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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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范于秀這話說得平常,可站在外面聽的邵君,卻不知不覺中唇角上揚,心頭感到既放松又舒適。 邵君轉(zhuǎn)過身去,大步朝書房走去。這些時日來,他心里一直煩躁著。這種煩躁來源于對他母親的失望,也來源于不知如何安撫范氏這個聯(lián)姻來的妻室的煩惱。也因為這種心理,他雖有意補償范于秀,每晚都盡量宿在這里,可他都是例行公事般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直到這時刻,邵君才在心里暖暖地想道:我這夫人卻是個寬宏體諒的性子。 他以前娶回范于秀時,還沒來得及了解她,便被范于秀平庸的外表和邵老夫人和其表妹時不時的耳邊風給擊退了。當時新婚不到一月便被送走,如今接回來了,雖是他下定決心要與這個夫人好好處處,可那心總是拘著的。本來,邵君這種謀士型的人本質(zhì)就偏多疑,多疑多思,對人總存著三分警惕,這一拘著,那就更把整個人都弄煩躁了。特別是,他以前打交道的是她表妹素秋那種心眼小的婦人,他原本以為大多數(shù)婦人都是那般,不知要安撫好范氏又得花多少心思和時間,那真是光光想想就讓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夫人是個爽朗寬和的,邵君頓時大松一口氣,心情舒暢得很。 鄭紋那邊,這時也知道范于秀情況大為好轉(zhuǎn),在接到楊氏的請貼后,她高高興興的準備一番,便急急上了馬車。 不一會,范于秀和鄭紋便在楊氏的宅第外遇上了。 這故人相見,兩人都是一眼激動,礙于人在外面不方便交流,當下兩女相互一笑,便壓抑激動的跨入了楊府大門。 楊府的婢女,在恭敬地迎著兩位夫人入了花園后,她們殷勤的招待兩位夫人坐下,一個婢女恭敬地說道:“兩位貴客稍侯片刻,我家夫人正在梳妝打扮呢?!?/br> 怎么這個時候梳妝打扮?兩女暗暗嘀咕了一下,不過因為楊氏勢大,她們雖然有點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走了出來,她笑著說道:“夫人來了?!?/br> 聲音一落,不等范于秀和鄭紋有什么表現(xiàn),守在花園四處的婢女便整齊向后退去,不一會功夫,她們竟是退得不見了人散,生生令得佑大的花園里只剩下范于秀和鄭紋兩人。 這一下變化,令得范鄭兩人面面相覷。就在兩人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的,一陣環(huán)佩聲響。 兩女齊齊轉(zhuǎn)頭。 這一轉(zhuǎn)頭,兩女都是一驚。 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的,是一個絕代佳人,她生得一雙杏眼,眉目如畫,身量偏量。不過她外表雖然出眾,真正罕見的倒是那氣度,既似溫婉如水,又似傲慢驕縱,這種絕對茅盾的,不應該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的氣質(zhì),令得這個美人特別與眾不同起來。 可是,真正讓兩女大吃一驚的不是這個美人的美,而是她那怎么瞧怎么都有點面熟的長相。 對上兩女張著嘴傻傻發(fā)楞的樣子,姜宓笑了笑,她慢慢在她們對面坐下,伸出玉白的小手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盅酒,姜宓慢啟櫻唇,似笑非笑地問道:“兩位,既見故人,云胡不喜?” 終于,鄭紋反應過來了,她伸手指著姜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姜,姜宓?” 范于秀跟著反應了過來,她卻是一個縱撲撲到姜宓身上,令得她手上的酒盅“叭”的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后,范于秀一把扼住姜宓的脖子,高興地叫道:“好你個阿宓,你竟敢戲耍我們!” 姜宓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鄭紋也笑了起來,她也沖了過來,剛牽上姜宓的手,鄭紋的淚水便刷的出來了,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哽咽著笑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真好,太好了,你還活著!” 姜宓伸出手反摟了她一下,聲音也有點哽咽,她紅著眼睛說道:“是,我還活著,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币粫r之間,三女都是又哭又笑。 笑鬧了一會后,鄭紋像是不相信一樣,她退后兩步,朝著姜宓上下打量了又打量,驚嘆地說道:“你居然變成了楊氏!大名鼎鼎的楊夫人居然是你假扮的!阿宓,我竟不知道你竟有這種神通!” 范于秀也在一旁嗟嘆道:“是啊是啊,前陣子老是聽人說什么幽州楊氏,我還以為那是天邊上的人,離我遠著呢,哪里知道就是阿宓你假扮的?!?/br> 姜宓一邊笑,一邊把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簡要地說了一遍,在兩女時而嘆息時而扼腕中,姜宓轉(zhuǎn)向兩女,輕嘆著說道:“不管如何,我們總算重逢了?!?/br> “是啊,總算重逢了?!编嵓y看了看姜宓,又看了看范于秀,忍不住又流起淚來,“總算都苦盡甘來?!?/br> 轉(zhuǎn)眼,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恨恨地捶了姜宓一下,嗔道:“那天在趙將軍府里,我還想著呢,這個楊夫人怎么老是幫我,連我想要于秀回汴梁她都幫腔,沒有想到竟是這么回來。你這人也太壞了,明明知道于秀過得不好,還不多使點勁!” 姜宓卻是似笑非笑的瞟了兩女一眼,說道:“我有一個人要送給于秀?!痹趦膳拿曰笾?,姜宓拍了拍掌。 “啪啪”的掌聲過后,一個年輕護衛(wèi)走了出來。 一看到那護衛(wèi),范于秀便蹭地站了起來,她激動地叫道:“阿景?”轉(zhuǎn)眼,她看向姜宓,急道:“阿宓,阿景原來是你派去的?”難怪這幾天她和邵君翻遍了整個府中,都沒有找到這個當日救她多次的護衛(wèi)。 在姜宓笑瞇瞇的表情中,阿景走了過來,他向姜宓和范于秀行了一禮后,便走到了范于秀身后站好。 姜宓看著阿景,嚴肅地說道:“阿景,這位邵夫人是我的好友,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了?!?/br> 阿景低頭行了一禮,肅然回道:“稟遵夫人之令!”說罷,他又向范于秀行了一禮,喊了一聲主子,便退了下去。 阿景退后,范于秀和鄭紋暈沉了好一會。 半晌,范于秀反應過來,她遲疑地看向姜宓,問道:“這么說來,我們路上遇到的事,阿宓你早料到了?” 見鄭紋不解,范于秀轉(zhuǎn)過頭,她向鄭紋詳詳細細說了自己那一天的經(jīng)歷,說完后,范于秀看向姜宓喃喃說道:“要不是那個緣故,我那婆母和那個素秋現(xiàn)在還在邵府里,我便是回來了,也還被她們壓制得動彈不得呢?!闭f到這里,范于秀猛然站起,她慎而重之的朝著姜宓行了一禮,紅著眼眶感懷地說道:“多謝阿宓護我?!?/br> 她的話音一落,一旁跟著雙眼泛紅的鄭紋也忍不住向姜宓行了一禮,同時語帶哽咽地說道:“多謝阿宓救我夫婦!” 姜宓連忙站起,她扶起兩女,三人相互對視了一會,緊緊地抱在一起,都是眼眶發(fā)紅…… …… 望著漸漸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的護衛(wèi)隊,同樣插著范陽盧氏旗幟的上百只船上,同時發(fā)出了歡呼聲。 主船上,一個絕美的少婦急急走了出來,看到那軍容整齊,一看就是百戰(zhàn)血士的隊伍,她激動地叫道:“哥,崔子軒派來的護衛(wèi)隊到了!”她的旁邊,范陽盧氏的嫡子盧亙高冠博帶地走了出來,他來到盧璃身邊,朝著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瞅了一眼,盧亙滿意地說道:“竟有三千兵馬!” 這時,隊伍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看著那隊列上空掛著的旗幟,盧璃怔忡地說道:“怎么除了崔氏的旗幟外,還有楊氏的旗幟?”盧亙也是一怔。 一陣腳步聲響,卻是一個中年人大步走來,他向盧亙朗聲說道:“接到崔子軒的信了,他說,此番派來護衛(wèi)我們的,除了他自家的二千兵馬外,還有來自幽州楊氏的一千精兵!” 幽州楊氏四字一出,盧璃的臉色便刷的一白,她喃喃說道:“怎么會……” 一側(cè),那中年人已來到盧亙身側(cè),兩人看向那越來越近的威武之師,一側(cè),盧亙突然說道:“崔子軒從來不做多余的事。那幽州楊氏的兵馬竟然與他的兵馬合為一體,還特意派遣過來護送我們,這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一十四章 壽州事 對不起,情節(jié)轉(zhuǎn)折期,嚴重卡文中,一直在理清思路,所以這幾天更新特別不穩(wěn)定。 …… 那中年人說道:“不管是什么意思,問過就知道了。”盧亙點了點頭,手一揮,示意眾船加速。 不一會功夫,兩支船隊會合了。 等在船與船之間搭上橋板,便有幾個士卒中的領(lǐng)袖提步向盧亙等人所在的船只走來,看到他們上船,盧亙帶著范陽盧氏眾人連忙迎了上去。 走在眾士卒最前面的是一個長著絡緦胡子的青年,他大步上前,來到盧亙這個范陽盧氏的嫡長孫面前,朝他行了一禮后,那青年奉上了封信,粗聲說道:“盧公子,我家公子令小人奉上這封信?!?/br> 盧亙接過信。 他打開看了一眼后,迅速合上,向著那青年說道:“辛苦你了,請先去用飯?!?/br> “是?!?/br> 那些人退下后,盧亙轉(zhuǎn)向中年士人,吩咐道:“凡請楊叔把眾人叫到我艙房來?!?/br> “是?!?/br> 不一會功夫,范陽盧氏嫡支的眾人便到齊了。 看著他們,盧亙撫著放在幾面上的崔子軒的信件,沉聲說道:“這是崔子軒的信,各位可以看看?!闭f罷,他拿起信遞給站在前面的中年人。 不一會功夫,艙中的五六個盧氏子弟都看完了信。 伸手把信接過,順手把它扔到炭盤中燒了,盧亙沉聲說道:“我們要保住自家的榮光,進取是唯一的去路。想來信中的內(nèi)容各位都已經(jīng)看過了,崔子軒指的路就有前方,各位,你們意下如何?” 一個三十來歲,長著三絡美須,面如冠玉的盧氏子弟走了出來,他開口說道:“機會確實是難得的機會。只是這一次我們所帶的人馬只有二千不到,剩下的全是崔子軒和那個楊氏的人馬,這樣就算立下了功勞,只怕大頭還是在崔子軒那里?!?/br>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則說道:“從來戰(zhàn)爭之事,功勞都在主帥那里,就算兵馬的主力是崔子軒的又怎么樣?” 這些人還在說著,站在眾人之前的盧亙已漸漸因不可忍耐而皺起了眉頭。他握緊了拳頭,片刻后,在眾人的聲音止息后,盧亙冷笑出聲,沉沉說道:“仗還沒打,就爭起功來了?” 他這話殊不客氣,一時之間,眾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下去了。 從來,盧亙和崔子軒一樣,最恨自家族人這種過于計較利益,以至總是看不到要點的行為,當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沉聲說道:“從來世間諸事都是盡人事聽天命,這場仗最后是勝是負,還要看天意如何。以后這種還沒有開始,就爭著分功的話,不可再說了!” 他這又是命令了,眾盧氏子弟臉色不豫,卻終是沒有反駁。 見他們沒有反駁,盧亙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說道:“崔子軒在信里說,柴榮得了南唐的邊防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下統(tǒng)一的曦光 與此同時。 現(xiàn)在是日暮時分,淮河位于南唐楚州之處,無論水中還是岸邊,到處都黑煙彌漫,一只只烏鴉在天空上飛翔,近百只燒毀的船只亂七八糟的停在河岸,幾乎令得泛著血色的淮河水都斷流了。 北周大軍擒獲的三百余船只上,甲板上四散倒著盔甲在身的將士。 眾船的北側(cè),崔子軒已經(jīng)清洗一新,只是那襲素凈的白裳穿在他的身上,因那殘余的血氣,使得整個人還帶著幾分肅殺。 一陣喧嘩聲響,五六個同樣清洗過,顯得風度翩翩的世家子在盧亙的帶領(lǐng)下朝著崔子軒走來,他們來到崔子軒身后,朝他行禮道:“子軒兄?!?/br> 崔子軒回過頭來。 血戰(zhàn)剛剛結(jié)束,他的左側(cè)臉頰還有著一處小小的血痕,見到眾子弟,崔子軒溫和地笑了笑,啞聲問道:“見過陛下了?” 眾子弟點頭。 盧亙來到崔子軒身前,看著河水中和河岸邊處處可見的尸體和斷木殘旗,盧亙興奮的低語道:“多謝崔兄相助,使得我們能夠加入這場滅國之戰(zhàn)?!?/br> 這場戰(zhàn)役,真稱得上是滅國之戰(zhàn),這一役,南唐士卒殺溺之后還俘虜了上萬人,獲得戰(zhàn)船三百余只,至此,南唐在淮河的水兵全軍覆滅。一直以來,南唐以水兵稱雄,若說在這場戰(zhàn)役之前,南唐和北周在兵力上是不分伯仲的話,經(jīng)此一役,南唐是徹底被北周打散了,也打怕了。 另外幾個世家子也走到了崔子軒身邊。 他們和崔子軒一道俯視著殘陽里的淮河流域,一直以來的漂泊無依和恐懼,隨著這場大勝而消彌大半。 過了一會,崔子軒開口道:“走吧,我們該回大梁了?!?/br> 說是回大梁,可這里參與戰(zhàn)役的五姓七望共有四家,且全部都是家族嫡系,更且,因為除了博陵崔氏外,另三家都是準備搬有的,所以他們隨行的馬車上,都裝有許多家族珍寶。 等各家族做好準備,隨著崔子軒的隊伍出發(fā)時,已是五天后。 轉(zhuǎn)眼,近萬人的隊伍在官道上已經(jīng)行進六天了。 雖是走了六天,可因隊伍龐大,他們的行進速度一天不能超過四十里,直到現(xiàn)在還處于南唐境內(nèi)。 又到傍晚了,望著前方荒野里彌漫的夜霧,盧亙哈出一口冷氣,他和太原王氏的嫡子王朝,清河崔氏的嫡子崔信一起來到崔子軒身側(cè),見崔子軒負著手朝著前方的樹林中張望,盧亙率先問道:“子軒在看什么?” 崔子軒所站的地方離他們扎營的所在約有一里遠,是一處小山峰。 聽到盧亙的問話,崔子軒轉(zhuǎn)過頭來,他看著三個世家子,笑了笑后徐徐說道:“我在等追兵。” “什么?”三人臉色一變。 崔子軒轉(zhuǎn)過身去,他重又負手看著前方,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今天晚上,南唐太子李景進應該會想要偷襲我們。”對上三個好友震驚的臉孔,崔子軒突然一笑,只聽他低沉地說道:“諸位莫非以為,我們四大家族的嫡長子齊聚南唐,就只與柴榮和趙匡胤參加了一場淮河水戰(zhàn)便能滿足了?”夜霧上,他微微一笑,那雙眼明亮得灼人,“我們真正的重頭戲就在今晚。” 王朝略一沉思,便急聲說道:“你是說,生擒李景進?” 王朝的旁邊,崔信馬上接口道:“不必生擒,如果殺死了李景進,南唐就只能立李武為太子了。李武這人,長于鄉(xiāng)野之間,這幾年里雖然有所長進,可無論是才智還是統(tǒng)御治下的本事都遠遜于李景進。” 崔信的聲音一落,盧亙激動地接口道:“不錯,如能殺了李景進,就連柴榮也會對我等另眼相看!”轉(zhuǎn)眼他又問道:“據(jù)崔兄所知,李景進的人馬多久能到?” 看著越來越黑沉的遠方,崔子軒低聲說道:“快了!” 世家中雖說是人才不少,可真正具有軍事才能的并不多,而其中最出類拔萃的,自然是就是崔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