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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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回到乾清宮,她正要去給他沏安神茶,突然被他從后頭一把擁住。 “皇上!”蘇吟稍稍地一掙,他低聲笑道:“朕方才一直在想怎么賞你?!?/br> “……奴婢什么也不缺,皇上先欠著吧!”她說罷就要掙開,但他沒松。 他扶著她的肩頭將她轉(zhuǎn)過來,瞇眼含笑:“是,朕也覺得你什么都不缺。想了半天,就有一件事你好像很不盡興?!?/br> “……”蘇吟仔細(xì)想了想,還是茫然,“什么?” 他微微傾身,逼近了那么一點(diǎn)兒:“黎明破曉的,試探了半天才敢偷偷親朕,還親了一下就迅速躲了?” “?!”蘇吟一聽,轉(zhuǎn)身就想跑,被他箍住。她紅著臉辯道,“那天早上皇上就反過來親過了,奴婢盡興了!” “那是一回事嗎?”他湊在她耳邊,低低道,“那不能算。朕現(xiàn)在許你隨便親,才比較有誠意?” “!” 他說什么! 蘇吟驚呆了,僵直地轉(zhuǎn)過身,神情復(fù)雜地打量了他這張突然厚顏無恥的模樣半天。 他要她主動親他? “……皇上?!彼D難地深呼吸,嚴(yán)肅地曉之以理,“您想想,這是不是不大對?奴婢主動親您,那是誰賞誰呢?” “哈哈?!鄙蛐幮Τ雎?,繼而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低頭就是重重一吻,“怎么算那么清楚?那也行,朕來?!?/br> “!??!”蘇吟在他懷里崩潰了。 她不是那個意思!??! 第42章 新年衣 沈玄寧把蘇吟抱到床上,就側(cè)躺著把她箍在了懷里。蘇吟倒是想走,可論力氣哪兒比得過他???便只好乖乖地待著。 他噙著笑,一下下地親了她好一會兒,蘇吟的一雙剪水雙瞳就一直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待到他也停下來看她的時候,她終于挪開了眼眸,然后往前湊了幾分,也親了他一下。 依舊是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就離開了。沈玄寧知道她面子薄,哈地笑了聲,又重重地還了一吻過去。 蘇吟被他越親臉上越燙,揪過被子來抱在懷里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而后她眨眼望了望他,忽地道:“宮里要開始制過年的新衣了,奴婢那兒沒用過的料子多,挑花眼了,皇上覺得什么顏色最好看?” 宮里過年穿新衣,算是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從各宮的主子到得臉的宮人,但凡手頭不緊都會備幾身,盡量從除夕到十五都不重樣。 如此一來尚服局會忙得很,許多人便都是從入秋開始就送料子過去了,免得忙不開。 “你穿什么都好看?!鄙蛐幰贿?,反問她,“怎么想起問朕了?” “……”蘇吟啞了啞,看他一臉不明地盯著她,用被角擋住了臉。 然后他就聽到被角底下悶悶說:“女為悅己者容嘛!” 沈玄寧噴笑出聲,摟住她仔細(xì)地想了會兒,還是說:“你當(dāng)真穿什么都好看。也或許是你會穿,朕不記得你有哪身衣服看起來不好看的?!?/br> “那有沒有穿著特別好看的呀?”蘇吟鍥而不舍地追問。 “嗯……”沈玄寧苦思了一番,“哦”了一聲,“南巡的時候,你穿過一件玉色襖子,配的鵝黃馬面裙。那個顏色最襯你,一看就是個聰慧又大方的姑娘。” “……好。”蘇吟羞赧地應(yīng)了,心里倒被他夸得挺開心。 她知道自己長什么模樣,也知道宮里頭的人為什么都愛夸她生得漂亮,唯獨(dú)他總愛夸她聰明。 于她而言,被夸漂亮固然也高興,可皮囊再好也終究只是皮囊,她還是更愛聽他的這種夸獎。 蘇吟于是回房后就讓田燕怡打開了庫房,找玉色和鵝黃色的料子。玉色的衣服她自己原也喜歡,這類的料子便有不少。蘇吟挑來挑去,選了一匹纏枝蓮紋的、一匹回云紋的,跟田燕怡說:“這兩個都做襖,纏枝蓮紋做短的,回云紋做長的?!?/br> 接著又點(diǎn)了一匹鵝黃的料子:“這個做馬面裙,裙襕讓尚服局看著搭吧,隨便挑個寓意吉利的就好?!?/br> 田燕怡細(xì)細(xì)地拿本子記了下來,蘇吟吁了口氣,挑挑揀揀地又?jǐn)?shù)出二十幾匹布:“剩下這些讓她們看著做,做齊十六身就行。你也挑挑喜歡的,一道送過去,過年都穿新的。” “不了,我不用!”田燕怡笑道,“年年都做新的,好多都沒怎么穿,今年不做了,明年再說吧?!?/br> “過年穿新的圖個吉利。再說,你早兩年個子長得那么快,肯定有好多都穿不了了。”蘇吟說著一哂,“聽我的吧,不然料子越積越多。做成衣服,大不了你嫁人時帶出去當(dāng)嫁妝嘛?!?/br> 田燕怡的臉唰地紅了,一邊低頭去看料子一邊呢喃說:“明明是jiejie跟皇上情投意合急著嫁人,拿我尋開心干什么!” 蘇吟趕忙拍了她一下:“這話可不能出去亂說??!” “我知道!”田燕怡重重點(diǎn)頭,接著壓低了聲,又說,“但我不說怕是也不頂用。jiejie您瞧,儀妃娘娘明擺著看您不順眼呢,您平日里當(dāng)心點(diǎn)兒,尤其是飲食上,可別給她陪葬去!” “……我明白。”蘇吟嘆息著應(yīng)了,心里知道田燕怡說得沒錯,卻也知道這防,只怕不是她當(dāng)心就能防住的。 果然,蘇吟千防萬防的,到了臘月還是來事兒了。起因恰就是因?yàn)檫@批過年要穿的衣服,但麻煩到?jīng)]直接找到她頭上,而是落到了田燕怡那邊。 這事不論是她還是田燕怡都挺冤。她們都是把料子送去尚服局就沒再管,兩個人都是御前的人,怎么可能天天跑去盯著尚服局? 但宮里頂紅踩白的事多了,尚服局知道她在御前得臉,從來不敢耽擱她這邊要的東西。不耽擱她的,就難免要把別人的往后排,這排來排去,好死不死地惹到了儀妃那邊。 儀妃那邊差人去取衣服,尚服局說還沒做好。儀妃身邊的人交不了差,當(dāng)然不干啊,就跟尚服局的爭執(zhí)了起來。 尚服局的被他們說得煩了,便擺手說:“催也沒用,宮里多少人呢!太后、各宮太妃、皇后,哪個能怠慢?御前宮人也都是臺面上的,丟了人我們可吃罪不起。” ——這句話乍聽好像也沒什么,但儀妃身邊的人知道儀妃不待見蘇吟,就添了個心眼,悄悄地查了尚服局的檔。 結(jié)果這一瞧,光蘇吟那邊十六身衣服,皇后心情好了還給她添了四身,湊了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