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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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關(guān)于安親王府的流言四起,看熱鬧的不少。 慶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從鄉(xiāng)君被貶為庶人,不得不委身安親王為妾,本以為能生下一兒半女好在王府翻身,偏生兩個孩子才生下便已夭折。 又有說起龍鳳胎實為不祥之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常玥作惡多端,本該自食惡果?!碧m香聽后不由和蘭草嘀咕道:“只是孩子無辜,偏生報應(yīng)他們身上?!?/br> 蘭香素來在沈惜身邊貼身服侍,對于常玥的所作所為再清楚不過,早已經(jīng)將常玥恨之入骨。 “罷了,這事本不該是咱們議論的?!碧m草生怕自己jiejie情急之下說出不妥當(dāng)?shù)脑拋?,忙道:“夫人讓你給四夫人處送東西,你可曾去了?” 蘭香又嘟囔了兩句,才帶著小丫鬟去了四房院中。 剩下蘭草對著jiejie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才輕手輕腳的進了房中。沈惜已經(jīng)把小葡萄哄睡了,就在她和喬湛的大床上,睡得安穩(wěn)極了。 如今小葡萄已經(jīng)越長越白凈,那雙大眼睛隨了沈惜,水靈靈的模樣十分招人疼。 見蘭草進來,沈惜給兒子蓋好被子,才輕輕起身,示意奶娘和丫鬟看著,自己則是把她叫到了一邊。 “夫人,東西已經(jīng)按照您列的清單找了出來,蘭香jiejie親自帶人去的?!碧m草壓低了聲音回話。 沈惜微微頷首,道:“一點心意罷了,四嬸肯配合,咱們也省事些?!?/br> 分家的事已是板上釘釘,四夫人已經(jīng)派人去布置房子,一座四進的宅子,亭臺樓閣俱全,雖是不如永寧侯府朗闊,在京中也算是不錯的宅子了。 只是三房的事情難辦些,攪和著雁娘和江哥兒,三老爺和三夫人離心,時常鬧得不可開交,直到太夫人將兩人都訓(xùn)斥了一頓方才好些。 至于太夫人的安置——論理若是太夫人要留在永寧侯府,亦是名正言順的。 沈惜和喬湛兩個也做好了她留下的準備,她孤掌難鳴,大不了趁著三房和四房搬出去時,把服侍的人里里外外換一次罷了。 只是至今太夫人還沒表態(tài),暫且做最差的打算。 “夫人,文竹送來的那些賬本子也有了,三夫人這些年貪得可真不少!”蘭草把兩本厚厚的冊子捧了過來,讓沈惜過目。 喬湛早就讓人開始查賬,開了庫房核對官中的財物,果然見少了許多。 沈惜看去時,喬三夫人去年尤其下狠手,欺負她不懂管家,更加膽大妄為的貪了起來,想要都把責(zé)任往她身上推。沈惜勾了勾唇角,合上了賬冊。 “安親王府出了事,九皇子也不好就擺宴?!鄙蛳袅颂裘迹牡溃骸翱偹阌泄Ψ蛳攘侠砑依锏氖??!?/br> 常玥懷的那對龍鳳胎才出生便夭折的事沈惜一早就聽說了,她雖是恨極了常玥,此時也只覺得孩子無辜。以后常玥落到何等地步,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這幾日咱們院中你要多留意些,愈發(fā)要看緊了?!鄙蛳Ш芸焓栈亓怂季w,叮囑蘭草道:“我只怕有人會狗急跳墻?!?/br> 她雖沒明說,蘭草卻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夫人放心,奴婢知道?!?/br> 第166章 分家 見三房有借機拖延的意思, 喬湛等到喬四老爺回京,便不肯再等。 這日休沐,喬湛提前同四房通過氣, 等到喬三老爺和喬三夫人去壽春堂給太夫人請安時, 喬四老爺和喬四夫人也一同過去。 喬湛掐好時間, 帶著沈惜去了壽春堂。 分家是早就議定了的, 至于怎么分卻始終沒有商議定。 見喬湛和沈惜過去,喬務(wù)想要借故避開,他叫了喬三夫人才要離開時, 卻被喬湛給攔下了。 “三叔、三嬸怎么才來就要走?”喬湛擋在二人面前, 挑眉道:“難得今日四叔、四嬸也在, 正好一家人在一處說說話?!?/br> 來者不善。 喬務(wù)目光沉沉的盯著喬湛, 心里隱隱猜到喬湛的想法。 從他提了分家才多少時日?這短短的幾日喬湛竟是不能再等下去,簡直欺人太甚。 “侯爺想說什么?”喬三夫人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她倒先一步開口接話。既是事情已經(jīng)無可挽回, 喬三夫人只心疼她好容易攢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全部化作泡影。 連累她被喬務(wù)好生訓(xùn)斥了一頓不提, 還被勒令要做平侯府的賬目。 喬三夫人心里本就有氣, 她深恨喬務(wù)不爭氣,弄出這樣的丑聞來才讓喬湛抓住了把柄。賬目上的事情猶自可以抹平, 喬務(wù)這般大錯, 可是要毀掉前程的! 分家這事,于喬三夫人來說, 不啻于從她身上割rou一般的疼痛。 沒了永寧侯府這棵大樹, 她想要再撈錢, 總不是那么容易的。偏生四房全然不顧念骨rou情意,只一心討好長房,竟點頭答應(yīng)了分家,房子都已經(jīng)找好了。 “我想說什么,三叔想必是清楚的?!眴陶繌娜莸牡溃骸叭迨情L輩,這事還是由三叔來說更為恰當(dāng)?!?/br> 喬湛竟逼著他說出來? 喬務(wù)銳利的看了喬湛一眼,眸底透出一抹淡淡的譏諷來。喬湛真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就能為所欲為么? “侯爺深受圣眷,該知道今上最重孝道?!眴虅?wù)不甘心就這樣被喬湛拿捏,反唇相譏道:“這樣對待家中長輩,不怕今上見了寒心?” 喬湛挑了挑眉,自己三叔在此刻還能呈口舌之快,也實屬不易。喬湛神色悠然,不疾不徐道:“您不說我倒忘了,杜御史才問過我關(guān)于那樁傳聞的事,我想著到底是家丑,便暫時給壓了下來。似乎連圣上都有所耳聞,侄兒正發(fā)愁如何御前對答——” 他的話音未落,喬務(wù)臉色微變。 喬湛帶雁娘和江哥兒進府,本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偏生喬三夫人自作主張的亂傳謠言,想讓喬湛名聲盡毀,失了圣眷,好把長房轄制住。卻正好鉆入了喬湛設(shè)計好的圈套中。 想起京中這些日子來關(guān)于他的傳言甚囂塵上,不免又恨起了喬三夫人。 若不是她自作聰明的亂傳謠言,雁娘和江哥兒進府的事,恐怕也能被瞞下,還能拖延上一段時日。 “侯爺好手段?!眴虅?wù)冷笑一聲,神色難看極了。 “今日趁著大家都在,還是把那件事辦了罷?!眴趟睦蠣攺闹挟?dāng)起了和事佬,他笑瞇瞇的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劍拔弩張的?” 喬四老爺從未想過爵位之事,當(dāng)初也曾勸自己哥哥放棄。偏生喬三老爺不甘心,見喬湛不在京中,便想用些手段把爵位搶到手里??蓡陶坑彩菓{借著累累軍功,順利的繼承了永寧侯府。 永寧侯府最早便是祖宗以軍功起家,如今喬三老爺只想憑著鬼蜮手段,怕是搶過來也難以在京中立足。 “如你所愿?!眴虅?wù)并非不識時務(wù)之人,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像喬湛低頭。 這時端坐在主位上的太夫人眼見底下的鬧劇只有自己吃虧的份,便冷冷的開口道:“那就分家?!?/br> 沈惜看著已經(jīng)有些氣急敗壞的喬三老爺和仍是氣定神閑的喬湛,對于今日的分家已經(jīng)定下心來。 “謹遵長輩的吩咐?!辈恢獑陶渴怯幸膺€是無意,他拱了拱手,神色恭順起來。直把喬三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太夫人雖是繼室,喬三老爺和喬四老爺也算是嫡出,永寧侯府的家產(chǎn)自是也能分到不少。 這邊才說完,太夫人便命人搬出兩個樟木箱子,一個里頭放著地契田契房契等物,另一個則是各色賬本。 “先等等,分家總得有人見證才是,免得到時候說不清?!眴陶客蝗婚_口。 喬三夫人腦海中靈光一閃,迫不及待的道:“是該有個見證人。只是這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合適的,不如改日再——” 誰知喬湛卻起身,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澳判模宋乙呀?jīng)請來了。” 在場的人除了沈惜之外,皆是面露愕然之色。 沈惜知道他早有準備,畢竟三房的夫婦兩個并不是什么信守承諾之人。 文竹來送信時,喬湛起身跟著他去了。見這幅陣仗,太夫人心里“咯噔”一聲,心知來人的分量不輕。等到喬湛陪著兩人進來時,太夫人更是目露驚訝之色。 來人其中之一是喬氏的族老,雖一生未曾入仕,卻在族中德高望重;另一位則是沈惜的舅舅衛(wèi)國公。 有這樣兩個見證人在,三房豈能反悔? 既是喬湛把這兩人請來,喬務(wù)也無法,眼見無可挽回,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見過禮后,才彼此落座。 “論理,我們承爵的長房該分到六成,三房和四房各分到兩成?!眴陶康拈_口。 他才說完,喬三夫人便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喬湛,你別欺人太甚!” 先永寧侯夫人的全部嫁妝已經(jīng)都給了長房,喬湛竟然連剩下的永寧侯府的財產(chǎn)也要占去大半? “按照我朝律令,本該如此?!眴陶空Z氣仍是平淡,卻隱隱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若是三嬸不服氣,大可以去京兆府尹門前鳴鼓喊冤。” 她也是有誥命在身的人,怎么能去做那樣自降身份的事? 喬三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太夫人和喬三老爺面色都有點發(fā)青。喬四老爺和喬四夫人都在一旁沒開口,律令如此,喬湛說得也不算有錯。 “我們還要奉養(yǎng)太夫人,兩成哪里夠?”喬三夫人的目光落到了太夫人身上,突然來了靈感,道:“法理之外還有人情在,自是該多分些!” 喬三老爺斷沒想到喬三夫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dāng)即便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還當(dāng)著族老和衛(wèi)國公的面,她竟能信口開河! 還不等他開口阻攔,喬湛便飛快的接話道:“既是如此。三嬸說的極是。既是祖母執(zhí)意要跟著三叔、三嬸過,自是要多分些?!?/br> “我們長房便再讓兩成?!眴陶靠戳巳康姆驄D一眼,補充道:“三房和四房各占三成。” 喬三夫人氣得要嘔血。 她白忙活了一場,豈不是便宜了四房? 殊不知太夫人和喬三老爺心中更是罵她愚蠢至極,畢竟喬三夫人不提要把太夫人接走奉養(yǎng)一事,還可以讓太夫人繼續(xù)留在侯府中。 只要太夫人還在,沈惜和喬湛心頭便像是扎下了一根刺,總讓他們不舒服,偏生喬三夫人竟三言兩語的讓太夫人離開侯府,就為了爭那一成家產(chǎn)! 要知道太夫人只要留在侯府中,遠比跟三房走要有利許多。 “這條既是議定了,還是記下來罷。”喬湛叫了文竹拿著紙筆進來,當(dāng)著兩位見證人的面,白紙黑字的寫了下來。 “我三叔三嬸極為孝順,許是先前就同祖母商議好了,我先前竟不知道?!眴陶恐蛔龃蠓降牡溃骸凹扔辛诉@樣的緣由,長房占四成家產(chǎn),剩下的便由三房和四房平分?!?/br> 喬三老爺狠狠的瞪了喬三夫人一眼,三夫人也傻了眼。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太夫人跟他們?nèi)窟^,最起碼也得是三房和四房輪著! 那位喬氏族老聽了喬湛的話后,竟還不住的點頭道:“侯爺是個心地善良之人,能這樣做很好。到底都是血脈相連的骨rou,總不好太刻薄了。” 他這話直把太夫人和喬三老爺夫婦氣得直翻白眼。 喬湛簡直是活生生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才三成家產(chǎn)喬湛就稱得上寬厚了?明明長房那兄妹兩個的家底早就超過了侯府的財產(chǎn)!當(dāng)初先永寧侯夫人故去時,可把不少財產(chǎn)給了長房! 喬四老爺和喬四夫人左右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同沈惜夫婦做對,竟也點頭認同了那位族老的話?!澳f的是。” 最后還加上衛(wèi)國公的補刀。 “就該如此,你這樣大度很好?!毙l(wèi)國公雖是說給喬湛聽的,目光卻看著喬三老爺夫婦,并不那么友善。“一家子骨rou,若是斤斤計較就外道了。” 想到自己外甥女曾在喬三夫人手下吃過的苦頭,衛(wèi)國公便對三房生不出半分同情來。他也不愿分家之后,沈惜身邊仍是有隱患。 倒不如整個侯府清清靜靜的好。哪怕是多舍出那兩成家產(chǎn)去,衛(wèi)國公府給沈惜的,把這些補上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