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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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把畫別在了后腰上,讓那幅畫多了不少褶子,有的邊緣已經(jīng)破裂,完全沒了當初的樣子。 將畫像平鋪在俞翀的腿上,看著父親的心血,童玉青心疼不已。 “陳墉之作確實靈動,以往只有歷代名家的畫作才能賣上個好價錢,當代唯有陳墉能夠一畫千金求而不得。”俞翀對這幅畫贊賞有加,可惜現(xiàn)在畫作已毀,只能做個念想了。 “我記得當年為了這些畫,祖父還差點兒將父親趕出家門?!蓖袂嗟皖^一笑,“記得有次祖父發(fā)了大脾氣,罰爹爹跪了一天。當時年紀雖小,可我心疼爹爹,跟著爹爹一齊跪著。祖父不忍心,這才繞了爹爹。從那以后,只要祖父要罰爹爹,我就跟著爹爹一塊受罰,祖父沒了法子,也就不罰爹爹了?!?/br> 俞翀還是第一次聽她將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隨著她的話,也在腦子里想著這樣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見她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畫中女子是誰?身姿曼妙,神情妖嬈迷醉,不是天上的仙子,那也是山里的妖精了。你爹爹將她畫得惟妙惟肖,好像活過來了?!?/br> 童玉青神情一滯,冷音說:“大概是我娘?!?/br> 俞翀眉心一跳,拿著畫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移開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她緊緊抿著唇,似乎是不大小說這一段。在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里,俞翀知道如果她不想說的事情,就是別人撬著她的嘴巴她也緘口不言。 況且,俞翀也不想逼她。 “我娘是個青樓女子。我爹這輩子只畫我娘一個女人,笑的哭的走的站的,不管什么樣的,他只要畫人,就只會畫我娘?!?/br> 俞翀一愣,陳墉的夫人是名門出身,怎么變成了青樓女?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童玉青嘲諷的笑笑?!暗脑涫谴蠹议|秀,生我的娘卻只是個紅塵女。盡管母親對我很好,可爹爹心里喜歡的,就只有我娘?!?/br> 都是大宅大院兒的,俞翀心里頓時就明白了。 “那你娘……” 童玉青知道他想要問什么,她搖頭,“我娘難產(chǎn),將我生下來就已經(jīng)死了?!?/br> 俞翀心口一窒,就她剛才說那些就能聽得出,陳家祖父對她很是疼惜,陳墉夫人也親待她,看得出她當時在陳家過的很好。可是當年陳家出事,她應該才有五歲而已…… 他尚且還有一瓦遮雨,可童玉青卻在逃命。五歲的年紀一直到現(xiàn)在,她究竟是受了多少苦。 “青兒?!?/br> 童玉青抬眼,“嗯?” 他淺柔笑笑,“過來?!?/br> 她看了看兩人之間不過兩尺的距離,不明所以的又靠近了他一些?!霸趺戳??” 俞翀動了動,想要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卻不想扯到傷口,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童玉青嚇了一跳,“你別動,好好靠著,我去叫慶安進來給你換藥?!?/br> 俞翀一把將她拉住,目光灼灼?!暗任液昧?,我?guī)闳タ煲饨!?/br> 心口一窒,她抿唇笑。 “好?!?/br> 俞翀將畫卷起來,一邊說:“這本該就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放好了。大壽過后那邊怕是要開始過來找麻煩了,你自己多留心。” 童玉青見他這會兒只能用一只手做這些事情,怕他在扯著肩膀上的傷,便接手說:“那邊的事情我會防著的,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安分守己,乖乖待在你身邊,不惹事不生非?!?/br> 俞翀便放手讓她來弄,視線不舍的再移到那幅畫中,目光觸及某一處,他猛地就抓住了童玉青的手腕。 “怎么了?” 俞翀將那幅畫重新展開,就在畫中女子紗衣的位置細細查看。童玉青的臉色有些難看,畫中的人可是她的親娘,算起來可是俞翀的岳母! 這畫上的紗衣淺淺薄薄,栩栩如生,綠色紗衣的顏料又被她摳掉了一半,好像褪掉了半邊衣裳。他這么盯著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窩著火氣的把畫拉到自己那邊,快速的卷起?!翱词裁纯?,再盯著我娘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俞翀一愣,“青兒你誤會了,快把畫給我?!?/br> 童玉青瞪大了雙眼,“給你干什么,給你再盯著我娘看?” 俞翀嘆了一聲,緩了一口氣才說:“你沒發(fā)現(xiàn)畫中有玄機?” 童玉青卷畫的動作猛地一頓,狐疑的看著已經(jīng)卷至一半的畫卷。一只修長又顯得蒼白的手伸了過來,將她手中的畫重新拿去展開,指著其中一個位置。 “這里?!?/br> 順著他手指所指的地方,童玉青清楚的看見畫中女子的大腿根部有個淺淺的印記。 這不就是她當年調(diào)皮印下的印章么? 俞翀?zhí)ы此谎?,“你去拿把剪刀來?!?/br> 童玉青眉心擰成了疙瘩,“俞二爺你到底什么意思?” 俞翀好看的手指一直壓在那上頭,耐心的說:“這里的印記下頭有別的痕跡?!?/br> 說完,他又用手指細細摩挲著女子的身體,看的童玉青是臉色鐵青。手指撫過某一處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修長手指輕輕點敲這個地方,“這里?!?/br> 她抬手摸過去,又快速的把手給縮了回來。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哪一處,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將畫卷給搶了過去,放在桌上細細查看。 耳邊炸開俞翀讓她去找剪刀的話,于是她又沖到了妝奩邊,翻出一把輕巧的剪刀,順著邊緣,輕輕的挑開了本該就只有一層的畫紙??匆娎镱^的東西,童玉青頓時僵在了原地。 “青兒?”俞翀一連問了兩遍,童玉青都罔若未聞。 俞翀倔強的想要翻身下床,可此時身體虛弱,根本就沒有這么大的力氣。他掙扎了幾下,人沒怎么動,反倒是把身后墊著的枕頭給弄掉在了地上。此時的童玉青正呆呆望著畫中的東西,聽見身后一聲悶響,這才想起了俞翀來。 “你別動,我拿過來給你看。” 她將那幅畫中的信件遞給了俞翀,俞翀接過只掃了一眼,神情倏然一緊。 畫紙是特制的,看似輕薄,其實卻有兩層。其中服服帖帖的夾著一張張的信件,皆是宮中娘娘們跟陳家求買花草的記錄。其中用朱砂勾出一筆,竟然是關(guān)于七王爺?shù)哪稿愘F妃。 當年皇后暴斃卻找不到病因,而這購花的記錄,卻直指麗貴妃毒害了前皇后! 前皇后是丞相胞妹,死了之后丞相又把另外一個meimei塞進了宮里,又做了第二任皇后,不僅養(yǎng)著前皇后所出的太子,更是還生下了最為皇帝寵愛的公主?,F(xiàn)在丞相所站的太子一檔與七王爺對立,如果他們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恐怕這天下就得大亂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把這一頁信件給翻了過去,緘口不言麗貴妃的事情。 再往下看,信件的內(nèi)容卻又變成了陳家與俞家之間的交集。兩家原本是世交,同是跑商起家。信中簡單的交代了些當年兩家一起做生意的事情,可寫到后頭,信上的字跡突然變得凌亂,信中的語氣也能看得出焦急。 信上寫到俞老夫人意外喪子,之后的內(nèi)容突然就斷了。 俞翀默默將信紙折好,全部都遞還給了童玉青。他比童玉青年長幾歲,又是俞家的人,所以當年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老夫人喪子之后整個人就變得比以前更加狠辣,處處針對陳家。她還不顧老太爺反對結(jié)識權(quán)貴,劍走偏鋒的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販鹽,壟斷碼頭賺的大把銀子。 而就在半年后,老夫人出了很大一筆銀子,緊接著京城里就再沒有陳墉一家了。 至于陳墉沒寫完的那些,定然就是俞老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了。如果陳墉還有余下的信件,只要拿到那些東西,俞家就完了! 第054章 挑事 俞翀不知道陳墉到底有沒有留下其余的證據(jù),可童玉青知道,那些余下的證據(jù)一定就藏在被俞老夫人拿去巴結(jié)成子睿的那幅畫里! 那副畫里的東西她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只是現(xiàn)在她腦子里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俞府正逢俞老夫人的壽辰,偷東西時候俞府所有主子都不在場,她這才得了手。盡管如此,為了這畫俞翀還差點兒死在那小小的密室里頭,那戒備森嚴的七王府,她又怎么進得去?怕是還沒挨到那幅畫,她就已經(jīng)被王府里的侍衛(wèi)給殺了。 她將這些信件小心的放好,想了想,又將那幅畫遞到了俞翀的跟前。 “你本事大,能不能找人幫我把這畫修好?” 現(xiàn)在畫卷被童玉青給拆開,盡管她再小心,可其中幾個地方還是被撕開,就算是修補好了,也一定會有痕跡,不如從前那般雅觀自然。 實在可惜。 不忍傷了童玉青的心,俞翀頷首,承諾道:“放心,我會讓人給你修好的。” 隔天,許書媛突然帶人闖進了院子,張口就質(zhì)問童玉青:“童玉青,俞家待你這般好,就算是你把祖母最喜歡的花園給糟蹋了祖母都沒罰你,可你不知悔改,竟然還想要偷盜!” 在這些人突然闖進來的時候,童玉青就知道那邊要開始挑事兒了。雖然心里做好了準備,可被別人說自己偷了東西,她這心還是狂跳了幾下。 “我偷什么了?” 許書媛冷哼道:“偷什么了?搜一搜不就知道你偷什么了么!來人,給我搜!” 童玉青把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家丁都攔下,看著許書媛嘲諷一笑,“你連我偷了什么都不知道,還搜什么搜?一會兒你們搜到個值錢的,定會誣陷這是我偷的了?我看你們根本就是見我夫君拿出的那個千寶琉璃盒太貴重,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我們身上?” 她渾身都是底氣,似乎自己真的不曾偷過東西,反倒是一口咬死許書媛就是過來霸占人家東西的惡霸。 隨著這些話,許書媛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昨天俞文意在壽宴上將那個千寶琉璃盒拿了出來,可以算是艷驚四座,讓一眾夫人小姐統(tǒng)統(tǒng)都挪不開眼睛。俞文意最能拿老夫人的脾氣,本來就是個嘴巴甜的人,又借此良機說了不少的祝壽的話,光從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就不難看出,俞文意這禮確實合心,更合了老夫人愛面子的性子。 壽宴完了之后老夫人確實也問起了那個盒子的來歷,讓俞文意撒了個慌,說是花了大價錢叫人從禾陰郡買回來的。 老夫人一聽是從禾陰郡所出,自然就想起了俞老太爺當年賞給俞翀的那些寶貝。俞文意看準了時機在旁邊又說了幾句,老夫人當即就點了頭,同意了這事兒。 既然老夫人都默許了,那不管童玉青再說什么,她許書媛都管不住了。 “俞家家大業(yè)大,又豈會貪圖你那個什么盒子?就這么個破敗院子,也出不了什么好東西。” “既然沒什么好東西,那你還待著干什么?我要是你,我就回去把俞文意盯得死死的,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沒看牢,等哪天他帶了個小美人兒回來……” “你放屁!”這話就像根手指頭,狠狠的戳在許書媛的心上。雖說童玉青講話難聽了一些,可是她擔心的確實就是這么個情況。 童玉青抿唇笑,一手捂著鼻子,一邊裝出驚訝:“呀!你聞見了?原來今兒這風是往你那邊吹啊……” 許書媛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又是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揚起胳膊就要甩過來。童玉青穩(wěn)穩(wěn)截住,用力將那只胳膊往旁邊一甩,嚇得許書媛趕緊護著肚子,退得遠遠的。 “你敢打我!”許書媛臉色發(fā)白,怒指著童玉青,恨不得上來把她撕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你了?我看見的是你帶人闖了我的院子,是你沖著我揚起了巴掌?!蓖袂嗬淅浒l(fā)笑,“許書媛,你強詞奪理的勁兒,就是許家的好教養(yǎng)么?” 屋里傳來兩聲咳嗽,之后就聽見俞翀喊著童玉青的聲音。童玉青突然想起昨天答應俞翀這段時間少惹禍事,然而她今天就忘了這些,并且成功的挑釁了許書媛。 俞文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了尚書,身后又有七王爺做靠山,許書媛這一趟也肯定得了俞老夫人的點頭,否則她怎么能有這般底氣? “你個鄉(xiāng)野里來的賤婦竟然敢跟我說教養(yǎng)?”許書媛眼底閃過怨毒,厲聲道:“我說偷了就是偷了,容不得你狡辯!來人,給我搜,整個院子全部角落,都給我搜的仔仔細細!” “站?。 蓖袂嗌焓謱⒛菐讉€人攔下,自己則是只身擋在正屋門前?!霸S書媛,我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不經(jīng)我同意你有什么資格來搜?” 許書媛嗤笑道:“你個賤婦還跟我說資格?你真以為進了俞府的門就真的是個主子了?我堂堂二品戶部尚書的原配夫人,許家的小姐,俞老夫人的孫媳婦兒,哪一個身份都比你高一截兒,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青樓是個大染缸,什么掐架子的人沒見過,童玉青還真不怕她。 “戶部尚書的原配夫人了不起?許家小姐又如何?俞老夫人的孫媳婦兒又怎么樣?就這三個身份,你也還是得叫我一聲二嬸嬸。我一輩子都是你長輩,你一輩子都得叫我二嬸嬸,逢年過節(jié)的你得給我斟茶遞水,說句不好的,就算我臥病在床,你也得在跟前照顧著,這才是孝道?!?/br> 許書媛被這番話說的狠狠怔了怔,突然惱羞成怒的沖過來,狠狠推了童玉青一把。童玉青的后背撞上了門框,后腦勺也磕得不輕。 靠坐在床榻上的俞翀神色一凜,目光緊鎖童玉青。許書媛見他這么緊張,更是陰狠的將她往旁邊一拉,不讓她進門。 “來人,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