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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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昱捫心自問,若換了他,同樣的情況,他絕對避不開那條絆馬繩。 所以,他不想再比下去了,他認輸。 放下了執(zhí)念,昭昱終于能輕松自如地呼吸了。他越走越快,面上還掛著解脫的笑容。 他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后,有一雙眼睛一直悄悄地注視著他。 山中的黃昏格外美好,如血的殘陽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了一塊色彩鮮艷的畫布。 人們依舊在莊子后頭等候著,見即墨寒和昭昱一直未歸,原本安靜的人群漸漸地躁動了起來。 “王爺!是王爺騎著馬回來了!”一個眼尖的閨秀依稀辨認出不遠處的前方那個坐在馬上疾馳而來的英俊公子就是即墨寒。她興奮地拍起了巴掌:“王爺贏了!” “哪里?!” “真的耶!王爺先回來了!” 即墨寒的身后是絢爛的彩霞,夕陽為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金黃色。恍惚間,他仿佛是一位從太陽中走來的神明,高貴、英俊,與凡夫俗子的人間格格不入。 天地間所有美好的詞匯都可以用來形容他,似乎又不足以形容他。 就在大家還沉浸在這一幕的震撼中,即墨寒已經(jīng)伴隨著嗒嗒的馬蹄聲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隱藏在人群中的傅常槿故意朝他身后望去,又回過頭來看他:“王爺,王子呢?” “不知道。” 即墨寒冷冰冰地甩下三個字,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穿過人群朝山莊走去。 “估計是還在后頭吧。”有人猜測道。 “是啊,王爺?shù)乃俣忍炝耍菗Q做其他人,沒有三個時辰根本回不來?!?/br> “所以說,王子這一局又輸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眾閨秀們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傅常槿清清嗓子,朗聲說道:“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不如回園子里去吧。王子輸了這一場比試,見著大家還守在這兒說不定會覺得難堪。所以我們還是回到宴會上,邊飲酒邊等?!?/br> 閨秀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跟著傅常槿回去了。 蘇淺汐加快腳步趕上了走在前頭的傅常槿,恭恭敬敬地問道:“太子妃,不知我jiejie在何處?這個時辰,我與jiejie也該回府了。” 傅常槿一拍額頭:“哎呀!對,想著比試我一時竟忘了。蘇小姐就在園子后頭長廊上那一排房間里,她的房間門口擺了一盆海棠花。二小姐去看看吧,蘇小姐的酒應該也醒的差不多了。” 蘇淺汐行了一個禮,便和吳若彤一塊兒朝客房走去了。 “蘇小姐在太子的宴會上喝多了,我本該在旁照顧的,可現(xiàn)在我得要招呼著接下來的宴席,實在不得空?!备党i绒D(zhuǎn)過身來,對后頭的幾位閨秀說道:“不知各位能不能幫我這個忙,替我去看看蘇小姐,順便帶我向她賠罪?!?/br> 那幾位閨秀一聽,自然毫無二話地答應了:“太子妃放心吧,不過是舉手之勞。” 說著,她們便加快幾步跟在蘇淺汐和吳若彤的身后。 傅常槿的目光落在她們的背影上,一貫溫柔的面容此刻卻隱隱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 蘇淺汐和吳若彤,一個是蘇皓月的meimei,一個是她的摯友,若只有她們親眼目睹了蘇皓月和昭昱不堪的那一幕,說不定會因為顧全大局,想法設法替她遮掩。而傅常槿又要避嫌,不能露面。 蘇皓月,我們費盡心機安排的這一出好戲,怎么也該多幾人欣賞才對。 傅常槿微微一笑,拐了個彎朝廚房走去了。 “門口擺了海棠花......”吳若彤一邊念叨,一邊細細地在長廊上找尋著。 “哎,你看,就在前頭?!碧K淺汐眼睛一亮,指著前方說道。 后面的閨秀加快了腳步:“對,太子妃說的就是那間。走,咱們一塊兒看看蘇小姐去?!?/br> 推開門,只見屋內(nèi)空無一人,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蘇淺汐皺著眉,冷不丁瞟見正對著房門的床上隱隱約約像是有人影。隔著紗簾,看得不太真切。 “蘇小姐還沒酒醒嗎?” 另幾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床上的動靜,還以為床上躺著的正是醉酒的蘇皓月。于是她們大喇喇地走到床邊,其中一人笑著掀起床簾打趣道:“天都黑了,蘇小姐也該起床了吧?” 可就在她掀起床簾的一霎那,一屋子人的表情全都凝固了。 蘇淺汐瞥見床邊凌亂散落的鞋子中,分明有一雙是男子的靴子。 “??!”那女子尖叫一聲,猛地后退一步,仿佛看見了惡鬼一般,渾身都在發(fā)顫。 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不正是在騎術(shù)比賽中無緣無故消失了的太子魏景鴻和太子妃的好友傅常槿嗎?! 他們,他們怎么會?! 天吶! 帳簾里的蔣曼姝被這一聲尖叫驚醒了,她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魏景鴻那一張放大了的臉。 “??!”蔣曼姝慘叫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不是喝多了被傅常槿安排在客房里休息嗎?為什么魏景鴻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赤條條地趴在她的身上?! “發(fā)生什么事了?” 門外傳來蘇皓月鎮(zhèn)定的聲音。 屋內(nèi)眾人回頭看去,只見蘇皓月和即墨寒兩人并肩站在門口。 “姐!”蘇淺汐向她奔來,抓住她的手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有王爺在,我能有什么事。”蘇皓月說著,朝身邊的即墨寒微微一笑。 這時,床簾里的魏景鴻似乎壓根沒有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依舊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他習慣性地摟緊了身下曼妙的**,嘟囔了一聲:“寶貝兒......別鬧......” 就是這句話,徹底讓眾人驚呆了。 閨秀們瞪著驚恐的眼睛倒退三步,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蘇淺汐和吳若彤一臉嫌惡地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看看蘇皓月,不知該說些什么。 “咱們別打擾太子的好事了,走吧?!碧K皓月沖兩人笑笑,退出了房間,輕輕掩上了門。 魏景鴻和蔣曼姝睡到了一起這個消息傳到傅常槿耳中時,她正假意在后廚忙活著。 驚聞這個噩耗,她先是一怔,隨后兩眼一黑,暈倒了過去。 丫鬟們手忙腳亂地又是在她臉上撒冷水,又是給她掐人中,忙活了半天,傅常槿才幽幽醒轉(zhuǎn)過來。 “蔣曼姝這個賤人!”這是傅常槿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第337章 卑微的皇后 她的第一反應是蔣曼姝不安分,攀龍附鳳,處心積慮地爬上了太子的床。 “虧我一直把她當作好友,處處照顧她,沒想到她竟是這種沒皮沒臉的女人!”饒是傅常槿脾氣再好,也是個有血有rou有尊嚴的,猛然聽見自己的閨蜜和丈夫勾搭在了一起,誰都會忍不住破口大罵。 傅常槿的心腹丫鬟湘雪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制止她再說出更多不堪的話。 畢竟這里人多口雜,萬一哪個嘴上沒把門的把這話傳到了太子或者是蔣曼姝的耳朵里,肯定會給傅常槿惹來麻煩。 可此時的傅常槿早已被背叛的憤怒包圍了,哪里還能顧及得了這么多?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你拉我干什么!”傅常槿狠狠地瞪了湘雪一眼,咬牙切齒地繼續(xù)說道:“怪不得自她回京,她便一直頻繁出席各種宴會,周旋在各種男人之間。我好心給他介紹了一些青年才俊,她卻一個都看不上,原來,原來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太子!” “太子妃,您要慎言啊?!毕嫜┞犞约业闹髯尤绱丝诓粨裱裕钡弥泵袄浜?,只得頂著傅常槿的怒火低聲提點道:“那蔣家畢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您與蔣小姐又是多年的好友,若是她知道您在背后這樣評價她,只怕會影響你們的感情呢,說不定,還會給榮國公招來閑話......” 蔣曼姝這才稍稍清醒過來一些,她掃了一眼周圍個個面如土色的丫鬟婆子,冷冷說道:“我沒事了,你們出去吧?!?/br> 只到屋里的人全都退下了,湘雪才又苦口婆心地勸道:“太子妃,在這件事情上您可千萬不要當著太子的面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畢竟太子身份尊貴,注定了是妻妾成群,等太子登上皇位那更是后宮佳麗三千。若是一個蔣曼姝您就發(fā)這么大的火,那以后一屋子的女人您怎么辦?” 見傅常槿不吭氣,湘雪繼續(xù)說道:“再說了,若是讓皇后娘娘得知您為了一個蔣曼姝如此失態(tài),保不齊會讓皇后認為您善妒。要知道,一個善妒的女人是當不了皇后的......” 湘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沒錯,要坐穩(wěn)皇后的寶座,不光要有強硬的手腕,還要有一顆超乎尋常的強大的心。 妃子可以爭寵,可以嫉妒,可以吃醋,唯獨皇后不可以?;屎笠胶猓獏f(xié)調(diào),要包容,即便已經(jīng)心如刀絞,表面上卻還要維持大度的微笑。 實際上,皇后又何嘗不是后宮中最卑微的一個女人呢? 湘雪是榮國公傅齊在女兒出嫁時專門給傅常槿挑選的陪嫁丫鬟,容貌清秀卻并不十分出挑,和傅常槿站在一起既不會讓人輕視了去,也不會搶了傅常槿的風頭。最難得的是湘雪腦子活絡,看問題也仔細,從小在豪門深宅里長大,早適應了那些明爭暗斗。傅常槿雖然聰明,可畢竟沒受過什么波折,再加上年輕,有時容易沉不住氣,有湘雪在身旁提點著她保護著她,傅齊才能放心。 傅常槿聽了湘雪的一段分析,忽然覺得悲從中來。 “那......我該怎么辦......?”她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笑,一定要笑。不管在人前還是在人后,都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別說太子殿下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您得接納,就算太子殿下自己不提這茬,您都得主動替他納妾,這就是正妻的義務。”湘雪一邊說著,一邊輕拍傅常槿的后背安撫她:“其實這一點您盡早看開,自己就少受些折磨。即便沒有蔣小姐,太子殿下身邊的女人也少不了,既然這樣,何不干脆高高興興地替太子將她接進府里來。蔣小姐多少與您有情誼,對于您來說也好過跟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相處,您說呢?” “可是,我最恨的就是她與我有情誼這一點!”傅常槿蓄滿淚水的眼眸里滿是仇恨的光芒:“別人也就罷了,她與我這么多年的交情,卻背著我干出這種齷齪事,明擺著就是把我當傻子!我......我如何能忍得?!” “您要恨,要報仇,也不必急在一時。等她入了府,您還愁沒有教訓她的機會嗎?”湘雪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陰險:“別忘了,您才是正妃,將來更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蔣曼姝再厲害,也只能永遠匍匐在您的腳下。” 傅常槿沉思了片刻,覺得昭雪說的有道理。 “而且,這個事兒您得這樣想。太子殿下雖說一出生就被陛下封為了太子,可他的幾個兄弟卻從沒有消停過。就拿五皇子來說,他打得什么算盤難道您一點兒都不知道嗎?如今這局勢,太子殿下要想順順當當?shù)刈淆堃?,絕對少不了朝臣們的支持。蔣家家大業(yè)大,蔣老爺子的態(tài)度卻一直曖昧不明,您何不趁此機會將他拉上太子這條船,讓蔣家為太子的偉業(yè)添磚加瓦呢?” 湘雪不光深諳后院宅斗,還很有政治眼光。傅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她從丫鬟堆里頭扒拉了出來,讓她跟在傅常槿的身邊。對于一個丫鬟來說,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寵了,等傅常槿成了皇后,她便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后宮中最有權(quán)勢的大宮女。 其實這些道理傅常槿未必就不懂,只是當局者迷,她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F(xiàn)在經(jīng)過湘雪一點撥,她的腦子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對。等到了那時,我再好好折磨折磨她,報這一箭之仇!”傅常槿說完,擦干了眼角了淚水,整理整理有些凌亂的發(fā)絲,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揚起了一貫溫婉的微笑:“現(xiàn)在,我該去園子里招待客人了。” 湘雪笑吟吟地應了一聲,低眉順眼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廚房。 夜幕已至,園子里已經(jīng)點起了燈籠,燈火通明,將整個園子照得如同白晝。 客人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熱烈地討論著剛剛聽來的八卦?/br> “聽說蔣小姐和太子殿下......” “是啊是啊,沒瞧著嗎,這會了還不見他們倆,只怕是被人撞破了好事嚇得不敢露面了吧?” “怪不得太子妃也沒來。估摸著是覺得丟人,不愿意來收拾這個殘局吧!” “是啊,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再怎么也不能在聚會上偷偷行茍且之事??!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大梁的臉?” “幸好昭昱王子不在場?!?/br> “唉,是啊,怎么昭昱王子也一直沒來呢?” 蘇皓月坐在角落里,佯裝喝茶,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