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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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常玥,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慶國公府一脈的勢力??商熘浪⒉恍枰獞c國公府的支持!如此一來只會讓祁盛疏遠(yuǎn)他,進而猜忌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生了旁的心思。 祁恪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說什么都已是徒勞。 “父皇,您知道的。兒臣同陳瑩兩情相悅——”祁恪跪在地上,臉色漲得通紅,他垂眸,再抬眼時仿佛難掩尷尬和無奈,“出了這檔子事,兒臣自知有錯。” 無論祁盛信與不信,他都要表明,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并沒有想趁機拉攏慶國公府的意思。 “經(jīng)過朕已經(jīng)聽安陽說過了,你是受了牽連。”祁盛語氣中透出些許安撫,卻沒有答應(yīng)祁恪與陳瑩的事。 祁恪咬了咬牙,嗓音艱澀的道:“兒臣不敢辯解。只是烺哥兒同陳瑩是相熟的,這些日子他也把陳瑩當(dāng)做極其親近的人看……” 聽他說到烺哥兒,祁盛微微有些動容。 “兒臣知道愧對父皇栽培、母后的教養(yǎng)?!逼钽∫姞?,重重的磕頭道:“請父皇成全?!?/br> 祁恪口中的“母后”并不是當(dāng)今的皇后、九皇子的生母,而是祁盛十分愛重的元后,嫡子夭折后,她的身子很快衰敗下去,即便送了祁恪到她身邊,也沒能讓她撐過幾年。 祁盛聽罷,想起同他舉案齊眉發(fā)妻的好處來,心中不由柔軟了兩分,默許了祁恪的要求。 原本沒有常玥這檔子事,他遲早也是要給祁恪和陳瑩賜婚的。偏生好巧不巧,鬧出這樣的丑聞來,實在是不好收場。 “王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馬了,您看——”長隨的聲音打斷了祁恪的思緒,祁恪放下手中的信箋,整了整身上的錦袍,便出了門。 他今日在醉月樓邀了常玥見面。 祁恪在包廂里等了好一會兒,帶著風(fēng)帽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陳瑩才到了。 有幾日沒見,陳瑩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她一改往日只愛穿顏色鮮艷的奢華衣裙,今日倒是十分素雅。只穿了件淡青色的褙子,蔥白色的綾裙,只有發(fā)鬢上戴了兩支略顯華麗的珠釵。 “阿瑩?!逼钽∑镣肆朔痰娜?,他迎上去,握住了陳瑩的手,眸中又是自責(zé)又是心疼?!斑@些日子來,你受苦了?!?/br> 陳瑩微怔。 她來時,已經(jīng)做好了被祁恪指責(zé)的準(zhǔn)備。她不相信祁恪會查不出這件事來,而一旦祁恪知道原委,那么也會恨上她。 可陳瑩又覺得委屈,常玥那個賤人爬了祁恪的床,原本內(nèi)定了六皇子妃的她,簡直是被當(dāng)眾打了臉。 是以這幾日來,陳瑩的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吃不好睡不好,一會兒怕和祁恪的緣分完了,一會兒又把常玥恨出血來,一會兒又擔(dān)心她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敗露—— 陳瑩萬萬沒想到,祁恪竟是這樣的反應(yīng)。 她頓時便紅了眼圈,張了張嘴,只是說不出話來。 “阿瑩,是我不好?!逼钽⌒闹幸黄兰?,面上卻是一派深情款款的神色。他伸手幫陳瑩把一縷碎發(fā)別到了耳后,低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再見我,那日的事,確實是我對不住你。” 祁恪本就是生得高大俊美,一向以溫文爾雅、清貴的形象示人,仿若九天之上的皎月,甚是得少女的芳心。而此刻他那樣風(fēng)光霽月的人物,竟肯伏低做小,低聲下氣的陪著小心,語氣溫柔纏綿,陳瑩哪里是他的對手。 “表哥,這是不怪你!”陳瑩脫口而出的還是舊時的稱呼,她急切的道:“我知道,這不怪你!都是常玥不好,她——” 說著,她竟滴下淚來。 祁恪心中微微冷笑,面上的神色卻愈發(fā)柔和起來。 “阿瑩,我知道的?!彼麆幼鬏p柔的捂住了陳瑩的雙唇,溫和的笑道:“你知道永寧侯夫人曾幫過烺哥兒,為了示好,才求了安陽郡主邀請她赴宴。阿瑩,你這樣為我考慮,我很高興。” 陳瑩聽罷,不免有些心虛,卻沒敢說實話。 “那常玥心思歹毒,她恨永寧侯夫人,京中世家里誰人不知?”說到這兒,祁恪臉色微沉。“我聽安陽郡主說,她竟還想算計到永寧侯夫人身上!” 陳瑩不知安陽郡主到底跟祁恪說了多少,并不敢接話,只得聽著。 “阿瑩你心思單純,待人又好,被她蒙蔽了也是有的?!逼钽∧抗鈶z惜而溫柔,他輕聲道:“我只恨她帶累了你?!?/br> 見祁恪只字不提她在安陽郡主府上做的那些事,陳瑩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氣。她聽了祁恪的這些話,又覺得心里酸澀和甜蜜交織,頓時淚盈于睫。同時她又把常玥恨得更深一層,若不是常玥從中挑撥,她和表哥也不會如此被動! “阿瑩,我知道我對不住你?!逼钽⊙壑械纳钋榻豢椫纯啵麎阂值目粗惉?,聲音沙啞的道:“可我心里放不下你,阿瑩,我想娶的正妃只有你一個人!” 陳瑩哪里經(jīng)歷過這些,頓時滾下淚來。 “表哥,你別說了。都是常玥那個該死的賤人的錯!”陳瑩哽咽著撲進祁恪的懷中,帶了哭腔道:“表哥,今生除了你,我誰都不嫁!” 祁恪把陳瑩攬到了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如同哄幼童一般。 而在陳瑩看不到的地方,祁恪的眼底則是一片冰涼。 對他來說,元后家族的支持,才是最要緊的,而陳瑩便是其中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祁恪閉了閉眼,那張嬌艷動人的面龐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左右那個人不可能做他的正妃,那么是誰都無所謂了。 ****** “六皇子被封了安親王,還要娶陳瑩?”沈惜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一臉八卦的對喬湛道:“侯爺,您說這些都是真的?” 自從周氏同她說完后,沈惜便覺得這世界頓時玄幻了。等到喬湛下衙回來,沈惜便迫不及待的拉著他求證。 喬湛點了點頭,道:“這幾日圣上就要下旨賜婚的?!?/br> “六皇子不可能查不到實情??!”沈惜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那件事分明就是陳瑩和常玥聯(lián)手的杰作,就這么結(jié)束了?六皇子吃了啞巴虧?” 聽了她的話,喬湛挑了挑眉,似是不經(jīng)意的道:“你怎么覺得六皇子吃了虧?” 沈惜不由笑了笑,揚眉道:“侯爺您這是考我呀?事情不是明擺著,六皇子收了常玥是百害無一利,圣上不喜慶國公府,如此一來還怕慶國公府支持六皇子奪嫡罷?” “若是六皇子有此意,恐怕他陪著的不是陳瑩而是常玥了?!?/br> 她想起喬湛曾講過祁恪的成長經(jīng)歷,他是親近元后這邊的人,想要爭取的也是元后家族的支持。 喬湛贊許的微微頷首,道:“正是如此。可那丑聞在那兒擺著,躲不過去的。常玥到底是慶國公府的嫡長孫女,便是圣上也要顧及太后的顏面?!?/br> “可我聽說,常玥僅僅是個侍妾……”沈惜想起在她面前囂張跋扈的常玥,不免有些唏噓道:“慶國公府竟也能認(rèn)了?!?/br> “這是她咎由自取。”喬湛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常玥想要害沈惜的事,他可一刻都沒忘。“事情的經(jīng)過之所以沒有提,只是交涉時用過罷了。得知常玥的所作所為,祁恪肯收了常玥,已經(jīng)是看在太后的顏面上,他們又怎么敢再放肆?” 沈惜深以為然?!安皇遣粓?,時候未到?!?/br> “惜惜還是這么聰明?!眴陶抠澰S的點了點頭,忽又調(diào)侃道:“我聽人說,懷孕的人容易變笨——” 難道古代就有一孕傻三年這種說法了? 沈惜睜圓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氣鼓鼓的看著喬湛。 忽然她眉頭皺起,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小腹。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評論的小天使全都送紅包啦~新的一周大家也都要元氣滿滿喲~ 第125章 知足 見沈惜神色不對, 唬得喬湛忙去扶她, “惜惜,哪里不舒服?” 沈惜眉頭雖是蹙著, 臉上去也未見多少痛苦之色。喬湛不放心, 就要讓人去請御醫(yī)。 “侯爺,我沒事!”緩過勁兒來的沈惜拉住了喬湛的衣袖, 眉目間透出些古怪之色。她伸手覆上小腹,有些愣愣的道:“侯爺,好像是他在動!” 方才她只感覺腹中被踢了一下,她沒防備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隨即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莫非這就是胎動? 她低下頭。 這些日子她俱是穿著樣式寬大的衣裳,不顯腰身。如今她坐在床上, 從側(cè)面看,小腹已經(jīng)凸起出十分明顯的圓潤弧度,像半個皮球扣著似的。 喬湛同樣先是愣了片刻, 旋即面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來。 “是咱們的孩子在動?”素來冷肅端凝的喬侯爺, 如同天底下所有的頭一回當(dāng)?shù)娜艘粯?,有些傻里傻氣的盯著沈惜的小腹,手伸到一半?yún)s停了下來,想去摸一摸又怕力道大了。 沈惜此時已經(jīng)完全能確定方才挨的那一下,是胎動無疑。 她眉眼溫柔的點了點頭, 微笑道:“這是他頭一次跟咱們打招呼呢?!?/br> 見喬侯爺躍躍欲試的模樣,沈惜干脆牽過了他的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喬湛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此時動作分外僵硬, 握過劍提過刀俱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氖?,小心翼翼的覆上去時,卻是比任何一回都緊張。 “他……動了么?”隔著一層柔軟的衣料,喬湛清晰的感受到沈惜小腹的溫度,觸感手軟,讓他甚是害怕自己動作重了傷到孩子。他的手半懸著,不敢全放在她的肚子上。 許是方才已經(jīng)動過一次了,兩人等了許久,腹中的胎兒竟也沒有再動。 沈惜知道喬湛期待這一日已經(jīng)很久了,怕他失望,便保持姿勢沒動,想讓喬湛也能感受到孩子的動作。 喬湛的手已經(jīng)懸在半空中好一會兒,虧得他保持這個別扭的姿勢,竟也不嫌酸。 “你歇一會兒罷。”喬湛見沈惜忍不住偷偷的伸出一只手揉腰時,忽然察覺沈惜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許久,定然是腰酸了。他雖是希望同孩子接觸,更怕把媳婦給累著了?!巴髣拥拇螖?shù)還多著呢,只怕你要吃些苦了?!?/br> 沈惜翹起唇角,領(lǐng)了喬湛的好意,順著喬湛扶她的姿勢就要躺下,忽然她又感覺到一陣動作。 她顧不得說話,忙再次拉起喬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這一回孩子很給面子的踢了沈惜兩下,喬湛眸底難掩激動之色,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孩子在動。“他、他真的在動!” 沈惜還從沒見過喬侯爺這幅冒傻氣的樣子,不由抿嘴笑了笑,心中亦是柔軟而滿足。 有愛人有孩子在身邊,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 常玥被抬進安親王府時,只擺了兩桌酒席,一乘小轎并幾個人吹吹打打從側(cè)門把她抬了進來。 慶國公世子夫人吳氏以淚洗面,哭了好幾日,也沒能換得事情的回轉(zhuǎn)。而常玥在歇斯底里的發(fā)xiele好幾次后,知道再也沒人能救她時,木然的認(rèn)命了。 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褙子,從此后她再也不能穿大紅色的衣裳,不能戴那些有規(guī)制的首飾,再也見不到家人和原先的朋友—— 如今她的身份僅僅是侍妾,安親王府的親戚自然是王妃的娘家。如果祁恪的繼妃是個心善的,或許還能讓她見家人;若他的繼妃是個善妒和跋扈的,只說侍妾的娘家算不得正經(jīng)親戚,不許她見,她都沒地方哭去! 此時常玥還不知道祁恪鐵了心也要娶陳瑩,心中還有些不切實際的期盼。 納她進來是太后的旨意,祁恪沒敢太過從簡,都按照納妾的禮節(jié)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然而看起來仍然是十分簡陋,慶國公府的人來了,都覺得寒酸。 他們稍有不滿,安親王府的人便道:“王爺也想大cao大辦一回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常侍妾抬進來,可是懿旨是太后娘娘下的,王爺一貫孝順,不敢違了太后娘娘的旨意,也只得如此了?!?/br> 慶國公府的人被噎得無話可說,又覺得此時實在是沒面子,匆匆吃過酒席后,便從安親王府走了。 該是兩人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祁恪以喝醉了為名,宿在了正房中,連常玥的院子都沒去。 這件事雖是沒有傳到外頭去,在安親王府里卻不是秘密。從此眾人對常玥的態(tài)度也是多了些輕慢,少了些恭敬。原本她好歹是慶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可王爺擺明了不待見她,下面的人便跟著有樣學(xué)樣。 常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安親王府中熬日子。 這日祁恪忽然派人說要過來,她陪嫁過來的兩個丫鬟忙歡喜的幫常玥梳洗打扮,勸她好好的討王爺?shù)南矚g,日后再王府的日子中才好過些。 常玥望著鏡中的自己,不由苦笑出聲。 還在一年多前,太后屬意她做祁恪的繼妃時,她還百般不情愿。如今她不得不到了安親王府,卻是以卑賤的侍妾身份!還要去討好祁??! 常玥咬了咬牙,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闶巧蛳?,心中愈發(fā)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