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命婦看見皇后蒼白的臉色,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慢慢的往后退,在外邊的看見這情況也不想進去了。 顯然不會是什么好事情,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安沅腦子已經(jīng)不會思考了,哪里還管得了旁人如何,她不敢相信,隋昭城會在今日這個時候,還在側(cè)殿做這樣的事情? 床榻上的是誰?安沅沒有勇氣去看,她怕看見隋昭城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 明琴大概也是不敢相信吧,安沅感受到明琴動了一下,然后松開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過去看看嗎?”安沅心神都放空,幾乎站不穩(wěn)的時候,耳朵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他?他不是? 安沅猛的回頭,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在這里?” 身后的不是隋昭城還能是誰? “我不在這兒,我應(yīng)該在哪里呢?”隋昭城唇角帶笑,語氣帶著揶揄。 安沅看著站在一邊偷笑的明琴,還有后面顯然松了口氣的命婦嗎?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 安沅看向了殿內(nèi),奇怪了,外邊這么大陣仗怎么都沒醒呢? “來人,瞧瞧看里邊是什么妖魔鬼怪?”隋昭城收了笑意,喊人進來察看。 “眾位夫人都進來瞧一瞧吧,免得讓旁人覺得是誣陷了?!彼逭殉秋@然是鬧事不怕大啊。 安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隋昭城,察覺到他嘴角細(xì)微的笑意了然,原來是他做的一出好戲。 “啊……”宮人掀開簾子,見聽見了驚恐的女聲,都湊前去看。 寧夫人也在其中,心中嘀咕,這聲音怎么這么向?qū)幵轮{的呢? 不可能吧,寧月謠應(yīng)該在家中啊? 想到這里,寧夫人走快了幾步,想一探究竟,結(jié)果看到了簾子內(nèi)衣衫不整幾近光·裸的寧月謠。 氣血一下子直沖腦門,寧夫人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寧月謠怎么會在這里?還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這么多命婦面前。 “啊,天吶,這不是寧家的小姐嗎?”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寧夫人沒緩過來,大概是覺得自己丟不起臉,立時暈了過去,又引起了一陣驚叫。 安沅看著隋昭城,隋昭城挑眉,給了安沅一個會心的微笑,好像在說“你看我多棒,要不要表揚我一下???” 安沅白了他一眼,真是的,害她白擔(dān)心,既然不是他,那安沅可就樂得看熱鬧了。 寧月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呢?總不可能是隋昭城為了做這出戲把她綁到這里來的吧? 隋昭城雖然不喜歡她,也不可能會把女子名節(jié)這樣敗壞,必然是寧月謠想來一出生米煮成熟飯,結(jié)果碗碎了,生米都沒了。 此時此刻,床上的那男人才醒來,倒像是做那事累著了,一醒來就看見這么多人,急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寧月謠捂緊被子,遮住自己什么都沒有穿的身子,看著這么多人鄙夷的神色,寧月謠臉上如火燒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看著地上跪倒的男人,顯然不是皇上,為什么?明明是皇上啊,到底哪里出了差錯? 看著自己露出的胳膊上的痕跡和下身的酸痛感,就算是未經(jīng)人事的人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啊…… “啊啊啊……”寧月謠大叫,用被子遮住身子,怎么辦??? 難道是姑母騙了自己嗎?怎么會這樣,姑母到底在做什么啊…… “咳咳,夫人們先出去吧,待寧小姐穿好衣裳再說。”安沅心里樂著呢,面上倒是平靜,沒有露出什么笑容。 寧月謠自己作死,可就真的別怪安沅幸災(zāi)樂禍了,畢竟寧月謠可是想搶自己的丈夫。 “是,臣婦告退。”眾命婦低著頭,戲也看夠了,足夠她們在外邊怎么吧這件事情詳細(xì)的說一遍了。 “來了,去請醫(yī)女來?!卑层溟_口,然后也往外邊走,這委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空氣中還存留著怪異的味道。 到了正殿,眾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暈倒的寧夫人也被趕來的太醫(yī)救醒了,看來想裝暈是不行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看皇上這樣子,是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啊,不然也不會讓大家都坐下來旁聽。 寧夫人也意識到了,恐怕皇上是早就知道了,故意這樣做的,造孽啊,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孽障! 寧月謠和那個男人被帶上了殿內(nèi),跪倒在下面。 “下邊何人?”隋昭城詢問,那男人他倒是“真的”不認(rèn)識,可寧月謠他自然知道,偏生要她再介紹一下自己。 “罪人羽林軍巡查方然,求皇上恕罪!”方然磕頭,一個勁求皇上恕罪,卻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臣女寧月謠?!睂幵轮{心如死灰,到了這兒,她哪里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算計了啊。 一切都來不及了,故意讓這么多人瞧見,就算皇上不追究,下半輩子也是青燈古佛了。 原本姑母是說好了,側(cè)殿里一定是皇上的,這樣生米煮成熟飯,被這么多人看見,皇上就必須冊封自己為妃嬪了。 而且寧月謠可以保證,一開始寧月謠進來的事情,那個男人也事情長的和皇上一模一樣,可是怎么……怎么就變了一個人呢? 姑母不會騙自己的,肯定是皇后,皇后預(yù)謀了,故意讓其他男人換了皇上,這樣自己就不能入宮,就不會搶了她的恩寵。 “寧氏,朕記得皇后的邀請名單上并未有你,你是怎么進宮的?”隋昭城板著臉,都算計到他頭上了,隋昭城自然不會心軟。 “臣女……”寧月謠無話可說,總不能說是寧庶人安排的吧?亦或是私自入宮?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大罪! “寧小姐可真是好興趣,跑到宮里來私會情郎嗎?”隋昭城冷笑,也不等寧月謠說什么,又問方然道,“方然,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罪人正在巡查,不知道怎么就被迷暈了,然后就……罪人有罪,求皇上降罪……” 方然這話說的就誅心了,難不成還是寧月謠故意迷暈了他,然后再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殿內(nèi)很是安靜,眾人心里想的透亮,知道寧家小姐這么大了還未嫁出去,就是為了進宮。 奈何皇上心中只有皇后,寧小姐的姑母又被打入了冷宮,不得已前些日子才許了陳家公子。 如今鬧了這一出,可不知道陳家還要不要她了? 命婦中正是有陳夫人,陳夫人的心情可不比寧夫人好上幾分,眼瞧著就是自家的兒媳婦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在宮中丟人現(xiàn)眼。 整個皇城都知道自家兒子和寧月謠訂了親事,現(xiàn)在寧月謠這般丟的可就不僅僅是寧家的臉面了。 當(dāng)初瞧著寧月謠樣子不錯,也知書達禮,原來是一個蕩·婦! 若不是皇上皇后在場,陳夫人真想上去給寧月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幾巴掌,真是有辱斯文! 現(xiàn)下陳夫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著別人不斷打探的眼神,低下頭,只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宮就去解除親事,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寧家有什么干聯(lián)了! 第119章 “寧夫人也在場, 不知夫人可有什么想說的?”隋昭城見寧月謠支支吾吾說不出什么轉(zhuǎn)頭看向?qū)幏蛉?,這是要把寧家一家子拉下水啊。 寧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倒在地上,“臣婦教女無方, 求皇上降罪!” 寧夫人又能辯解什么?這都被人“抓jian在床”了, 寧夫人總不能說是有人故意打暈了寧月謠然后把她和那侍衛(wèi)放一塊兒吧? 寧夫人不用想也知道里邊有自家那個小姑子的手筆,咬牙想了想, 反正她不好過, 寧家小姑子也別想好過。 “皇上, 小女雖性子不著調(diào), 但是此事萬萬是做不來的, 求皇上明察!”寧夫人低頭,微微看向了寧月謠。 她若是知道此事的后果,就應(yīng)該把寧庶人供出來,反正寧月謠還小,自然可以說是被蒙蔽了。 “哦?依夫人的意思是寧小姐被人陷害了嗎?”隋昭城笑了笑,他倒是很想看寧家狗咬狗啊。 “寧小姐,不知你可有什么苦衷呢?” 寧月謠心中一緊,皇上和母親這意思, 是要讓自己說出指使的人啊, 可是……可是姑母一心為了自己, 怎么可以把姑母說出來呢? “臣女無話可說?!绷T了, 姑母已經(jīng)很苦了,還是不要再讓姑母被發(fā)覺了。 “哦,既然這樣, 寧氏穢亂宮闈,其罪當(dāng)誅,念寧太傅為朝廷多有助力,便罰其流放千里,終生不得歸京!” 隋昭城這看似輕飄飄的語氣,卻壓斷了寧月謠心中最后的一根弦。 流放千里,終生不得歸?那還不如殺了她,生不如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寧月謠開始慌了,她沒想到皇上這樣不顧忌情面,罰的這么重。 她原本以為,最多就是嫁給那侍衛(wèi),然后再罰寧太傅些俸祿,可是如今…… 此時此刻,寧月謠才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己實在是太蠢了,這樣的事情居然做了。 哪怕的皇上,可皇上不愿意承認(rèn),若是倒打一耙,說是她用了手段,皇上不想納照樣是不會納的。 她把皇上想的太簡單了,如今的皇上,哪里還會任她們擺布呢? “來人,把寧氏帶下去?!?/br> “不,不要,皇上小女是有原因的她必然是被讓蒙蔽在了,求皇上開恩?。 睂幏蛉讼バ袔撞?,哭的不行。 她就這么一個女兒啊,雖然她和寧氏親,也不聽自己這個母親的話,可是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啊。 流放比送去寺廟還難過,千里之行,一個弱女子,還未到地方恐怕就沒了性命,寧夫人又怎么忍心呢? “謠兒,你快和皇上說吧,不然娘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寧夫人見皇上無動于衷,又去拉寧月謠。 只要寧月謠說出是有人指使,再怎么樣也不會這么重的懲罰,她最多是年紀(jì)小,不懂事,被人蒙蔽了。 “我……我……”寧月謠心中在撕扯,她該怎么辦,她不想把姑母供出來,可是,可是她也不想死啊…… “謠兒,娘求求你了!”寧夫人哭的老淚縱橫,愛女之心,讓旁人都有些動容。 看著寧夫人的樣子,再想想以后,寧月謠終究還是拋棄了寧庶人,低聲道,“皇上,是寧庶人指使罪女的,求皇上恕罪……” “寧庶人安排罪女入宮待在側(cè)殿,說……說皇上會來,然后趁機……這樣皇上就會冊封罪女為妃,罪女知錯了,求皇上恕罪!” 寧月謠支支吾吾的把事情都倒了出來,沒說口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在場的人精哪個不曉得。 嘖嘖嘖,寧家這家風(fēng)可真不咋地,如今還攤上了一個利用皇上的罪名,看來啊,寧家要倒了哦…… “放肆,看來是朕平日里對你們太過寬容,竟敢謀這等骯臟的事情!” 隋昭城臉色黑如鍋底,雖然早就知道她們的安排,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說出來,還是很氣憤。 這寧氏莫不是把他當(dāng)做傻子吧?以為她做什么,自己就得按著套路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