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夏淺松開了手,她上上下下的尋找起來,可是結(jié)跟她所看見的一樣讓人很失望,她沒有看見自己的孩子。 夏淺顯得是頹廢極了,身后景如菱的聲音傳來:“我就照顧了孩子一個月,就被景子墨帶走了,想要知道孩子在哪里,你還是自己去找景子墨說吧?!?/br> …… 她渾身濕透的回到景子墨的家,按門鈴的時候感覺手都是冰冷的,景子墨在家,他打開門的時候,夏淺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頭發(fā)上還滴著水。 景子墨心疼極了問:“去哪里了?” 她已經(jīng)是心力交瘁,心里的打擊和身體的雙重傷害,讓她有點精疲力竭了。 夏淺緊緊的抓住景子墨的衣領(lǐng),那美眸里充滿著讓人無法理解的異樣表情,她望著景子墨,眼淚就這樣流下來。 他最見不得女人哭,更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人哭,夏淺這樣,讓景子墨的心都快要哭碎了。 他把夏淺扶進了房間:“我?guī)闳ハ聪锤蓛??!?/br> 她任憑景子墨把她拖到了衛(wèi)生間,他放了水給夏淺洗澡,溫熱的水淋在夏淺的身上,她仿佛是沒有感覺一般,整個洗澡的過程包括擦身子都是景子墨幫忙的,他給她裹了一條厚厚的大浴巾,白色的上面開著淺藍色的淡淡的花。 他感覺到夏淺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問,把她攙扶到鏡子淺,讓她坐下。 細心體貼的說:“我?guī)湍愦殿^發(fā)。” 景子墨拿出吹風機,先把夏淺濕漉漉的長發(fā)梳了一下,因為燙了卷發(fā),有些地方打結(jié),他就直接打開吹風機,輕緩的幫她吹著頭。 這樣細心體貼的還是頭一回,就算兩人感情再好的時候,他也從來未曾這樣做過。 柔和的風輕輕的吹在她的頭發(fā)上,他的動作很生澀,那樣的感覺,就像兩個人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一般。 “會不會很燙?” 夏淺搖頭:“不會?!?/br> “下那么大的雨,怎么不讓我去接你?這樣容易生病?!本白幽陌杨^發(fā)吹的蓬松了,然后再輕輕梳了梳,原來打結(jié)的地方現(xiàn)在都梳的很順暢了。 吹完了頭發(fā),他橫抱起夏淺,把她抱到了床上,他躺在了她的身側(cè),夏淺還沒開口,景子墨就說:“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br> 夏淺仰著頭看那天花板,那白色的燈罩上仿佛映照出一個孩子的臉,夏淺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她緊緊的抓住了床單。 良久開口:“景子墨,你把我的孩子帶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躺在夏淺的旁邊,聲音輕緩:“你都知道了?” 她猛地坐起來:“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騙我?” “是方玲告訴你的吧!”他一直都是避而不答的,這樣直白的回答,卻讓夏淺心里產(chǎn)生了某種疑慮,她不知道,景子墨這樣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騙她。 “我只想知道我的兒子現(xiàn)在在哪里。” “淺淺,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她沖著景子墨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很兇,讓他的胳膊上都滲出了血。 “景子墨你就不怕遭報應嗎?”她咬的牙齒發(fā)麻,卻又狠狠的錘了景子墨兩下,“還是你怕我把他帶走?他是我懷了那么多個月生下來的,原來你跟他們都是一樣的?!?/br> 打的累了,景子墨這才慢慢的抱住她,夏淺奮力的掙扎,但是卻掙扎不了。 他承諾:“我會很快讓你看見他的?!?/br> 就在這個時候,景子墨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翻身來看,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夏淺躡手躡腳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景子墨有個習慣,喜歡站在陽臺上談事情,大概是因為陽臺上相對比較隱蔽吧。 隔著那玻璃,她打開一條縫,只能看見景子墨緊緊皺起的眉:“還沒有找到嗎?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找到,哪怕和景子鈞撕破臉?!?/br> 夏淺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孩子,是不是丟了。” 她語氣冷冷的對景子墨說道,景子墨聲音輕緩,他掛斷了電話然后轉(zhuǎn)過來:“不要多想?!?/br> “那么你現(xiàn)在讓我見到孩子,不然你會后悔的?!?/br> “等過一段日子,我?guī)闳フ宜??!?/br> “景子墨,我們離婚了,而且孩子是離婚以后才有的,不管怎么說他都不可能跟著你,只有可能跟我?!?/br> 景子墨慢慢的把夏淺往里推,然而他悄無聲息的皺了皺眉:“夏淺,你聽我說,等合適了我就讓你見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 景子墨沒有回答,從他的沉默和眼神中,夏淺讀到了另一層意思,孩子應該是后來又丟了。 她冷笑兩聲:“我又一次看錯了你?!?/br> “你去哪里!” “找孩子!” “外面還在下雨,你要去哪里找?” “至少我不會跟你一樣,留在這里坐以待斃!”夏淺走進臥室,她很快把衣服換上了,扎了頭發(fā),再也不愿意搭理景子墨。 她剛剛走到門口,腳底下一軟,就這樣摔倒在地上。 景子墨走過去,拉起她的胳膊,發(fā)現(xiàn)夏淺身上guntang非凡,尤其是她的額頭,差一點都能夠用來煮雞蛋了。 他皺眉:“夏淺,你生病了?!?/br> “你……你放開……讓我去找我……找我兒子?!毕臏\感覺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兩眼發(fā)昏,額頭像是火燒來一樣,不僅如此,她還感覺到自己的雙唇陣陣的發(fā)燙,尤其是眼睛,一直在流眼淚。 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受了點刺激,一下子就病倒了,都說病來如山倒,還真是說的一點都沒錯。 耳畔景子墨的聲音響起,他好像給方玲打了一個電話,又把夏淺扛回到床上,她奮力的想要坐起來,然而這只是她個人的想法而已,生病的時候,壓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她突然很痛恨自己,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身體吃不消。 夏淺盯著景子墨看,想要罵他,但是喉嚨里就像是燒起來一樣疼的厲害,景子墨出去倒水,找退燒貼和退燒藥,忙碌起來。 他找來幾張退燒貼,好像還是小孩子用的那種,貼在夏淺的額頭上,她動了動自己的腦袋,粘的是牢牢的,一點都撕不下來。 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貼在她的額頭上,夏淺聽見景子墨的聲音,還有那關(guān)切的眼神,他說:“你發(fā)高燒了,聽話一點,先把病養(yǎng)好,這兩天就不要出去亂跑了,還說自己是醫(yī)生呢,那么大了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br> 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夏淺也懶得去聽,她扭過了頭去。 又過了一會,景子墨倒了些溫水,里面放了幾片薄荷葉,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的這招,他慢慢的扶起夏淺,夏淺心里有氣,還在跟他慪氣,就是不理他。 他強行把溫水灌進夏淺的嘴巴里,她全都吐出來了。 灼燒人的視線襲來,他看著夏淺說:“不愿意好好喝水嗎?如果不愿意,那不要怪我了?!?/br> 第177章.被潑酒 她睜大了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發(fā)生的這一幕,景子墨居然喝了水然后再用這種方式喂到她的嘴里,這下,就算她想要吐,也壓根都吐不了,帶著薄荷清香和他一點點氣息的溫水從張開的牙齒里往下落,最后落入喉嚨里,就像是給干旱的天氣澆了一次水。 一口喂完了,他似笑非笑:“還要我再喂嗎?還是你自己喝?” 夏淺羞紅了臉,就像是那熟透了桃子,她連忙自己喝了一口水,喝的太急了,差點就嗆著了。 就在這時,方玲匆匆趕來,她好像有景子墨家的鑰匙,直接開門進來,然后走到臥室站在景子墨身后,看著兩個人,方玲有些尷尬的轉(zhuǎn)過身:“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景子墨看了她一眼:“交給你。” 景子墨走了以后,方玲沖著夏淺吐了吐舌頭,她找了些退燒藥給夏淺,服下之后,她才感覺到稍微好了一點點。 “恩,只是淋雨后的感冒,休息一個晚上,早上再吃豐盛一點就完全沒有什么事了?!狈搅崮贸雎犜\器,“夏淺,你自己也是個醫(yī)生,怎么小的病自己都看不出來?” 她還是感覺到渾身無力,靠在那里,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玲也知趣,她沒有再嘲諷夏淺,在她床邊坐了一會。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景子墨進來了,他的襯衣扣子沒有扣好,歪歪扭扭的,外人一看就能夠看得出,剛剛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雖然也有三十多歲了,但看見這樣香艷的場面,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景子墨,麻煩你先把衣服扣好,你這樣子讓我無法好好專心去照顧病人。” “你出來一下。” “恩?” 方玲準備跟著景子墨出去的時候,她忽然被夏淺拉住了,她很輕很輕的在方玲的耳邊說:“他都知道了?!?/br> 方玲只是變了臉色,最后還是跟著景子墨走出去了。 關(guān)上門,夏淺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先是靜悄悄的,后來好像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她甚至聽到有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這讓夏淺是再也坐不住了,她感覺有些力氣,就摸到門口,低著頭去聽動靜,然而,她聽了好久卻什么都沒聽見。 門再次被打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方玲垂著那一頭秀發(fā)站在她的面前:“夏淺,你還有力氣爬起來?” “他……” “沒什么事,我跟他是老朋友了,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不敢對我怎么樣?!?/br> 看見方玲身上沒有上,臉上也是完好無缺的,這讓夏淺是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很害怕,景子墨會因為她的緣故而最后遷怒到方玲的身上,方玲這個女孩子雖然說話不是很好聽,但這幾次都是她在幫忙,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被打。 “我剛剛聽見……” “哦,那是我覺得他太專制了,什么都不肯讓你知道,什么都瞞著,卻又要一副對你很好保護你的樣子,我剛剛有些激動,就把花瓶給打碎了?!?/br> 透過隱約打開的門縫,夏淺看見景子墨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起碎片,一滴又一滴猩紅色的血滴到地板上,景子墨也是個硬漢子,一聲不吭。 藥效非常好,短短半個小時的功夫,夏淺那種頭疼,難受并且流眼淚的感覺就有所好轉(zhuǎn)了。 她跟方玲說:“孩子原來一直都在景子墨那里,你說怎么會有他那么可惡的人呢?” “是真的嗎?他可是一句都沒有透給我和歐陽臨,我沒有猜到是他?!眱蓚€女人,門敞開著,就在那里說著門外男人的壞話,好像絲毫都不去考慮,他到底會不會全都聽見了。 方玲有些責怪的說:“夏淺,你還是太魯莽了,我教你那么多一點都沒用上,自己又載進去了吧?” 夏淺低著頭沒有說話,但也是默認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現(xiàn)在的夏淺真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就連生病,也是那樣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尤其是輕輕咬嘴唇的模樣,別說景子墨了,就像方玲這樣的女人,也有點吃不消。 她輕輕的拍了拍夏淺的手:“稍安勿躁,既然景子墨心里還有你,你可以利用那一點,把孩子搶回來?!?/br> “我還有這個機會嗎?” “有的,你放心!” 兩人聽見咳嗽聲,方玲抬起頭,她笑了笑:“燒退了,我也要回去睡覺了,景子墨,你的女人還是你自己看著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