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我出去就發(fā)到您手機(jī)上?!惫蝗缂韧刂t卑,又格外地小心翼翼。自家老板不近人情,唯獨(dú)在涉及黎瓊戈的事兒時有點(diǎn)人情味,但這件事兒上又是唯一一件容不得絲毫差錯和閃失的。 祁銘讓郭乾出去了,隨后手機(jī)上就收到一條短信。他撥出去,提示對方關(guān)機(jī)了,再一看時間,猜到她可能還在飛機(jī)上。 第5章 祁銘一如往常加班到深夜,手機(jī)一直沒有來電提醒,他忙完了一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了。 再一算時差,巴黎那邊應(yīng)該才晚上八點(diǎn)過,某人不可能還沒到。祁銘又撥了一個國際長途出去。 黎瓊戈剛好和安娜說完新聞的事兒,電話又進(jìn)來了,雖然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但她覺得有些眼熟,接起來。 “喂,你好?!?/br> 祁銘眉頭一皺,對于她的“你好”二字不太滿意。 “到巴黎了?” 黎瓊戈聽出是他的聲音,“到了?!?/br> 巴黎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黎瓊戈躲開安娜八卦的眼神,坐直身子貼著窗戶看著外面不斷后退的街道。 祁銘亦起身站到陽臺上,這套房子在二十八樓,她原來跟他說過的買房的理想樓層,能俯瞰城市夜景,也能眺望遠(yuǎn)處江面?,F(xiàn)在他房子有了,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不大,有榻榻米,有吊椅,可這人,卻不知道在何方了。 一時間,聽筒里都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在交流,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祁銘開口,“這次又準(zhǔn)備待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 “對了,祁總,你怎么會有我的私人號碼的?” 黎瓊戈這個號碼才換了不久,知道的人并不多,更不用說祁銘這個和她不應(yīng)該有交集的人了。 黎瓊戈心里有答案,卻偏要讓祁銘自己說出來,靜靜地等著。 “咳,玩夠了就早點(diǎn)回來?!逼钽懺噲D轉(zhuǎn)移話題。 黎瓊戈輕笑,帶著幾分嘲諷,“祁總找人查我?!?/br> 她平靜地述說這個事實(shí),出乎祁銘的意料,按著她的性子該是直接掛斷電話才對。 “祁總,沒什么事兒就掛了吧,我還要倒時差。嗯,還有,我是來工作不是來玩的。”黎瓊戈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祁銘舉著屏幕亮了,又熄滅的手機(jī)在窗邊站了很久,直到遠(yuǎn)處那棟大樓的霓虹燈都全熄滅了。 —— 黎瓊戈在為香奈兒拍攝廣告時的搭檔是一個法國男模,韋恩,出道時間比黎瓊戈還長,但一直不溫不火,這次的廣告也是另外兩個大牌男模鷸蚌相爭,他撿漏才爭取到了代言。 香奈兒廣告完成后過了半個月才是《elle》法國版明年一月刊雜志封面的拍攝。 黎瓊戈早早地就到了攝影棚,換衣服,化妝,一切準(zhǔn)備完畢后,其中一組拍攝計劃中的雙人照里的搭檔才姍姍來遲。 韋恩看見她,熱情地用法語跟她打招呼,“嘿,lee,又見面了!今天你是我的搭檔嗎?” 黎瓊戈提著裙擺跟著攝影師一起從他面前走過,笑著回答他,“是的,很巧。你來晚了哦,我先去拍攝其他幾組,快去準(zhǔn)備吧?!?/br> 韋恩說了兩句抱歉,目送她離開才跟著造型師去換裝。 拍攝結(jié)束后,時間尚早,韋恩邀請黎瓊戈去喝杯咖啡,被黎瓊戈拒絕,“晚上喝咖啡,這是想讓我今天失眠嗎?” 韋恩一愣,還沉浸在她感染力十足的笑容里沒回神,她又加了一句,“晚上喝兩杯酒比較有助于睡眠?!?/br> 韋恩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立即改口,“那美麗的lee,愿意和我一起去喝兩杯,美酒嗎?” 黎瓊戈欣然前往。 這天后,韋恩又約了她兩次,黎瓊戈都赴約了。 韋恩又一次約她出去吃晚餐時,安娜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唉,你又要開始風(fēng)流了嗎?神秘人怎么辦啊,我都替他傷心,你說你都接受過那么多追求你的人了,怎么就不考慮考慮神秘人呢,這么癡情又浪漫……” 黎瓊戈出了門,回身單手把安娜探出門外的腦袋按回去,“神秘人一直不敢現(xiàn)身,知道為什么嗎?” “嗯哼?” “因為他丑。”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他是誰?” “知道,太丑了,所以我沒敢告訴你。” 安娜也是個看臉的人,黎瓊戈深知這一點(diǎn),為了杜絕她再提起這個人,順手掏出手機(jī)找了一張?zhí)崆跋螺d好的照片給她看,“諾,就是這個人。” 安娜只看了一眼,連連擺手,“你趕緊約會去吧,趕緊去?!闭f完,一把拉上了公寓大門。 黎瓊戈笑笑,將手機(jī)里的照片點(diǎn)了刪除。 她和祁銘的過去,就像這張照片一樣,早就被刪除,也沒有回收站一說,撿不起來了。 · 這天的晚餐,韋恩向黎瓊戈表白了。 在法國餐廳里,有燭光,有小提琴,有玫瑰。黎瓊戈微笑著接受了,法國媒體第二天就報道了這一新聞,篇幅不多,黎瓊戈第二天還收到了幾條圈內(nèi)好友的調(diào)侃短信。 祁銘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黎瓊戈和韋恩在一起的半個月后了。 拍攝完《elle》雜志封面后,黎瓊戈在巴黎因為其他工作又耽擱下來,回國的日期久久未定。 祁銘一直沒有得到有關(guān)她回國的消息,忍了大半個月,終于忍不住挑了一個深夜打過去。 黎瓊戈沒有給他備注,但她還記得這個號碼,猶豫了兩秒,還是選擇接起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祁銘開門見山,因為壓抑著心情,語氣不大好。 黎瓊戈不慌不忙地懟回去,“祁總精力真好,除了管理公司還有時間管我們這些小模特的事?!?/br> “阿黎,我……” “勞祁總關(guān)心,暫時回不去了,我想多陪我男朋友一段時間,畢竟像我們忙起來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了?!崩璀偢昶鵁煟粗涞卮袄锏褂车淖约汉椭讣忾W爍的紅光。 祁銘抓緊轉(zhuǎn)椅的扶手,沉聲問:“你說什么?” 黎瓊戈看見窗戶里的自己面無表情,說出口的話卻似乎帶著笑意,“我說,我要留在巴黎多陪陪我男朋友,都是模特,忙起來到處飛,難得能聚到一起?!?/br> “祁總,您聽清了嗎?” 祁銘當(dāng)然聽清了,一字一句聽得一清二楚。不僅聽清了她說的話,祁銘還聽見了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 黎瓊戈聽見他加重的呼吸聲,心里沒有想象中的快感,甚至還夾雜著些心酸。 她不知道從何時起,看見他就想刺他兩下,頂他兩句,似乎這樣,就能告訴他,她已經(jīng)徹底從過去走出來,祁銘不再是黎瓊戈的依賴。 “就這樣吧,掛了?!崩璀偢旰莺莸匚艘豢跓?,原本還有半截的煙瞬間燃至根部。 黎瓊戈掛斷了電話,祁銘卻還沒緩過來。 等冷靜下來了,才撥通郭乾這個特助的電話。 郭乾看見是他的來電提醒,瞌睡瞬間就醒了,“喂,老板?” “明天上班交一份工作失誤檢討給我。” “?。俊?/br> “嘟嘟嘟……” “……” 郭乾一頭霧水,幾乎都要以為自家老板是打錯電話了。剛準(zhǔn)備躺下接著睡,靈光一閃,想起來某個被他遮掩了大半個月的新聞。 完蛋…… 作者有話要說: 祁銘:我很丑? 阿黎:一般丑吧,誒誒誒,你干嘛,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祁銘:有話回房咱們在床上慢慢說。 阿黎:…… 第6章 郭特助連夜寫了檢討報告,第二天第一個到公司,將檢討書工整地放在祁銘辦公桌上,然后退出來,將黎瓊戈新男友的資料打印出來也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祁銘昨夜接完電話在陽臺上吹了一晚上的風(fēng),今早有些不大好了。 郭乾看他臉色就知道大概昨天他知道了黎瓊戈的消息后又一夜未眠,心里不由得也嘆了口氣。 大概除了祁銘,沒人能比他更了解祁銘到底有多愛黎瓊戈。 放在心尖尖兒上也不足以形容,這是把她溶進(jìn)了骨血里。 黎瓊戈凌晨更新了一條微博狀態(tài),是她和新男友的合照。 國內(nèi)對待明星的戀情不像國外一樣開放,本以為像她這樣換男友速度比出新廣告的速度還快的女星,肯定會收到些不太好的評論。 郭乾收到推送,趁著替祁銘沖咖啡的間隙打開她的微博看了一眼評論。 出乎意料的,大都是刷祝?!?9”的,偶爾會出現(xiàn)兩句噴她私生活混亂的。 郭乾翻了兩頁評論,看到有人說“法國男模韋恩和我戈兒配一臉?。【驼f戈兒不可能和祁銘有什么的,戈兒怎么會喜歡祁總那樣禁欲的人物啊,她肯定喜歡的是這種陽光型男!哈哈哈~” 郭乾想象了一下祁銘看見這條評論的場景,默默關(guān)了微博的頁面,端上已經(jīng)沖好了的咖啡離開了茶水間。 —— 離黎瓊戈和韋恩公開戀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歸期仍未定。 祁銘從那天后就不要命一樣的加班,明明不急的工作都被他提出來先解決。 郭乾是最無辜的,跟著加了大半個月的半。 祁銘讓他通知各部門準(zhǔn)備開會,本來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兒,他選擇親自去各部門走一趟。 能少看著老板的黑臉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散會后,祁銘叫住要離開會議室的郭乾,“給我訂一張最快去巴黎的機(jī)票?!?/br> 郭乾一邊應(yīng)他,一邊想,老板這是終于忍不住要去巴黎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