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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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聞言皺眉:“我不太明白?!?/br> 阿晚擺了擺手:“沒指望你明白?!鳖D了一瞬,阿晚接著問:“你的傷勢如何了?” 云松:“闕師伯妙手仁心,已好得差不多了?!?/br> 阿晚笑著說:“那即是說,打進(jìn)個議會廳應(yīng)該不是什么問題了?!?/br> 云松問:“你想做什么?” 阿晚道:“知非否攔著不讓我們見道子……未必是道子不想見,而是他在害怕。” 云松:“知非否怕我們見道子?他怕什么,難道道子見了我們,就會聽我們的嗎?” 阿晚神色閃爍:“難說。不管怎么樣,目前云水宮里能對付知非否的只有‘越鳴硯’了,知非否能利用他對付劍主,我們?yōu)槭裁床荒芙杷麑Ω吨欠???/br> 阿晚道:“走,現(xiàn)在就去,去見‘越鳴硯’!” 議事廳內(nèi),一眾正道人士正在討論如何尋出秦湛的落腳地,大部分人認(rèn)為秦湛剛與溫晦交戰(zhàn)過,受傷應(yīng)該不輕,走不了太遠(yuǎn),若想擊殺秦湛最好在魔域附近布下重兵。 道子便坐在最上首,聽著他們討論。 由道子本身而言,他并不喜歡這樣無用又浪費(fèi)時間的磋商,只是知非否告訴他,若是“越鳴硯”便會坐在這里統(tǒng)一正道,他方才耐著性子,坐在這里冷眼旁觀。 眾人漸漸討論出了結(jié)果,看向首位上的道子,問:“越師侄覺得如何?” 道子心有不耐,但多少記著知非否的話,便也點(diǎn)了頭,說:“可以?!?/br> 眾人面露微笑,正要再說上幾句,鎖著的門卻被突忽其來的一劍斬裂! 眾人悚然一驚,連備戰(zhàn)以待,卻見門外不是旁人,而是祁連劍派的云松! 守在門外的蒼山弟子被他攻了一個措不及防,眼見所有人都在場,即刻裝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呵斥道:“云松,你也想要叛變嗎!” 云松根本毫不理會。 他劈開了路,阿晚便直接踏了進(jìn)來,她直看向屋內(nèi)的越鳴硯,一雙眼睛半分不錯。 阿晚喝道:“越鳴硯,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你這么做,不怕夜里睡不著覺嗎!” 屋內(nèi)諸派的掌事者見了阿晚,皆面露怒色:“哪里來的小丫頭,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阿晚冷笑一聲,她說:“我出自百宗之源,師從昆侖風(fēng)澤!論起輩分,怕是在場所有人都得叫我一聲祖師奶奶,哪里輪得到你這小兒對我撒野。” 那掌門被她氣了個倒仰,指著她怒喝:“一劍江寒帶著的丫頭竟敢如此狂妄!別忘了一劍江寒如今下落不明,嫌疑未清!你這般不知禮數(shù),也不怕壞了他的名聲!” 阿晚冷冷道:“沒有你們,一劍江寒和劍主的名聲都好得很!” 說著她仍是盯著越鳴硯:“怎么你不說兩句嗎?” 道子的面上浮出困惑,他看向阿晚:“我知道你……” 阿晚心中微凜,聽見這句話,基本便明白了秦湛所言非虛了,若是真正的越鳴硯,見她如此,說出口的絕不會是這樣一句話。 道子皺著眉,他淡聲問:“你說我做的不對,哪里不對?” 阿晚眼中眸光微動,她即刻要說什么。那門外的蒼山弟子見狀,手中銀芒微閃,云松瞧了個正著,毫不猶豫一劍擊出逼得對方撤手,硬抗了一劍! 旁人見了,對云松驚疑不定道:“打自己人,你瘋了?” 云松卻緊盯著那蒼山弟子道:“我在這里。你要么自爆身份,以枯木逢春術(shù)踏過我的尸骨。要么,你就只能看著她說!” 阿晚道:“若是越鳴硯,他就算背棄天下人,也絕不會背叛秦湛!若是秦湛入魔,他只會隨秦湛入魔,若是秦湛受冤,就算天下都不信她,他也會找出辦法,讓天下去信!” “因?yàn)榍卣繉λ?,比他的命還要重要?!?/br> “因?yàn)樗牡?,就是秦湛——!?/br> 第74章 一夢華胥04 阿晚話畢,心如鼓擂。 說完了,再看著道子那雙與越鳴硯截然不同的、漆黑幽深仿佛永遠(yuǎn)探不著邊際的眼睛,恐懼這時才一星一點(diǎn)地攀上了阿晚的心頭。 道子性傲,知非否詭譎。 若是阿晚猜錯了,甚至賭錯了,她這一番言論說完,便已是將自己站在秦湛一處的立場暴露了個分明,屆時就算再想要幫秦湛做什么,怕也是困難了。 好在還有云松。 阿晚心中在惶恐的同時,也極快的想好的退路。若是她賭錯了,道子根本就是與知非否沆瀣一氣,那她多少可以借用“探查術(shù)”一事將事情全數(shù)攬到自己身上來,多少可以讓云松還能有說話的機(jī)會。 阿晚一邊胡亂的想著,一邊也注意著道子的反應(yīng)。 她這些話說完,道子還未有反應(yīng),正道里的那些個掌門弟子們倒是先炸了鍋。 他們接二連三指著阿晚駁斥道:“黃口小兒,竟是分不出輕重!越鳴硯所做的,才是正確的,才是為了秦湛好!秦湛棄宗門不顧,只圖私欲,越鳴硯難道還要隨她去了,任憑閬風(fēng)墜進(jìn)深淵里去嗎!” 阿晚聽著這些話,忍不住便要反駁回去,可她尚未開口,道子在一片混雜聲中開了口。 他的眼眸半垂著,面上的神情似在思索,片刻后他才道:“我不能讓秦湛回來?!?/br> 他此言一出,正道皆為他贊許! 門外的那名蒼山弟子見了,眉眼微微斂下,好遮住其中略帶譏誚的笑意。 阿晚聞言,脫口而問:“為什么?” “還用問為什么?當(dāng)然是越師侄比你分得清是非黑白,比你懂得何為大義!” 道子眼睫微動,他似乎感到了困惑,以至于自己一時都無法給出阿晚答案。 好半晌過去,他方才能說出自己的答案,他對阿晚淡聲道:“她欲阻我,我不殺她已是看在了‘我’的面上?!?/br> 這廳里的旁人聽不明白道子這一句話,阿晚云松等已經(jīng)知曉了道子身份的人卻是知道的。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基本就是直接推翻了阿晚所有的猜測——越鳴硯對道子的影響,根本沒有他們所想的那么深。 這是云松和阿晚都沒有想到的。 道子甚至抬了眼,對他們倆淡聲道:“她既已拔劍,我沒有等死的道理?!?/br> 阿晚聞言,難以置信:“越鳴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道子已不再理會他們二人。 眼見道子并不打算替他們兩人脫罪,即刻有人吩咐道:“將這丫頭綁去云水宮的地牢,還有云松——”那人猶豫了一瞬,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他。 被云松先前傷了的、再次偽裝成了蒼山弟子的知非否笑了聲,替那掌門做了決定。 知非否輕聲道:“云師兄怕只是一時著了這丫頭的道,便請由祁連劍派的長老一并帶回吧。” 一滴墨溶于水杯里,或許能將這杯水染出顏色??梢坏文苡诮@铮呐逻@滴墨再濃也顯不出半點(diǎn)來。 這是秦湛的看法,所以她告誡云松與阿晚,定要行事謹(jǐn)慎,徐徐圖之。 可阿晚卻覺得,感情不是墨水。一個人的感情怎么可能隨著記憶的增加便輕易的淡去。風(fēng)澤記了逍遙仙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里,他遇見過的事,遇見過的人,加起來不遠(yuǎn)要比遇見逍遙仙的那幾十年更長更遠(yuǎn)?但對他最重要的、他記憶最深的,卻永遠(yuǎn)是當(dāng)年的一句戲言,更是為了這句戲言,不惜兵解。 越鳴硯對秦湛到底抱有多深的感情,沒有人比阿晚更清楚了。所以她才敢賭,才想賭。 她賭道子可以忽視越鳴硯二十年的記憶,但卻無法抹消越鳴硯的感情! 云松見有人要來拿風(fēng)晚,忍不住再次握上劍柄,他低聲喊道:“風(fēng)晚……!” 阿晚突然鎮(zhèn)定了下來,她眼中的光閃爍不定,面對要來拿她的弟子也曾未反抗,仿佛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已深陷何種險地,她只是似是而非地又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道子回答她,只有這個答案他回答的毫不猶豫:“越鳴硯?!?/br> 阿晚忍不住笑了。 阿晚道:“越鳴硯不是你這樣做的?!?/br> 道子略抬了眼,他原以為阿晚要同知非否一樣,告訴他越鳴硯該如何做,卻不想阿晚只是說:“與其費(fèi)盡心力,甚至忍受他人擺弄也要去裝作他,倒不如捫心自問,好好想一想你為什么會想要做他?!?/br> “比起天道之下第一人,像越鳴硯這樣連師父都保護(hù)不了的小卒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舍不下的?”阿晚柔聲道,“比起如何做,你難道不更想知道這個答案嗎?” 道子的表情變了。 他眉間微凝,指尖無意識攥起。阿晚見狀,即刻回頭喊道:“云松!” 云松再無猶豫,他一劍即出便是祁連十三式中絕式! 他本就是此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悍一出劍,廳內(nèi)竟一時無人反應(yīng)過來要攔他! 云松借此抓住了風(fēng)晚努力伸向他的手,攜著她便破出了議事廳內(nèi),眾人反應(yīng)過來,連忙欲追,阿晚卻回頭笑道:“枉你們將滅世的魔頭當(dāng)作救世主!且想想吧,若是越鳴硯,他當(dāng)真會背離秦湛嗎!?” 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你們信的到底是越鳴硯,還是擅長以枯木逢春術(shù)cao控旁人的那位不哭閻王?” “聽說在魔域一戰(zhàn)里,他的尸體可還沒找到呀!” 眾人的腳步遲疑了。 “不哭閻王,怎么又提到不哭閻王?” 他們信賴越鳴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越鳴硯多年來對于秦湛的恭敬有禮,這看在眾人眼里,無疑是他尊師重道品行上佳的證明??扇缃癜⑼磉B著三聲質(zhì)問越鳴硯,越鳴硯竟然毫無情緒波動,細(xì)細(xì)想來也不是一句“大局為重”能解釋的。 他難道……被知非否cao控了嗎 知非否嘖了一聲,他眼神凌厲,直接扯過身側(cè)弟子命令:“祁連劍派不擅飛縱之術(shù),去追!” 那弟子惶然,結(jié)結(jié)巴巴道:“祁連劍派不擅飛縱之術(shù)?沒,沒聽云松說過啊?” 知非否猛地意識到祁連劍派是不會將自己的弱點(diǎn)輕易暴露在外的,這天下未參與過針對祁連山脈那場尸海大戰(zhàn)的人怕是都不知道祁連山脈的祁連劍雖厲害,但他們的身法卻跟不上劍意。安遠(yuǎn)明若是飛縱之術(shù)厲害些許,也就不會逃不過司幽府君的那一抓了。 知非否眼眸微暗,他毫不猶豫悄無聲息地在這人身后拍下一掌,那人起初無所覺,忽然間卻眼露鋒芒,提劍便要向兩人追去! 眼見這人不顧一切也要攔下兩人,云松咬牙,手中劍尖微動。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沉寂著的燕白劍忽然自越鳴硯的腰間躍出! 燕白兇悍,一劍直將那弟子斬落于空,其身如流星墜,在那弟子落地哀嚎之際,一動不動,似山岳瀚海一般,自立在眾人身前,以己身一劍斷眾人之路! 云松見狀,即刻借此機(jī)會幾個躍身便帶著阿晚一起消失在了云水宮內(nèi)。 知非否幾乎是立刻看向了如今執(zhí)燕白劍的道子。 旁人也瞧了過去,更是驚疑不定地問: “越師侄,你這是做什么!?” 道子瞧了自己腰側(cè)分毫未動的劍鞘一眼,道:“不是我?!?/br> 知非否聞言即刻替他向眾人解釋:“燕白劍歸屬秦湛多年,怕是劍不忍師徒相戰(zhàn),方才自發(fā)動了。越師兄從未拔劍,眾人也是見著的。”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派掌門道:“若是燕白心向秦湛,這把劍還是重新鎖起來比較好,也免得越師侄下次用它對抗秦湛時,反被秦湛利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