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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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我身邊的丫鬟現(xiàn)在何處?你家主子是誰?”沈惜勉強站住,冷笑一聲道:“瑞親王?” 那婦人仿佛聽不到沈惜的話,也不管她問什么,只是又叫了兩個貌美的小丫鬟進來,服侍沈惜梳洗更衣。 沈惜此時身上沒有什么力氣,只得任由兩人擺布。 一件大紅色的廣袖收腰上衣和同色的長裙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衣襟位置是用一塊薄紗取代,雪白的酥胸隱約可見。這件衣裳怎么看都給人不好的預感—— 沈惜掙扎不得,好容易梳妝完成,等到她被扶著起身、不經(jīng)意的看向鏡子時,不由愣住了。妝容過于嫵媚了些,還透出幾分妖嬈之意——來擄走她的人,難道不是想要了她的命或是留著她威脅喬湛么? 兩人扶著她出了屋子,上了一乘輕便的軟轎。 這處宅子看布置應該還是在京城中,頭頂明晃晃得日光照得人眼睛疼,沈惜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莫非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 沈惜在轎子里險些又昏睡過去。 然而很快轎子停了下來,又有人上來扶著沈惜。 沈惜跌跌撞撞的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時,抬眼望過去,滿臉愕然。沒想到站在她對面的,竟是那個人—— 那個這一世她再也不想有牽連的人。 第217章 見面 “什么?永寧侯夫人此時離府了?”沈惜才出了門, 祁恪沒多久便得到了消息?!八膫€方向走了?” 為了對烺哥兒的承諾不食言, 祁恪為了保護沈惜,也在永寧侯府周圍安排了人手。只是為了不驚動祁慎的人,他派出了身邊頂尖的高手,只在暗中看著。 來回話的人把永寧侯府離開三輛馬車的情況說了,小心道:“只怕永寧侯夫人是想要渾水摸魚, 好迷惑瑞親王府的人?!?/br> 祁恪一臉凝重之色。 沈惜選擇在此時離開, 一定是得到了衛(wèi)國公府出事的消息。當初為了讓她相信自己的誠意, 祁恪親筆所書甚至還讓身邊的親兵送過去,想來沈惜該有防備之心才對。 可這并不能讓祁恪感覺輕松半分, 沈惜縱然有防備之心, 能想出混淆祁慎視線的法子,可祁慎也不是好糊弄的, 她能輕易脫身么? “馬上加派人手去跟著, 切記不可打草驚蛇。”祁恪猶豫了片刻后,道:“有消息立即來回報。” 來人應了后立即轉(zhuǎn)身離開。 祁恪凝視著書案前的那支赤金發(fā)簪, 不自覺的擰緊了眉頭。沈惜不是莽撞的人,她該想到貿(mào)然離開的后果才是。 你到底想要怎么辦? 回廊上烺哥兒的小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來找父王回話的人神色不大好,只怕是永寧侯夫人出事了。 “世子, 您是來找王爺么?”正在烺哥兒踟躕著是離開還是進去時, 書房中服侍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忙上前曲膝行禮。 想必父王已經(jīng)聽到了,烺哥兒也不好就離開, 他胡亂點了點頭,任由她牽著自己進了書房的門。 “爹爹?!睙R哥兒自從被封了世子后,稱呼祁恪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父王,只有少數(shù)時候撒嬌時,才會叫祁恪“爹爹”。 祁恪看著有些惴惴的兒子,心中一軟,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身邊來。 “爹爹,是永寧侯夫人出了什么事么?”烺哥兒雖然沒有偷聽到談話,可他察言觀色的本事越發(fā)純熟,從眾人的神情里便能窺得一二。 祁恪不愿敷衍兒子,亦是不愿他惶惶,放緩了聲音道:“別擔心,爹爹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她?!?/br> 即便對自己爹爹的話有所質(zhì)疑,烺哥兒還是乖乖的應了一聲。隨后也不用祁恪再勸,自己主動回了院子里。 “盯緊書房的動向?!睙R哥兒由人服侍著洗漱上床后,只留下了自己的奶娘。“一旦有關于永寧侯府的消息,我要立刻知道?!?/br> 哪怕眼前的人是不足五歲的幼童,奶娘并不敢掉以輕心,忙答應下來。 “世子,王妃今晚派了人來瞧您幾次,奴婢遮掩過去了?!蹦棠锎裏R哥兒吩咐完,才低聲道:“王妃說是明日要做您最愛吃的點心,請您下了早課過去?!?/br> 陳瑩使勁渾身解數(shù)把烺哥兒推上了世子之位,自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烺哥兒搞好母子關系。只要把烺哥兒籠絡住,哪怕后頭有再出息的庶子,她也不怕。 烺哥兒聽罷,小臉兒上竟透出一抹譏誚之色。 當初要把他推下水的是陳瑩,如今對他“關懷備至”的人也是陳瑩! “知道了。”奶娘踟躕著想再勸時,烺哥兒已經(jīng)翻過身去?!拔視サ??!?/br> 奶娘暗暗松了口氣,她知道烺哥兒如今非但擺脫了癡傻之名、心智恢復了正常,聰慧敏銳遠超過同齡孩童,當初王妃對他做過的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還真怕烺哥兒獲封世子后就要報復回去。 見烺哥兒呼吸已經(jīng)趨于平穩(wěn),奶娘這才放小心翼翼的放好帳子,自己端著宮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殊不知在燈光昏暗朦朧的帳中,烺哥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 顧清的神色甚是局促。 多日未見的沈惜仍是如他記憶中一般,可那張絕色的面龐卻露出令他陌生的神色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也不再盛滿愛意,只是漠然的看著他。 “喬夫人——”顧清本意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他身不由己。此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挽回,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惜娘”兩個字,被沈惜眸中的冷淡所懾,硬生生吞了回去。 沈惜方才的震驚稍定,便立刻認定這一切絕非顧清的能力所為。 且不說別的,如果他當真有把自己搶走的魄力,當初也不會選擇和原主一刀兩斷,只為了自己的仕途。 雖說此處沈惜一時不能判斷是哪里,可她并不想先開口。 有能力把她悄無聲息帶走的,除了瑞親王再沒有別人。而這時她相信,瑞親王在暗中正等著看好戲。 她偏不讓瑞親王如意。 沈惜不肯搭腔,也并沒有過激的情緒,神色漠然眼神銳利,反而讓顧清心中更加沒底,一時間氣氛顯得尤為尷尬。 兩人相對無言的站著,顧清也不敢有什么動作,只把暗中觀察的祁慎看得心頭冒火。 沈惜穿得單薄,天又漸涼,她到底沒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 她雖然竭力克制自己的動作,還是被顧清瞧出了端倪。顧清踟躕著想要脫下自己的外裳替沈惜披上,又怕沈惜會真的覺得自己輕浮孟浪。 “外頭冷,還請夫人進屋一敘罷。”過了好一會兒,顧清才干巴巴的擠出一句話來。 本身已經(jīng)在牢籠中沒了自由,沈惜倒沒想故作姿態(tài)的委屈自己。她矜貴的微一頷首,神色從容走了進去。 顧清愈發(fā)覺得手足無措。 他早就知道沈惜和原先大有不同了,卻沒想到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原先的沈惜總是害羞而安靜的,甚至有些自卑——而此刻的沈惜卻是從容鎮(zhèn)定,舉止大方自信。 難道嫁給喬湛后,竟令沈惜改變了如此之多? 千思萬緒在顧清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顧清跟在沈惜身后進了房間。 他不得不承認,沈惜比初見時更美了。原先如同空谷幽蘭的她,如今一身紅衣似火,如同牡丹般國色天香,令人移不開眼。 連暗處的祁慎也覺得沈惜確實有做紅顏禍水的資本。 “惜娘,我知道你恨我?!鳖櫱迨癜愕目粗蛳?,突然道:“只是當初我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惜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尤其自己做了侯夫人,又有了衛(wèi)國公府這個外家,一時間顯赫風光,才讓顧清愈發(fā)放不下罷。 “顧大人說什么,我和您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未曾有過半句齟齬,何來恨之一字?”沈惜神色坦然,不緊不慢的道:“怕是您有什么誤會罷?!?/br> “惜娘,你不要賭氣?!鳖櫱逵滞蛳磉吙拷艘徊?。 沈惜打定了主意不承認和他有私情,這事本就是口說無憑,以顧清的謹慎,定然也沒留下什么證據(jù)。 而顧清心中的理智和感情卻在拉鋸。 瑞親王把沈惜送到他身邊,不僅是為了拉攏他,更是為了威懾他,還存了想利用沈惜的意思。 顧清知道自己已經(jīng)騎虎難下。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帕子,遞到了沈惜眼前?!跋?,你可還記得這個?這是我所畫的竹子,你繡到了帕子上,那時你練了好久才成功——” 從進門時就鎮(zhèn)定自若的沈惜,眼神微閃,似是有所觸動。 顧清和祁慎俱是以為這帕子觸動了沈惜,卻不知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頭一個想法竟是回去要喬湛把這帕子丟了! 怪不得原主特特的留著這塊帕子,還有這段故事。 “我不記得。”沈惜這么說也不算撒謊,是原主的記憶與她無干。她搖頭道:“我不知顧大人為何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您把我綁到這里來,莫非只是想說這些?” 這塊帕子稱得上是顧清準備的殺手锏了,也是他身邊唯一留下的與沈惜有關的物件。每當看著這方帕子時,他都能想起那段美好的時日。 他自是不信沈惜說不記得的話,可他也從沈惜的眼中找不到絲毫情緒波動。 似是這一切真的都與她毫無干系。 顧清的心終于沉了下來。 ****** 書房中。 “已經(jīng)十數(shù)日沒有喬湛的消息了,只怕是瑞親王已經(jīng)動手?!眴倘蠣攣砘仵獠?,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當初父親便更偏心大哥、寵愛喬湛。他清楚地記得,父親曾把尚是垂髫之齡的喬湛抱在膝上,連聲稱贊喬湛肖似他,以后定能繼承永寧侯府威名。 喬三老爺每每想起來,心中對長房的恨便會多上幾分。 一旦喬湛死了,永寧侯的位置便是他的。哪怕是喬湛已經(jīng)有了嫡子,可瑞親王既是決定動手,就絕不會留下后患。只怕喬琰的性命亦是難保—— 喬四老爺也被叫了過來,見到隱隱陷入狂熱的喬三老爺,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 只是他知道自己三哥的痛處,不敢當面說破罷了。他委婉的道:“三哥細想,當初喬湛曾從敵方的千軍萬馬中帶著人殺出來,即便是瑞親王用了鬼蜮伎倆,只怕也難以轄制住他?!?/br> 果然喬三老爺?shù)哪樕y看起來,他寒聲道:“果然是喬湛許了你什么好處不成,竟口口聲聲為他說起話來!我才是你親哥哥!” 還不等喬四老爺解釋,他又道:“當初瑞親王說的話你不肯信,如今還不是一一應驗?今上果然病重,安親王勢弱,后宮中有太后和皇后盯著,太子之位非瑞親王莫屬?!?/br> 祁慎曾經(jīng)許諾過,只要自己肯站在他這一邊,永寧侯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起初喬三老爺還有所懷疑,等到果真?zhèn)鱽韱陶吭谶叧鞘й櫟南?,這方才信了。再加上瑞親王連番做出排除異己的舉動,圣上卻仍然稱病不出,未免給人造成宮中已經(jīng)被他控制的錯覺。 若是此時提前站隊,一旦瑞親王登上皇位,那便是從龍之功! “如今方閣老在內(nèi)閣說不上話,衛(wèi)國公和世子亦是不在京中,永寧侯府僅有沈氏母子和未出閣喬漪?!眴倘蠣斞壑虚W過一抹瘋狂之色,他不停的說著,不知是在說服喬四老爺還是在說服自己。 開弓沒有回頭箭。 “三哥,此事非同小可,千萬要慎重?!眴趟睦蠣斅牭剿剖怯姓娟牭囊馑?,忙勸道:“從龍之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br> 安親王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此時卻極為低調(diào),任由瑞親王在朝中肆意而為,這本就不同尋常。圣上真的是病了么?是受人脅迫病了,還是他自己需要“病”這一場來驗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