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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離我是專業(yè)的(快穿)在線閱讀 - 第252節(jié)

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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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的名字。”她道。

    又寫下三個字:“于向晚?!?/br>
    “這是我的名字?!彼?。末了,又寫了兩個字:“衣衣?!?/br>
    “這是我的小名。不過,你喚我妻主,我也是很高興的?!苯幸乱聲@得親密。但他這樣漂亮又可愛的男孩子,叫她妻主,顯然更滿足她的邪惡之心。

    方盡一下子高興起來。既高興她教他識字,又高興她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她的小名。

    于母于父可沒有給她起小名,這是她自己起的,而她允許他叫!

    這實在讓方盡太高興了。

    再看她握住自己的手,極耐心地教他識字,一顆心猶如浸在暖融融的糖水里。

    “方氏!躲哪里偷懶呢?”外頭,于父的聲音響起來,“又躲屋里歇著呢?叫你給晚兒做的鞋子,你做完沒有?”

    說著話,就走到羅衣的房門口。

    一進門,就看到了桌邊,她站在方盡的背后,手把手教他寫字的情景。

    “好哇!”于父挑起眉頭,大怒道:“我還當你是個好的,原來竟是個jian的,我女兒才醒來,你就霸著她不撒手,叫她連正事都不做,盡陪著你了!”

    方盡嚇得不得了,忙要站起來:“父親,我……”

    羅衣沒叫他起來。她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叫他在椅子上坐得牢牢的。偏頭看向于父,微微不悅:“父親,我不是說過了,我房里的人和事,我自己管?”

    “晚兒,你才醒來不久,不曉得許多的事。這個方氏,實在不安好心……”

    椅子上,方盡臉色煞白,握著筆的手都在抖,嘴唇顫動著,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面上滿是愴然。

    羅衣打斷于父的話:“父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夫郎也不是您說的那樣。他把家務都做完了,我才叫他過來玩的。我們兩個正濃情蜜意,你非要打擾嗎?我與夫郎的關系親密,您不喜歡看到嗎?那您是希望我沒有一個貼心人了?”

    于父被她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他覺得她在說歪理,卻又反駁不出來:“你,我自然是不希望的,你怎能這樣曲解我的意思?”

    他一邊說著,一邊憤憤地看著方盡,只覺得是他把他的女兒教壞了。畢竟,女兒醒來后,接觸最多的人就是他了。

    方盡臉色煞白,此時垂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句辯駁也不敢說。

    “父親,我請您給我尊重。”羅衣說道。

    她實在不明白,于父為什么跟方盡過不去?代入到男尊女卑的情景,此時就是惡婆婆與兒媳婦之間的爭斗了。

    一般來講,看不慣兒媳婦的婆婆,都是沒有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得到應有的尊重與愛護,夫妻關系不緊密,才會對兒子有nongnong的占有欲,進而對兒媳婦挑三揀四。

    但她看著于父,與于母的關系卻很好,為什么還會跟方盡過不去呢?

    不等她細想,就聽院門忽然被推開了,發(fā)出急促的“砰”的一聲。緊接著,于母沖了進來,她神情慌張,急促地道:“快!收拾東西!”

    “母親,怎么了?”羅衣愕然道。

    于父也不再糾結(jié)剛才的事,轉(zhuǎn)而問道:“妻主,發(fā)生何事,為何如此慌亂?”

    他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妻主如此慌亂的樣子。

    “梁軍要打過來了!”于母說著,語速飛快地吩咐道:“收拾干糧!水!衣服!快!”

    于父很驚慌:“怎么就打過來了?不是才攻了彭城嗎?咱們離彭城還遠著,怎么就打過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顧不得這邊的事情,回自己屋里收拾東西了。

    就聽到于母的斥責:“不要拿首飾!金銀我已收拾出來了,你帶兩身衣服,快去!”

    這邊,羅衣和方盡相視一眼,也反應過來了。

    方盡飛快起身道:“我去收拾食物和水,父親不熟悉廚房?!?/br>
    羅衣便自己打包起兩人的衣服來。

    既然是逃難,便不能帶許多東西。她只給兩人收拾了兩身換洗的,其他全沒有拿。

    想了想,又把于母買來給她啟蒙的書包了進去。路上有時間,可以給小夫郎啟蒙。

    于家急匆匆地收拾,不到一刻鐘,已經(jīng)收拾好了。

    馬車就在外面,于母鎖了門,就叫眾人上車,就要離去。

    不止是于家如此,平定城里其他人家皆是如此。有人家甚至比于家還要快,已經(jīng)駕著馬車在路上奔逃了!

    隔壁的王家也趕出了馬車。但王家只有一輛馬車,王姓女子的夫郎卻有七八人,根本坐不下。

    此時,幾個年紀有些大,卻依然俊秀的夫郎哭著拉扯王姓女子的衣裳:“妻主,帶上我們吧?!?/br>
    王姓女子道:“梁軍未必打過來。你們就留在此處,替我看家吧!”

    說完,無情地將幾人一推,帶上兩三個年輕俊秀的小夫郎,坐上馬車,“駕”的一聲,駛遠了。

    王家的馬車就從于家的馬車旁邊駛過去,幾個夫郎哭著追上前的一幕,也被于家看到。

    于父看了方盡一眼,忽然說道:“咱們的馬車也不大,此行逃難,也不知道路上吃的喝的緊不緊?!?/br>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方盡的臉上。

    方盡本來扶著羅衣要上車,接到于父的目光,登時臉上慘白:“父親……”

    “你胡說什么?”于母皺眉道,“方氏照顧晚兒有功,又是晚兒的結(jié)發(fā)夫郎,跟那些侍君可不一樣,豈能拋下不管?”

    于父道:“沒有拋下他不管!只是咱們家到底留了許多東西在,沒人看著可不好!”他說著,目光落在方盡的身上,下巴高高抬著,“方氏,你愿不愿意留在家里看著東西?”

    方盡低著頭,緊緊抿著嘴巴,沒說話。

    他不愿意。當然不愿意。梁軍眼下沒有打過來不假,可他們必定要打過來的——如若不然,滿城的人逃什么呢?

    “我不同意?!绷_衣此時對于父有了幾分惡感,他從前對方盡的苛責和刁難,可以用他關心女兒這樣蹩腳的借口敷衍過去兩三分,但此時他拋下家人的舉動,就實在叫她反感了。

    于父道:“晚兒,我知道你與方氏的感情好,又一直被他照顧著,舍不得他??伤L得又不好看,還很沒眼色,又不大守男子該守的規(guī)矩,你大可不必舍不得。待日后,為父給你娶個好的,長得漂亮,人又識趣,保管跟你貼心貼肺,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方盡的一顆心都涼透了。淚水含在眼里,要落不落。

    然而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后退半步,將自己扶著羅衣的手收了回來。

    “我可以留下?!彼f道,眼睛低垂著,既不看于父,也不看羅衣,“但我不會留下看家?!鳖D了頓,似乎鼓起極大的勇氣,顫聲道:“從此往后,我與于家,再沒有瓜葛?!?/br>
    第243章 女尊世界

    羅衣有點生氣了。

    生于父的氣。

    方盡并沒有做錯什么,他一直很用心地履行自己作為夫郎的職責,照顧自己的伴侶。

    在這具身體還是個傻子的時候,他就很用心地照顧她,并沒有因為她的傻氣就敷衍,甚至欺負她。

    別說他的外表無瑕疵,便是他真的丑陋不堪,既然他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于家便不能這樣待他。

    于父的做法太過分了。

    “父親,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彼焓窒蚝?,捉住方盡的手臂,將他抓到身前,一把攬住他的腰,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說道:“他是我的夫郎,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請您記住?!?/br>
    說著,就扶著方盡上車。

    方盡的臉上呆呆的,猶不敢相信似的,茫然地看著羅衣。

    妻主留下他?妻主為了他反抗了于父?他,他在妻主的心里,居然有如此的地位嗎?

    他心里砰砰地跳,簡直不敢相信。

    “晚兒!你——”

    “夠了!”于母打斷了于父還要說的話,她不贊同地看向于父,“有完沒完?是不是要等梁軍殺來了,你才肯閉嘴?”

    她這句話有些重,于父頓時不敢再說了,讓開位置,讓方盡和羅衣上車。

    馬車很快駛動起來,往城外奔去。

    許多百姓倉皇出逃,居然也沒有人攔截,很順利地出了城門。

    “母親,我們往哪里去?”羅衣問道。

    于母道:“去周城。周城是要塞,有大將駐守,朝廷不會允許周城失守,我們就去那里?!?/br>
    “要走多少日子?”羅衣又問。

    于母道:“順利的話,四五日便到了?!?/br>
    不順利大概是指被梁軍追上。

    但愿沒有這樣倒霉。

    羅衣從前是修士,一劍掃平一座山,輕輕松松。如今不過是個凡人,而且還是沉手沉腳的凡人,別說保護家人了,她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她微微抿著唇,神情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一旁的方盡見了,想到什么,忙問道:“妻主,莫非又頭疼了?”

    說著,就往她身邊近了近,伸出手來,要為她按揉腦袋。

    “哼,不知廉恥,當著我們的面就這樣魅惑妻主!”于父瞧見了,狠狠朝方盡瞪過來。

    他不喜方盡。自從羅衣幾次三番為方盡跟他頂撞后,就更厭惡方盡了。

    若羅衣不為方盡說話,他早把方盡趕走了。而羅衣為方盡說話,卻讓他更厭惡方盡,心里更想趕他走。

    羅衣心里騰的冒起了火。一半為于父的不講理,一半為于父的不尊重。

    她前前后后與他說過好幾回,請他尊重她,別對她房里的事指手畫腳,他根本沒聽進去。

    半分也沒有。

    她背靠著車廂壁,微瞇眼睛,享受著方盡的按揉,輕飄飄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父親這話說得有水平。方盡照顧我,就叫魅惑妻主。不照顧我,就叫木頭樁子,不體貼妻主。妙啊,妙!”

    她說著,輕輕地拍起了掌。

    “啪,啪?!?/br>
    不論是她輕飄飄的語氣,還是慢吞吞的掌聲,都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方盡心頭一顫,不敢品嘗心頭的喜悅,把頭埋得低低的,一點兒也不敢抬頭看。

    就聽對面沉寂半晌后,于父愕然的聲音響起:“你,你,你這么跟我說話?”

    “妻主!妻主你聽啊!我們的女兒怎么跟我說話的?”于父捶胸頓足起來,滿臉的委屈和辛酸,“我們把她養(yǎng)大,她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為了一個丑八怪,就這樣頂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