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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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莫遲默默把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重申了一遍——陸汀這個人,有時候表現(xiàn)得的確像種缺乏訓(xùn)練的小動物,喜歡耍賴,不講道理。 但更奇怪的是,自己大多數(shù)時候不覺得這樣不好,就比如現(xiàn)在。 “你確定?”他問。 “下來吧,”陸汀眼巴巴地點頭,“又不是泡不下。” 鄧莫遲跨過地上的那只挎包,走到池尾,安靜地脫下軍靴,又開始脫衣裳。夾克、毛衣、背心……他把它們準確地丟到陸汀脫在池邊的那堆衣服上,而陸汀在水池另一端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眨上一下。 “那是什么?”他問。 鄧莫遲意識到,他盯著的是自己的腰腹。在肋骨以下,兩邊腹肌的間隙上,有兩個小指尖大小的圓點,本來是兩個孔,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愈合,但還是增生出了疤痕,與周圍膚色不同。 “以前沒有的?!标懲∮值?。 鄧莫遲低頭掰開皮帶扣,解釋道:“電擊留下的,扎在脊柱和手臂上愈合太快,會把針棒擠出去?!?/br> 他說得盡量籠統(tǒng),沒有提及那些刺針如同手指的粗細,沒有提及電流在體內(nèi)的灼燒,也沒有提及當初在他身體別處刺出的血。但他不能指望一個警察對此一頭霧水,陸汀顯然是想通了他的留白,眼睛也跟著泛了紅:“我應(yīng)該早一天的,我動作太慢了……那天他們還干什么了?” “只是短時間的疼痛,其他影響不大?!编嚹t自覺說的是實話,沒***,直接踩下那件丹寧牛仔,跨入池水,“今天先知試過入侵你的意識?!彼D(zhuǎn)而道。 陸汀眉間蓄著點困惑,看他把話題轉(zhuǎn)得這么快,又若無其事地在自己對面坐入水中,“是最后她問我聽不聽話那會兒嗎?” “嗯。” “她失敗了,我才不要聽她的去當小綠人二代,”陸汀干脆地說,“不過老大,要是當時你不在,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跑出去?!?/br> “有后遺癥嗎?” “沒有,除了有點臭,”陸汀不好意思再看似的,揉著臉頰,從鄧莫遲的眼睛望向石壁,“但她說的那些靠譜嗎?” “漏洞百出?!?/br> 陸汀顯出些許驚訝,還有失落。在此之前,對于自己費力打聽到的、先知說出的那些過往舊事,他是認真去相信了的。 “我mama懷孕是在2075,同年革命軍宣布戰(zhàn)敗,自身難保,有什么能力和必要,去從政府手里搶幾個人造人,”鄧莫遲耐著性子解釋,“她說她是被政府抓去做志愿者送上火星的,但我已經(jīng)查過航天局2074到2075年的所有載人項目備案,沒有找到發(fā)射記錄?!?/br> “那就不是政府做的?” “當時全世界的研究重點放在人造人上,”鄧莫遲捏了捏眉心,“火星還沒有引起注意。” 陸汀越發(fā)失落了,眼梢低垂下去,“我以為這次多少能拿到點好用的信息呢,只是見個面談兩句,那個水煮老狐貍果然不給干貨,”他拍了拍水面,拍出很大的水花,“她嘴里估計就沒幾句實話!” “至少看到了編號,bmd5k97。”鄧莫遲安慰道。 “也對,那回去可以查到很多!”陸汀馬上又提起了那股興奮勁兒,“老大,你看一下你左手那只戒指,它里面存了一層密鑰,能查出普通查找指令在戶籍系統(tǒng)里接觸不到的東西,你就不用再去破解了?!?/br> 鄧莫遲打開左手,那枚銀色小環(huán)掛著水珠,隱隱蓄著光點。很早以前,他就驗證過它的材質(zhì),是純鉑,他也知道它內(nèi)里空心裝著某些微型裝置,更琢磨過很久它的來歷,為什么看到它,自己偶爾會產(chǎn)生類似“悲傷”的情緒,又是為什么總是無法做出決定,把它摘下來再也不看。 陸汀出現(xiàn)之后,他猜出很多,但有些話還是一直沒問出口。 “是你送給我的?!?/br> 現(xiàn)在倒也說得沒什么障礙。 “是啊。”陸汀閃了閃眼睫。 “我可以還給你?!本尤贿@么容易就提出來了。 “什么?”陸汀錯愕了一下,緊張地抱起雙膝。 “它本來就是你的。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但一直相信自己是人,現(xiàn)在這一點也不確定了,父親是什么東西,我流著什么樣的血。而且我感情匱乏,也不記得你,不能保證對等的付出,”鄧莫遲幽綠的雙眼深不見底,浮燈的亮影在其中搖曳,卻不顯妖異,只有種洞若觀火的真誠,就像說的是思量已久的話語,“和我這樣的alpha結(jié)番,對你來說不公平?!?/br> “到底什么意思?”陸汀緊繃肩胛,圍在鎖骨下的那圈水面隨他一同輕顫,他開始害怕鄧莫遲的真誠了,“我不覺得不公平,你是誰生的,你忘了誰,那都是以前發(fā)生的事,也都不是你能決定的,現(xiàn)在你還是你,就好了。” “我查過,你朋友舒銳的公司就有替換腺體的技術(shù)?!?/br> 陸汀入定一般呆了很久,三分鐘是有了,他的一顆心,如崩落的冰川、如墜地的塔頂,那是無限漫長的一百多秒。 他輕輕問鄧莫遲:“所以你對我,還是沒有一點點喜歡嗎?” “你現(xiàn)在對我的依賴,是結(jié)番后omega的本能反應(yīng),”鄧莫遲閉了閉眼,那種冷靜,一如方才論及母親的過去,顯得有些殘忍,“我是想說……信息素,不應(yīng)該,困住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陸汀嘩地站起來,滴流著一身的水,赤條條地走到鄧莫遲跟前,他的步子邁得很穩(wěn),站定時卻有踉蹌,他大聲地說:“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沒有悔棋的余地,我知道都是回不去的,我根本沒想留余地。然后現(xiàn)在你是要說我選的不對嗎?” 鄧莫遲睜開眼,抿起唇,看著他。 “還是你想說我對你的喜歡是假的?是動物本能?”陸汀忽然哭了,攥著兩只拳頭,徒然地垂在身體兩側(cè),全身都僵硬,也都顫抖,“鄧莫遲你這樣太過分了,你可以說我笨說我無聊說你找不回以前喜歡我的感覺了,但你不能說我對你只是omega的依賴,把腺體摘了我還是想跟你走,然后你又要說別的,說我腦子不清醒,你和舒銳一樣說我需要治治病了,”他大吼時微微前傾身體,淚珠滴在浮燈上,浮燈打著轉(zhuǎn)漂走,它們就啪嗒啪嗒掉落水面,“你怎么能這呢鄧莫遲,你剛才還對我那么好……” 鄧莫遲還是全神貫注地望著他,稍有遲鈍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陸汀的聲調(diào)放低了些,錯亂的哭腔都用力壓進小小的抽噎,“你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 “你的生活是完整的,我的很糟,”鄧莫遲緩緩道,“這種感覺就像,我把你的完整破壞了。” 陸汀吸了吸鼻子,靜靜地聽。 全身都寫著“我不想無理取鬧”。 鄧莫遲恍惚想起這些日子,看到一些好的東西,他能得到的他不能得到的,他都會不自覺聯(lián)想到陸汀。最后的答案永遠是值得。陸汀值得那所有一切,他就像是“好”的代名詞,深厚的家族、優(yōu)良的教育、可愛的樣貌、可貴的心,這些陸汀全都有,現(xiàn)在卻跟著他,窩藏在荒野,做著未卜的事。 倒不是說鄧莫遲因此而否認自己,他從不產(chǎn)生“自卑”這樣的情緒,客觀來說,如果愿意的話,他常有機會可以自得,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后悔。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啞聲開口,好像說出這些對他來說也并不容易:“標記你的那個我,現(xiàn)在站在旁觀者角度,我理解他,也討厭他?!?/br> “理解是說……想要把我這個人變成自己的,那種沖動,你現(xiàn)在還明白?”陸汀抹著眼皮問。 “嗯?!编嚹t如實道。 “那就不要討厭他,不要討厭自己,”陸汀居然破涕為笑,害羞地把身子縮回水中,膝行到鄧莫遲身側(cè),摟他的脖頸,“因為我好喜歡他?!?/br> “……”鄧莫遲眨了兩下眼睛,似乎對他驟然間的暴雨轉(zhuǎn)晴感到疑惑。 “我知道他也喜歡我,但是嘴硬,他其實在怕我呢,怕再一次不可救藥地愛上我,”他自顧自地、輕快地說,就像在唱一支愉悅的歌,“但是老大,逃跑是行不通的,我不讓你跑。” 他緊緊地抱住那副肩背,濕潤的臉頰埋上硬邦邦的鎖骨,用自己的每一寸柔軟去貼附,“說句話啊,老大,你剛才可是巧舌如簧?!?/br> “說什么?!编嚹t的聲音和他的骨骼一樣僵硬。 可陸汀胸口分明被撞上心跳,左胸相鄰的位置,和他的一樣快而重,就像他擁有兩顆狂跳的心臟。 口是心非,這個詞是給鄧莫遲量身定做的吧?陸汀又覺得好氣,又覺得這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現(xiàn)在最想和我說什么。”他用睫毛蹭蹭鄧莫遲的耳朵。 “對不起?!蹦侨司谷换亓诉@么一句。 “那就抱我一下?!?/br> 鄧莫遲乖乖地摟住他的腰,左手手掌,帶著那枚小鉑環(huán)細微的觸感,在他脊溝上一下一下地捋,好像在幫他順氣。 “我也要說對不起,因為我又亂哭,讓你疼了吧,”陸汀被摸得骨軟,卻還是堅持大大方方地說,“但我今天不想被扣分,你可以現(xiàn)在就懲罰我。怎么罰都行,除了不要我……那樣我真的會死的?!?/br> “不是不要你?!编嚹t又開始琢磨自己到底想表達什么。絕不僅僅是這么一句話,但他竟然,第一次,把自己繞暈了。他想讓陸汀擁有安全,又不覺得自己能給他安全;他也想讓陸汀享受自由,同時更想,盡可能地,保管他的自由。 他覺得這一切都很麻煩,卻又意識到,自己不想失去這些麻煩。 這種自相矛盾是怎么做到的。真需要治病的是他自己吧。 然而陸汀卻好像都懂,不等他再多說,方才那一句就夠了。那副嗓子悶了鼻音,聽起來卻甜膩膩的:“我很喜歡我的腺體,被你咬破的這個,是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嚴禁再提把它摘掉。” “我不說了。”鄧莫遲保證。 “肚子這里還疼嗎?”陸汀小心地摸上肋骨以下的皮rou。 “當然不?!编嚹t懷疑他在沒話找話。 然而陸汀更大的目的顯然是亂摸,“你脫衣服都是背對著我,搞得我現(xiàn)在才看見,”見鄧莫遲不抵觸,他就得寸進尺,摸得更大膽了些,“我見過那種針,比手指頭長,會扎得很深?!?/br> 鄧莫遲閉著嘴巴,對回憶苦難不感興趣,當時他都沒有吭上一聲,現(xiàn)在又有什么值得掛在嘴邊的?而陸汀看著他,心里的滋味都混成一團,鄧莫遲總是這樣,努力,獨立,硬得像塊反復(fù)淬火的鐵,但鐵在某些時候也是很脆的——鄧莫遲同時又是那么迷茫。剛剛他所說的每句話,都證明他的迷茫。 心中涌出泛濫的心疼,這種心疼壓著陸汀,把他壓到了水面以下,吞著熱水,睜開眼睛,他去親吻那兩塊傷疤,浮燈的橘光照下來些許,把水染出了含蓄的光暈,他能感覺到那塊肌膚在自己唇下的跳動,同時,后頸上的溫度和力度也落下來,蓋著一層淺水,是鄧莫遲在撫摸他曾經(jīng)留下的傷口。 陸汀心知自己就快要憋不住了,無論是肺里的氧,還是別的。他鼓足勇氣扯下那截內(nèi)褲的褲腰,泡澡還要穿內(nèi)褲,這本身就是鄧莫遲的錯……陸汀迷迷糊糊地想著,雙手握住那根大家伙,嘴唇渡過水波,靠近,親了它一口。 好吧,陸汀收回剛才的話,的確硬得像鐵,但絕對不脆。 隨后他就被呼吸的欲望拽出水面,氣喘吁吁地迎上鄧莫遲筆直的目光。 那人竟沒有什么害羞的樣子。 倒是陸汀自己撐不住了,別說在水里跪直身體,他膝蓋都發(fā)軟,只想跌坐進鄧莫遲懷里。他捂住眼睛道:“安全套,其實我?guī)Я恕>驮诳姘??!?/br> 鄧莫遲點了點頭,直接抓住包帶把挎包拽了過來,陸汀聽到紙盒被拆開的聲響,也聽到細碎的摩擦,有個小薄片被拿出來了。 “我們,要做嗎?”陸汀從指縫里偷偷地看。 “你發(fā)情了。”鄧莫遲單膝搭上池壁,下半身從水中脫出,一絲不茍地給自己戴套。 “是哦。有自己的alpha在旁邊,發(fā)情了,還不zuoai,就會被雷劈!”陸汀垂下雙手,沒忘記把手環(huán)關(guān)掉,免得待會兒在興頭上,某位人工智能語出驚人。他又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灌了那么多口水,會不會鼓起來?這是開始瞎想了,腮邊掛著點傻笑,他一點點往池邊磨蹭,一點點地靠近。 鄧莫遲看了他一眼,“別胡說?!庇锌v容也有無奈,輕輕把陸汀攬在身前。股縫被硬脹的東西頂開了,小口被抵上,直到感覺到這種似曾相識,陸汀才敢確定,自己不是在這高原上哭出了毛病,開始白日做夢——不對,天已經(jīng)黑了,廣袤的山脈河谷,全都是漆黑,唯獨他們這小小一隅山縫,水汽氤氳,暖光搖曳。 “放松?!编嚹t摸了摸他的臉,又滑過下巴、胸口、肋骨,停留在小腹,一直這樣從后面不松不緊地抱著他。陸汀心知,他要進去了。 還是一樣的,和以前,無論是zuoai時的狀態(tài),還是常說的話。 他抓起一切心神去等待這次進入,一寸,再接著一寸……鄧莫遲進得很慢,很溫柔,陸汀卻必須大口喘氣去適應(yīng),他能感覺到xuerou的瑟縮和柔韌,那種全然的包裹……那里就好像記得鄧莫遲的形狀,而他的頭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 腰一軟,跪也跪不好,還沒等鄧莫遲插到底,陸汀水溜溜地就往熱水里掉,臉朝下眼看著就要摔進去。鄧莫遲俯身去摟,抱著他一同滑了一下,也是湊巧,插了一半的交合處正好靠近池壁上的泉眼,幾厘米外就是新鮮的熱流噴涌,在水下沖出暗波,頓時股溝和臀rou被沖上更臊人的熱,當然xue口和那條早就潤得不能再潤的窄道也是——鄧莫遲把陸汀從水里撈起來,好好地摟在身前,這就順勢插到了最深。怕他再滑似的,還用下巴壓住他的頸根。 陸汀只覺得每根神經(jīng)末梢都被熱水濺到了,手指腳趾也都蜷縮,他小聲尖叫了一下,然后就不好意思地笑:“溫泉,真的好燙?!?/br> 鄧莫遲把浮燈從他腿間撥開,又親親他的酒窩,理所當然地說:“沒有你燙。” 第57章 浮燈被層層流水推向淺池邊緣,就在陸汀正前方,靠著石壁懸停,背后是滔天的黑,那一小盞六芒星卻把前面一片水面照得碎光粼粼。 陸汀有些看不清它。他仍然在為方才耳邊的那句話羞澀,但還是低頭掰開兩瓣臀rou,好像全身的感官都放在身后了,鄧莫遲才抽出一點,他的身體就感受到莫大空虛,嘴邊迫不及待地溢出輕哼。好在那人又馬上插了回去,把他塞得那么滿,外面的熱水都進不去半滴,只在他兩腿之間熨帖地涌。 確實是里面更燙,燙得他都要化掉了,不過太久不經(jīng)情事,后xue緊巴巴的,被撐得有點疼,小腹好像蓄著口氣,也不知該呼還是該吸。陸汀漸漸地意識到,上次說的“堵”,那件離自己仿佛十萬八千里不該去指望的事,現(xiàn)在正在真實地發(fā)生。 雖然本來就被浸泡著,談什么濕不濕也沒有意義,但陸汀仍然看到了自己的幸運,剛剛不用他說,鄧莫遲就察覺到了他的發(fā)情,并且沒有選擇從他身邊走開。現(xiàn)在,那些忽遠忽近的距離仿佛都是過往的錯覺,鄧莫遲就在他的身后,用溫暖的胸膛貼他的胛骨,一下連著一下在他體內(nèi)頂弄,快慢輕重都那么有度。 鄧莫遲還用雙手握在他腰桿以下,膝頭也夾在他小腿左右,要他把雙腿并緊,好好地抬起屁股。這樣顯然不如岔開腿跪得穩(wěn)當,陸汀被頂了幾下就不行了,軟著身子往后倒,把重心靠在鄧莫遲身上,后臀干脆坐上他的大腿,黏住般不肯再把自己支撐起來,“老大……”陸汀回頭,小口地啄吻那人的唇角,“你再親親我。” “這樣嗎?”鄧莫遲含了含那片濕嗒嗒的下唇,陸汀一笑,拿鼻尖拱他的臉頰,他就親出了響聲。那把細細的腰也被他顛酸了骨頭,在他臂間不自覺扭動??韫歉糁鴮铀白?,撞出的不止是水波——omega的臀股天生豐滿,被他撞得亂抖,觸感是彈軟的,細滑的,水的阻力反而把兩人粘得更牢,律動都是相互緊貼,同步在一線上。 陸汀的手早已沒工夫再去掰自己的屁股了,他拼了命地握住鄧莫遲的兩只手腕,把它們壓在自己小腹上,為的是把自己箍得更緊?!拔液茫檬娣??!彼f得很急,大概是一時有些換不上氣,終于還是戀戀不舍地放開唇舌,垂下腦袋粗喘。 他能感覺到鄧莫遲的氣息,也比平時粗重許多,一直從耳根掃到頸后,鐵銹的味道腥而烈,排開窒悶水汽,nongnong地充滿他的整個世界?;秀敝g,陸汀瞧見那盞浮燈又漂開了挺遠,已然從他正前方的池緣滑到池尾,底座時不時被水波拍打,帶動整盞燈的浮沉——這池中已經(jīng)不剩一塊平靜的水面了,到處都被兩人的幅度越來越大的動作攪出疏密不一的波紋,映得滿堂亂光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