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奉玉聽了,便明白了狀況,略微頷首,過了一會兒,他索性直接問玄英道:“玄英,那座狐仙廟在何處?請問可否帶我過去?” 奉玉話音剛落,就見到玄英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奉玉并未慌張,他曉得白秋肯定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因此借口早就想好,此時便笑著解釋道:“我前陣子下凡時,似與令妹有了些交集。可以算作是她幫過我,我找了一段時間才找到她,所以我此番而來,是想當面與她道謝……若是不冒昧,請問可否請你引路?”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最近寫不長【攤 === q:秋秋,你夫君親自來找你了,感動嗎? 白秋:不敢動不敢動…… 第13章 奉玉神君和玄英說明了來意的時候,白秋還不知道她正在努力躲避的那位神君正準備朝她的方向高速移動。她一大早就拖著尾巴逃到狐仙廟里好好待著,雖說是到了狐仙廟里,但白秋卻仍有些靜不下來,她原型端端正正地坐在神臺上,她身邊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狐仙像,像上刻著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懷中抱著一只狐貍,身邊還站在一只狐貍。白秋就坐在狐仙像沒有狐貍空著的那一邊,九條尾巴扇形整整齊齊地排在身后,大約是因她此時心不在焉,九條尾巴也跟著她躁動不安的思路一晃一晃的。 因為曉得奉玉今日要來旭照宮,白秋昨晚就翻來覆去沒有睡著,滿腦子當初在凡間的場景,一會兒是凡間的奉玉,一會兒又是在群仙之宴上見到的遙遠而冷漠的上古將神奉玉神君。她一陣子心慌,一陣子又覺得害羞,臉上一會兒燙一會兒又不燙,糾結(jié)得要命,結(jié)果最后還是不敢老實待在仙宮里等奉玉,就怕他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于是天蒙蒙亮就跑到了狐仙廟里,干坐到現(xiàn)在。 所以聽到腳步聲時,白秋的精神還處在游離的狀態(tài)中,她下意識地順著望過去,看到和玄英一起走進來的奉玉的臉,白秋瞬間心口一緊,等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回過神來竄到了狐仙像后面,只留了一小節(jié)尾巴在外面,又等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沒有響動,她這次慢慢地、慢慢地將耳朵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朝外望。 奉玉遠遠地就瞧見在那里發(fā)呆晃尾巴的小白狐了,又看她這般謹小慎微的反應,著實覺得可愛。奉玉心頭一軟,唇角有了幾分笑意,但還是未動聲色,只聽一旁的玄英笑著問道:“秋兒,是我們,你躲起來做什么?” “……哥哥?!?/br> 白秋輕輕叫了聲哥哥,猶豫了一下,將前爪邁出來半步,躊躇片刻,終于慢吞吞地跑了出來。她又壯著膽子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奉玉,心臟突突地跳,過了一會兒,才喚道:“……奉玉神君?!?/br> 奉玉朝她略一頷首,兩人就算互相打了招呼。 白秋面對奉玉終究還有幾分別扭,不敢看他,她動了動,還沒想好怎么辦,就聽玄英道:“秋兒,將軍說他在凡間見過你,因你幫過他的忙,所以他今日是特地過來向你道謝的。他說他有話想單獨和你說,我許是不便在場,因此就先回仙宮了。你和將軍在這里聊,天黑前他應當會送你回來,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便用法術喚我。” “誒?” 白秋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哥哥話中的意思。然而此時,奉玉已經(jīng)朝玄英禮貌地拱手行了簡單一禮,道謝道:“有勞。” “無妨的?!?/br> 玄英笑了笑,但一低頭又看到meimei有些驚慌的神情,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你不要擔心,將軍不過是看著嚴肅,既然又是你幫他,他定然不會為難你的。” “我——” 白秋聽了這話,簡直有苦難言,她哪里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幫的奉玉。她看了眼奉玉,又看了眼兄長,她雖然有點怕奉玉,但想想兄長在又的確更不好說話,這才勉強點了一下頭。 玄英于是又笑著摸了摸她,這才離去。他的腳步聲消失之后,狐仙廟里又只剩下奉玉和白秋兩人。 一旦空間中只剩下他們兩人,白秋頓時覺得奉玉本身的存在感比原來又強了許多,簡直無法忽略。她小心地側(cè)頭看了眼奉玉,盡管他的外貌和在凡間時與她拜堂成親的夫君沒什么不同,但他周身那股近乎強橫的仙氣卻明擺著訴說著這個人絕非凡人。在曉得奉玉神君的身份又聽過他的種種經(jīng)歷之后,白秋看著他,便有種難以言喻的遙遠感,緊張得心臟一直跳個不停。她想了想,還是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奉玉遠遠的。 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狐仙廟里一時十分安靜,就連挪動一下步子的聲音也能聽得極為清楚。 奉玉眼角的余光瞥到小狐貍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動來動去,有點想笑,但又明白不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其實玄英看著走得挺快,但因他是個愛擔心meimei的哥哥,先前在旭照宮中時,頗費了奉玉一番口舌。好在他在天軍營中約莫還有些信譽,這才能勸服玄英。此時,他看著白秋,停頓片刻,問道:“你平時就一直待在這里?” 白秋驟一聽奉玉與她說話,因為緊張,隱約感到了幾分不自在,但她定了定神,還是搖搖頭,小聲地道:“大部分時候都不在的,只是偶爾來。但我在香爐上設了術法,如果有人來上香的話,哪怕我不在這里,也會知道的。” 說著,她又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奉玉一眼,擔心地問道:“你要坐嗎?我可以給你弄個墊子?!?/br> 奉玉回頭看白秋,白秋與他視線一對,馬上就驚慌地移開了視線,尾巴在身后擺來擺去。 奉玉一笑,答道:“不必?!?/br> 話完,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狐仙廟。 這并不是一座十分華麗的仙廟,又坐落于深山之中,相比較于人間許多香火鼎盛的廟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里面只有一座狐仙像,像前的一個供信徒祭祀的蒲團,幾根照明用的蠟燭,一個香爐,還有在香爐邊擺著的幾支香。不過,雖然陳設簡單,但狐仙廟內(nèi)卻相當干凈,沒有灰塵也沒有蛛網(wǎng),由于廟中有真正的仙子坐鎮(zhèn),周圍還縈繞著淡淡的仙氣。 玄英說白秋平日到這個狐仙廟來得不多,但奉玉如此匆匆一掃,便覺得好像并非全然如此。如果白秋對此地完全不在意,這里不該這么干凈。 到底許久未見,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尷尬。但白秋又不敢讓他一個人干站著,就有點沒話找話說,她道:“這邊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什么人來。我修為不是很高,大多只能做些雜事,一般會幫遇到惡妖的人驅(qū)些不太難對付的小妖,偶爾降一點仙氣辟禍,有時也管姻緣?!?/br> 奉玉聽到這里,微微揚眉,重復道:“姻緣?” 白秋一愣,白毛底下的臉頰微微有些紅了,耳朵不自覺地往下垂,總覺得奉玉不重復別的地方,偏偏重復這兩個字似有什么言外之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有之前那些往事,白秋總能感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中縈繞古怪的曖昧,偏她又不知奉玉是怎么想的、不知該如何與奉玉相處,但與他共處一室就心神不寧。白秋不禁微微蜷了蜷尾巴,露出些許不安的樣子。 奉玉看著她的模樣一笑,曉得這狐貍?cè)菀装l(fā)窘,也不再多提會令她尷尬的事,想與她親近,但又知不可cao之過急。他又抬頭望了望,四處端詳這個狐仙廟。 奉玉對白秋會管姻緣并不是十分意外,畢竟若是在人煙鼎盛的繁榮地區(qū),祭祀狐仙的也是女子為多,九尾狐本為祥瑞之兆,凡人大多會向他們求姻緣亦或是求子。奉玉到處看了看,果不其然就看到這座狐仙廟的四周墻頂都掛了粗壯的紅繩,繩上系著鈴鐺與穗子,這樣的裝飾在青丘多見,本身也是有利于姻緣的。 他上前摸了摸從紅繩上垂下來的穗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白秋,喚道:“秋兒?!?/br> 白秋本就精神緊繃,一聽他這般親熱地叫自己名字,頓時就有點慌張,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回應道:“什、什么?” “我記得你在凡間的時候,有練過劍?!?/br> 奉玉鳳眼望她,柔和地道。 聽到奉玉談起凡間的事,白秋不覺怔了怔,但奉玉又恰好沒有說得太細,點到為止,關于他們親密的關系只字未提,只說了劍。故而白秋目光微閃一瞬,就定神想了想,她的確是有練劍,但是…… 白秋面頰又是一燙,好在有白毛擋著,任她怎么紅奉玉都看不出來。在凡間時仗著奉玉是凡人,她還好意思承認自己“會一點”,可現(xiàn)在當著一位仙職是將神的神君的面,她哪里好意思班門弄斧,只能道:“我是學過,但是練得不好?!?/br> 說著,白秋眼眸微微垂了垂。 奉玉倒是不太介意她這么說,他本來就在想該如何讓兩人重新熟悉起來,故而一頓,便道:“你若是有興趣,不如——” 奉玉說了一半,忽然就停了口,因為恰在此時,狐仙廟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奉玉沖她一笑,道:“下回再說吧,有人來了?!?/br> ……這個時候?! 白秋原本在認真地聽奉玉講話,聽說此時有人來,也愕然了一瞬。不過她來不及多想,下一刻那腳步聲就已到了門前,待看清進來的人,白秋便收了心,連忙從狐貍化為人形,唯有九條尾巴依然齊整地擺在身后。她挺直了腰背,坐得挺直,然后看向了門口。 第14章 奉玉原本對著一只狐貍說話,驟然見到她變?nèi)诵?,便不禁愣了一下。他已有幾日不曾見白秋的人形,如此一見,便只覺得眼前甚是清麗,一時有些晃不過神來。不過白秋倒是并未注意到他,只緊張地直直看著狐仙廟之前,烏黑的長發(fā)齊整地垂在身后,一雙眼眸璨若含星,奉玉淡笑了下,便也隨她望去。 從狐仙廟外走進來的,是一個凡人男子,大約是住在這附近的山民,年約中年,生得精瘦,氣色也不大好,眼下有青黑,臉頰又凹陷著。他穿著簡陋的粗衣,背后背著竹筐,許是路過此地,見到有廟就進來歇歇腳。白秋因為不大見來參拜的人,難得見到便有些忐忑,繃緊了精神看著對方。 那山民自是看不到白秋和奉玉兩尊立在這里的神仙,只道進來后肅靜。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見狐仙廟中有香,就隨意上了一支,也沒說話,繼而就坐在一邊唉聲嘆氣地休息。 奉玉問道:“他可有許愿?” 白秋原本聽得專心,奉玉聲音一響,才想起來他還在,一回頭見到奉玉似是含笑望她,登時就覺得不太自在,連忙收回了視線,低著頭道:“許了。不過無非便是希望家人健康平安,來年風調(diào)雨順之類的,另外……似是家里近日遭了不少變故。我看他的樣子……” 說著,白秋又朝那男子望去,看著他眼底不自然的黑紫色,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 “有妖物纏身?!?/br> 奉玉替她說出了未言完的結(jié)論。 白秋頷首,但有一會兒沒有說話。 這世間的妖有多種,大多不曾做過壞事,可若是那種有意藏身在凡人家里、奪取他人生機來漲自己修為的,定是惡妖無疑。眼前的男子看模樣就是被吞了生機,又說家里頻出變故,想來已是被行了惡的妖纏上,雖說糾纏這等普通山民的妖物修為應當不是很高,一般道士許是就能對付,但…… 白秋想了想,便站了起來。這男子許愿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家許是被妖物糾纏,想來也未必會知道該去請道士,再說浮玉山本來的山神幾百年來都半睡半醒的,若是她不管可能就無人管了。眼看著對方休息夠了又想背著筐子上路,白秋趕緊從神臺上跳下,飛快地跟了上去。 然而她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邊有腳步聲。白秋回頭一看,便見是奉玉跟了上來,她下意識地就是一怔,問:“你也要來?” 奉玉答道:“散落在人間的惡妖本就是天兵在凡間巡邏時要注意的目標,屬于天軍營的職責范圍,既然碰到了,我自是要來看看的。再說我答應了你兄長談完事情就將你安全地送回仙宮,我又記得你在凡間被妖花吞過,如何好叫你一個人去?哪怕看上去只是一般的小妖纏了凡人,也難保沒有意外。” 白秋聽他講了前一個理由已覺得自己犯傻,又聽他提起凡間的事,當即愣了一下,臉上燒得通紅。只是奉玉答得正經(jīng),絕非是有意戲弄她,白秋更不好說別的,安安靜靜地閉了嘴,只埋頭跟著那山人往前走。她與奉玉差不多是并排走著,一低頭眼角的余光就可看見對方隨著步伐擺動的肩膀。 在凡間是奉玉是人,而她是仙,因此那時她在他面前蹦來跳去,做些出格撒嬌的事,心里其實是有底氣的。但如今卻是不同,白秋感到他身上的仙氣,就有點不敢多說話。 兩人沉默地一起走了一會兒,周圍只有凡人的腳踏過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如同住在山里其他不富裕的人家一般,這山人也住得頗遠,他邊走邊時不時拾些柴,行了大半個時辰才回到家中。說是家,其實也就是個不太規(guī)整的茅草屋,靠近附近的鎮(zhèn)子,但又離別的人家遠。 白秋剛一靠近這個茅屋,就感覺到了些妖氣,并不是很強,至少絕無可能和當年吞了她的千年妖花比,但還是要比想象中要來得厲害,而且有好幾股,都聚在這么小小的屋中。白秋微愣了一瞬,猶豫了一下,將她的琴取了出來,抱在懷中往里走。 奉玉回天恢復記憶之后,回想凡間的事,就曉得白秋平日里若是要與妖物對峙,多半是用琴的,此時見她抱琴出來,便也不算很意外,只隨她一并走了進去。 到底是混了惡妖的屋子,白秋一進屋中就感到一股壓抑之氣。雖不知那山人原來家中有幾口人,但看屋中的生息,想來這惡妖已害死過身體不太康健的老人亦或是小孩,因是一眼就能望盡的小宅,白秋還看到屋里有一個纏綿病榻的老婦人。 她無意驚擾凡人,抱著琴就開始服妖。因屋中的妖氣有好幾股,她尋著最近的一股就去,抱著琴叮叮咚咚地彈了一通,她彈琴熟練,但要制服妖物就有點生疏,好在對方和想象中一樣不是什么大妖,沒幾下就被她逼了出來。她拿出一個葫蘆來將妖物收了,正準備去尋別的,哪兒知抱著琴一回頭,就看到奉玉腳下躺著一堆被仙術擊暈的妖物,總共有六七只,他已蹙著眉在拭劍了。 白秋驚訝道:“這、這就是全部了?” “應是?!?/br> 奉玉見白秋問起,一頓,便解釋道:“應是一只母妖懷孕期間到了此處,以凡人的生機為滋補,生產(chǎn)后仍是盤踞于此不肯離去,將此處都快吸空了?!?/br> 白秋看著那一大堆被養(yǎng)得油光滑亮的妖獸,頓時有些恐懼。奉玉卻指了指她手中的葫蘆,問道:“你一般捉到惡妖,是如何處理?” 白秋一愣,答道:“交給哥哥,麻煩他帶去天軍營。” 白秋怔怔地答完,方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就是掌管整個三十六軍的神君。她看了看奉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葫蘆,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聽奉玉淡淡道:“那你便將那只也交給我吧,我一并帶回天軍營?!?/br> 白秋連忙稱是,將葫蘆遞了過去,奉玉將葫蘆里的妖物移到自己的瓷瓶中,又將地上剩下的妖獸都收了,方才道了句“走吧”。白秋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但跟上去才覺出不對來,明明當初是她的狐仙廟里出的事,現(xiàn)在倒像是奉玉在領路了。 奉玉走了幾步,感覺出白秋在看他,步伐停住,便回頭對她笑了下,問道:“怎么?” 第15章 白秋看他,是因他降服妖獸速度之快。雖說在凡間時她便曉得是奉玉一劍劈開的妖花放她出來,可她當時已經(jīng)被妖花吞了,終究是沒親眼瞧見那個場景,只看見他安然地收劍,故而此時見到,這才覺得心驚,尤其她現(xiàn)在看奉玉已不是單純地看恩人,兩人之間還有比較。 不過白秋看他是偷偷看的,一對上視線便又覺得窘迫,忙道:“沒……沒什么……” 但她剛說完,便覺得哪里不對勁,抬手指了指奉玉的袖子,尷尬地道:“我的葫蘆……你不準備還我?” 剛才他十分順手地就將她的葫蘆放到袖子里去了,明明妖獸已被挪到瓷瓶中,葫蘆里是空的。 奉玉一頓,問道:“你葫蘆中還有什么重要之物?” “沒、沒有?!?/br> 白秋老實地搖頭,裝妖獸用的葫蘆,哪里還會有別的東西。 奉玉頷首,解釋道:“那就好。這只葫蘆我還要帶回天軍營做記錄,免得有疏漏。” “……原來是這樣?!?/br> 聽完奉玉的解釋,白秋已是臉上發(fā)紅,有些局促地站不住。然而奉玉卻是不在意地笑笑,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想來今日你的狐仙廟也不會再來別的客人了,我直接送你回去?!?/br> 說著,他便自然地等她跟到身邊,這才一起往外走。兩人都是神仙,回去可以騰云,就比來時要快些。奉玉主動讓白秋上了他的云,兩人便站得比之前近了些,袖子挨著袖子。靠得這般近,白秋其實始終是有些不安的,偏偏兩人都在云上又站不遠,她便時不時偷偷抬頭去瞥奉玉的神情。然而奉玉只顧縱云,望著前方,并未與她說話,看起來并無異狀。 因為僅僅是山上山下,奉玉不久就將白秋送到了旭照宮門口,只是他好像沒有再進去的意思。他們站在一起飛了一路,奉玉又幫她制服了妖獸,白秋總不好意思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就自己回旭照宮,她站在門口躊躇片刻,便低著頭主動道:“今日多謝你?!?/br> “不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