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阿璋這才注意到自家大哥身上還都是泥土灰塵,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轉(zhuǎn)頭對著元元道:“元元先回去換衣服,我看著大哥哥順便給大哥哥擦一擦換個衣服,等會兒你再過來換我?!?/br> “好?!痹肓讼肓⒖厅c頭,這會兒已經(jīng)是秋天了,天氣還是蠻涼爽的,但是剛才那一出把她嚇得一身汗,這會兒內(nèi)里衣服都粘在身上,衣擺鞋子都滿滿是塵土,實在不好再呆在有輕微潔癖的大哥哥屋子里了。 …………………分割線………… 一望無際的銀色海洋閃動著無數(shù)的流光,不遠處一陣又一陣巨浪不斷掀起,阿玨一身白衣踩在海面上,明明是海面但卻好像踏在結(jié)實的土地上一樣。 阿玨此時此刻是有些茫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只是本能地覺得前方危險,但是又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必須往前去看看,而不是呆呆地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試探地往前踏出一步,波動的海面依舊是腳踏實地的感覺,阿玨極慢地往前走了幾步之后腳下開始加快,但還是非常注意,保持一個一旦一腳踏空,能迅速收回來的力度。 很快阿玨就來到了一條類似峽谷的地方,一長條寬寬的裂縫把這片海一分為二,小的那一邊風平浪靜,后面還有一個只能供一個人站立的浮島,只是島上除了地面什么都沒有。 而海的另外一邊則和這里完全相反,巨浪互相拍擊,整個海面動蕩不已,讓人看了心驚rou跳。 兩邊的海水全部涌向中間的裂縫,似乎想要填滿它,但是很顯然這些海水遠遠不夠,只能在峽谷的兩端形成兩道無比寬大的瀑布。 他現(xiàn)在是在哪里呢? 第27章 阿玨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片銀海上站了多久,頭頂?shù)奶炜臻_始往下傾倒黑色的水流,同一時間他覺得嘴里開始發(fā)苦,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很神奇的是對面那片海域的驚濤駭浪有了平息的趨勢,只是這種趨勢很緩慢很緩慢,同時中間峽谷的水位也開始往上漲,但同樣的很慢很慢,若他不是一直盯著恐怕注意不到。 他在想,是不是要等到這道峽谷被海水填平,對面的海浪完全平息他能從這個地方出去呢? 除了等待他還能做什么呢? 阿玨在這片銀色的海面上緩步來回走動,逐漸適應了這種腳踏水面如履平地的狀態(tài),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后他就回到那一塊不足一平方米的浮島上,不論怎么說還是踩在泥地上讓人更加的安心。 黑色的泥地上有些坑洼,阿玨站定了才發(fā)現(xiàn)這塊泥地上似乎有些別的東西,低頭撿起零散的一根小東西,放到眼前細看,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的好像是牙簽,不,準確的來說是一根木刺。 很奇怪這里連一棵樹一塊木頭都沒有,為什么會有木刺? 其他還有散落的東西,但是因為光線的關(guān)系所以阿玨一定要拿到眼前,有了自己手掌顏色的對比才能看清楚什么東西,這回拿起來的是一小塊黑色的東西……這是碳? 木刺?碳? 阿玨微微愣了愣,猛然想到他來到這里之前,看到的神奇景象,那個突然憑空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的鐵鍋和木柴……難道在那消失的幾秒時間里,這個鐵鍋和木柴是在這里? 阿玨捏了捏自己的右手,還記得當時那股很奇怪的感覺,所以那個鐵鍋和木柴出現(xiàn)那種奇怪的情況是因為他? 咦? 阿玨擼開袖子,什么時候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多了銀色菱形的印記? 【特異功能有很多種,最實用的就是空間異能了,可以放很多東西,我看書里都說,有些是需要媒介的,比如玉石的項鏈,戒指,手鏈,手鐲之類的,也有不用媒介的就直接在自己的精神海里出現(xiàn),集中精神就可以就看見,這種很多會伴隨特殊的印記,就像紋身一樣,可能突然出現(xiàn)在你身體的某個部位,也有那些首飾認主開啟后化為印記的……】 從阿璋和秀秀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后已經(jīng)三年,他和元元一直沒有什么動靜,一開始有空的時候大家難免會拿出來討論,順便說說可能出現(xiàn)的特殊能力,在這方面大家都有些認知,畢竟很多國際科幻大片里有很多這種概念。 不過元元對于這個知道的更多,補充的更加全面,雖然都是小說中的設(shè)定,但是他們連穿越都遇到了,小說中的設(shè)定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而上面這段話就是當初元元在補充解說特殊能力,cao控空間能力時的一段解說。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此時此刻的狀態(tài)和元元所說中很多都很相似。 還有,他記得他當初在夢里吃的那塊糕點就是銀色的菱形。 那么他的特殊能力是空間異能么? 然后問題又來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呢? 這一片銀色的大?!蠛??海? 阿玨雙眼微微瞇起……這里不會是他的精神海吧…… 如果這一片真的是他的精神海,那么對面的驚濤駭浪和這條深深的仿佛永遠填不滿的峽谷,就只能說明他的精神海出問題了,而且看來問題還不小,所以他只能呆在這里沒有辦法從現(xiàn)實中醒過來。 突變在一瞬間,原本有些昏暗的精神海天空亮了起來,就在阿玨以為是剛才那黑色的水的時候,因為剛才黑水出現(xiàn)的時候天空也亮了起來,只是沒有那么亮而已。 淺淡的綠色很突兀的出現(xiàn)在天空的中央,然后以一種鋪天蓋地的碾壓之勢朝整片精神海撲過來,阿玨緊緊握住拳頭,對于這一片綠色他不知道是好事壞,但是無論好壞他都只能看著。 值得幸運的是這一大片撲過來的綠色不帶任何攻擊性,反而很溫暖讓一直沒有什么感覺的阿玨突然之間就覺得全身都舒緩了。 然而神奇的事情還在后面,因為當綠色鋪滿整個精神海之后就開始以那道峽谷為中心迅速收縮,原本很深很深,被兩邊海水填了很久才有一點動靜的峽谷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填平了。 兩邊的海面連成一體,原本的滔天巨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而他也在這片銀色大海徹底平靜之后感覺到一陣恍惚,再回過神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清醒的一瞬間就聽到耳邊很壓抑的痛苦呻*吟聲,阿玨馬上反應過來是誰,立刻會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元元坐在他的床邊,一只手還握著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卻按著腦袋,這會兒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 “元元,你怎么了?”阿玨立刻伸手去摸元元的腦袋,聲音有些沙啞,“頭疼了?怎么頭疼了?” “大哥哥你醒了?”元元一聲驚喜的低呼之后,突然整個人一松,趴在床沿上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大哥哥我可能知道你的特殊能力了?!?/br> “嗯?”阿玨自己都還不是很確定,怎么自家小meimei已經(jīng)這樣肯定了? 元元緩了緩才坐直身體,從邊上倒了一杯水:“大哥哥先喝口水,我去叫人給你弄點吃的,都快一天一夜了,先吃飽了再說?!?/br> 阿玨也感覺到自己是真的餓,身體也很疲憊,聞言點頭:“也好?!?/br> 看天色應該是晚上,只不過分不清是前半夜還是后半夜,不過因為阿玨昏迷著所以外面和小廚房都有值夜,元元出去一喊整個院子都動了起來,原本沉郁的氣氛也被歡快所替代,就歇在旁邊房間的阿璋和秀秀聽到聲音被驚醒,得知自家大哥哥醒了立刻披上衣服就跑了過來。 當然在耳房時刻待命的大夫也拖沓著鞋子就過來了,一番細細診斷后,疑惑又驚喜地表示大少爺完全沒事了,現(xiàn)在就是睡了一天一夜稍稍有些不適,等天亮起來活動開了就又活奔亂跳了。 兄妹三人同時松了口氣,原本就是三兄妹輪流在床邊值夜的,秀秀已經(jīng)睡了大半個晚上所以精神不錯,元元開始沒多久所以也不困,只有阿璋聽到阿玨徹底沒事后,什么話也不說,往阿玨床里面一躥鉆進了阿玨的被窩,下一秒就響起了呼嚕聲。 阿玨雖然和三個弟弟meimei親近,但是床這種私密的東西還沒有和誰分享過,連小的時候都沒有和阿璋睡過一床,這樣被弟弟鉆了被窩整個人都僵了,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有些無奈地看著已經(jīng)睡得昏天暗地的阿璋……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第28章 并不算大的房間里彌漫著香濃的米粥味,元元睡到半夜起來值夜干脆也跟著阿玨一起喝了一碗,秀秀也意思意思喝了一點,只有阿璋睡得香甜只咂吧砸吧嘴,也不知道夢里在吃什么好吃的。 阿玨醒來了大家都跟著松了一口氣,秀秀讓所有人收拾收拾都好好的睡上一睡,丫頭婆子小廝們立刻感恩戴德地退下了,這一天一夜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要是這位永國公府的嫡長孫有個萬一,他們這些隨行伺候的恐怕全家都不得好。 等到人都走光了,元元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大哥哥,我猜你的異能是傷害轉(zhuǎn)嫁,你還記不記得在懸崖底下那一回,你扭了腳腕后來突然好了,那次我腳腕突然很疼的事情?” “……嗯,記得?!卑k微微凝眉,聽著元元的話點頭,“是有這回事情?!?/br> “這一次,就剛才我頭突然好疼好疼,然后大哥哥就醒了?!痹肓撕靡粫翰诺?,“還記得那個和我們一起滾下懸崖的小男孩么?我猜他和大哥哥一樣,明明都快咽氣了,但是我突然就全身疼,然后他就又醒過來了,雖然傷勢沒有全好,但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這個能力太神奇了,這不是等于擁有了不死之身一樣?” “確實是神奇?!卑k思索了一下看向小meimei,“你還記得當初夢里吃的那個糖果是什么顏色的么?” “這個記得,是很淺的青草色的。”因為那個夢太過神奇,所以已經(jīng)快三年了她還是記憶猶新。 “等等,元元的意思是,大哥哥會把自己身上的傷害轉(zhuǎn)嫁給別人,讓別人分擔痛苦,卻不會產(chǎn)生實質(zhì)性的傷害,從而治愈自己身上的傷害?”秀秀抬起一只手,見元元點頭,皺眉搖頭,“不對,說不通,若是如此,為什么大哥哥兩次傷害都轉(zhuǎn)嫁給了你,為什么不是別人?難道你專門吸收傷害么?” “呃——”這也是元元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被秀秀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惶恐,因為有阿璋和秀秀相克的異能珠玉在前,如果她家大哥哥轉(zhuǎn)嫁傷害,而她專門吸收傷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元元頓時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我有點體會二哥哥的感受了。” 這是全宇宙的惡意都朝她涌過來吧! “你恐怕不能正確地體會阿璋的感受了?!卑k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一只手把玩自己的一塊玉佩,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睜大眼看自己的元元笑道,“因為我的能力應該不是轉(zhuǎn)嫁傷害?!?/br> “那,那是什么?”元元和秀秀都有些驚喜,聽自家大哥哥的意思,這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能力了? “看。”阿玨把拿著玉佩的手伸到兩個meimei面前,見兩個meimei都探頭看過來,微微凝神,下一秒手中的玉佩就憑空消失了。 元元和秀秀:Σ(□;)??! 然而幾秒鐘后玉佩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阿玨的手中,姐妹倆同時“哇哦——”了一聲。 “這是物體瞬間移動,還是空間異能?”元元咂巴了一下小嘴巴,“現(xiàn)實中看到果然很神奇?!?/br> “應該是空間異能?!卑k現(xiàn)在只要稍稍集中精神就能看到漂浮在銀色大海里的那一小塊黑色的泥地,剛才玉佩從他手中消失后就出現(xiàn)在了黑色的泥地上,只要他想一想玉佩又會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里。 而且他現(xiàn)在看到的那塊泥地明顯要比之前看到的大上一大圈,如果之前連一平米都沒有的話,那么現(xiàn)在應該有四五平米的樣子。 這個變化應該有點破而后立的意思,而其中功勞最大的就是現(xiàn)在對自己能力還很懵懂的小meimei。 “還記得那口放柴火的大鐵鍋么?”阿玨從前到后想了一遍才道,“我的空間很小,那口鍋根本放不下,所以勉強收進去的結(jié)果就是精神力受到?jīng)_擊?!边@樣一來銀色精神海里的那道大峽谷也有了解釋。 秀秀和元元同時點頭,甚至秀秀是后怕的,若不是因為她,大哥哥也不會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冒冒然的發(fā)動了能力,精神力受到傷害什么的,聽起來就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情。 “讓梅花吃一個月素!”元元生氣的道,“要好好教訓教訓,作為一頭狼實在太過浮躁了?!?/br> “嗚——”元元的話剛剛落下就聽到院子里梅花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兄妹三個都低聲笑了,這頭狼怕是要成精了! 姐妹倆又纏著阿玨給她們用空間異能變了會兒戲法,才想到還有一個大問題,既然自家大哥哥不是轉(zhuǎn)嫁傷害的能力,那么元元為什么會感同身受呢?而且過后對方還能很神奇的治愈創(chuàng)傷? 元元捧住臉:“難道我就是單純的傷害吸收?”聽上去完全是舍己為人的圣母圣父技能啊……說實話,元元覺得這個技能給她是要糟蹋的,畢竟她想要做的善人也只是很普通意義上的善良的人,可沒有普渡眾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覺悟。 “元元不用擔心,你的能力是主動的還是被動,不同的對象又如何,這些我們以后慢慢實驗,不要著急?!卑k拍了拍小meimei的腦袋,“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們兩個也去睡吧,我有事叫阿璋就好了。” 姐妹倆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點了點頭,有環(huán)顧了一遍阿玨的房間,確定沒有什么要弄了,這才相偕走出了房門,去了隔壁的房間。 元元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事實上她一沾枕頭就睡死了過去,甚至阿玨阿璋他們都起來了她還睡得香甜,一直到大中午才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 “今兒個二小姐讓廚房給小姐燉了湯,大夫說了,小小姐是太累了,這幾天要好好休息。”香草一邊打水給元元洗漱,一邊招呼外面的小丫頭去廚房把一直燉著的湯端過來。 元元伸了伸腰,倒是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累,不過端過來的是她喜歡的甜湯,所以很利索的喝了。 阿玨恢復的非常好,大夫不放心又細細診了一遍之后,確定什么問題都沒有之后兄妹四個又投入到燒烤大業(yè)中了,至于元元的能力問題,因為暫時沒有好的對象,所以大家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阿玨的空間到底有些話是什么特質(zhì)。 比如能不能保鮮?能不能放活物?能不能自己進去?能不能帶人進去? 只是因為有過一次昏厥的經(jīng)歷,所以阿玨的實驗都很小心。 不過盡管實驗起來很小心,很緩慢,但是這些實驗到底簡單,所以等兩天后兄妹四個準備回程時阿玨的空間也順利地搞清楚了。 首先阿玨的空間是保鮮的這一點讓大家都感到非常棒,熱騰騰的一盤烤rou過了一晚上拿出來還是熱騰騰的。 第二點就比較遺憾了,除了植物,所有有生命的東西包括他自己都不能進入空間,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就是一個隨身攜帶的保險柜,而不能變成關(guān)鍵時刻的避難所。 第三點就是銀色精神海的天空雖然離黑色泥地很遠很遠,但是放東西進去的時候是有高度限制的,這個距離和地面上的最長距離是相等的。 現(xiàn)在阿玨的空間地面大約是一個不怎么規(guī)則的圓形,所以上面的高度就是這個圓的直徑,整體的可用空間就是一個底和高一樣長短的圓柱體。 最后一點頻繁放東西拿東西會讓阿玨感到疲憊就像阿璋和秀秀,他們?nèi)绻虝r間內(nèi)集中使用能力就會胃口大開,需要吃很多很多東西來補充身體消耗的力氣,和身體維持堅硬需要的能量。 為了關(guān)鍵時刻不掉線,現(xiàn)在阿玨都會隨身攜帶一些比較補腦的干果,時不時來上一個。 元元用干果仁,麥芽糖和芝麻做了一塊塊脆脆的糖,大哥哥可以用它補腦,二哥哥和jiejie可以用它補充體力,一舉兩得。 元元塞了一塊糖進自己嘴巴里,當然她也喜歡。 因為天氣漸冷的關(guān)系兄妹四人是在半上午出發(fā)的,而且是單獨走,原本跟隨的丫頭婆子都一大早走了,他們打算無法是在路上用的,因為有了阿玨的保鮮空間,是這一方面完全不怕路上委屈自己,所以兄妹四人就駕著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往前。 原本跟著護衛(wèi)是不放心的,但是看看跟在后面這么大個兒的白狼梅花,再想想兩位少爺比他們更厲害的伸手,和兩位小姐的腳下功夫,眾護衛(wèi)默默咽下一口小血乖乖護著丫頭婆子和隨身行李的馬車前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