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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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蘇吟犯賤,她看蘇吟不順眼,但可不想為了捅蘇吟把自己搭上。 儀妃于是泄氣地又僵坐了會兒,就告了退。湯盈霜在她告退后,卻又獨(dú)自僵坐了許久,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吟這是……已經(jīng)和皇上情投意合了? 這明明是件喜事,可她心里失落又難過。 他們南巡了那么久,她才剛剛再度見到蘇吟。而且,也正是在南巡的這段時(shí)間里,她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摸不清的心緒究竟是什么。 她著實(shí)是不喜歡男人的,不論這個人有多好。 就拿皇上來說,不管是看朝政還是看他對蘇吟的專情,她都打心眼兒里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許多年輕宮女也都對他心懷肖想,可她就是動不了心。她可以作為局外人欣賞他、可以作為朋友信任他,但就是無法作為妻子去愛他。 反倒是蘇吟,只要她在面前,湯盈霜就覺得自己世界都明亮了。 她做什么她都看著高興,閑談、賞花、做女紅,每一樣都讓人怦然心動。想到進(jìn)宮這一遭認(rèn)識了她,湯盈霜就覺得這十年都不虧,哪怕她清楚蘇吟和她并非一類人,哪怕她清楚蘇吟最后會做皇上的妻子。 是,她覺得不虧,她也都清楚…… 可她還是沒想到事情會轉(zhuǎn)變得這么快,蘇吟會這么快就和皇上情投意合。 她心里有些止不住地嫉妒和賭氣,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在半大不小的年紀(jì)時(shí),心愛之物被別人搶走了一般,她一邊覺得這小孩子般的賭氣似乎不大好,一邊又還是置氣置得十分認(rèn)真。 悶了一會兒,湯盈霜竟然哭出來了。 眼淚落到手背上時(shí)她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不好意思地抬手自己抹了抹眼淚。 而后,她叫來宮人,讓她們打水服侍她洗臉,又重新梳了妝,運(yùn)著氣去了乾清宮。 她到時(shí),沈玄寧和蘇吟也剛回來不久,正喝茶歇腳。乍聞皇后駕到,蘇吟就放下茶盞迎出去請她進(jìn)來。 殿外天色已暗,進(jìn)了殿被光火一照,蘇吟才注意到皇后眼眶微紅,不由一訝:“娘娘剛哭過?怎么了……儀妃娘娘去坤寧宮惹您不快了?” “沒有,不關(guān)儀妃的事?!被屎罂囍鴱埬?,鼻子卻一酸。 接著她張口就問:“本宮就是來問問,你……已經(jīng)和皇上兩情相悅了,是不是?” 這種情緒真奇怪。人,真奇怪。 她明明正在為此難過,卻偏還想聽蘇吟親口說??墒聦?shí)上,蘇吟說了又能怎么樣呢?她和沈玄寧本來就該在一起啊。 蘇吟被她問得奇怪:“皇后娘娘……?” 湯盈霜咬了咬嘴唇:“是不是?” 沈玄寧也覺得怪,但看看皇后,還是點(diǎn)了頭:“是,朕與蘇吟把話說開了。出什么事了?” 湯盈霜長長地緩了兩口氣,別開了視線:“也沒什么。” “?”沈玄寧和蘇吟相視一望,起身走到她面前細(xì)問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朕說明白,這事到底是朕的事。你肯幫這個忙,朕已很感謝,你不必再自己去承擔(dān)別的責(zé)任?!?/br> 湯盈霜原本滿心的怨氣都是直沖著他的,但他這么一說,她沒脾氣了。 她暗自磨了磨牙道:“沒什么,就是方才儀妃到坤寧宮鬧了一通,鬧得臣妾心煩。”她說著重重吁氣,頓了一會兒,又道,“所以臣妾想來問個明白,也好知道日后該如何應(yīng)付儀妃,免得說岔了反倒惹出麻煩。” “……”沈玄寧帶著幾分疑色又打量了她幾眼,頷了頷首,“多謝你?!?/br> 湯盈霜又笑笑:“臣妾前天說陪蘇吟說話的時(shí)候,也是還不知這些事。既然如此,蘇吟該多和皇上待著才是,臣妾日后不打攪了?!?/br> ——這話該是正合沈玄寧的意,但現(xiàn)在由皇后這么說出來,他一時(shí)卻不知該不該應(yīng)。 因?yàn)榛屎筮@話,怎么聽著總有那么點(diǎn)兒酸呢? 皇后卻也沒等他的反應(yīng),言罷就頷首一福,轉(zhuǎn)身便走了。 沈玄寧和蘇吟在殿里愣了半晌,蘇吟想追上去再問一問到底怎么了,再想想又做了罷。 她從來沒見過皇后這樣,看起來是心情極差了。這會兒她若不愿多說,那便先不要追問了。 湯盈霜于是就自己回了坤寧宮,照常的沐浴更衣,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后半夜都沒睡著。 她心里空落落的,覺得魂兒都被人吸走了。一想到蘇吟就這么喜歡了皇上,她就想哭。 · 三兩天后,中秋佳節(jié)如期而至。沈玄寧照例去和太后一起過節(jié),各宮太妃與皇后、儀妃自然也在。 這個時(shí)候,慈寧宮里總是一團(tuán)和氣的,連太后和儀妃間也尋不到什么不睦,每個人都銜著笑談天。 太后早先備好了數(shù)套首飾為禮,先賞了眾位太妃,又給了皇后和儀妃。眾人喜氣盈面地謝了恩,儀妃忽地一訝:“哎,太后可該也賞賞蘇吟的。南巡辛苦,多虧了她侍駕。” 話音一落,連一眾太妃都斜眼瞧她:你會不會說話…… 蘇吟稍稍愣了一瞬,便抿唇笑道:“多謝儀妃娘娘好意。奴婢只是做分內(nèi)之事,哪有討賞的道理?!?/br> 儀妃微笑著看了過去:“本宮是想謝你,分內(nèi)分外的都做了,所以格外該賞?!?/br> 氣氛滯住,屋里的和睦頓時(shí)轉(zhuǎn)為肅殺。連沈玄寧的笑容都僵住,倒是太后仍舊一派從容:“她啊,是愛瞎cao心。御前的事無論巨細(xì)她都要問一問,這么多年下來,也真是勞苦功高?!?/br> “不過?!碧笤掍h一轉(zhuǎn),停了一停,看向沈玄寧時(shí)又笑了起來,“畢竟是御前的人,哀家就不cao這個心了。儀妃既說該賞,就讓皇帝賞吧!” 這話一出,便換做儀妃神色僵硬了。 她原本自是想在太后面前捅蘇吟的刀子,怎么莫名其妙地倒成了太后給蘇吟臉上貼金了呢?儀妃一時(shí)簡直反應(yīng)不過來。 沈玄寧松氣,噙著笑接過了話茬:“行,那兒子回頭想想如何賞她。母后說了勞苦功高,兒子總不能隨便拿些東西敷衍了事?!?/br> 不知怎的,蘇吟聽到這話時(shí),就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