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jié)
“嗯。”我說道:“有什么不妥當?shù)???/br> “怪不得你收了那個倀。我還以為是他找上你的?!苯鹬俨恍嫉恼f道:“看來是我多事……” 我們在樹林了走了半個小時。 金仲停下腳步。前方是個方圓幾百個平方的空地。天空略略有了點月光露出來,我可以看到,這片空地,沒有任何松柏樹木。 但是有一棵大梧桐樹。 “你說的比一般的梧桐樹大?!蔽倚Φ溃骸斑€真是個大實話?!?/br> 空地的中間,是個需要七八人環(huán)抱的大樹。八九層樓房的高度。 我和金仲走到大樹跟前幾米處。我看見擺放了好幾個大石頭,方方正正。金仲找了個石頭,坐了上去。我也一樣,找了塊坐下。石頭上光滑的很,看來經(jīng)常坐人。 金仲不說話,四周又開始寂靜無聲。過了很久,我都坐得不耐煩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大樹的樹桿有點變化。這是我眼睛逐漸適應環(huán)境后看到的。 我繼續(xù)打量樹桿。我看清楚了,樹桿上倒掛這一個非常巨大蝙蝠。那個蝙蝠慢慢的用爪子移動身體,從樹桿上,滑到樹桿的下方,然后正立起來。我看花了,這不是個蝙蝠,是個人。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隔了幾米遠,看不清楚臉。 “金家的老幺?”那個人說話了,語調(diào)很怪,是個女人聲音。 金仲做了個長揖。我也跟著做了。 “你是他徒弟?”那女人這次問的是我。 “你是守門人?”我反問。 “哈哈?!蹦桥苏f道:“你肯定是趙一二的門下。”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我說道:“可是你說錯了。” 我馬上明白了,提前一天來找守門人的,只有趙一二的先例。如今,我和金仲又不遵守規(guī)定,守門人理所應當?shù)恼J為我是趙一二的門下。 守門人不再理會我,而是和金仲開始說起話來。我在一旁安分地聽著。聽了一會,我就越發(fā)的奇怪。他們兩人的談話,就是普通的日白,就是侃大山,東北話是嘮嗑。都是守門人問,金仲答。內(nèi)容凈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一直講了兩個小時,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我還在奇怪,怎么金仲轉(zhuǎn)性了,變得嘮里嘮叨。 我忽然沒來由地意識到,守門人是在獲得信息。人世間的信息。 “你多少歲了?”我橫插一句。 金仲和守門人同時停下。金仲哼哼兩聲。 守門人說道:“你看呢?” 我明白我這句話問得很傻。果然守門人的回答,印證了這點。 “我沒有年齡。” 沒有年齡的人,只有兩種:從未出生的人;永遠存在的人。 我說怎么她要和金仲扯些閑話,她是要了解,世間的變化。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明白語言。 她若是幾十上百年的不跟人交流。從語言上,就和世間隔閡。 想到這里,我連忙接過金仲話頭,跟她講起社會上的事情。她和跟金仲說話一樣,就程序化的問著。我也滔滔不絕的說著。 當我說到現(xiàn)在的人,可以用電腦上網(wǎng)的時候。守門人表達出極大的興趣。 估計跟守門人交流的都是各門各派的道士,和民間神棍。像我這樣上過網(wǎng)絡的俗人,是第一個。她沒聽說過。 我的講了很久。守門人都不發(fā)問,等著我繼續(xù)講下去。我講的興起,都沒意識到她已經(jīng)沉默很久了。 于是,我停下來。等著守門人說話。 可是仍舊是沉默。不知道,守門人在思考些什么。 “也許以后,就不需要過陰人了?!笔亻T人隔了很久,突然說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我都不知道什么接話。 然后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你來找我,是想做過陰人嗎?”守門人終于說道正題上來:“十三年前,趙一二做得到的事情,你今晚不見得做得到?!?/br> “他做了什么?”我問道。 “鐵樹開花。河水倒流。死人說話?!笔亻T人說道:“你能做一件,就是過陰人。不然就老老實實的回去,推舉好了,再來找我?!?/br> 我和金仲相互對望,心里都明白,這三件事情,都是逆天理自然的事情。那里有可能實現(xiàn)。 不對不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金仲也意識到了。 “黃陵廟?!?/br> 我和金仲的意識迅速交換。鐵樹若是生長在熱帶以北,即便是生長千年,也不會開花。所以中國自古,就有把鐵樹開花,當作不可能的典故。 可是十幾年前的黃陵廟,里面有一株鐵樹,真的就開花了。引去無數(shù)游客觀看。 至于是不是趙一二的作為,我無法可知。但是當年趙一二肯定是用黃陵廟的說事,忽悠過了守門人。 “我做不到?!蔽依侠蠈崒嵉幕卮穑骸拔医裢韥?,也不是想走捷徑當過陰人的。我是想知道,趙一二是怎么對付一直在那邊的張光壁……還有,張光壁為什么非要回來?” 第408節(jié) “這個跟我沒關(guān)系,”守門人說道:“我只放人進出?!?/br> “我深更半夜里冒風險來找你?!蔽艺f道:“就是想知道,趙一二當年當了過陰人,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他一門心思要過陰,可是仍舊敵不過張光壁,這不是他的作風。他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可是既然他做了,為什么又這樣……”我急了,開始語無倫次,我以為只要能找到守門人,就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