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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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怔住,而一劍江寒已收了劍,他笑著對秦湛道:“秦湛,謝謝你。” 秦湛也笑了。 她朝一劍江寒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便走,她說:“走了。我不信命,你也不必信,聽你師父的——” “反正我厲害的變態(tài),命到了我這里也得拐彎?!?/br> 秦湛的確厲害的變態(tài)。 一劍江寒當(dāng)初也沒有說錯。 縱然他們當(dāng)初齊名過,秦湛的天賦也的確在他之上,日后兩人再次論劍,一劍江寒輸?shù)男姆诜?/br> 一行人已從閬風(fēng)到了第一個落腳點,越鳴硯作為徒弟自發(fā)去負(fù)責(zé)住房這些小事。 秦湛一身白衣和一劍江寒的黑衣走在路上實在是太惹眼,兩人便約著先去買套衣服換一換。 燕白跟著去了。 眼見秦湛指著一套紅色外裳和紫色的衣裙問一劍江寒:“我穿這個怎么樣?!?/br> 一劍江寒認(rèn)真回答:“我覺得挺好?!?/br> 秦湛滿意點頭,指著那邊一套綠色的衣裳對一劍江寒說:“我覺得你可以試試那套?!?/br> 一劍江寒也挺喜歡竹青色,點頭道:“好?!?/br> 留下燕白一個把劍聽著這對話,看著那些衣裳,整個人的面部表情已經(jīng)接近瘋狂。 燕白嘶聲力竭:“秦湛,你要是敢穿那套,我就死給你看!還有你一劍江寒!你敢穿綠色我就也讓你的不知春自殺——!” 秦湛:“……一劍江寒聽不見你說話?!?/br> 燕白:“你轉(zhuǎn)述!秦湛,知道你為什么和一劍江寒處得來嗎?因為你們倆都審美殘缺!等我去找小越,小越回來之前,你們誰敢亂選試試!” 秦湛:“……” 燕白罵罵咧咧的跑了,秦湛嘆了口氣:“燕白比較暴躁,見笑了?!?/br> 一劍江寒表示理解:“有劍靈的劍總是有個性些,其實我覺得那件綠色挺好看?!?/br> 秦湛附和:“是啊,我也挺喜歡紫紅?!?/br> 燕白:白眼.jpg,我求求你們就穿黑白吧! 第20章 蜃樓01 一劍江寒所說的海島位于東海。東海毗鄰東境,是魔道最為猖獗狂放的地方。這也是為什么一劍江寒認(rèn)為他們需要換身裝束的緣故。 原本一劍江寒一身黑衣是無所謂的,但秦湛的打扮實在是太正道了,就這樣進(jìn)入東境簡直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來自正道的劍修。一劍江寒與秦湛此行只為東海海島上的應(yīng)龍,并不想與魔道有過多的糾纏。 一劍江寒最后還是選了件普通的墨色衣裳,秦湛則在燕白的嘶聲力竭下不得不放棄自己喜歡的紫紅色,轉(zhuǎn)而選擇了淡杏色。 在她打算換上這套尋常姑娘家的打扮時,越鳴硯忽然道:“師尊喜歡艷麗的色彩,入東境或許穿艷色更好?!?/br> 秦湛回首看他,笑道:“你也覺得艷色好看了嗎?” 越鳴硯眼也不眨:“艷色本就是麗色,只是正道多崇尚素簡,燕白先生才覺得不合適罷了??蓶|境不同,東境多山,氣候濕潤,子民大都五官鮮明,喜好色彩秾麗的染布。若我們是前往東境,師尊的選擇或許反而是最好的?!?/br> 燕白在一旁聽得大叫:“小越,你不怕看的眼睛瞎掉嗎?你想想秦湛的審美!” 秦湛倒是聽著有趣,她頓了頓,說:“我喜歡紫色,紅色也喜歡,你幫我挑兩件吧。” 她的聲音不重,聽在越鳴硯的心里卻有如鼓擂。他原本有些猶疑,因為南境有著習(xí)俗,但他后來又想秦湛十歲便離了家,隨溫晦四處游歷,大約未曾聽過這習(xí)俗,就算知道,大約也未曾當(dāng)做一回事情。 越鳴硯只是猶疑了一瞬,便替秦湛選了衣服。 秦湛看了過去,見是件藍(lán)紫色的裙子,袍角繡著流水紋,頗為艷麗。她的眉梢微微一挑卻也沒什么意見,直接去問店家買下了。 這店鋪開在閬風(fēng)百里,店主也懂些法術(shù),要將成衣修改成秦湛的尺寸也不過須臾之間。秦湛換了衣裳,將頭發(fā)在腦后豎成一束,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從越鳴硯的角度看去,秦湛的脖頸與常人似乎并無什么不同,因她甚少離開劍閣,甚至顯得更為白皙光潔——纖細(xì)、優(yōu)雅,易折。 只是能折斷秦湛脖子的人,怕是還未出生在這世上。 秦湛注意到了越鳴硯的視線,她還咬著一截同色的發(fā)帶,側(cè)首瞧向他,伸手捏住發(fā)帶的同時問了他一句:“怎么了?”秦湛以為是衣服不合適她,不免提醒:“你選的衣服?!?/br> 越鳴硯慌忙地移開視線,面上浮出薄紅。他張口又閉上,幾番努力也說不出什么。 一劍江寒在一旁打量了秦湛許久,真心實意地夸贊道:“挺好看的,你徒弟眼光好。” 秦湛“唔”了一聲:“被你夸獎我反而不放心。” 一劍江寒:“……” 秦湛見了一劍江寒的表情,方才慢悠悠地說完了下句:“開玩笑的,我有眼睛?!?/br> 一劍江寒對于秦湛這性格算是深有體會甚至是連情緒波動都懶得波動了,他轉(zhuǎn)而讓越鳴硯多挑了幾身,一并讓店主修改了尺寸收了起來。 燕白見秦湛沒穿她最初選得紫配紅,頓時覺得她穿這身藍(lán)紫色的長裙漂亮得和仙女似得,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怎么看怎么順眼,連她隨手挑的流蘇發(fā)繩都顯得特別可愛了起來。 燕白喜悅著說:“你不穿白色還是挺好看的嘛?!?/br> 秦湛付了錢,順口回了句:“不是你逼著我只許穿白色嗎?” 燕白心想,那可不是,如果小越?jīng)]來,你要穿那身紫配紅,我寧可你穿一輩子白! 但這話他好歹沒說出口,秦湛和一劍江寒換了衣裳,雖然看起來仍不太像普通的凡世俠客,但好歹身上那股仿佛下一刻就要踏碎虛空的縹緲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秦湛原本便偏向銳利的五官越發(fā)艷麗,她走在路上,反倒未曾比先前低調(diào)多少。 “至少沒有滿臉寫著‘我是閬風(fēng)弟子’這幾個字了?!毖喟奏止?,“我們到東境要幾天?” 秦湛道:“今晚,橫跨南境可以用法器,只是到了東境,為了不引起魔道注意,趕路只能用縮地成寸的法子?!?/br> 說著秦湛問道:“小越,你學(xué)了多少了?” 越鳴硯斟酌道:“一半左右?!?/br> 秦湛點頭:“你快些,明日大約就要派上用場了?!?/br> 越鳴硯頷首稱是,一劍江寒只以為秦湛許久前就教了他,越鳴硯說的不過是自謙。只有燕白知道這是秦湛今天趁著一劍江寒去補充用具的時候臨時交的,越鳴硯學(xué)了怕是還沒過三個時辰! 燕白:幸虧你徒弟是小越,換我這種教法,我寧可自殺。 第二日,越鳴硯雖有些不熟練,但順利用出了縮地成寸,十日后,他們到達(dá)東境邊境。在南境顯得有些扎眼的打扮,果然入越鳴硯所說一般,在東境便輕易融入了大環(huán)境里。 東境的男女正如越鳴硯說的那樣,喜好艷麗的色彩,秦湛與一劍江寒一路走來,見的最多的便是穿著鮮艷的姑娘——甚至男人也有不少喜歡穿紅色和寶藍(lán)色的。 秦湛一眼看過去,感慨道:“我算是知道朱韶喜歡紅色是怎么回事了?!?/br> 越鳴硯想了想,說:“東境皇室原本也尊崇朱色,他們認(rèn)為這是最接近生命的顏色?!?/br> 人的鮮血即似朱砂色,而鮮血總是會令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生命,東境皇室有這樣的傳統(tǒng)倒也不難理解。不過……秦湛問了一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越鳴硯回答:“我舅舅原本便是游離四方為白術(shù)國撰寫地圖志的官員,我小時候聽他說過很多。” 越鳴硯這么說倒是令秦湛想起來了,她也有許久未曾見過她的舅舅了。白術(shù)國未曾發(fā)喪鐘,那她舅舅應(yīng)該還是活著的,只是年紀(jì)快要近百,算算時間,也該已經(jīng)見過主角了。秦湛想到這一點,又看向了身邊跟著自己顯然沒機(jī)會去白術(shù)國的越鳴硯。她一時又陷入了“小越到底是不是主角”的困惑里,然而不過一瞬,她便將之拋至腦后,快速決定破罐破摔,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小越是主角也好,不是主角也好,反正現(xiàn)在都是她的徒弟。 她為他打算好就是了。 想通了,秦湛甚至多問了一句:“解決完一劍江寒的事情,我們可以回一趟白術(shù)國,讓你回去見見你舅舅?!?/br> 越鳴硯的確和自己的舅舅感情不錯,秦湛這么提了,他也笑著應(yīng)“好”。 晚間時分,一行人暫且在東境距離東海最近的一座城鎮(zhèn)休息。 此城鎮(zhèn)外三百里,便是東境枯葉宮。 東境枯葉宮的不哭閻王先前剛在閬風(fēng)鬧了那么一出,越鳴硯心里還記著這件事,故而縱使秦湛與一劍寒江表現(xiàn)的沒什么所謂,他仍然放不下警惕。 三人晚間無事坐在堂中喝酒,越鳴硯拿著秦湛給他的珠子繼續(xù)練習(xí)壘疊。 他專注而仔細(xì),瞧在一劍江寒的眼里,也頗為贊許。 一劍江寒對秦湛說:“你這徒弟根骨一般,倒是肯吃苦?!?/br> 秦湛聽見一劍江寒話中的“根骨一般”不免露出了笑,一劍江寒見狀困惑:“我說錯了?” 秦湛慢悠悠道:“我說了他得了眠冬?!?/br> 一劍江寒:“那又如何?” 秦湛道:“要能入選劍閣,至少也要入了劍道。你看他入了劍道多久?” 一劍江寒瞧著越鳴硯思忖片刻:“三年五載?!?/br> 秦湛道:“他學(xué)劍不過半年?!?/br> 一劍江寒眼中滿是訝異,他想了想問秦湛:“你教他的是你的法子,他竟然學(xué)了下來?” 秦湛頷首,她看著越鳴硯意有所指道:“你我都大致碰到了界限所在,能否突破都是未知數(shù)。他的未來,才是真正的不可期。” 一劍江寒聞言又看向了越鳴硯,這個年不過十六的劍修眼睛不好,鼻梁上還架著秦湛想辦法給他弄來的鏡片,瞧著十分斯文俊秀,倒是半點也看不出能練秦湛那樣霸道酷烈的劍。 “人可不貌相?!鼻卣课罩票吐暤?,“溫晦當(dāng)年教我的,記著總沒錯?!?/br> “秦湛,其實……”一劍江寒開口欲說什么,忽被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鈴聲打斷。 兩人同時向門外看去,便見一身著杏粉衣裙的漂亮姑娘赤裸雙足雙臂,腕間系著圓珠般的鈴鐺如蝴蝶般飄了進(jìn)來。她甫一進(jìn)來,那雙顧盼神飛的眼睛就投在了秦湛三人的身上。 秦湛和一劍江寒的手都已放在了劍柄上,越鳴硯正試著壘上最后一枚珠子。 那姑娘見狀清脆地笑了聲,她道:“聽聞城里來了新客人,我家主人想請諸位過去一聚?!?/br> 秦湛神色不動:“你家主人是誰,總不會是枯葉宮吧?!?/br> 那姑娘掩唇而笑:“自不會是枯葉宮,誰說這里便只有枯葉宮了?東海之上不還有蜃樓嗎?” 東海蜃樓,這個門派非正非邪,歷史卻可追溯至逍遙仙的時期。傳聞蜃樓主人與逍遙仙是同輩之人,逍遙仙坐化飛升,他則設(shè)立了東海蜃樓,位于東海極盡神秘。 秦湛和一劍江寒面色微動。 那姑娘繼續(xù)道:“我家主人說了,若是蜃樓請不動二位大家,那只需我再說一句話便可了?” 她笑嘻嘻的,腕間動作的時候,更是鈴聲不斷,聽得人無端悅耳心愉。 少女眉目彎彎道:“秦劍主,一劍江寒先生,你們可想見那條龍?” 越鳴硯堆上了最后一枚珠子。 八枚珠子疊成了一條豎線,越鳴硯對秦湛道:“師尊,我學(xué)會了。” 秦湛回過頭去,便見越鳴硯立于一旁,桌上是他堆疊好的一串珠子。她便笑了,對越鳴硯道:“堆得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