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莊遠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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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快被他勒斷了時,莊遠終于慢慢松開了手臂。 他眼里的驚恐慢慢退去,茫然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低頭在我嘴巴上啄了兩下,如蜻蜓點水。最后抵著我的額頭,沙啞地喃了一句:“滿滿,我想去看我媽。” 我揉著腰,疼得感覺皮rou肯定被勒紫了! 可我還是得耐著性子哄他:“大晚上的怎么去?乖,等病好了我再陪你去,別鬧了。” 我的額頭被他燙得好像也跟著要發(fā)燒了,看他半天沒反應,只好主動捧住他的臉親了兩下:“你別這樣,做什么噩夢了?跟我說說?!?/br> “夢到我媽了?!彼袣鉄o力地往后一趟,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肯再說。 可是沒過多大會兒,他又睜開眼喃了一句:“我要去看我媽?!?/br> 這一次他不再聽我的勸告,摸到手機就打電話給保鏢。 說實話我很生氣,這人說風就是雨,太自我。 莊遠下床穿鞋時才察覺到我們的手綁在一起,他皺著眉頭遞來個疑問的眼神,我咬著牙瞪他:“怕你趁我睡著偷偷溜走?!?/br> 他忽然跟個孩子似的呲起了滿口的大白牙,抬手捏捏我的臉,笑得傾倒眾生:“走,陪我去看看我媽。” 我被他拖出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在嘮叨:“你病還沒好!別任性好嗎?再不省人事怎么辦?” 莊遠很快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翻著白眼瞪我:“啰嗦!” 墨鏡男早就打理好了一切,順利離開醫(yī)院后,車子開了三個小時才到目的地。彼時我已經(jīng)在莊遠懷里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嘴角的口水拉出一道長絲,窘得我耳根子燥熱。 鄉(xiāng)下小路不好走,我崴了兩次腳后忍不住問莊遠:“你mama怎么會葬在這里?” 以他家的經(jīng)濟條件,他媽應該安葬在城里最好的公墓內(nèi),我萬萬沒想到他媽會在這樣的荒郊野嶺里躺著。 夜幕中我看不清莊遠的臉,只聽到他清冷地說道:“那時候沒錢,只能葬鄉(xiāng)下。有錢了又想著讓她入土為安,就沒再折騰?!?/br> “怎么會沒錢呢,嚴三集團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公司了?!?/br> 莊遠嗤笑一聲,明顯不愿再談。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將近半小時后,我才看到一座沒水泥澆筑的墓地。 深更半夜來這里,想想都害怕,我抱著莊遠的胳膊,聽著夜風吹過草叢的簌簌鬼響,嚇出一身的冷汗來。 “媽,兒子來看你了。這是滿滿,老子的女人。”莊遠吊兒郎當?shù)貙χ贡榻B我,聽得我滿心別扭,卻又隱約感覺他是真的想跟我談戀愛。 手電筒掃射間,有個墨鏡男“咦?”了一聲,他繞到墳墓后,忽然抽氣了涼氣:“莊總,這……有人把墳挖開了……” “什么?”莊遠急忙跑過去看情況,墳墓后果然被挖開一個大口子! 我不敢靠太近,隱約看到墓里已經(jīng)空了,旁邊的土堆里還有棺材板碎片。 “誰干的!”莊遠暴呵,可因為身體還沒回復,吼完就捂著心口開始不迭地咳嗽,感覺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我忘了害怕,趕緊跑過去扶他:“別急了,慢慢查,現(xiàn)在著急也沒用啊?!?/br> 他身上抖得厲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滿滿,老子夢到她身上血淋淋的,一會兒說痛,一會兒說冷。她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老子不孝??!” 他說著用那只受傷的手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夜空里異常響亮。 我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再打:“阿姨看到你這樣得難受死!莊遠,你聽話行嗎?磕兩個頭就回去吧,把病治好了才有精力把事情查清楚,對不對?” 我從來不知自己有這么好的耐心,一遍遍地跟哄孩子似的跟他講道理。 直到說得口干舌燥時,莊遠才清醒過來:“走吧?!?/br> 莊遠沒再回醫(yī)院,堅持讓墨鏡男把我們送回了他的公寓。 當時天都亮了,他一回去就摟著我往床上倒,還拉著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滿滿,老子在醫(yī)院里總感覺有把刀子一直在往這里戳,一睡著就夢到我媽。她那時候生了重病,疼得受不了就拿腦袋撞墻,腦殼都撞變形了……” 他說那時候家里窮,買不起進口藥,他媽被病痛折磨得藏了一把水果刀,受不了就往自己腿上、手臂上扎,以此來轉移鉆心蝕骨的難受。 他媽還自殺過,割腕、喝農(nóng)藥,經(jīng)常弄得半死不活渾身血淋淋。 我很難想像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是怎么熬過那個階段的,緊緊抱著莊遠不停地說著:“別怕,別怕?!?/br> 那天夜里我沒睡好,時不時地被噩夢驚醒,然后慌里慌張地看看莊遠在不在身邊??吹剿?,我就松一口氣,再試試他額頭的溫度看看還發(fā)不發(fā)燒。 我活了二十四年,從來沒這么心疼過一個大男人。 天一亮我就爬起來熬粥,期間困得站著都能打瞌睡,所以粥撲出來的時候我沒來得及躲,右手背被燙得通紅,沒多大會兒就起了水泡。 我疼得眼淚水直流,隨便用涼水沖了沖,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炒兩個小菜搭配。 公寓里的隔音效果很不錯,所以我并沒有擔心會吵到莊遠。不過我煎蛋時,他忽然不聲不響地從后面抱住了我。 我仰頭沖他笑,抬手去摸他額頭:“好些了嗎?不燒了吧?” “滿滿,老子沒做夢吧?”他睡眼惺忪地低頭咬我耳朵,聲音里夾雜著黯啞的性感。 我一個激靈趕緊想掙脫這個懷抱:“別鬧,蛋要煎焦了?!?/br> 可他非但不停手,手還鉆進了我衣服下擺。我輕輕打著顫,急忙按住那只已經(jīng)覆在胸前柔軟上的狼爪:“莊遠,別鬧了?!?/br> “滿滿,老子那里有點冷,讓我進去暖暖。”他魅惑地伸出舌頭舔我脖子,惹得我心頭狂顫。還沒弄懂他話里的意思,忽然發(fā)現(xiàn)有東西抵在我屁股上!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羞得渾身發(fā)燙:“臭流氓!雞蛋都焦了,快去洗漱吃早飯!” “老子想吃你?!彼p笑著拉開了我的牛仔褲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