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江余又開始混亂。 這時宋瑜已經(jīng)在木桶之中坐了下來,只是精壯赤果的胸膛大半還露在水面上。 江余僵硬著身體,又轉(zhuǎn)回腦袋,捂住臉,感覺手掌下的皮膚越來越燙。 “杵那做什么,過來幫我搓背?!?/br> 身后的男人仿佛平常一般說道,江余舔了舔唇,眼神忍不住開始亂飄,最后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現(xiàn)在再想什么也太晚了些吧。 更別說,這還是他自個湊上去的。 轉(zhuǎn)身眼觀鼻鼻觀心,拿了澡巾上去。 “這又是怎么了?”又沒姑娘也沒旁人,臉紅成這樣,宋瑜皺眉。 “水汽熏的?!?/br> 宋瑜“嗤”地笑了一聲,這話拿來唬他自個的吧。 還好他向來不愛追根究底,便如同那個江玉娘一般,他未再多問。 江余全程滿臉通紅的幫著宋瑜擦澡,穿衣。 一出來江余便回了自己的房,等臉上的溫度慢慢降下來后,自個兒打了水洗漱,換回了男子的衣物。 剛吃了晚飯,門房便送了個精致的木盒進(jìn)來,里頭放了半面銀質(zhì)的面具,成色與精致的程度并不比那頂花冠差多少。 江余這才想起,宋瑜似乎說,要去花樓看花魁來的。 宋瑜穿著家常的衣物,半躺著喝酒,隨手便將面具扔在塌上,“給你的?!?/br> 見江余瞪著眼睛看他,似是想起什么,“今日便算了,明日再去吧。” 宋瑜活了幾十年,什么熱鬧沒看過,這花魁想來也是女子,既是女子,他的興趣便更少了。 “你倒是該去見識見識?!彼粗嗾f道,“明日定會帶你去的?!?/br> 江余松了口氣,又有些失望的拿著面具走了。 白日里發(fā)生的事兒太多,夜深了江余也依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江余點了蠟燭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開了門出去。 天色已晚,彎彎地下玄月掛在滿是星辰的夜空中,院子中靜悄悄的,雖不如滿月之時,但是銀色的月華依舊照亮了整個院子。 江余就著月光,慢慢走到宋瑜房門前,蹲下看月亮。 直到月上中天,身后的房門吱嘎一聲打開,“蹲在這里做什么?” 宋瑜披了外衣站在門內(nèi)。 大半夜的不睡覺給他當(dāng)哪門子門神。 江余眨了眨困倦的眼,“這就去睡了。” 宋瑜看著人搖搖晃晃回了房,這才關(guān)了門回去睡,這年紀(jì)的孩子怎么這般奇怪,還道他要做什么,害得他跟著熬了半宿。 第二日,江余早早地便起了身,看著銅鏡中面若好女的少年,下了一個決定。 幾天下來,江余已經(jīng)能跟著卓承興一道練完一套劍法,他記性不錯,不過幾天,便舞得有模有樣,雖還缺了點力道,但也不像第一天那般軟綿綿的如同跳舞一般。 宋瑜說今日他要多練一個時辰,江余并未忘記,也沒想著偷懶。 只是在間隙的時候,看了眼宋瑜依舊緊閉的房門,想了想問道:“卓大哥,公子他可會嫁人?” 這大概是卓承興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他立即克制不住地笑起來。 “你怎得會如此想?”宋瑜即便要嫁人,估計普天之下也沒幾個人敢娶吧。 江余并非要一個答案,所有他并未回答,轉(zhuǎn)了話頭問道:“那,公子可會娶妻?” 卓承興笑聲一哽,看了江余柔美的臉龐,斟酌道:“這個倒是也有可能。” 畢竟斷袖斷了這么久,要一下就改回來也說不準(zhǔn),但是說對這魚兒漠不關(guān)心也不像,但是也確實特別,娶妻這回事,還真說不準(zhǔn)。 江余笑了笑,如此,他倒是心中有數(shù)了。 有可能娶妻,那便是說宋瑜確實不是哥兒了,他如此問,也不過是要個準(zhǔn)信而已。 “卓大哥,我如何才能變得像你這般壯碩呢?” 既如此,他便當(dāng)個男子。 說起來,當(dāng)男子可比女子好多了。 只是首先,他必須要變得有男子氣概才行。 卓承興:“......” 小魚兒啊,你也不必如此自暴自棄吧。 第28章 無緣無故提那么一個要求,再加上方才江余問的兩個問題,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莫不是這小魚兒知道他們家瑜公子有斷袖這么個毛病了? 不然的話,很難解釋他為何會問出宋瑜會不會嫁人如此別出心裁的問題來。 難不曾宋瑜其實才是下面那個? 卓承興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一瞬,不不不,怎么可能! 搖了搖頭將這個驚悚的想法甩出腦海,卓承興干笑的安慰道:“那個小魚兒啊,你也不用擔(dān)心,公子就算娶妻了,肯定也有你一個位置。” 江余皺眉:“我想變得壯碩一些與公子娶妻有何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為何你想要變得如我這般...”卓承興得意揮了揮手中的刀,“健壯!” 男人對健壯這種詞總是有些不一般的喜歡,當(dāng)然,若是能再加上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這些,那就更好了。 顯然,此時得江余并不明白,“我是個...男子,想要變得壯碩一些為何需要理由?” “你,男子?”卓承興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掏了掏耳朵,“你若是男子,那我便是女子了?!?/br> “你以為我是女子?”江余詫異,他一直以為,即便旁人一直認(rèn)錯,但是卓承興該是知道的。 “難道不是?!?/br> 卓承興這般理所當(dāng)然的反問讓江余不高興的鼓了鼓嘴。 只是江余到底不是嬌寵長大的,遇到不順的事兒往往喜歡先在自個兒身上找原因。 轉(zhuǎn)了幾個念頭,想到早晨銅鏡中映出的那張臉,也明白問題所在。 抬手抓住胸前的衣襟,江余抿唇暗想,等他再適應(yīng)一些,再多伺候幾次宋瑜沐浴,上手摸著也沒甚感覺了,到時候必然扒了衣服讓卓承興瞧瞧,他是男還是女。 如今實在沒必要在這些事兒上糾纏,江余索性直接問道:“那你是教還是不教?” “這是天生的,如何教?!?/br> “那我去求公子。” “哎...哎...等等!” 卓承興見江余轉(zhuǎn)身似是真要去找宋瑜的樣子,不解道:“你為何這么倔?。俊?/br> 要么不開口,一開口便是說些別出心裁的話,讓人大吃一驚。 即便宋瑜對他再縱容,這種奇怪的要求,怎么也不會答應(yīng)的吧??? 畢竟這魚兒到底還是個女子... 只是轉(zhuǎn)頭想到昨日,宋瑜還想著帶著他去逛花樓,卓承興又不確定了。 要么還是隨便敷衍著教他一些算了。 哎喲,我這都是為了誰??! 卓承興斟酌道:“其實,你多練練劍便可以了?!?/br> “練劍就行了?” “當(dāng)然!” 江余不信,目光在卓承興那把大刀上掠過,“那我如今想練別的可行?” “像練什么?” “上回,我在驛館中見過的,上頭像長刺一般的那種?!?/br> 長刺? 狼牙棒? 卓承興這會兒是真的被他給唬到了,“別說你一個姑娘家拿狼牙棒能不能看吧,首先是你拿的動嗎?” 又來了,江余瞇眼。 姑娘姑娘! 這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真當(dāng)他一點脾氣也沒有。 反正如今江家的問題也沒有了,他也不必?fù)?dān)心被隨意配人了,他如今怕個什么。 索性江余也生氣的提高了聲音,拉了腰帶就要扯,“姑娘姑娘,褲子脫給你看要不要!” “唉唉唉,別別別!”卓承興被他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徑弄的手足無措,又不敢上前阻攔,見江余腰帶真解開了,沒辦法只能上前抓了他的手腕。 “小姑奶奶!” 江余沒有掙扎,卻抬眼瞪他,“你叫我什么???” “祖宗,你就是我祖宗,行了吧!”卓承興雖然費力地抓了江余細(xì)瘦的胳膊,身體倒是離江余一臂遠(yuǎn),“你要鬧,好歹看看場合!” 這座宅子不大,也沒有專門的練武場,他們每日只得在前院湊合著練練。 六個下人四男兩女,女子只有一個廚娘一個灑掃仆婦,門房小廝全身男子,這大早上的,除了宋瑜在屋子里,門房在外頭,另外幾個哪個不在院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