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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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南王此時正在客棧中小憩,他忙碌了這么幾日,難得想要休息休息,只是還沒等他躺下多久,就有侍衛(wèi)敲門說有人找他,鎮(zhèn)南王皺了皺眉頭,還是讓侍衛(wèi)把人帶上來了。 “是有消息了?”鎮(zhèn)南王看到薛懷便問。 薛懷在他面前也未敢多露鋒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未曾?!?/br> “那你來有何事?”鎮(zhèn)南王不悅的說道。 “草民尋了這么幾日都未有此人的下落,特來向王爺請罪?!毖颜f著垂著頭,鞠了個躬。 鎮(zhèn)南王煩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左右踱步,心中暗想,薛懷在江南應(yīng)該是有些勢力的,連他都找不到,更別說自己初到江南了。 薛懷見他聽完此話臉上出現(xiàn)了顯而易見的焦慮,便試探性的問道:“王爺找此人到底是為了何事?若是能再知道一些信息,也許還有希望?!?/br> 鎮(zhèn)南王昨日才和三皇子談過,他們此行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需要盡快趕回京城向皇上復(fù)命,三皇子也足夠耐心了,陪他在這邊滯留了這么久,他這次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有時間再下江南,這個人,他還是想親自見一見的,別人誰來他都不放心。 他的目光在薛懷身上掃了一下,薛懷背上出了層薄汗,而后他就聽見對方開了口,“我也不想瞞你,此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我就是想好好答謝他,誰知當年太過匆忙,并未能知道有關(guān)他的信息?!?/br> 鎮(zhèn)南王幽幽嘆了口氣,此時他也只能信任薛懷了,于是他緩緩的將當年的事情道來。 故事并不新鮮,鎮(zhèn)南王當年在軍中其實也吃了不少苦頭,好在手下的士兵都爭氣,讓他一連打贏了好幾場勝仗,這自然惹來了敵人的不滿,想他一個毛頭小子,竟出了如此大的風頭,是誰心里都不舒服,故明的不成來暗的,在一次戰(zhàn)役中,敵人趁他不備,一支箭羽破空而來,眼看就要刺入心臟,讓他一命嗚呼,身邊并肩作戰(zhàn)的小兵就在此時推了他一把,那箭射入了小兵的手臂,鎮(zhèn)南王的命保下了。 但他為此怒發(fā)沖冠,一口氣將敵軍滅了大半,回到帳中,他找來大夫來給小兵治療傷口,可是還沒等他好好感謝對方,敵人又不知死活的卷土重來,他馬不停蹄的帶人殺敵,小兵因為受傷的緣故留在了軍中。 這一場仗比之前的所有都要難打,他帶人打了三天三夜,守住了營地,雙方暫且停戰(zhàn),帶著一身疲憊的鎮(zhèn)南王回到帳中倒頭便睡,這一睡又是一整天,前方敵人未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與謀士商量對策,利用地形等優(yōu)勢,終于一鼓作氣把敵人殲滅。 等他把手頭的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再想起要去找那個小兵的時候,卻被告知小兵受傷拿不了兵器,主動要求回鄉(xiāng)了,軍營里面并沒有人阻攔,一個拿不了武器的士兵,在戰(zhàn)場上是沒有作用的,所以他的離開是必然。 鎮(zhèn)南王頗為懊悔,他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戰(zhàn)時停止后便多方派人去打聽,因著從軍對人身份要求并不嚴格,只要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拿著公文很容易便能成為一名士兵,鎮(zhèn)南王一直知道他的老家就在江南,但一直不確定他是否回來了,加上各種瑣事纏身,他連京城都沒回過幾次。 過去這么多年,那些被他派去調(diào)查的人早就撤回了,只是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梗在他的心頭,讓他不論如何都難以放下,這次機緣巧合經(jīng)過江南,他便想著怎么都得要找到那人,給他補償,本來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不想費了這么多周折都沒能如愿。 鎮(zhèn)南王面上顯露了幾分疲憊,他嘆了口氣,“也許這都是命吧,后日我便要隨三皇子回京,明日還有一天,我再去找找?!?/br> 薛懷一直在安靜的聆聽,原來這便是他非要留在江南找人的原因么,他聽了倒也不算意外,現(xiàn)在他所糾結(jié)的是,到底要不要讓顧爾來見鎮(zhèn)南王。 顧康去世這么多年,也難怪鎮(zhèn)南王派出去這么多人都一無所獲,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可能也不會想到顧爾身上去,只是顧爾那樣單純的一個姑娘,不知聽到此事又是作何感想,“王爺不必介懷,這么多年過去,也許那人早已將此事忘了也不一定,還有一日時間,我會繼續(xù)派人去找,還請王爺放心。” 鎮(zhèn)南王點了點頭,“多讓你費心了?!?/br> “王爺客氣了?!?/br> 薛懷知道事情緣由之后,也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對顧爾不利的事情便好,現(xiàn)在選擇權(quán)在顧爾的手中,對這件事情,他不會過多的干涉。 天色已經(jīng)不早,薛懷卻還是決定到顧爾那邊去走一趟,他到西街的時候,李貴正拿著門板關(guān)門,看見他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側(cè)身讓他進去。 顧爾已經(jīng)用完晚膳,在屋子里休息,薛懷開門的時候顧爾正歪著頭手里拿著本書在看,屋里的光線不算特別暗,燭光暖暖的照在她臉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光暈中,顯得特別溫暖,見自己來了,她眼睛里立刻出現(xiàn)光來。 “你怎么來了?!彼B忙走上去,帶著撒嬌的說道,方才他走的時候自己還有些低落,今日兩人還沒怎么說話呢。 薛懷合上門走到了過去,輕輕的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他從鎮(zhèn)南王那邊離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兒,晚膳還未用,他坐下后才發(fā)覺腹中空空,顧爾房中也沒糕點,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問道:“爾爾你可用過晚膳了?” 顧爾點了點頭,乖巧的窩在他懷中,薛懷聲音卡在嗓子里,半晌沒出來,他還從來沒做過像這樣子要東西吃的事情,顧爾似是心有所感,她抬起頭來問了句,“你呢?用過晚膳了嗎?” 薛懷抿著唇搖頭,顧爾想了下,說道:“這么晚了,你等下,我去廚房給你做碗面吃?!?/br> 薛懷沒有拒絕,他確實餓的緊,顧爾手腳麻利很快從廚房端來一碗面,上面還淋了點澆頭,是用豆豉做的,很香,旁邊還有幾根綠油油的菜葉,看得人食指大動,薛懷拿起筷子拌了拌,繼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到最后發(fā)現(xiàn)底下還藏著一個荷包蛋,心中有些暖。 一碗面,薛懷吃的滿足不已,連湯都喝完了,他放下碗,忍不住夸道:“爾爾做的面真是好吃。” 顧爾笑了,薛懷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現(xiàn)在居然夸她做的一碗普普通通的面好吃,不過她還是很受用,顧爾將碗筷拿到廚房洗好后,薛懷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顧爾五指張開在他面前舞了舞,轉(zhuǎn)眼被他捉住帶到榻上。 “爾爾,我與你說一件事?!?/br> 顧爾聽出他這話里的嚴肅,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心里隱隱覺得是和今天他問的問題有關(guān)系。 “其實今天早些我沒告訴你的事情是與你父親顧康有關(guān),只是那時候我有些不確定的地方,所以沒和你說。”薛懷握著她的手慢慢的把玩著。 果然,顧爾輕輕“恩”了聲,她也猜到事情應(yīng)該是和顧康有關(guān)系了,薛懷沒有停頓多久,他將鎮(zhèn)南王說的那些話,講的故事一一道來,整個屋子里很安靜,只有薛懷低沉磁性的嗓音傳入耳中。 故事不長,也很簡單,薛懷說完后兩個人都沉默著,顧爾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身上居然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雖然當時她年歲小,有些東西記不太清了,但顧康高大的身影她還是能回憶起來的。 “怪不得父親的手到了陰雨天就會疼,原來是這樣?!鳖櫊栢恼f道。 薛懷不知道顧爾現(xiàn)在是個什么態(tài)度,他存著份小心問道:“鎮(zhèn)南王那邊還不知道你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你要不要去見他,或者不見也行,我找個借口打發(fā)了便是,他后日便要離開,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到江南……” “我見?!鳖櫊栭_口打斷道。 薛懷心里的感覺有些復(fù)雜,他低頭盯著顧爾的臉,“想好了?” 顧爾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著,片刻后她點了點頭,“我想去見見他,畢竟我的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我不去見他,也許這件事情會成為他的心結(jié),這輩子都解不開?!?/br> 薛懷摸了摸她軟軟的長發(fā),低嘆一聲,他的爾爾還是這么善良,不過他也尊重她的選擇,不管怎樣,有自己在,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到她一絲一毫。 “你既然想好了,我明天便帶你過去見他?!?/br> 顧爾做完這個決定后,心里十分的忐忑,她抓著薛懷的袖子,問道:“鎮(zhèn)南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薛懷看她一眼,知道她這是心里頭有些怕了,遂笑道:“莫怕,雖然鎮(zhèn)南王是武將出身,但你怎么說也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他不會拿你怎樣的?!?/br> 顧爾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心,外面的時辰不早了,薛懷也沒辦法再在這兒待了,臨走之前他親了親顧爾的小嘴,說道:“明日辰時我來接你,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恩?” 顧爾點頭,突然生出了些許不舍之情,她難得主動的拉住薛懷,如法炮制在他嘴上印了一吻,薛懷被這吻弄得突然有些不想走了,只是面前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他邊走邊笑,開心的不像話。 第二日辰時,顧爾梳洗好后換上了店里新出的一套衣裳,李嬤嬤對于她的那些點子都是萬分支持,很快錦繡坊便有了一批新衣服上架,與江南傳統(tǒng)的那幾套單調(diào)的服飾不同,顧爾在版式上面加以修改,加了姑娘家喜歡的花草動物之類做點綴,又在布料上下了功夫,衣服剛掛到店里就被好幾家小姐看中,大家紛紛搶購竟有些不夠賣。 顧爾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襦裙,發(fā)釵用的是桃花,小小的一朵插在發(fā)間雖不顯眼但煞是俏皮可愛,她顏色生得好,膚白發(fā)黑,這么一打扮薛懷看到的時候都有些走不動路,他家爾爾真是好看呀。 顧爾走到他跟前,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走吧。” “等等。”薛懷拉住她,視線在她紅艷艷的唇上轉(zhuǎn)了一圈,她走到店鋪里,問道:“有沒有面紗?” 李嬤嬤立刻懂了,她這段日子也知曉了薛懷和顧爾的事情,一開始還有些不放心,但看到薛懷時常來店里走動,對顧爾那時說不上來得好,也就慢慢放下了,年輕人的生活就讓他們自己去過吧。 李嬤嬤從柜子里拿出一面粉紗交給薛懷,顧爾本來不想戴,禁不住薛懷的廝磨,她又怕誤了時間,只能把東西接過戴上。 薛懷打量了一番,見顧爾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這才滿意的帶她出了門。 鎮(zhèn)南王那邊原本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誰曾想薛懷卻給他來了個消息,說是找到了顧康的女兒,今日要帶她來見見自己,鎮(zhèn)南王按耐住心中的激動,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門口撇。 在坐了不知多久,久的他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薛懷終于把人給帶來了。 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穿的不差,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眼睛生的也是極好看的,鎮(zhèn)南王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面前的姑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草民顧爾見過王爺。”顧爾朝他行了個禮,聲音軟軟的,是水鄉(xiāng)養(yǎng)出來的清脆。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辨?zhèn)南王最不擅長的便是同女人打交道,這樣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往她面前一坐,他反而顯得有些局促,說話聲音也不敢響,盡量溫柔,生怕嚇著對方。 鎮(zhèn)南王盯著顧爾看了半晌,只看得一雙眼睛,根本和記憶里的人對不上號,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可否將面紗摘下?” 要說這個要求換別人來說可能會擔心他心有不軌,但是從鎮(zhèn)南王這樣一個能做她爹的男人口里說出來就沒有絲毫這種感覺,顧爾看了薛懷一眼,后者對她輕微的點頭,她這才抬手將她的面紗摘下。 整張臉完完整整的露在鎮(zhèn)南王面前,鎮(zhèn)南王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喃喃的說道:“太像了,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了?!?/br> 顧爾生的柔美,但是在鎮(zhèn)南王眼中,她的鼻子嘴巴,還有眉毛都生的和顧康十分的相像,簡直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的翻版了,若說本來還有幾分懷疑,那么看到顧爾臉的時候,那些懷疑全都消失不見,剩下來的便只有激動。 “小丫頭,你父親這些年來過得可還好?怎的沒和你一塊兒來?”鎮(zhèn)南王問道,臉上帶了幾分慈祥。 顧爾的淺笑漸漸隱沒在唇角,她垂下頭,輕聲說道:“家父早在我年幼之時便去世了?!?/br> 鎮(zhèn)南王也沒料到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他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嘆出一口濁氣,也沒說旁的只是看著顧爾,“這么些年你受苦了?!?/br> 一個年幼喪父的孩子定然活的有幾分艱難,鎮(zhèn)南王繼續(xù)說道:“丫頭,你這么些年都是怎么過的,和我說說?!?/br> 顧爾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這么一個長者像父親般關(guān)懷她,她悄悄吸了吸鼻子,將這些年的遭遇大致說了一下,包括顧青的照顧,還有如今開的鋪子,在薛府里面的生活她只是一筆帶過,并沒有多說。 鎮(zhèn)南王是個聰明人,從她的講述中不難看出當中的艱辛,他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心中涌起無限的憐愛,自己戰(zhàn)功赫赫也未有個一兒半女,顧爾這樣獨立堅強,讓他又對其多了幾分欣賞,寬慰幾句后,他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便開口說道:“爾爾丫頭,我想收你做我的義女,你可愿意?” 他說完這話,竟然感受到了多年不曾有的那種緊張之感,生怕顧爾會拒絕,補充道:“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義女,我便只有你一個孩子,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會攔你,我還可以為你到皇上面前去求個群主做做,你覺得怎么樣?” 顧爾頗為驚訝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懷,后者的眉毛已經(jīng)攏的緊緊的,她驚疑不定,堂堂一個王爺要收個平民百姓做義女,而且這才剛見面沒多久,換了別人聽到這樣的好事可能會立馬應(yīng)下,但顧爾卻沒有,她嘴巴張了又合上,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鎮(zhèn)南王覺得自己像在哄騙小孩子一樣,她不說話,鎮(zhèn)南王拇指和食指撮了撮,笑道:“我現(xiàn)在提這個是有些著急了,只是因為明日我便要啟程離開,現(xiàn)在不說以后我怕都沒機會說了。” 顧爾看了看他,見他一臉真摯,便說道:“王爺若是為了報家父的救命之恩,這么多年王爺還能記得家父,我想家父也已經(jīng)知足了?!?/br> 這話說的委婉,但鎮(zhèn)南王聽得出是拒絕的意思,他有些遺憾的看著顧爾,還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挽回,“也不完全是為了你父親,你這樣的小姑娘,想在江南謀生定然是不易的,我只是想略盡綿薄之力而已?!?/br> 他話音剛落,一直在角落里面充當隱形人的薛懷開了口,“王爺,實不相瞞,爾爾其實是在下的未婚妻,等過段日子我便會娶她過門。” 所以不存在謀生不易這樣的問題。 鎮(zhèn)南王轉(zhuǎn)頭朝他看去,眼睛里哪里還有對著顧爾時的溫柔,反而滿是打量,像薛懷搶了他什么東西一樣,下一秒,他將頭轉(zhuǎn)向顧爾,里面的鋒利又不見了,鎮(zhèn)南王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顧爾臉上一紅,什么未婚妻,他們也沒交換文書,怎么就成了未婚夫妻了,但是既然薛懷這樣說了,顧爾便也沒有如實相告,她害羞帶怯的點了點頭,鎮(zhèn)南王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心里有一股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他便對顧爾說:“丫頭,你先出去等會,我有話同他說?!?/br> 顧爾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薛懷,薛懷面上沒有大的波動,只朝她點頭,顧爾這才推門出去了。 顧爾將門關(guān)上后邊聽不見里頭的動靜了,她到客棧的大堂去坐了下來,小二有眼色的送了茶水和糕點上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顧爾便挑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樓上的門開了,薛懷走下來叫她上去,顧爾把手里的糕點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了樓梯,薛懷在樓梯口等他,顧爾上來了連忙拉住他的手,眼睛里面全是詢問,薛懷給了她一個笑容,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鎮(zhèn)南王這個人就是脾氣有點倔,其他都還好。” 顧爾一開始還不知道薛懷這句話里的“脾氣有點倔”是什么意思,等她進去過后,鎮(zhèn)南王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收做義女,還不惜用上了威脅的手段,顧爾求助似的看向薛懷,他卻也無能為力,最終顧爾只能答應(yīng)下來。 顧爾其實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沒接觸過鎮(zhèn)南王這樣的人物,一時有些難以招架,但現(xiàn)在看來鎮(zhèn)南王是真心實意的想對她好,時隔多年她在另一個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類似于父愛的東西,也許有這樣一個義父沒什么不好。 鎮(zhèn)南王高興得不得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去薛府把顧爾和薛懷的親事定下來,現(xiàn)在是自家姑娘的顧爾以后可不能在薛府受委屈咯。 顧爾大驚,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因為薛懷一句未婚妻,就把人都給招過去了,顧爾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埋怨的看了薛懷一眼,想著要怎么勸,那邊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他不讓顧爾跟過去,非要親自去一趟,薛懷也不阻止,反而有些樂見其成。 秦氏在家聽聞下人來報說是二少爺回來了,還帶了個人來要見她,她也沒多在意,只當是薛懷的朋友,等走出去之后,看到薛懷身邊那高大的身影的時候才一愣,薛懷指著人介紹,秦氏聽到“鎮(zhèn)南王”三個字的時候腿有些發(fā)軟,她哪里見過這等人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鎮(zhèn)南王是個直性子,來了開口直奔主題,“夫人,聽說本王的義女已經(jīng)和貴府的二少爺定了親,不知婚期定在何時?知到吉時本王也好早做準備。” 秦氏被他說的云里霧里,什么義女,什么定了親,又是什么吉時?她剛想開口問就看到薛懷朝她輕輕的搖頭,秦氏是個聰明人,趕忙將要說出口的疑問咽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頭說道:“婚期還暫未定下。” 鎮(zhèn)南王聽聞此言蹙眉道:“怎的還未定下?” 這句話帶著質(zhì)問,顯然是朝著薛懷說的,薛懷寵辱不驚的接道:“王爺莫惱,確實還未定下,但也快了?!?/br> 鎮(zhèn)南王聽聞此言又詢問似的看向秦氏,秦氏被她一看剛剛松懈下來的身體又是一僵,她挺直脊背,得體的點頭順著薛懷的話說:“是,快了快了?!?/br> 鎮(zhèn)南王這才放下心來,他又在秦氏面前告誡了薛懷幾句,無非是要對顧爾好,不要以為她沒人撐腰之類的話,薛懷自然是笑著一一答應(yīng)下來了,鎮(zhèn)南王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他也不多留,說了幾句便和秦氏告辭了。 他一走,秦氏果然坐不住了,拉著薛懷要他給一個解釋,薛懷心情正好著,便將事情都講了出來,秦氏一邊聽一邊咬牙,這個兒子還真不讓人省心,“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回來和我商量一下,那鎮(zhèn)南王是什么人物,你在他面前扯謊,要是被戳破了,我看你還要不要命了。” 薛懷笑道:“也不算是扯謊,我娶顧爾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把時間提前一些也沒什么不好?!?/br> 秦氏冷哼,“那你問過我沒有,你這個性子,就是做什么都不同我商量,現(xiàn)在連人生大事都得別人找上門來我才知道,你說說你這算什么?” 薛懷看到秦氏生氣了,連忙說道:“哪能不讓娘知道,這不是情況特殊,才出此下策,以后的事情還不都得交給娘來辦。” 秦氏被他哄了兩句,臉色緩和不少,“你呀,趕緊去給我把人家的庚帖要過來,既然要娶人家就別讓人家受委屈,一切都按規(guī)矩來,我這就去請媒人,真是,下次再敢什么都不與我說別怪我不給你面子?!?/br> “娘,你這是同意了?”薛懷驚喜道。 秦氏站起身來,瞪了他一眼,“怎么不同意?人家鎮(zhèn)南王都找上門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