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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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讓他們都看看,我有靠譜對象了,別成天煩我,”陸汀露出無辜的表情,“而且婚禮的主角又不是我們,到時候我倆往那兒一坐,當(dāng)倆熱心觀眾,能惹什么事兒啊?!?/br> “行,反正我也得去參加,會幫你介紹,就說是因為我你倆才認識的吧,”舒銳點頭,站起來,“干脆現(xiàn)在表個態(tài)吧,我是支持你們的,無論他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都不是我這種局外人該評價的,所以我當(dāng)然也會幫你們保密。就是總覺得以前形單影只,你確實好慘?!?/br> 說罷他就朝鄧莫遲走去,聲音也抬高了,“再不出發(fā)我就得遲到了,到時候婚禮上見,”伸著懶腰,他又強調(diào)道,“嚴禁無關(guān)情侶賴在我的房間廝混!” 陸汀哈哈大笑,念叨著我倆馬上就走,卻見舒銳在沙發(fā)前駐足,利落地伸出右手:“我們得正式認識一下,鄧先生,陸汀是我十幾年的朋友,所以現(xiàn)在你也是我的朋友了,他應(yīng)該也跟你說過不少我的事,夸大成分絕對有,你酌情相信就好?!?/br> 鄧莫遲看著他的臉,認真同他握手:“我都相信。” 舒銳“撲哧”笑了,瞧了陸汀一眼:“他是我認識的人里最單純的一位,所以有時候顯得像個笨蛋,并且冥頑不化選擇性耳聾,你可不能嫌他煩啊。” 鄧莫遲道:“我不覺得他是笨蛋?!?/br> 陸汀臉紅了,舒銳也看在眼里,松開手,他又細細瞅了瞅鄧莫遲的眉眼:“對了,剛才就想問,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陸汀心中驀地一緊,他又想起那次催眠,這讓他每次面對舒銳都會或多或少地心存愧意,鄧莫遲卻淡定得很,道:“是見過,街機對面,我看到你和何振聲?!?/br> 也許是因為態(tài)度的波瀾不驚,什么話從他口中說出,總是很有說服力。而這三個字對舒銳顯然也是效果顯著,可謂聞名變色,一時間他好像接不上話,只有眼睫頻繁眨動。陸汀趕緊補充:“何振聲和……和我男朋友認識,關(guān)系很熟,上次我們?nèi)齻€還一塊吃了頓飯?!?/br> “哦,這樣啊,”舒銳這才把自己調(diào)整正常,嘴角又有了笑意,“真是太巧了,既然這樣下次有空就聚一聚,不帶振聲,就聊他的事,好多我都好奇死了?!?/br> “你的振聲肯定也想去——”陸汀拖長尾音。 “反正不帶老何!”舒銳立刻就改了口,率先出門去了,走兩步就進了更衣室,沉重的橡木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把兩個客人擱在外面。倒也沒有大問題,他一向是這種陰晴不定的脾氣,這套大房子雖然設(shè)計得曲徑通幽,但陸汀相當(dāng)熟悉,也不需要電子女傭上來帶路,直接往停著飛船的頂層走去,途徑一只在走廊踱步的電子孟加拉虎,他挽上鄧莫遲的手臂:“老大,你猜舒銳剛才說什么,他說他支持我們?!?/br> “聽到了?!编嚹t看著前路。 “對哦,你聽力那么厲害……”想了想,陸汀又道,“等過段時間,我再跟我姐說實話,她肯定也支持?!?/br> “你和jiejie感情很好。” “???嗯,我很喜歡她,以前在家,不能上桌吃飯,我姐嫌保姆做的不好就每天給我挑好吃的送進屋里,然后自己再回去吃?!标懲〉穆曇舻土讼聛恚幌胩崽嘁郧暗氖?,好像要顯得自己多可憐似的,但是,他竟感覺到手腕上握緊的力度,這不是錯覺。 他垂下眼,珍惜地看著搭在自己腕部的那幾節(jié)指骨,不停地看,他想自己以前提的身體接觸,鄧莫遲確實記住了。 又道:“那你也聽出來舒銳跟何振聲的關(guān)系了?!?/br> “何振聲有很多人?!?/br> “就是,那種關(guān)系的人?” “嗯?!?/br> 陸汀大大地震驚:“不行我得告訴舒銳,不能現(xiàn)在說,得挑個合適時機,他最近已經(jīng)比較崩潰了,”他又忽地發(fā)了愁,“但他又堅持說自己不是在談戀愛,說不定本來就知道,但他又那么心甘情愿的……我是不是管太多了?” 鄧莫遲似乎也覺得這題很難,琢磨了一會兒才說:“你可以先試探一下。直說你的朋友和你可能都會尷尬?!?/br> 陸汀一愣,爬上飛船埋頭啟動系統(tǒng),待到光屏一塊塊亮起來,停機棚的頂蓋也徐徐打開,他就轉(zhuǎn)過頭看著副駕駛上的鄧莫遲,笑了。 頭頂天色很好,一輪朦朧的太陽掛在霾塵觸及不到的地方,把陸汀亞麻的發(fā)絲和深棕的瞳仁都鍍上一圈明亮的光,他的表情就像發(fā)現(xiàn)了無名寶藏:“老大,我覺得你最近變了好多,變溫柔了。” 鄧莫遲靜靜望著他,不知第多少次在心底思索,意圖打磨出一個對“溫柔”的定義。 它固然很難具體。 但的確存在,并且越來越清晰了。 接著度過忙碌的幾十個小時,三天之后,他們又駕著這艘飛船在特區(qū)上方低空航行,最終降落在一座名為“普索佩”的酒店。在特區(qū)數(shù)不勝數(shù)的豪華酒店中,可以說它籍籍無名,但究其原因卻是由于——普索佩根本就不對外開放。 占據(jù)都城最高的一座大廈,周圍相對較為空曠,它只取頂部的三層,下方還有兩層鏤空的停機區(qū),門柱都設(shè)計成拜占庭風(fēng)格,用了珍貴石料,不能說是低調(diào)。但它又時常不開業(yè),并且一次只能承辦一場宴會,擺明了是不想把生意做大。 事實上這就是個僅供權(quán)貴聚會的密巢,一個普通人賺到大筆的錢,當(dāng)然夠他買上一車又一車的新鮮蔬果,抑或是一批又一批的珍稀動物,去那些靠蛋白塊糊口飼養(yǎng)電子寵物的人們面前炫耀財力和生活水準,但或許只有受邀前來普索佩用上一頓餐,他才能使人信服,他真的進入了這座冰火兩重的大都會的核心階層。 陸汀不喜歡用階層這個詞來討論人類,也對出身這種事不感興趣,但無可否認,他來這家酒店的次數(shù)一點也不少,見過的所謂“上層人”也確實是多。他們談吐高雅,風(fēng)光無限,都對他親切,然而也僅此而已了。 陸家一共三個孩子,想攀附他家的,都會去討好他哥,想談天說地的,都會去注意他姐,而陸汀,這個平平無奇的私生子,也只能被用于表達親切,說好聽了是個人人都疼的小孩,說難聽了,就是個模樣討喜養(yǎng)尊處優(yōu),隨時可以逗一逗哄一哄從而展示愛心的小狗。 陸汀并不想要那些愛心。 他知道那都是拴在身上的氣球,而充當(dāng)繩子的,正是他自己有時都恨不得割斷的家庭。 或許這也正是為什么,他在相親的時候收到那么多殷勤,聽著“最優(yōu)秀”的alpha們對他信誓旦旦地暢談婚后種種美好人生,卻會頭暈?zāi)垦?,忍不住跑到廁所把吃下去的那點青菜沙拉全都吐了出去,之后看著窗外茫茫黑雨,橫生出跳下去的沖動。 有時候陸汀愿意承認自己缺乏自信,在這點上他比舒銳差上很多,面對那些光鮮,他知道不是自己的,所以也不想要。 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站在普索佩雕金砌玉的大廳里,陸汀沒有感到太多恐懼。至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有所減弱。他身旁就是鄧莫遲,鄧莫遲一次都沒來過,卻絲毫不顯緊張,冷眼看著長長的紅毯,以及紅毯上迎來送往的人,就像看著第四區(qū)那些他沒興趣去撿的廢銅爛鐵。 就在前一天,陸汀叫來自己的理發(fā)師,把他的頭發(fā)剪短了些,也給自己的發(fā)根補了色。而西裝則是早就定制好的,陸汀也說不清為什么,訂秋裝的時候他就依照估測的尺碼多加了兩套做給鄧莫遲的正裝,藏在他的衣帽間里,好像很篤定,它們總有一天會用上。 而今確實也沒落在家中吃灰,純黑的一套戧駁領(lǐng)西裝,配上雪白襯衫、暗紋領(lǐng)帶,本就樣樣精秀,但卻只是把美感刻板地浮于表面,唯獨在鄧莫遲身上才能撐起一副活生生的骨。尺碼確實是正合適的,尤其是那把腰,微微收緊的設(shè)計似有似無,卻讓陸汀看得挪不開眼。他開始后悔早晨幫鄧莫遲梳發(fā)型了,想的是三七分,上手卻沒有梳得太規(guī)整,那些漆黑的碎發(fā)反而和鄧莫遲的氣質(zhì)更搭,再加上一副細框眼鏡,又不像他,又著實是他,惹眼得過分。 眼鏡根本起不到隱蔽作用,光是遮不住的,陸汀悻悻地想,弄得這么好看,站在人堆里也醒目,真是失算失算,要是被哪家不長眼的看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們。 鄧莫遲則一如往常,并未往自己的外貌上投去過多注意,有服務(wù)人員上來迎,他也只是默默跟著陸汀,進行他的觀察。那人的鐵灰色套裝把他顯得比往常成熟,也不像平時的寬襯衫長皮衣那樣捂身材,但陸汀走起路來還是慌慌張張,讓人覺得他還沒長大,并且正在經(jīng)歷嚴重的心煩意亂。 “咱們直接進去就好了,還得再過兩道門?!泵鎸ρ鐣髲d前排起的隊伍,以及那些登記送禮的人,陸汀這樣說道。他確實走得暢通無阻,身份磁條都不用拿出來,直接領(lǐng)著鄧莫遲走入那道至少五米高的彩色玻璃大門。“我、我能拉著你嗎?!彼止V弊訌埻瑓s準確地朝鄧莫遲伸出右手。 下一秒,手還是空的,但手肘一側(cè)不是——鄧莫遲直接攬住了他的腰,就像任何一對親昵的戀人一樣。 “你在緊張。”鄧莫遲說。 “我……” “還有事要做,冷靜一點。”鄧莫遲的力道帶著他走,溫度又貼近他的耳邊。 你這樣我沒法冷靜啊……陸汀只得紅著耳尖低下頭,看著自己锃亮的鞋尖,傻傻地吞口水。 熟悉的招呼聲又在前方響了起來,是舒銳?;槎Y要持續(xù)兩天,陸汀沒想到第一天的單身派對他就會來,還來得這么早。見那人戲謔地瞧著自己,隔著點距離走在身邊,好像刻意不來打擾似的,陸汀的臉就更紅了。 “你一大忙人,真要在這兒耗兩天???”他問。 “我覺得很煩,需要喝酒,”舒銳扯了扯領(lǐng)結(jié),理所當(dāng)然道,“今天又不用禮儀應(yīng)酬,開心就好了,說實話明天的典禮我才不想——” 說到這兒,他的話斷了,陸汀也赫然看到前方一叢酒杯型花壇前站著的人,竟是何振聲。 他還是那副不缺笑容的派頭,正用那只合金手端著香檳杯,和幾個人閑散地聊著天。陸汀頭一次看他穿得這么正式,連那枯草般的銀發(fā)也梳干凈了。 而舒銳顯然更震驚,停在原地,步子都挪不動。 或許這很不厚道,但陸汀在這緊張氛圍中竟感到一絲安逸,莫名的,突如其來的,或許是因為鄧莫遲的手還搭在他腰側(cè),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眼見著何振聲放下同伴,徑直向這邊走來,又眼見著幾叢賓客路過,它還是沒有放下。 第28章 陸汀本以為,何振聲走到跟前之后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對鄧莫遲說的。 比如開玩笑問他怎么變成光榮家屬了。 卻見何振聲直接看向舒銳:“少喝點,前兩天不還胃出血疼得要死?” 舒銳捏著盛了一層白蘭地的矮杯,那點驚慌不知何時散了個干凈:“藥又不是沒吃。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陸汀看著自家發(fā)小一臉的職業(yè)假笑,就知道他要開演了,裝作跟何振聲根本不熟的樣子,也不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到底做給誰看。何振聲倒是自在得很,拿酒杯指了指十幾米之外的同伴:“邀請函寄到了我家,我就來送點賀禮,順便見幾個朋友。” “邀請函?”陸汀有些驚訝。 “是啊,陸總統(tǒng)大人不記小人過,”何振聲又是笑嘻嘻的了,繞到陸汀身前,倒退著走了幾步,“那邊還等我呢,聽說今天酒隨便喝,你們也玩得開心點啊?!?/br> 說罷他就轉(zhuǎn)過身子兀自走了,回到同伴之間。 等到經(jīng)過那座酒杯型花壇,也經(jīng)過花壇前交談的那幾個人,確保距離足夠遠時,陸汀才小聲開口:“老大,你覺得,他會不會準備就這兩天殺了我爸?” 鄧莫遲看了他一眼:“沒勝算。” “確實,”陸汀松了口氣,“那他過來干什么?和和氣氣地參加仇人婚禮?我也真搞不懂我哥了,發(fā)那個邀請函過去不就是惡心人嗎?還是說,這是個圈套?” 舒銳已經(jīng)放下方才端著的架子,只是酒杯還端著,往他的嘴里倒進去不少的酒?!八愀缡抢贤瑢W(xué),從中學(xué),一直到從卡特琳研究院畢業(yè),”沒了平時快刀似的語速,他顯得有些落寞,“而且又是何老先生遺子,怎么說都該邀請啊?!?/br> 這確實是陸汀沒想到的。他一直覺得何振聲就是個家道中落的混混,心理變態(tài)生活混亂還愛蹭吃蹭喝,誰知道,那人也曾考進全聯(lián)邦最嚴格的學(xué)院之一,被當(dāng)成青年政治家培養(yǎng)。 但他也沒空對別人的人生經(jīng)歷感慨太多。一路上,碰到不少熟面孔,多數(shù)點點頭打個招呼就過去了,但也有些關(guān)系比較近的需要停步聊上幾句。他們和陸汀談著天氣和馬球,也都對鄧莫遲很感興趣,陸汀就會拉著人大大方方地介紹,而舒銳這個“冒牌紅娘”就在一邊合宜地微笑,時不時補充點細節(jié),“我那兒的青年才俊,把小汀交出去我也放心了?!彼偸沁@樣說。 應(yīng)付起社交場合,他們確實配合得相當(dāng)熟練。 鄧莫遲則一邊乖乖當(dāng)著展品,和不同的人握手,一邊不動聲色地把幾座大廳都觀察一遍,腦海中大體構(gòu)想出了酒店的結(jié)構(gòu)。單是這一層,一共有三道門,分隔出的四塊空間各自都有花哨的主題。最里面那間直徑大約一百五十米,顯然是普索佩酒店的最核心,也是婚禮重點布置的區(qū)域。 花門已經(jīng)擺好了,紅毯貫穿中軸線,只在圓心處被打斷——那是幾圈純白色漢白玉做成的圓臺,擺滿琳瑯酒菜,舞池是繞在餐臺周圍的大圓環(huán),地板全部由形狀不規(guī)則的大塊弧邊高硼酸玻璃拼成,地板下則是流動的水,配合乳色燈光的照射角度,把整座拱形大廳映得波光粼粼。 尤其是從墻角一直到拱頂?shù)寞B層設(shè)計,薄薄地逐漸堆積,好比一片片錯落的白瓦,被水光照得迷幻,整片空間朦朧、搖曳、濕潤、溫暖,讓人錯覺置身一顆史前巨蛋的內(nèi)部。 現(xiàn)在播放的音樂是世紀初的流派,貌似叫new w**e,合成器濃郁的音色蓋在耳畔,總是悶悶的,聽著也像是隔了層水。男男女女浸泡其中,小聲地交談,或是交頸,跳著飛蛾般旋轉(zhuǎn)的舞蹈。 舒銳被幾個合伙人拉走打撲克去了,陸汀也已經(jīng)放松下來,又一串令人疲憊的問好過后,他照舊挽著鄧莫遲,一同來到餐臺前,拿了兩塊酸奶慕斯。 也就只有手掌一半大小,鄧莫遲捏起充當(dāng)?shù)鬃钠蒿L(fēng),端詳了一下,兩口就解決了。 “好吃嗎?”陸汀彎著眼睛笑,把自己還剩大半塊蛋糕的小銀盤端在手中,另一手擦了擦鄧莫遲嘴角的酸奶。 “放了桃子粒,”鄧莫遲一本正經(jīng)地評價,“好吃?!?/br> 陸汀舔掉拇指尖上那點白色,這舉動和現(xiàn)在的場合嚴重不符,卻讓他覺得舒適,心情就像小時候窩在被子里偷偷啃指甲,或是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吃酒心巧克力,一點點滿足和一點點甜味就夠。他又在這張餐臺邊繞了小半周,找到真正的桃子蛋糕,探身端出兩個小盤。 鄧莫遲這次沒有吃得那么急,還用了叉子,優(yōu)雅地叉起淡粉色卡仕達醬上的那一大塊糖漬蜜桃,小口地品嘗。 “這個怎么樣?”陸汀也咬了一口自己的,咽下去就吐了吐舌頭,“太甜了!比剛才還甜!” 鄧莫遲只是瞧了瞧他冷落在一邊的那塊酸奶蛋糕,還有手中這塊即將拋棄的,并沒搭腔,但陸汀總覺得這人是在說:不許浪費。 “你幫我解決一下好不好,老大?!彼F鹳?。 “不好。”鄧莫遲低頭解決起自己的那塊。 “哦。我不會浪費的?!标懲∧皖^,決定從那塊比較好下嘴的酸奶慕斯入手。大口吃似乎比小口地抿要容易,但是囫圇吞下去,他還是被膩得只想找水喝。端起蘇打水一飲而盡,他已經(jīng)做好馬上再齁上一嘴糖弄得舌頭發(fā)麻的準備了,放下杯子才發(fā)覺,鄧莫遲微微皺眉,正看著自己。 “給我吧?!编嚹t說。 “給你?”陸汀的手里只剩那塊桃子蛋糕了。 “給我?!编嚹t朝他伸出右手。 陸汀一琢磨明白就笑了,很開心的樣子,把小銀盤放上去,雙眼亮晶晶地地看著這人幫自己收拾殘局,糖分炸彈似的東西,鄧莫遲吃得干凈清爽,面不改色。吃完過后,陸汀立刻遞上蘇打水:“老大辛苦了!” 鄧莫遲接過玻璃杯,痛快地喝下去半杯,又把目光放在舞池上,像在尋找什么。 陸汀牽住他兩只手,湊上去親他嘴角。這也不是陸汀從小受的禮儀教育所允許的行為,偷看他們的更是大有人在,但陸汀就是要這么做,在這一秒,絕不想干親吻之外的其他事,“你今天對我好好?!苯粨Q秘密一樣的語氣。 鄧莫遲回看他,不說話,瞳仁中映著充塞滿室的波光,臉上也是明明暗暗,閃動流淌。 陸汀也忽地害羞起來,下巴枕著身前那人的肩膀,“我想跳舞。”他說,臉朝一側(cè),抱著鄧莫遲輕輕地晃。 “跳舞?”這聲線竟像是笑了。 可鄧莫遲笑得轉(zhuǎn)瞬即逝,陸汀再抬起眼就看不到,只有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皩Π?,但我今天不想跳,不想讓這群人看,”他抓緊鄧莫遲的手,“過兩天,我?guī)闳ノ蚁矚g的地方,比這兒好上一百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