合你，醫(yī)學(xué)系和建筑系都很好?！?/br>
    葉沉不確定地說：“可能會去吧?！?/br>
    劉珂笑了：“快出成績了，緊張嗎？”

    緊張？葉沉搖搖頭。

    也是，他成績一向很穩(wěn)，沒出過大差錯。他本也是沉穩(wěn)的人，不至于在高考上亂了手腳。

    葉沉喝了幾口酒，臉便有些紅。劉珂一口口地吃著菜，看著他，想說話，又找不到話題。她無奈地想，可能是有代溝吧。

    桌面沒有桌布，清晰地倒映著兩人的臉，沉默又寡淡。

    葉沉不太喝酒，一是沒機會，二是父母不準(zhǔn)，說傷腦，影響學(xué)習(xí)，是故，才喝了這么些，就有些醉了。酒量差得不行。

    劉珂也看出來了，收了桌子，對他說：“你去那邊坐會兒，喝點涼水?！?/br>
    葉沉拄拐杖站起來時，有點踉蹌。劉珂去攙他，兩人挨得很近，他的氣息在鼻尖縈繞。

    劉珂放柔嗓音：“葉沉，醉了嗎？”

    葉沉微微點頭。他說不出話來。

    劉珂摸著他的臉，微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垂眼看她，他睫毛不長，微翹。清澈瞳仁里倒映著小小的她。

    這時，劉珂才發(fā)現(xiàn)兩人身高差異這樣明顯。

    他高得，她需要微微仰著頭。如此，在氣勢上，她便短了一截。

    他喉嚨里很干，干得發(fā)癢，干得只能依借吞口水來緩解。

    沒用。依然像皸裂的旱地。潑一盆水，滴一滴水，都是一樣的，很快蒸發(fā)殆盡。

    他覺得劉珂的眼里仿佛盛了迷藥，迷得他不自覺地低頭吻她。

    兩唇相接。大抵是喝了酒，他的唇有些干燥，guntang的，呼吸間，帶著不熏人的酒氣。

    劉珂扶著葉沉的腰，沒讓他坐下，反而抽了他的拐杖，扔到一旁，憑自己身體的力量去支撐他。

    兩人都很吃力。葉沉是要維持平衡，盡量不壓著她；劉珂是要扶著他，防止他倒下去。

    葉沉吻了她才曉得，原來女人的唇要小那樣多，軟那樣多。

    他咬著她的下唇，仿佛含著一塊軟糖，越含越小，直到她受不住了，他才滑進去，與她的舌糾纏。他沒經(jīng)驗，全靠劉珂帶領(lǐng)。氣息和唾液都在互相交融，很多事情，也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劉珂吻著他，一只手?jǐn)堉难?，一只手試探著，觸到他的殘肢。

    她感到他身子輕輕地一顫。

    像是得了某種刺激，她愈發(fā)興奮。他褲頭只有一根松緊繩束縛著，輕輕一拉就能拉開。她慢慢地探下手，先觸到的，是他的昂揚；再碰，則是毫無布料阻攔的骨rou。

    那渾然是一個獨立的有生命的個體。有它的脈搏，有它的意識。它在掙扎，在抗拒。無法掌控。

    劉珂說：“葉沉，你醉了?！?/br>
    “嗯?！?/br>
    “你確定嗎？”

    “嗯？嗯?！?/br>
    葉沉臉紅彤彤的，眼前一片朦朧。

    理智像是被酒精燒得殆盡，葉沉清楚地明白劉珂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是什么時候進入她的房間，雙雙倒上床，他也知道。但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理智，控制他停止。

    燎原之火，焉能止熄？

    他不知道該如何停止，就如同他不知道如何拒絕她一開始的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