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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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不知沈惜是何用意。 喬湛失蹤的消息在侯府中已經(jīng)傳開了,兩人也是萬分著急。她們以為沈惜會慌了神,沒有料到沈惜竟是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 “確實有兩處?!币娚蛳栐?,張嬤嬤腦中飛快的回想著方氏私人購置的田產(chǎn)和房屋,答道:“俱是在京郊的村子,是準備給身邊的丫鬟留著做陪嫁用,并沒有以侯府或是方家的名義買。當時那丫鬟遠嫁去了別處,房子便暫留著。” 沈惜在心中暗暗謀算這,若是讓喬漪和喬琰離開,這樣的地方是最合適不過的。 “您二位服侍過娘的,侯爺和四姑娘把您二位也當長輩看待,有件事我想請您二位幫忙?!鄙蛳谷坏牡溃骸叭羰呛罡娴南萑胛C,我預備把喬漪和喬琰送走。” 張嬤嬤和趙嬤嬤愣了一下。 侯府走到今日并不是一帆風順,也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故此她們兩人并不如小丫鬟一樣驚慌失措。相反兩人還想勸沈惜和喬漪要穩(wěn)住,切不可亂了陣腳。 沈惜說是要送四姑娘和小公子離開,只是沒提自己……難道夫人準備自己留下么? “夫人,那您怎么辦?”張嬤嬤怕沈惜年紀輕,又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浪,怕她一時糊涂做了傻事,婉轉(zhuǎn)勸道:“等到明日,您可以同衛(wèi)國公府、方府商量一二?!?/br> 趙嬤嬤也附和道:“侯爺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夫人切不可自亂陣腳。” 沈惜自是也察覺到二人用意,微微頷首道:“這是自然,我從宮中回來后已經(jīng)命人去給衛(wèi)國公府、方家、齊老將軍府上送信。” “總要留個退路?!鄙蛳α诵Γ溃骸拔抑皇钦f萬一,沒說一定就要送他們走?!?/br> 退一步說,想送她們安然離開也沒有那么容易。 侯府外頭一定有祁慎的人在監(jiān)視著,若發(fā)現(xiàn)她們離開,必會采取措施。甚至她們恐怕都離不了京城,就會被祁慎的人帶走。 沈惜還沒想著要自投羅網(wǎng)。 去找冊子的人已經(jīng)回來,沈惜叫了張嬤嬤和趙嬤嬤上前商議了一番,最終圈定了一處。 “這事二位嬤嬤還請不要透出風聲,我不想讓四姑娘知道?!鄙蛳У溃骸八昙o還小,光是聽到侯爺失蹤的事,便已經(jīng)讓她嚇壞了。” 兩人忙點頭。 門前的簾子微動,是蘭香端著一個黑漆連珠托盤,上頭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甜湯。 “四姑娘特意囑咐我們給您做的?!?/br> 沈惜早就留意到門簾外有動靜,只怕是喬漪擔心她,才讓人來打探消息。既是已經(jīng)是商議完,沈惜便讓她們回去休息,自己也準備回去。 還沒等她離開,只見有小丫鬟匆忙走了進來,衣裳濕了不少。 “夫人,文竹哥哥讓我給您送來這個?!?/br> 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油紙裹著的東西。 第214章 相救 蘭香忙上前接了過來, 在沈惜的示意下她展開了油紙, 里頭是一封信。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凸起一塊,破壞了信封的平整。沈惜拿在手中捏了捏,只覺得似乎有種什么東西粉碎的感覺,她便不敢再用力。 沈惜忙把信封放到了軟榻的小幾上,小心翼翼的撕開了信封邊緣。 只見一張薄薄的信箋, 而被她險些捏碎的東西, 也終于顯露真容——是一只草編的蟈蟈, 身子已經(jīng)殘破不堪,不少草屑已經(jīng)掉了出來。 她頓時愣住了。 若不是她親手所編, 她根本認不出來是什么。 怔忪了片刻后, 沈惜忙展開信箋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而她越看,心便一層層涼了來, 甚至覺得窗外的寒意已經(jīng)滲入骨髓中, 遍體生寒。 這信的來源不必再懷疑,信封里塞進去“信物”便足以說明一切。 她的手指甚至承受不住一張薄紙的重量, 信箋從她的指尖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夫人、夫人!”便是在聽到侯爺失蹤的消息也未曾如此失態(tài)的夫人, 此時看了這樣一封信竟如此失魂落魄——蘭香不由慌了神。 聽她低低的在耳邊喚了兩聲,沈惜才恍惚回過神來。 事實的真相竟比她所猜想更可怕么! 信來自安親王府不必質(zhì)疑, 而信中特地夾了她曾經(jīng)給祁烺編的蟈蟈, 便是要體現(xiàn)足夠的誠意——沈惜把信箋撿起來,死死的盯住紙上的字看了幾遍,忽然起身道:“去侯爺書房!” 蘭香不知道沈惜的用意, 外頭正下著大雨,天又冷——她才想再勸時,卻看到沈惜素日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底,此時已是陰郁一片。 還未見過自家夫人如此嚇人的神色,蘭香也不敢再說什么,忙叫了蘭草一起替沈惜找出雨具和厚衣裳來。 沈惜心中著急,急于想證實自己的猜測,只披了件斗篷,親自打著一把傘,便沖入了雨幕中。 在院子里有回廊還好些,出了院子還要走不短的一段青石甬路,濕滑不提,即便蘭香和蘭草提著防風雨的燈籠照路,視線還是不好。 可沈惜顧不得這么多,蘭香和蘭草還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她。 等她到了喬湛的書房時,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 文竹得了消息早就在此處候著,他知道信是誰送來的,對于沈惜的到來并不意外。 幸而此處在喬湛忙的時候,沈惜偶爾也曾留宿過,此處倒有她幾件衣裳。小丫鬟們忙燒了熱水過來,替沈惜擦干頭發(fā)、凈了面、換了干凈的衣裳后,沈惜才坐到了喬湛的書案前。 “侯爺?shù)臅坷镌撚型灿H王祁恪通過的信箋公函之類的東西罷!”沈惜開門見山的道:“給我找出兩份來,我要瞧瞧?!?/br> 對于沈惜精準確定信件來源的事文竹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來,他已經(jīng)有所準備,在沈惜開口時已經(jīng)從拿出了兩張薄紙,上面寫滿了字。 蘭草機靈的上前幫沈惜挑亮了燈芯,紙上的字便看得清清楚楚。 與此同時沈惜又拿出了收在懷中的信箋,上面的字跡要更端正些,力度也更重些,似乎體現(xiàn)了寫信人的某種決心。 兩相對比,字跡如出一轍。 “信是怎么拿到的?”沈惜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文竹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答了。說是侯府的守衛(wèi)拿到的,有人放到了后花園角落涼亭的屋檐上。來人離開時,特意亮了亮腰牌。 是安親王府兵的腰牌。 侯府的守衛(wèi)皆是跟著喬湛曾經(jīng)出生入死的,自是對喬湛忠心耿耿。拿到這封信后,覺察到來人沒有敵意,他立刻交到了文竹的手上,由文竹轉(zhuǎn)交給沈惜。 此時由不得沈惜不信。 起初沈惜還有所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畢竟其中的內(nèi)容實在駭人聽聞,讓沈惜后怕不已。祁恪在信中指出,當初要害喬漪的人就是祁慎,甚至祁慎要人jian殺喬漪,好激起喬湛的憤怒來。 祁恪和祁慎兄弟二人不合已久,自是水火不容的,若是做出栽贓陷害彼此的事,也并非不可能。 可白日里她被叫到太后宮中,側(cè)面見識了祁慎的野心和狠心,她已經(jīng)對祁慎有所防備,再加上祁恪親筆所寫這封信,更是在她的懷疑里落下濃墨重彩一筆。 大概祁恪也猜到她可能一時難以相信,不僅派送信的人直接亮明身份,還自己親筆所寫,甚至放上了她親手給烺哥兒做的小玩意兒。 若說只想是挑撥永寧侯府和瑞親王府,祁恪何必做這樣處處都留下把柄的事?一旦她把這東西拿到宮中,祁恪縱然能推脫是別人模仿陷害,也會在祁慎心中留下懷疑罷? 打草驚蛇這樣的事著實不像是祁恪會做的。 沈惜心中已經(jīng)信了大半,在驚懼的同時,更加堅定了決心。 一旦祁恪所說是真的,足以證明祁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既然他曾經(jīng)想要對喬漪下手沒有成功,那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除了喬漪,喬湛最親近的血親便是琰哥兒! 祁慎會不會對琰哥兒下毒手? 想到這兒,沈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覺察到會有這種可能,便足以讓沈惜心中絞痛得厲害。 “夫人?”見沈惜臉色實在難看的厲害,蘭香等人慌了神,文竹已經(jīng)準備去安排人請大夫。 沈惜輕輕搖了搖頭,臉色煞白的低聲道:“我沒事。” 說罷,她便有些身形不穩(wěn)的起身,似乎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讓自己險些跌倒。 蘭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封鎖消息,安親王府往侯府送信這件事,不得聲張?!鄙蛳曇舨桓撸诎橹曷暤囊估飬s顯得格外有威嚴。“把炭盆端過來?!?/br> 一張信箋上簡短扼要的內(nèi)容沈惜已經(jīng)熟記在心,她輕輕松了手,手中的信箋便落到炭盆了,頃刻被火焰吞沒,化作了灰燼。 憑著她的經(jīng)歷,這樣的東西還是不要留下痕跡的好。 無論祁恪是否在真的全都出自好意,還是為了不給祁恪找麻煩,這東西都留不得。 已經(jīng)出來了近一個時辰,沈惜想到喬漪一定也知道自己出來的消息,定然心里惦記,既是她已經(jīng)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自己便回了正院。 下一步該怎么走,她必須要立刻拿定主意了。 ****** 固城已經(jīng)派兵在周圍搜尋喬湛的下落,數(shù)日后仍是沒有消息。 喬湛就如同憑空消失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隨他一同來奉旨換防的兵部官員,心中各有各的算計。祁慎一派陰謀得逞自是高興的,也有正直的人替喬湛擔心,曾經(jīng)在固城軍中擔任校尉的人是喬湛的舊部,也親自參與到尋找中。 殊不知,眾人遍尋不見的喬湛,并不是故意躲藏,而是他真的身不由己。 他被人擊傷,遭了陰招,已是昏迷了數(shù)日。 喬湛沒有想到,這次隨軍來換防的官員中,其中一人是祁慎的人,平日里隱藏極深。他們確實遭遇了一股敵軍的勢力,可喬湛是千軍萬馬中闖過來的,自是臨危不懼組織護衛(wèi)迎戰(zhàn)。 沒想到從背后被人襲擊,當喬湛意識到危險時,他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只得生生受了一下。 不遠處便是一片密林,是兩國的交接處。喬湛抽身想走,那人緊追不放,把已經(jīng)負傷的喬湛生生逼到了樹林中,想要就地要了喬湛的命。 此時喬湛已經(jīng)雙目充血,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只能憑著感覺迎戰(zhàn)。 密林中本就環(huán)境復雜,此處又多山,喬湛不知踩空了何處,從山上滾落下來。 來尋的人只看到樹枝上有被扯碎的布條,看紋樣只怕正是喬湛的官服。 當時夜色已濃不便搜山,只能等到天亮??傻诙諘r,幾乎把林子翻過了一遍,也并未見到喬湛的身影。 這才傳出了喬湛失蹤的消息。 當他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灰撲撲的帳頂。 這是在哪兒?喬湛急于起身察看,卻不防牽扯到傷處,還沒能起來,便又跌了回去。 “嘶——” 疼痛自腦后蔓延開來,喬湛伸手撐住了額頭,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上已經(jīng)干凈的布巾包好了。他隱約記起自己在踩空時,似乎伸手抓過樹枝,還被尖利的石頭劃破了手掌。 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喬湛不敢再有大動作,只得側(cè)過頭,以有限的角度觀察著這間小木屋。 這里似乎是守林人的小木屋,雖是不大,里頭該有的東西都很齊全,也算很干凈。到底是誰把他帶到了這里?那人是敵是友? 還有他已經(jīng)昏迷了多久?是幾個時辰、還是一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