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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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娘要求,飛雪也只好試上一試,府里的人,我也需知根知底,出此下策,并不是真想告發(fā)福伯,只是想要了解他的為人,娘說,福伯是劉府的老人,是爹極為信任的,想必除了這事兒,福伯也沒做錯過什么” 飛雪說完,黃氏對眼前的小姑娘倒多了份真心實意的歡喜,她疑道,“那你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到最后也不罰他,三十兩銀子不要了?” “當(dāng)然要了”飛雪微微一笑,自荷包中掏出一張娟紙,展開,放在黃氏桌前,“這是昨晚飛雪寫的菜譜,平時的菜量有些多了,總是吃不完就倒掉,怪可惜的,所以飛雪想相應(yīng)的減少菜的用量,再少幾道菜,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減掉一錢銀子,這三十兩自然就回來了” 黃氏點頭道,“娘既然把府內(nèi)的事全權(quán)交給你,就由你去做吧,你是主子要有威嚴(yán)” “飛雪明白” 話畢,四人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飛雪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不錯眼的盯著她后背看,那種火辣辣惡狠狠的感覺,讓他覺得惡心又害怕。 她回頭看了眼身后,并沒有找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可一轉(zhuǎn)過身,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 許是她的反應(yīng)太過反常,黃氏也回身看了一眼,行人熙熙攘攘,并沒有特別之處,她問道,“怎么了?” 飛雪挨近了黃氏一點,輕聲道,“娘,飛雪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可一回頭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定是你的錯覺”黃氏不以為意。 飛雪也希望那是她的錯覺,可那種赤裸裸的窺視感,她怎么都說服不了自己那是錯覺,她緊蹙眉頭又一次回頭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身邊的人神情自然的做著自己的事,沒有什么異常之處,飛雪回頭,目光掠過蹲在角落里啃咬著被按的滿是手印包子的乞丐。 乞丐披散著頭發(fā),身上臟的看不出顏色的衣服破成一縷縷的掛在身上,等飛雪回頭,他赤裸裸的盯著她背影看,措不及防被一個富態(tài)的胖子踹了一腳,“老子掉的包子要你這個垃圾撿,想死是吧” 身后的哄鬧聲引的飛雪再次回頭張望,一個乞丐被打的趴在地上,他伸著手極力想去夠掉遠(yuǎn)了的包子,像是察覺到了飛雪的目光,他停下了夠包子的動作,不顧身后那人的踢打,眼白過多的眼睛透過披散著臟兮兮的頭發(fā)直盯盯的看著飛雪。 飛雪駭了一跳,忙不迭的回過頭,那種令人恐懼的眼神讓她恨不得立馬逃離。 第8章 嬌妻第八問 北院庫房 飛雪扒拉著算盤算著年間的帳,等帳算完,看著上頭的數(shù)字,她只覺額上的筋一陣跳動,劉府看似富裕,實則不然。 自她嫁進(jìn)劉府就已花了不少銀兩,婚禮的開支,年間的開支,主子仆人每月的月錢,藥鋪藥材的開支,旁的開支,藥鋪的收入雖多,但劉府一月的花銷也多。 劉保堂雖然是劉少洵在打理,但劉常也沒做甩手掌柜,這些天,她也看劉常日日去藥鋪,反倒是兩位好手好腳的公子爺,無所事事,甚是清閑。 正想著,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福伯的聲音自外道,“少夫人” “福伯,請進(jìn)” 福伯應(yīng)聲而進(jìn),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飛雪的案前,恭敬道,“不知少夫人找奴才所為何事?” 飛雪合上賬本,起身道,“福伯在府中多年,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十分妥當(dāng),娘常在我面前稱贊福伯,我剛接手劉府的事宜,有些事情不明白,還望福伯能在旁多提點” “少夫人嚴(yán)重了,奴才也只不過是依夫人之言辦事”福伯連連搖手,一張肥臉上堆滿了笑意,那里還分辨的出飛雪給的是有毒的‘蜜餞’。 “福伯謙虛了”飛雪從案上拿出她所寫的菜譜清單,三步走到福伯面前,遞到他眼前,“上頭是我所寫的菜譜清單” “這……”福伯臉上笑容全失,忙接過一瞅,上頭菜的分量被生生減了三分之一,菜也少了好幾道,他疑道,“少夫人這是所謂何意?” “福伯,我嫁進(jìn)劉府已有一段時日了,每次都見一桌子好菜浪費掉甚覺可惜,所以才會列這份清單,你只需按照上頭的數(shù)目分量購買,菜色無需相同” 飛雪說完,有意觀察福伯的臉色。 福伯那里會想到飛雪會來這么一招,臉色別提有多難看,捏著紙兒的手還帶點顫意,像是眼睜睜的看著白花花的銀子飛走了,他道,“這……少夫人,只怕不夠啊,府中上下五十口有余,這……” “不夠嗎?”飛雪明知故問,裝出一副不甚了解的樣子,“我是按照往前的分量刪刪減減才列出的這份清單,前些天我去了廚房一趟,看一些菜還爛在角落里,以為這點分量綽綽有余” “這……”福伯哪里還好意思再說什么,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告了辭悻悻的往外走,一出門,就把氣撒在了柱子上,嘴中污言啐語將飛雪罵了個遍。 小賤蹄子剛掌握劉府的大權(quán)就玩這一招兒。 氣正旺著,守門的小王剛從茅房出來,見了福伯,提起褲子就道,“福伯,我這月的賞銀您老什么時候還,我老娘正病著,急用錢……” 小王一下就撞到了福伯的槍口上,福伯斜眼陰陽怪氣道,“等我贏了錢,自然就還你了,催什么,還怕我昧了你的賞銀不成” “這,這……我老娘可等不及了”小王比劃著手一臉急色,福伯好賭,府里知道的人也不多,福伯借錢也只找男丁借,他也借過好幾回了,但每次都能及時還上,他這才放心借的,可這次…… “再等些時日”一想到那白來的幾十兩銀子飛了,福伯就沒好臉色。 小王苦著臉也只好應(yīng)了。 *** 是夜,月朗星疏。 劉少卿回院時驀然發(fā)覺院門被人落了鎖,他無奈的揚了揚眉,黃氏為逼他去阮飛雪房里歇息,無所不用其極。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繞到矮墻之處,一躍而上翻了進(jìn)去,手摸到房門時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把鎖,這下是徹底斷了他的路,總不能把房門劈了。 劉少卿調(diào)轉(zhuǎn)腳步,原路返回,朝飛雪的院子走去。 飛雪的院內(nèi)一如往常早早滅了燈,他輕輕推門而入,在黑暗中行云流水的避開所有障礙物,繞過床前立著的屏風(fēng)。 脫了衣,隨手往屏風(fēng)上一甩,疊在了飛雪衣裳上。 撩開帳幔,飛雪正裹著被子睡在里側(cè),他在外側(cè)躺下,離飛雪有著一段距離,以肘做枕,沒有馬上入睡。 飛雪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悄悄睜開了眼,床上唯一的被子被她緊緊的裹在了身上,奇的是,大表哥并沒有叫醒她,似乎也沒有和她同蓋一條被子的打算,莫非是決定挨一夜的凍? 她悄悄的往大表哥的方向挪了挪。 這次她特意熬著不睡,就是想等大表哥來,白日小販未說完的話,夏桃反常的舉止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劉少卿聽到動靜,瞥了她一眼,知她睡相差,不甚在意的回過頭。 飛雪閉著眼,將被子一掀,翻過身,先將手搭在他胸口,又將腿搭在他腿上。 劉少卿沉著眉眼,腿一抬就把她的腿掃了下來,正準(zhǔn)備把她的手甩開,飛雪突然一骨碌的爬了起來,壓在了他身上。 “大表哥……”飛雪兩手撐在他肩膀兩側(cè),居高臨下的看他,奈何帳幔層層將外頭的月光遮的半點都無,她愣是看不清劉少洵的臉。 飛雪突如其來的一鬧讓劉少卿有一瞬間的慌張,很快,他平靜下來,微微撇過頭,不去看她如水的眸子。 飛雪干脆一屁股坐在劉少卿的肚子上,伸手去掰正他的臉,手劃過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夫君,你逃不掉了” 他早已適應(yīng)黑暗,能在夜里視物,飛雪的表情他一覽無遺。 她身上帶著淡淡清香,一湊近就鉆進(jìn)了他的鼻尖,他蹙眉,想讓飛雪從身上下來,動了動指頭又不知該拿她怎么辦。 飛雪伸出手想將帳幔掀開好看清他的臉,劉少卿發(fā)覺她的意向,扶著她纖細(xì)的腰,抱著她翻了個身,順便將被子蓋上。 “睡覺” 他的聲音冷漠而低沉。 飛雪被他錮在懷里動彈不得,委屈巴巴道,“可是我想看看你的臉” 劉少卿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又低聲重復(fù)了遍。 “可是……你抱的那么緊,我呼吸不過來了”飛雪嬌嗔道。 劉少卿一愣,松了手,一時有些急促不安,想睡到外側(cè)去,忽然被飛雪抱住了腰,飛雪窩在他溫暖的懷里,很是甜蜜,“夫君,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飛雪的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劉少卿木然的伸出手圈住了她的細(xì)腰。 就忍一晚吧。 翌日清晨,結(jié)束完晨昏定省,飛雪無事可做外出逛趟了幾圈,說是閑來無事實則不然,她是有意為之。 昨夜她特意等到大表哥回房才入睡,他回來后,飛雪心中的疑慮消了幾分,但也只消了幾分而已,剩下的幾分還需她去證實。 畢竟整個廊城并不只劉少洵一個大夫,哪有忙到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地步。 她出門時特意避開了錦娘,從新婚夜起錦娘的所作所為就證實了她是個不可信任的,至少在她這兒是不可信任的。 飛雪前腳剛走,錦娘后腳就跑去了黃氏哪兒,少夫人不見了,若是出了事,她是要受罰的。 錦娘找到黃氏時黃氏正要去荷塘小院,見了她,橫眉冷對道,“錦娘,你不跟在少夫人身邊,跑到這兒做什么,是怕少夫人還不夠懷疑嗎?” 錦娘一臉郁色,“少夫人她,她不見了!” “你說什么,不見了?”黃氏臉色大變了,“說清楚,什么叫不見了,我不是交代過你要寸步不離” “少夫人說她想喝羹湯,我就去吩咐廚房做,等我回來就不見少夫人身影了” “你是怎么做事的,身邊就沒別的丫鬟了嗎?”黃氏厲聲喝道,飛雪不在她眼皮底下,她就會疑慮不安。 “夫人,少夫人她會不會去了劉保堂?”夏桃猜測道,“昨天有一個多嘴的小販嘴碎多說了幾句,我就看少夫人臉色不太好” 黃氏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她長嘆一聲,冷聲對錦娘道,“若少夫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該發(fā)現(xiàn)的,錦娘,你該知道怎么辦” 錦娘慘白著一張臉,我字在嘴里轉(zhuǎn)了好幾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黃氏斥道,“還愣著干嘛,快去叫二少爺去劉保堂” *** 一進(jìn)劉保堂,就有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飛雪聞不慣,捏著繡著蘭花的手絹抵在鼻尖,大堂內(nèi)病人紛至沓來,隊伍排成了一條長龍,她往隊伍的源頭望去,一群人圍在那里密密麻麻,愣是什么也看不見。 一個病人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藥方,見飛雪杵在原地不動,捏著藥方的手往前一揮,“讓讓,讓讓,別擋著我抓藥” “不好意思”飛雪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后側(cè)的柜臺上。 “小姐,怪不得大少爺這么晚回來,人忒多了”如喜乍舌,生長了脖子往里望,想看看大少爺在何處,奈何除了病患,其余什么都看不見。 飛雪不吭聲,轉(zhuǎn)身朝抓藥的老大爺問道,“老大爺,請問你們家少爺在嗎?” 抓藥的老大爺已然應(yīng)接不暇,他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瞧著倒也是有幾分眼熟,想了半天,恍然道,“你是少夫人吧?” 飛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我,你們少爺在嗎?” “在啊,諾,就在那兒” 老大爺隨手一指,飛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英姿勃勃的背影,從人群中站起身,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赫然放下。 老大爺把藥抓好,小廝熟練的用黃油紙包好,得了空閑,老大爺?shù)?,“老夫這就幫少夫人喊少爺過來” 話罷,轉(zhuǎn)身欲走。 飛雪制止道,“不用了,我也沒什么事,告辭了” 瞧著飛雪走遠(yuǎn),那個包藥小廝奇道,“咦,今兒個吹哪兒的風(fēng),竟然把二少爺和少夫人吹來了” “你這是哪兒的話,自家的藥館咋就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