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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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娘又道:“雖說這般日夜照料確實辛苦,但這也是為妻應(yīng)盡的本分。meimei若是真心想替jiejie分擔些……” 她略一停頓,接著道:“眼看著是要入秋了,該準備冬衣了,既然兩位meimei這么有心,今年的冬衣就全都交給你們倆來做了。家里上上下下這么些人,可有不少針線活呢!meimei是賣唱出身,從未當過家,怕是不清楚這么一大家子人都要準備哪些冬衣,又各要多少。回頭我寫張單子給你和玉珠?。 ?/br> 張姨娘巴登巴登眨了兩下眼,卻沒話好說,這是她自己討來的活兒,推不掉也辭不了。 呂姨娘微笑著柔聲道:“jiejie早該把這些粗重活兒交給我們來做了。都是一家人,哪能只讓jiejie一個人辛勞呀?” 粗重活計?柳蓉娘亦笑:“meimei說這話,不會覺得這是jiejie故意為難你們吧?” “哪里的事兒啊,meimei可沒這么想過,jiejie不要多心?!?/br> 莫曉輕咳一聲:“我累了。” 三個女人立即休戰(zhàn),端茶送水,噓寒問暖。 莫曉擺擺手:“我想睡會兒,你們都出去吧?!?/br> 房中終于安靜下來。 莫曉熬過了最初的一個月,傷口漸漸愈合,能在丫鬟扶持下慢慢走動了,便在早晚日頭不是太毒的時候走到院子里,坐在院中央曬曬太陽。 這段時日她整日不是吃就是睡,絕大多時候都是躺著或坐著的,筋骨都要躺酥軟了,她自己是醫(yī)生,知道長期躺著不動對身體的影響,越早開始活動,機體的恢復(fù)越快。 因此哪怕傷口仍舊會痛,她依然每日都堅持起床行走,從最初要兩人扶著走,漸漸雙腿有力起來,能自己扶著墻慢慢行走。 且長時間躺著不動,人難免想東想西,她真是想念馬麗,想念她的朋友、同事……甚至想念她的手機,她的筆記本,懷念現(xiàn)代社會的各種便利…… 有些嘲諷的是,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是個孤兒,除了身邊的幾個友人,不會有更多的人會因為她在那個世界的死亡而悲傷痛苦了。 這日早晨醒來見外頭并未下雨,莫曉就決定去院外走走,一方面增加運動量,另一方面她穿來這里一個多月了,還未曾去過這個院子外,好歹也是她如今的家,總要熟悉熟悉才是。 她出了主院,看有走道通向西側(cè),問過香萍,知道過去就是兩個姨娘住的小院,未免橫生枝節(jié),她也就不過去了。 兜了一圈下來,院落的格局大致有了數(shù),莫曉也覺得累了,便問明書房所在,讓香萍扶著過去。 屋子鎖了一個多月,雖然關(guān)著門窗,桌椅上仍有薄灰,柳蓉娘指揮著香萍與香蘭清掃一番,這才讓莫曉進去。 莫曉入內(nèi)先掃視一圈,書架上的書大部分是醫(yī)書,多為刻板印刷的,還有少量手抄的醫(yī)方合集與史書,當然,亦有些消遣用的詩冊話本,筆記小說。她當即抽了幾本,靠在榻上看了起來。 她先翻看的是史書,發(fā)現(xiàn)前幾百年的歷史與她所知明史相差不大,元末天下大亂,朱氏趁勢崛起,建立政權(quán),但國號并非大明,而是大昱。歷經(jīng)十數(shù)代帝王統(tǒng)治,天下還是朱氏的天下,但當今的皇帝朱祈贊并非她所知的任何一位明朝皇帝。 不知當初是哪一只蝴蝶扇動翅膀,改變了歷史發(fā)展的軌跡,又或者這只是另一個完全不同于她所知世界的平行時空罷了。 她這些天早晚躺著養(yǎng)傷,實在是無聊至極,乍然見到這么多書,如入寶庫一般看了許久,直到柳蓉娘過來提醒她,她才意識到,竟然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自從那日之后,莫曉向柳蓉娘要回書房鑰匙,白日除了曬太陽與康復(fù)運動之外,便常常來書房消遣,讀書練字。 她原先練過書法有些基礎(chǔ),醫(yī)書亦有不少是海外出版的繁體字版本,因此除少數(shù)生僻字外,閱讀繁體字對她來說并不是太難的問題,如今著重要練的,反而是原身的筆跡。 莫曉翻找原身曾寫過的書信文書,這才發(fā)現(xiàn)原身也寫詩。不過那些詩作的水準么……也只能說,她還是勤勤懇懇當好一名太醫(yī)才是正途! 又是兩個多月過去,北平的冬天來得早,十月底的氣候已經(jīng)頗有涼意。 莫曉穿上了柳蓉娘替她縫制的夾襖,天氣好的時候在院里曬曬太陽看看書,天氣不好的時候便窩在書房里練字,日子過得悠閑愜意。 她的傷勢基本痊愈,肚子上留了道長疤,這時代沒有整形,對傷口的處理也不講究愈后如何美觀,但她對于自己能活下來已經(jīng)感到很幸運了。 原先最讓她擔心的月事卻遲遲未來,枉她費盡心思地偷偷藏起柳蓉娘的兩條月事帶,卻始終沒用上,還害香蘭香萍被柳蓉娘狠狠罵了一頓。 她想也許是原身排卵不規(guī)律的緣故。有極少數(shù)女子隔數(shù)月才排次卵,甚至根本不排卵,那就根本不會有月事。有時候巨大的精神壓力也會造成閉經(jīng),畢竟她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另一種可能是原身在腹部受傷時傷到了卵巢或zigong,雖然傷勢痊愈,卻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即使莫曉自己是醫(yī)生,不用現(xiàn)代檢測手段也很難確診是何種原因?qū)е伦约洪]經(jīng)。但她猜測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也許正因為如此,原身才能長期女扮男裝而不被發(fā)現(xiàn)破綻。 這日清早,柳蓉娘與往常一般送來早點。 托盤里是一大海碗熱氣騰騰的羊rou面,濃郁的湯頭,面上有幾塊肥瘦合宜煮得酥爛的帶皮羊rou,湯里撒一把青白相間的蔥花與蒜葉末,一旁的碟子里則是兩個熱乎乎的驢rou火燒。 香氣勾得莫曉直咽口水。 她的原身,也就是莫亦清似乎胃口極好,不管怎么吃都還是會覺得餓,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不管怎么吃都感到不到滿足,即使肚子有飽感了,她還是想吃。 莫曉剛恢復(fù)正常飲食時,自己都被這身體似乎無上限的食量嚇到了,盡管原身體型削瘦,她仍不想縱容自己這般貪食,便囑咐柳蓉娘,每一餐都別替她準備太多的食物,吃完也就結(jié)束了。 她正享受地就著香濃的羊湯呼溜溜吸著面條,忽聽柳蓉娘在一旁說話:“相公在家休養(yǎng)了這么段時日,太醫(yī)院那邊的差事,停了這么久,可會有何妨礙?” 莫曉吸面條的動作便停住了,叼著面條看向柳蓉娘,見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便明白她這是暗示自己該去太醫(yī)院復(fù)職了。 其實從莫曉本心來說,還想盡可能地再拖延段時間,畢竟古代職場對她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即使她對于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但對于莫亦清在太醫(yī)院的情況卻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她的官名與職位,她對于身為女子的莫亦清是如何在太醫(yī)院與同僚以及上司相處的幾乎是一無所知,而這些問柳蓉娘也是問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的。 然而她的傷勢確實痊愈了,作為養(yǎng)家的“男人”,莫家的頂梁柱,幾個月都不去“上班賺錢”是說不過去的! 莫曉默默吃完剩下的面條與火燒,連帶把剩下的面湯也喝了個精光,碗底就連一粒蔥花都不剩!拿起巾帕擦完嘴,卻仍是找不到借口繼續(xù)留在家里白吃白喝,只得答應(yīng)了蓉娘去太醫(yī)院復(fù)職。 想想去太醫(yī)院也有好處,她在家養(yǎng)傷數(shù)月,原身的記憶卻始終記不起半點,也許是被襲受傷的那天,受到驚嚇刺激太強,也許是原身死去時記憶完全消失了,這些都未可知。但若是回到原身先前工作的地方,接觸熟悉的人與事,也許能幫她想起些許吧。 柳蓉娘聽莫曉答應(yīng),頓時面露喜色,這就喚香萍送來官服。 莫曉在家穿得極其隨便,早晨起來散發(fā)披肩,素色直裰外隨便披件大氅,就這么敞著也不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