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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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耳朵”如喜吸了吸哭的紅彤彤的鼻子,掏出手絹幫她捂住耳朵。 “一點小傷,不礙的事” 相比剛才那個高大駭人的瘋子,這點小傷,飛雪還能咬牙忍住。 “展捕快,那乞丐是誰?”一想到那個發(fā)了瘋的乞丐,許姨娘就一陣心有余悸,后怕道。 她們劉家素來醫(yī)人百萬也無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何苦碰到一個瘋子口口聲聲說不放過劉家任何一人。 展紅梅道,“這就是一年前將藥鋪開在你們劉保堂對面的管濤呀” “是他?”許姨娘驚呼出聲。 蓬頭垢面,一身污跡,如何也看不出是一年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管濤,初到廊城的管濤是何等的傲氣斐然,何等的威風(fēng),落的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怪不得,怪不得,說不放過我們劉家,原來是他”許姨娘面有憂色,低聲嘟囔道,忽抬頭向展紅梅懇求道,“展捕快,能否將他驅(qū)逐出去,他留在這兒一日,我們劉家人就有危險,他是個瘋的,會做出什么事來都無法預(yù)測,這次定是看我們都是女流之輩,我兒媳又生的貌美,他才趁機(jī)下手” “這……劉夫人”展紅梅為難道,“這律法不許,我也沒法呀” 管瘋子要是能被驅(qū)趕出去,她展紅梅第一個鼓手歡送。 “他怎會發(fā)瘋?”飛雪奇道。 若說是同行,飛雪也隱隱猜到了些,只是不敢往下深思。 第11章 嬌妻第十一問 管濤,魏陽福州人士,三十有五,尚未娶親,為人清高,三十歲時癡迷醫(yī)術(shù),自學(xué)成材,一年前挪用了全部家當(dāng),千里迢迢來到廊城打算一展醫(yī)術(shù)。 管濤千挑萬選擇了個風(fēng)水寶地———劉保堂的對角。 他自詡天賦過人,廊城能成為他大展拳腳的寶地,從裝潢,布局,采購等都親力親為,勞心勞力花了三個月之久,醫(yī)館終于落成。 沒能想到的是劉保堂的劉少洵成為他施展身手的一大阻礙。 開張頭天,鑼鼓喧天,舞獅弄棒好不熱鬧,生生堵住了劉保堂的門堂,劉保堂的老師傅前往交涉不成反挨了管濤一頓諷刺,從此以后管濤和劉保堂算是有了隔閡,路歸路,橋歸橋,店里的小廝見了面也互相不理睬。 剛開始管濤的藥館還能維持下去,又便宜又不用排隊,等急了的病患都往管濤那里鉆,管濤一臉得意,見了劉少洵鼻孔朝天。 喲,誰說廊城的劉少洵神醫(yī)妙手,聲名遠(yuǎn)播,他管濤不用一月就能讓劉少洵徹底原形畢露。 這神醫(yī)的名頭該讓他管濤帶帶了。 只是好景不長,管濤也只能醫(yī)治些小傷小病,對于年久落下的病根,疑難雜癥之類完全沒了輒,久而久之病患都跑回了劉保堂。 從此以后劉保堂的招牌又響了些,而管濤的藥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敗落。 管濤不服,心高氣傲了一個月,終是氣不過,減價免診金等辦法統(tǒng)統(tǒng)用盡都無法挽回病患。 就在一條道兒上,一家藥館門檻踏破,一家門可羅雀。 管濤入不敷出,到最后就連月錢都付不出,裝潢工人的工錢還未完全付清,再這樣下去離關(guān)門倒閉不遠(yuǎn)了。 于是他想了個損招,派了個伙計去劉保堂醫(yī)病,一邊去鎮(zhèn)上找了幾個惡霸抬著炸死的伙計去劉保堂門口鬧,一邊找人吆喝劉保堂醫(yī)死了人。 劉少洵醫(yī)術(shù)高明,管濤怕他看出破綻,一狠心,真將那伙計下藥毒死了。 幾個惡霸渾渾噩噩的抬著尸體到劉保堂門口討要說法,還一心想著事成后拿賞錢逍遙快活去。 這么一鬧,還真鬧出了點成效,衙門從伙計家中搜出了劉少洵開的藥方和殘留的藥渣,廊城人開始對劉保堂指指點點,劉少洵被關(guān)進(jìn)了監(jiān)獄,一時間鬧的滿城風(fēng)雨。 劉家人自此在廊城也不好過。 好在劉少洵精通醫(yī)理,博學(xué)多識,在衙門自辯清白。 經(jīng)過反復(fù)的查證,取證,惡霸挨不住展紅梅的拷問把管濤供了出來,管濤自知瞞不過,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跑路,展紅梅擒住他時他正在劉保堂準(zhǔn)備偷些銀兩方便回鄉(xiāng)。 被官差抓住游街時百姓自發(fā)朝他扔臭雞蛋,臭菜,尖刁刻薄的話不絕于耳。 管濤為人高傲,哪里受過這等待遇,挨不住這落差,關(guān)了幾天就瘋了,滿監(jiān)獄詛咒劉少洵斷子絕孫,凄慘一世。 管濤在牢里瘋瘋癲癲,把劉少洵翻來覆去的罵。 他雖瘋了,對劉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憎恨,才放出來幾天就打算伺機(jī)報復(fù)。 還懂得伺機(jī)報復(fù),那就說明還沒有完全瘋掉。 飛雪如是想著,她靜靜的聽著許姨娘和展紅梅訴說著過往,睫毛輕輕顫了顫,霎時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片白茫,瞬間失去了意識。 *** 飛雪悠然轉(zhuǎn)醒,入眼便是老夫人焦急的臉,見她睜開眸子,老夫人面露喜色,忙傳喚等候在外的一眾小輩,“飛雪醒了,飛雪醒了”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飛雪茫然的轉(zhuǎn)動了下眼珠,黃氏和許姨娘都進(jìn)了來,黃氏坐在床沿上,取下她額上貼著的白巾,吩咐如喜換來干凈的。 “娘”飛雪木木的喚了聲,嗓子口還是疼的難受。 “你別說話了”黃氏從如喜手上拿過白巾貼在她額上,“許姨娘都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我了,你是驚嚇過度才昏倒的,那管濤還真是陰魂不散” 黃氏說道最后幾乎是咬牙切齒,臉上帶著絕然的恨意,巴不得管濤立刻暴斃在眼前。 飛雪擰著一張小臉,在腦中過了一遍展紅梅在她昏倒前說的話,管濤差點害死劉少洵,黃氏自然是對他極為痛恨的。 黃氏穩(wěn)了穩(wěn)心神,交代好如喜好生照顧好飛雪便出了門。 老夫人和許姨娘也先后說了幾句寬慰她的話后同黃氏一道離去了。 夜深,飛雪睡的昏昏沉沉,夢中一直在重復(fù)白日里發(fā)生的事,她掙扎著醒來又昏沉的睡去,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喜趴在飛雪的床沿邊,不敢深睡,飛雪稍有動靜就醒來摸摸她額頭,看是不是發(fā)燒了,幫她擦拭身子,免得病了。 直到天蒙蒙亮起,主仆兩才安然入睡。 一整夜,飛雪都在夢中和管濤做斗爭,好不容易睡著,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瞧著窗外的日頭,離請安不知過去了多久,飛雪掀開被褥,趿了鞋想起身,腳一軟,生生栽了下去。 如喜恰好從外進(jìn)來,見此情景,將她扶將起來,十分了然道,“小姐莫急,夫人說了,今日小姐不需要請安了” 飛雪無力的靠在床扉上,如喜麻利的伺候她洗漱,知她口渴,又端了水遞到她唇邊。 飛雪就著杯沿喝了幾口,她不想一整日躺在床上,央了如喜好久才同意她外出散散步。 如喜怕她吹了風(fēng)又病了,將她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外頭分明日頭高照,還硬是往她手里塞手爐,飛雪哭笑不得,又怕她不讓自己出去,只好任由她擺布。 轉(zhuǎn)了幾圈,飛雪頓覺身上舒坦了許多,還想再逛幾圈不期撞上了冷面寡語的劉少卿。 她和劉少卿遇上,一般都是互不理睬的,這次她像往常一樣微微偏了偏身子,喚了聲二表哥后靜待他跨步離去。 劉少卿往她身上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薄唇緊抿,高大的身形將飛雪籠罩在陰影下,不想和他目光相接,飛雪垂下眼眸。 只可惜,這次不像她心想的那般,劉少卿在她跟前站定,手一抬,將遮住她大半個小臉的兜帽掀落。 第12章 嬌妻第十二問 飛雪錯愕的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的瞅著面前的劉少卿,他的眼眸深沉帶有點不耐煩的情緒,她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劉少卿的距離挨得過近,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幾步,權(quán)衡之下又喚了一聲二表哥。 劉少卿的目光在飛雪臉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她的耳朵上,微不可察的蹙了眉心,略帶涼意的指腹拂過她通紅腫脹耳珠上。 “二表哥?” 飛雪驚呼,詫異的偏過了頭,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下,少言寡語的二表哥從來不曾拿正眼瞧過她,此舉讓她不禁心速加快,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這突發(fā)的情況。 嫂子和小叔子本就該避嫌,這般親密的接觸將視為她的不貞。 她局促不安的往周圍看了一眼,幸好此時無人經(jīng)過,避免了不需要的尷尬。 劉少卿顯然不知避嫌是何物,將她抵擋的手反手一抓,握緊,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再次撫上她受傷的耳朵。 他微涼的指腹觸上她紅腫發(fā)熱的耳垂時飛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臉上一面麻燙,半天才說道,“二,二表哥,我的耳朵已經(jīng)沒事了,抹過藥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松開” 她的聲音都是顫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位二表哥相處。 劉少卿自然沒給她任何回應(yīng),她不敢抵抗,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劉少卿眼里一閃而過的憤怒,正當(dāng)她細(xì)究這抹眼神時,劉少卿松開了她,翻轉(zhuǎn)她的手,往她手里擱了瓶藥。 看著掌心中靜趟的藥瓶,飛雪愣在當(dāng)場,目送劉少卿離去,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她是不是做夢了,二表哥竟然給她藥? 如喜也一臉不可思議,指著劉少卿的背影道,“二少爺轉(zhuǎn)性了?” 在她印象里,二少爺似乎不太喜歡飛雪小姐,見到了不是沉著臉就是一言不發(fā),或者就是當(dāng)沒看見,招呼都不打一個。 府里的丫鬟私下里和她談起,說府里待了十幾年的老嬤嬤曾提過,二少爺從十二歲起就不再說一個字,至于理由,無人提及。 如此怪異郁沉的二少爺竟也有柔和一面? 實在是驚掉了她的大牙。 飛雪皺了皺小臉,拔開瓶塞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帶點清涼的味道,用食指稍微挖了一點涂在耳珠上,涼涼的,舒服的很,耳珠也不燙的那么難受了。 “還挺好用”飛雪喃道。 如喜扶過飛雪往小院走去,奇道,“小姐,你曾在劉府待過五月之久,這二少爺一直這么奇怪嗎?”按照老嬤嬤的說法,劉少卿是從十二歲禁言的,并不是天生啞,那么之前又發(fā)生了什么讓他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改變。 飛雪回想了一下,卻一點都想不起關(guān)于劉少卿的記憶,可以說她對于五月之前發(fā)生的事可用一片空白來說,在劉府度過的五月,像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劉少卿這個人,她的記憶都是和劉少洵有關(guān)的。 越想她的頭越痛,恐是病還沒好透,她放棄了回想,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把我問倒了,說來也怪,對于二表哥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反而對三表弟有那么點印象” “沒印象實屬正?!比缦财擦似沧?,自顧自的分析道,“小姐你看啊,二少爺整個人陰郁極了,一聲不吭,奇奇怪怪的,小姐當(dāng)時小,那里接觸過這種怪人,唯恐避之而不及呢” “是嗎?”飛雪挑眉,嬌俏的屈指往如喜額上彈了一下,“再怎么怪,人家也是劉府的二少爺,不是我等能隨便談及的,這些話可不許對外人說” “如喜曉得,如喜絕不會令小姐蒙羞的” *** 夜間,廊城某賭坊,嘈雜擁擠,福伯?dāng)D在一張賭桌上,笨拙的身子手舞足蹈,滿臉橫rou的臉猙獰丑陋,他半趴在賭桌上,渾濁的眼睛盯著桌上的骰盅,瓢潑大嘴中喊道,“賭大,賭大,大大大……大” “開” 坐莊的羊角胡子大喝一聲,骰盅猛然一掀,福伯的眼都快瞪了出來,瞧見是個小,他一陣捶胸頓足,這已經(jīng)是他賭的三十把,把把都輸,凡是他賭小,必定是大,賭大,必是小,像是在和他作對,愣是不給贏。 羊角胡子滿意的摸了摸小胡子,放在桌上的手曲了曲,“給錢,給錢” 福伯一臉?biāo)郎牟桓是椴辉傅拿嗣诖?,這一摸,不得了,空了,羊角胡子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道,“不是吧,劉福,你還想欠賬,你欠賭坊的一百兩還沒還清,沒錢就不要學(xué)人賭,就你那點丟人現(xiàn)眼的月錢也敢來賭,” 福伯干笑了兩聲,臉上的rou擠在一塊,“不急不急,馬上要發(fā)月錢了,到時肯定能還上,肯定能還上,你再緩兩日,緩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