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孫有得也笑中帶淚:“好!王小兄弟我信你,我愿意后悔!” 孫家凹的房子已經(jīng)全部建好了,王國棟安排建筑隊的眾人開始返鄉(xiāng)。 看著被曬黑了兩個色號的褚天逸,王國棟拍了拍他的肩膀夸獎到:“你小子倒是個有種的,竟然堅持到了最后?!?/br> “這有啥!”褚天逸毫不在乎咧嘴一笑:“我從五歲上就開始跟著我哥跑cao,每年假期都要到部隊上接受訓練,你真當我什么苦都沒吃過?” “那你為啥不留在部隊當兵呢?”王國棟好奇。 褚天逸沖著他冷哼一聲:“你以為當兵很好嗎?聽從命令服從指揮,一板一眼不能出錯,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br> 王國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走了,同人不同命??!他上輩子想死了去當兵,因為身體原因沒能當成頹喪了好幾年。 可褚天逸呢?生來就可以待在部隊里,他竟然還不愿意,真是天不遂人愿。 回到安平縣的王國棟無事一身輕,只全心準備自己的婚禮,想到甜甜軟軟的絨花馬上就能變成他的人兒了,王國棟激動非常,褲子都洗的勤快了許多。 等呀等,王國棟急頭拐腦火上房,好在隨后的秋收轉(zhuǎn)移了他大半的注意力和體力。 等冬小麥種到了田里,地上開始落霜時,婚禮終于可以舉行了。 作為一個準新郎,婚禮當天,王國棟就一個感覺,美! 他提前幾天就去縣城理好了頭發(fā),一大早起來就對著臉盆架上的鏡子仔仔細細把自己的胡子刮了個干凈,再穿上他娘給準備的嶄新藏藍色中山裝。 韓老太看著兒子夸獎道:“真精神!” 在王國棟家來來往往幫忙的人,看到了也忍不住夸上一句:“國棟今兒個真精神!” 可不是么,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國棟今兒紅光滿面兩眼放光,他娘給做的衣服又極合身,舉手投足間都能感受到衣服里包裹的肌rou,整個人散發(fā)著nongnong的男性美,惹得一群大姑娘小媳婦都偷看他。 作為新郎王國棟是啥事也不用干的,他心急火燎三五分鐘就看一次表,在他望眼欲穿的時候,迎親的時刻終于到了。 王國棟意氣風發(fā)騎上自行車,后面跟著長長一溜好幾臺拖拉機,這在見過世面的王國棟眼里,是又土又可笑,但在這個年代,確是社員們結婚時最大的排場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郭家莊,王家的聘禮早在訂婚時就已經(jīng)送來了,家具自行車統(tǒng)統(tǒng)被捆扎了紅布條擺在院子里,只等往車上裝了。 女儐相把穿了一身紅衣褲的郭絨花扶出來送到他旁邊,王國棟看著纖柔嬌美滿臉紅暈的郭絨花,喜得話都不會說了。 整個婚禮他都飄飄然如踩云端,迷迷糊糊地在儐相的指引下彎腰鞠躬,改口喊郭父郭母爸媽,又稀里糊涂在陣陣鞭炮聲中用自行車把郭絨花馱回了小王莊。 一進小王莊就感受到了nongnong喜氣,大人擁在村口路旁,小孩在迎親隊伍兩邊竄來竄去地喊:“看新娘子嘍!看新娘子嘍!” 在院子里又舉行了一通簡單儀式后新人開始敬酒,王國棟的好兄弟范武斗,喬福山王世全并附近幾個公社的社長都來了,跟媒人王尿罐一桌被安排在堂屋。 王國棟一點兒都不推辭,先對著他七爺爺來了三杯,嘴里也說著好聽話:“沒有七爺爺給我跑前跑后,哪能有我今兒個的好日子?!?/br> 其他幾個社長起哄要他挨個敬三杯,范武斗維護自己兄弟:“外面人還多著呢,每人三杯太過了,一桌兒三杯就行?!?/br> 眾人自然不會拂了他的面子,王國棟輕松過關。 然后是另一桌貴客,王國棟他舅舅跟郭絨花她舅舅并幾個郭家來送親的近親,幾個舅舅自然不會為難自己的外甥外甥女,小兩口意思了一杯后就被舅舅們揮手放過了。 之后是坐在東廂里的大小王莊各個族親,又有三林子和貴成給他居中周旋,竟然也是少少三杯就過了。 輪到了西廂里的文化人,王國棟的老搭檔陳立東工程師,還有那幾個被喬福山安排在磚窯做些統(tǒng)計數(shù)目之類輕省活兒的下放人員,林家姐弟,謝知青,張婧姸等人。 文化人都不鬧騰,舉杯齊聲祝賀了王國棟新婚就算完事。 唯有張婧姸,拉著王國棟和郭絨花非要敬酒:“今兒我厚著臉皮借花獻佛,多謝你!”說完自己痛快地連飲三杯,喝完又攔王國棟和郭絨花:“你倆一杯就行?!?/br> 再然后就是院子里的各個鄉(xiāng)鄰,三親四故,和王國棟交好的建筑隊成員,滿滿當當坐了一院子。 雖說賓客多,但是王國棟聲望高,堂屋里又有領導坐鎮(zhèn),一眾人并不敢如何鬧騰給王國棟灌酒。 這讓死皮賴臉非要做伴郎之一的褚天逸失望至極,他早已摩拳擦掌就等著給王國棟擋酒了,哪知卻毫無用武之地,氣得褚天逸半途撂挑子不干了,拉著另一個伴郎王國梁自顧自找了位置坐席去了。 宴席完畢送走了客人,在幾個幫忙的本家嬸子cao持下收拾好了院子里的一攤子,天都擦黑了。 韓老太累了一天晚飯都不想做,為宴席準備的花饃有剩下的,王國芝熬了一鍋粥,一家人草草吃過都早早歇著去了。 王國棟查看了里里外外,大門一關,拉著小媳婦就回屋了。 郭絨花還是一身紅,往日里垂在肩上的兩條麻花辮被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后盤成了一個烏鴉鴉的發(fā)髻,兩朵絹布做成的紅花并一小把柏樹枝被緊緊地攢成了一朵巴掌大的花簪插在她的發(fā)髻上。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王國棟忍不住把她拉在懷里抱了抱,輕輕在她耳邊說:“累了吧?想不想洗澡?” 郭絨花搖頭又點頭:“不累,想洗澡?!?/br>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燒水,準備好了我喊你?!蓖鯂鴹澯H了親她的額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郭絨花忙活著開始鋪床,收拾要換洗的衣物,打掃地上的花生瓜子糖果皮,忙得不亦說乎。 還沒收拾完呢,王國棟來喊她了,看她正打掃衛(wèi)生,趕緊上來一把搶下掃把:“放下我來,你今天是新娘子,不興干活的。” 郭絨花拿了換洗衣服跟王國棟朝浴室走去,建新房子時王國棟就規(guī)劃了西廂最南頭一間做了浴室,其它屋子的地面都是磚鋪的,唯有這間地面是他專門拿水泥抹的,沒辦法,現(xiàn)在還買不到瓷磚。 把郭絨花安置到了浴室里,王國棟問她:“要不要我?guī)湍阆??”羞得郭絨花一把把他推了出去火速關上了房門。 回到新房王國棟開始接茬打掃衛(wèi)生,干完后就站在門口好好欣賞自己的新房,幸福得簡直想放聲高歌一曲。 洗完澡的郭絨花踢踢踏踏進來了,王國棟一看就抱怨她:“大晚上的咋還洗頭?你頭發(fā)多,仔細晾不干一會兒頭疼?!币恍姓f著一行找了干毛巾給她擦頭發(fā)。 郭絨花坐在梳妝臺前任他給自己擦頭發(fā),嘟著嘴回答他:“今兒頭發(fā)上被抹了好多油,特別不舒服?!?/br> 說完扯過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擦,國棟哥你也去洗洗吧!” “那好,我先去洗洗,你等著我?!蓖鯂鴹澗砹俗约旱膿Q洗衣服去了浴室,借著郭絨花用剩下的水稀里嘩啦洗了洗。 把地溝出水口的瓦片提起來,倒完了水又把瓦片放好,省得老鼠啥的順著出水口爬進來,收拾好了浴室王國棟三步并兩步回到了新房。 回到房間王國棟先把房門關好反鎖了,又檢查了窗簾,一切妥當,才看向床上的郭絨花。 她已經(jīng)躺到床上蓋好了被子,紅色的枕頭套上被她鋪了一塊兒粉色的毛巾,半干的頭發(fā)鋪散在毛巾上。 王國棟過去掀起被子準備往床上躺,嘴里問道:“頭發(fā)干了沒有?你——” 后半截話戛然而止,他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想說啥,盯著床上的郭絨花眼睛都紅了。 被子下的郭絨花,已經(jīng)把自己剝成了一只小白羊! 第65章 洞房 王國棟盯著床上的小白羊不停咽口水, 全部的心神都被大紅被褥上的身體給攝去了。 他以餓虎撲羊的姿態(tài)壓下去把郭絨花抱在了懷里,摟住她激動地胡言亂語:“乖乖!我的好乖乖!” 也難怪他激動非常, 兩輩子的朝思暮想,如今這心上的人兒來到了他的家里, 躺在了他的床上,多年夢想成真,讓他如何不激動? 完事后王國棟心情愉悅極了,輕笑著把她的小臉轉(zhuǎn)過來小雞啄米一樣用唇巡視了一遍:“好乖乖。” 夜深了,不好再出去燒水弄出動靜來,王國棟伺候著她就在屋里用暖瓶里的水清洗了,又把她抱回到床上去。 累極倦極的郭絨花很快沉沉睡去了, 王國棟卻絲毫睡意也無,他攬著懷里的心肝rou在昏暗的油燈下仔細端詳她的五官眉眼。 她睡得很沉,呼吸平緩, 眉頭舒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濃重的陰影。 豐潤潤的臉頰帶著嬰兒肥, 膚色白皙, 臉蛋粉嫩, 紅艷艷的小嘴微微嘟起,睡得又香又甜。 王國棟伸出手來仔細描摹她的眉眼、臉頰,低下頭在她紅潤的嘴唇上親了親, 忍不住就淚流滿面,這活潑潑鮮嫩嫩充滿生機的容顏,與上一世的干瘦枯槁截然不同。 他又親了親緊閉著的眼瞼, 這雙眼睛睜開時熠熠生輝極是明亮,靠近了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與上一世那死氣沉沉枯井無波的眼眸也是完全相反。 王國棟流著淚摟緊了她,大概是做了個好夢,懷里的人兒展開嘴角微微笑了笑,這微笑仿若春風化雨,吹散了王國棟心間的陰霾。 她是鮮活的,可愛的,屬于他的! 王國棟吹熄了油燈躺下后把床上的人用雙手雙腳緊緊鎖在懷里,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病魔不能,死神亦不能。 第二天一大早郭絨花就醒了,鄉(xiāng)下人每日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快的主婦都是天微微亮就起身了,郭絨花自然也有這個好習慣。 醒來后她就開始收拾著穿衣服,要出去幫韓老太做家務,出嫁前她媽是再三叮囑了她的。 王國棟卻不老實,借機幫忙實則揩油,對著忙碌著裝的郭絨花上下其手美美地吃了一頓嫩豆腐。 韓老太已經(jīng)在灶房里開始忙碌了,王國棟示意郭絨花先去梳洗,他自己去灶房里給他娘幫忙燒火。 一時郭絨花梳洗好了來到灶房,沖韓老太甜甜喊了一聲:“娘!”就要幫她打下手做飯。 韓老太連連把她往外攆:“這兒不用你,娶來的媳婦新三天,沒回門前不興你干活,你一邊看就行了。” “那哪兒行,娘您都忙著,可沒有我站著看的理?!惫q花嘴甜,哄得韓老太樂呵呵:“那行,你去擺碗筷?!?/br> 吃完飯王國棟帶著郭絨花去了縣城供銷社,一邊兒挑選三天回門時要用的禮物,一邊兒問她:“你有沒有需要買的?” 郭絨花搖了搖頭,她是新媳婦,出嫁前已經(jīng)置辦過許多用品了,現(xiàn)在她啥也不缺。 王國棟看她這乖巧樣兒,揉了揉她的頭頂:“需要啥你就說,以前是不用跟我客氣,現(xiàn)在是不能跟我客氣,知道不?” 他說著把手攏在她耳朵邊擋住別人的視線,湊近后咬住她的耳垂使勁兒吮了一下,小聲添了一句:“我可是你最親的人?!?/br> 這一番流氓作態(tài)讓郭絨花的臉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塊兒大紅布,她垂下頭橫了他一眼:“我才不跟國棟哥客氣呢!” 這波光流轉(zhuǎn)的一眼讓王國棟心頭一蕩,差點就起了反應,他夾緊了雙腿一手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啥!東西買完咱就走吧!” 郭絨花乖巧地跟著他出了供銷社,王國棟騎自行車馱著媳婦兒一溜煙兒到了縣醫(yī)院。 他把郭絨花安排在大廳里等待,跟她交代自己去找熟人辦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 撇下了媳婦的王國棟直奔婦產(chǎn)科,買了一盒避孕|套塞在口袋里若無其事帶著媳婦回了家。 晚上自然又是小兩口的親密時間,梳洗過后郭絨花看了看盯著自己兩眼放光的王國棟,極其乖覺地又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王國棟笑著撲上去摟住了她:“乖乖,你咋這么可人疼呢!” 昨晚顧忌她婚禮太累,王國棟全是淺嘗即止,從縣城回來后他把小丫頭安置在房里好好歇了個午覺,這會兒看她精神正好,王國棟可是再不客氣。 他手下悄悄動作,給自己穿上了小雨衣,哪知道卻把郭絨花嚇得睜大了眼睛:“是什么東西?” 她連連推拒,小雨衣露了出來。 王國棟失笑,她可不是不認識么!現(xiàn)在鄉(xiāng)下人還沒有避孕這個概念,自然也就沒有見過小雨衣。 鄉(xiāng)下人懷了孩子是肯定要生的,所以一個家庭里三四個孩子的常見,五六個孩子的很多,甚至八|九個孩子的也不是沒有。 八十年代后開始計劃生育了,計生辦免費給村民發(fā)放,多得是人不會用,甚至有大人把這個拿給孩子當氣球耍的。 這又不是后世,小雨衣可以正大光明打廣告,超市收銀臺都隨處可見,也不怪郭絨花大驚小怪。 王國棟好好跟她科普了一番這個小雨衣的作用后摟著她性致不減地準備繼續(xù),郭絨花卻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