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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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孫大夫一邊利落地拿了傷藥,仔細(xì)觀察了一番陸安珩的傷勢。確認(rèn)這匕首并未傷到要害后,孫大夫這才長舒口氣,如釋重負(fù)地道:“好在匕首偏了不少,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性命之憂?!?/br> 陸安珩這會兒稍稍緩過來一點精力,聽到孫大夫這話,勉強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開玩笑道:“那是,還好我反應(yīng)快,將身子側(cè)了幾分,不然的話,這會兒你看到的,估計就得是我的尸體了?!?/br> “呸呸呸!胡說八道些什么呢!”孫大夫不高興地瞪了陸安珩一眼,心說這人怎么就這么缺心眼兒呢,口上真是沒個把門兒的,這么不吉利的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孫大夫最開始就對陸安珩的印象不錯,等到后頭孫辛夷與陸芙定親后,孫大夫心中,基本已經(jīng)將陸安珩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孫子。這會兒見陸安珩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孫大夫自是萬分心疼,然而陸安珩說話如此口無遮攔,也著實令孫大夫感到無奈。 小心翼翼地用烈酒噴在陸安珩的傷口處,孫大夫擔(dān)憂的看著陸安珩,關(guān)切道:“老夫接下來要將這匕首□□,你忍著點?!?/br> 陸安珩左半邊身子實際上已經(jīng)疼得沒有知覺了,許是失血過多,眼前一陣陣暈眩。這會兒聽到孫大夫的話,陸安珩強撐著睜開眼,抬頭看著孫大夫,輕笑道:“您拔便是,我這條小命可就交給您了。” 說話間,孫大夫忽而動手,左手按住陸安珩的肩膀,右手快如閃電,迅速地將匕首給拔了出來。 陸安珩話音剛落,便是一聲慘叫,硬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等到陸安珩再次醒來之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眼神四下一掃,看到熟悉的陳設(shè)后,陸安珩有些混沌的腦子才清明了不少,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家,正躺在自己屋內(nèi)的床上。 許是睡得太久,陸安珩的嘴唇一陣發(fā)干,喉嚨處滿是干澀。肩膀上的傷已經(jīng)被孫大夫細(xì)心處理妥當(dāng)了,包上了一層又一層紗布,濃重的藥味頗有幾分刺鼻。 陸安珩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身體,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坐起身來,正欲下床,卻聽得腳步聲響,孫辛夷端著一碗正在冒熱氣的湯藥走了進(jìn)來。 見陸安珩醒過來,孫辛夷很是高興,將藥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后,孫辛夷邁開大步,幾步就來到了陸安珩身邊,伸手搭上了陸安珩的手腕。 仔細(xì)地為陸安珩聽了陸安珩的脈象后,孫辛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松了口氣,開口道:“好在你身體不錯,沒有發(fā)燒的跡象。這傷勢,多養(yǎng)些時日也就好了。不過養(yǎng)傷時需要忌口,多以清淡為主,你平日里愛吃的辣菜,通通不能再吃?!?/br> 陸安珩頓時便苦了臉,正欲開口搶救一下自己的食譜,卻不慎牽動了傷口,瞬間便疼得直抽氣,孫辛夷趕忙扶了他一把,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傷口是否滲出血跡。 好不容易緩過來后,陸安珩對那個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自己的王八蛋簡直恨得咬牙切齒,臉色猙獰地磨牙道:“別讓我查出來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對我下的黑手,不然我可得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他!真是混賬!這么一下,我好不容易找來的辣椒又吃不了了!” 對于一個無辣不歡的吃貨而言,不能吃辣的日子,是多么的難熬!陸安珩真是揍死罪魁禍?zhǔn)椎男亩加辛恕?/br> 提到這里,孫辛夷便擔(dān)憂地看了陸安珩一眼,憂心忡忡地道:“阿弟,你這回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敢當(dāng)街對你動手,真是目無王法,囂張到了頂點!” “我哪兒知道我得罪了哪個王八蛋啊?”陸安珩自己也郁悶,覺得自己無辜極了,無奈地開口道,“你也知道,我這段日子光顧著和師父們一起編書了,忙得腳不沾地,整日里琢磨著該如何編寫圣人之言,愁得差點禿頭了,哪還會有得罪人的功夫吶?” 事實上,陸安珩這會兒還真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些人,以至于讓他們對自己的仇恨值如此之高,出手就想要自己的性命。 莫非這年頭兒,編本書都能有生命危險了?陸安珩著實想不明白。 等到姜錦修接到陸安珩蘇醒的消息趕來后,陸安珩秉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待到姜錦修問清了自己的傷勢后,陸安珩便疑惑地開口發(fā)問了,“師父,不知這次到底是哪個人,對弟子的敵意如此之大,出手便要弟子的性命?” 姜錦修的臉色不大好看,即便確定了陸安珩并無大礙后,姜錦修一直黑如鍋底的臉色也沒好轉(zhuǎn)幾分。聽得陸安珩的發(fā)問,姜錦修的臉色更黑了,眼中的怒色一閃,似乎想破口大罵,然而看了看陸安珩蒼白的臉色,怕自己突然情緒爆發(fā)嚇到陸安珩,姜錦修愣是壓下了自己的暴脾氣,咬著牙道:“那刺客跑的倒是快,如今幕.后之人還未查出來。你放心,我那伯父已經(jīng)下令徹查真相,圣上也因此震怒,其余幾家也插了一手,我們幾方合力,不信逮不住這膽大包天之人!” 陸安珩見姜錦修的情緒比自己這個受害者還激動,心里還有點小感動。想了想姜錦修的智商,試探地問道:“師父心中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懷疑之人了?” 姜錦修冷笑一聲,回答道:“自然是有,如此沒有腦子之事,也就那些抱著祖宗留下的古籍顧影自憐的蠢貨才能干得出來了!至于到底是哪家,現(xiàn)在還沒查清楚。另外,我倒是懷疑還有人在渾水摸魚,想借那些蠢貨們的手來給你點顏色看看。是與不是,查清楚后便知?!?/br> 陸安珩聽得頭都大了一圈,萬萬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頓時覺得自己的傷口更疼了。 姜錦修無語地看了一臉茫然的陸安珩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可長點心吧,這么個毫無心機的樣子,怎么在朝堂上混日子哦?” 話說姜錦修這大半輩子都是別人在為他cao心,自己只要負(fù)責(zé)隨心所欲的浪便是。然而自打收了陸安珩這個徒弟后,姜錦修也算是體驗了一把親人們的不容易,時不時就要為陸安珩這個官場小白愁上一回。 這師父當(dāng)?shù)模彩切乃帷?/br> 其實陸安珩的智商還是在線的,只是他的思維方式和主流官員們還是有點不一樣。任誰在法治社會無憂無慮的過了十八年后,也不會想到僅僅會因為一個編書問題,就會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吧?這完全是因為幾千年的代溝限制了陸安珩的想象力,陸安珩表示自己不想背姜錦修扔過來的這個傻白甜的鍋。 姜錦修這回趕過來,不但是為了親自查看陸安珩的傷勢,確認(rèn)他的安全,還是來將他帶回自己的別院去的。 陸昌興夫妻開始還有點不大樂意,想著兒子都受傷了還不能待在家里,讓自己好好照顧他,自己這父母當(dāng)?shù)?,著實太不稱職了些。 姜錦修對此表示這都不是事兒,自己別院里有的是照顧陸安珩的人。而后憂心忡忡地對著陸昌興夫妻說道:如今這幕后之人還未查明,他們既然已經(jīng)喪心病狂地對三郎下了一次狠手,保不齊還會來第二次。你們府上雖好,護(hù)衛(wèi)卻不如我的別院嚴(yán)密,為了三郎的安危著想,還是讓他去我那兒小住些時日為好。” 蕭氏心疼的直掉眼淚,背過身去拿帕子擦了擦眼,哽咽道:“這孩子打小就多災(zāi)多難,落水后好不容易順?biāo)炝诵舆B通過科考中了狀元官袍加身,這回卻又不知是哪個黑了心肝的混賬,竟然對他下如此狠手,這是要他的命??!要不是三郎自己機警,我簡直都不敢想后果如何。三郎才多大啊,這些人怎么就能狠毒至此呢?” 陸昌興擔(dān)憂地看了看蕭氏一眼,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姜錦修,長嘆一口氣道:“先生所言極是,您的別院比我這府上安全得多,如今情勢未明,先生有心護(hù)著犬子,乃是他的福氣。等會兒便讓他隨著先生一道回去吧,只不過他此時尚且有傷在身,還望先生多多費心了。” 姜錦修廣袖一揮,立即點頭道:“你放心便是,我待三郎之心,與你們是一樣的。這一回,我姜家定然會為三郎討個公道!那等背后下手黑手之人,我們定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于是陸安珩就這么跟著姜錦修來到了他的別院養(yǎng)傷去了。 臨走時,姜錦修還把帶來的十來個護(hù)衛(wèi)留給了陸昌興,避免有人賊心不死,前來陸家找事兒??梢哉f是非常為陸家考慮了。 姜錦修的別院中,陸安珩在里面養(yǎng)傷養(yǎng)的還挺舒心的。姜錦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各種不靠譜,照顧起人來卻是意外的精心。完全考慮到了陸安珩的身體和心情,除卻請了太醫(yī)來為陸安珩診治外,還順帶將孫辛夷也請到府中長住,專程陪著陸安珩打發(fā)時間。 恰好陸安珩之前曾經(jīng)對孫辛夷說過,元德帝有意讓他去太醫(yī)院干活的消息,孫辛夷自己也有所意動,正好在這里又碰上了個太醫(yī),二人相互間交流醫(yī)術(shù)時,孫辛夷也得知了不少太醫(yī)院的消息。 陸安珩這段日子則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豬一樣的幸福生活。頭一回照顧人,姜錦修就跟后世那些寵孩子無度的熊家長一樣,給陸安珩提供的吃食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別院中的下人侍奉陸安珩更是精心,每天變著花樣地給陸安珩做補身子的吃食,以至于陸安珩每天都覺得自己長了不少rou。 姜德音得知陸安珩受傷的消息時,正在閨閣中繡花,聞言直接一針扎進(jìn)了食指中。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姜德音當(dāng)即命人收拾好了行李,告知了顧氏后,便帶著兩個隨身丫鬟趕到了姜錦修的別院中,親自動手照顧陸安珩的起居來。 姜錦修也大方,直接將別院的管家權(quán)暫時交到了姜德音手中。說起來姜德音的管家水平還真不是蓋的,接過管家權(quán)后完全沒有一絲不適應(yīng),對照著賬本就將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更兼姜德音做事細(xì)致,女兒家的心思總歸是要比男人細(xì)膩幾分,竟是讓姜錦修覺得日子更為舒心了幾分。 陸安珩就自然不用提了,姜德音本就是為了他而來,費了好些心思找出了許多藥膳方子,還親自動手為陸安珩做羹湯。這會兒陸安珩的日子能過得這么悠哉,有一半得歸功于姜德音的悉心照料。 以至于姜錦修這個中二病偶爾還會對著陸安珩擠眉弄眼,調(diào)侃他真是好命,能碰上這么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媳婦兒。 陸安珩對姜錦修時不時的犯二很是無奈,這等不靠譜的話,是你這個叔叔該說出來的嗎?陸安珩很心累,恨不得搖著姜錦修的肩膀大喊,你知道你現(xiàn)在又犯病了嗎? 不過對于姜德音特地趕來精心照顧自己的行為,陸安珩心下大為感動,暗搓搓決定日后要對她更好一點,不能辜負(fù)了她對自己這一番心意。 另一邊,以姜家為首的幾大世家和元德帝也沒閑著。這幾方勢力絕對是大齊朝如今最為頂尖的那幾撥,如今為了陸安珩受傷一事,幾方聯(lián)手一同查找真兇,那效率絕對是杠杠的。陸安珩的傷還沒養(yǎng)幾天,那頭姜錦修等人已經(jīng)將所有在此事中摻了一腳的人全部都給查了個底朝天,帶出了一堆居心叵測之人。 看著擺在案幾上的一連串名單,姜錦修忍不住冷笑連連,心里已經(jīng)給那幾個主事兒的王八蛋劃了個大叉,琢磨了上百個折騰他們的好方法后,姜錦修這才壓下了自己略顯暴戾的情緒,拿著這份名單出門朝著陸安珩的院子走去。 陸安珩這會兒剛吃完姜德音送過來的養(yǎng)身藥膳,見日光正好,吃飽喝足的陸安珩一時心血來潮,吩咐人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庭院中,自己躺在上頭美滋滋地曬著太陽,不多久便昏昏欲睡起來。 姜錦修來之時,陸安珩都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不過下人們壓低了的請安聲讓陸安珩的睡意散去了不少,睜眼看到姜錦修的身影后,陸安珩起身,恭敬地叫了一聲“師父”。 見姜錦修的臉色不太好,陸安珩亦是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姜錦修緊繃的神情舒緩了幾分,望向陸安珩的眼中滿是暖意,先關(guān)心了一下陸安珩的身體,確認(rèn)他恢復(fù)得越來越好后之后,姜錦修的臉色更加緩和了些許,而后緊盯著陸安珩的雙眼,開口問道:“你可知,這次對你動手的,到底是何人?” 聽姜錦修這話,幕.后之人已經(jīng)查出來了?陸安珩精神一振,隨即搖頭道:“不知,還請師父為弟子解惑?!?/br> 姜錦修也不跟陸安珩兜圈子,伸手從袖子中取出那份名單遞給陸安珩,開口道:“你看了便知。” 陸安珩接過名單,越看,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淡。姜錦修見狀,忍不住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翰林院中那群偽君子了。這事兒雖是周楊二家挑的頭,本意是想讓你吃點苦頭,卻被你那幾位翰林院同僚當(dāng)了槍使,差點要了你的性命,還真是好算計!” 陸安珩自嘲一笑,輕嗤道:“這等狹隘的心胸,他們也就只配一輩子在翰林院汲汲營營,永無出頭之日了?!?/br> 姜錦修不屑地冷哼一聲,嘲諷道:“這你可就錯了,既然他們膽敢算計你,那可就沒有這個待在翰林院的命了!” 陸安珩望著姜錦修眉眼間的肅殺之色,心下一暖,莫名覺得安心。想了想,陸安珩指著名單上頭的周楊二家,皺眉問姜錦修,“這兩家也是世家,刺殺之事也是由他們起的頭,不知要如何對付他們?” 姜錦修看了自己這個小白徒弟一眼,突然覺得這是個上課的好機會,拍了拍陸安珩的肩膀,姜錦修挑眉反問道:“你覺得要如何處置他們?” 陸安珩還未走出前世的法治影響,皺了皺眉,試探的答道:“按律告官,追查到底?” 姜錦修聽了陸安珩這話,險些一口口水把自己給嗆死,無語地看了陸安珩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告官有用?即便我們手中有證據(jù),能證實當(dāng)日街頭要害你性命的刺客與這周楊兩家有關(guān),這兩家也只需辯解那刺客是他們府上的逃奴,再出上些許銀子,一點事兒都沒有,告了也白告?!?/br> 陸安珩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么好對策來,不由耷拉著腦袋,失落地道:“還請師父賜教?!?/br> 姜錦修嘆了口氣,卻也不提自己要怎么處置周楊這兩家始作俑者,轉(zhuǎn)而說起了旁的事兒來,“過些時日,我們幾大世家決定重修世家譜系,按照近幾百年世家大族的發(fā)展,重新劃分世家的范疇?!?/br> 一聽這就是是個大工程,陸安珩瞬間便來了興趣,眼神閃亮地盯著姜錦修,開口問道:“聽師父這話,你們是打算重新劃分世家的譜系?也就是說會剔除一些不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舊牌世家,讓一些后來居上的新生家族進(jìn)入世家的圈子內(nèi)?我理解的沒錯吧?” 理解是理解對了,然而姜錦修看著陸安珩完全不開竅的表情,頓時有點心塞,對陸安珩的政.治敏銳度已經(jīng)絕望了。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小白,你不把話給他講明白了,他就反應(yīng)不過來?。?/br> 這樣的一個官場小白竟然還是自己的徒弟,姜錦修這會兒簡直內(nèi)傷的想吐血。然而自己收下的徒弟,跪著也要把他教開竅,姜錦修默默給自己流了一行辛酸淚,嘆了口氣,指點陸安珩道:“我們這回定的標(biāo)準(zhǔn),乃是近兩百年內(nèi),家族中未能出過閣老的世家,將會被劃出世家的范疇。周楊兩家恰好在其中?!?/br> 陸安珩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姜錦修,這一招釜底抽薪,可算是正中周楊兩家的死xue了。 周楊二家為什么對陸安珩動手?因為他們認(rèn)為陸安珩弄出的新式書籍極大的威脅到了他們藏書的優(yōu)勢,生怕日后會讓陸安珩的新式書籍取代舊式藏書。那么他們祖上留下來的,被他們當(dāng)成是日后家族復(fù)興的希望舊式書籍,恐怕將會變成一堆廢紙。 到時候,別說復(fù)興家族了,恐怕連世家之稱都保不住。 結(jié)果姜錦修他們突然來了這么一下,直接打碎了他們的希望,讓他們的顧慮立馬成真,馬上就要滾出世家的圈子了。 陸安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敬畏地看著姜錦修,心道這才是真正的殺招,還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自己還有得學(xué)啊! 姜錦修見陸安珩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對陸安珩崇拜的小眼神表示很受用,再次苦心給他上腹黑課,“打蛇打七寸。被人算計了,你若是反擊得輕了,只會惹人笑話,更會讓那等小人得志,認(rèn)為你軟弱可欺。一旦出手,那就要干凈利落,直接將他們踩進(jìn)泥里,再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這才能讓其他人對你心存敬畏,不敢輕易對你出手。” 見陸安珩聽得認(rèn)真,姜錦修便掰碎了再給他講解了一通,“如你那幾個翰林院的同僚,他們要的是升官求名,那便絕了他們的仕途,足夠讓他們寢食難安。而周楊兩家,最看重的則是他們僅剩的世家身份,我便要將他們從世家中除名。所謂殺人誅心,便是如此。官場中不進(jìn)則退,你不算計人,卻難保別人會不會主動算計你。反擊得漂亮些,總歸能讓人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對你下手。這回有我們?yōu)槟愠鲱^,然而你尚且年幼,日后還有幾十年的仕途要走,我們也有老去的一天,總不可能一直護(hù)著你。所以你也要成長起來,不主動害人是好事兒,卻也絕對不能讓旁人欺到你頭上來!” 陸安珩受教,自己這些年確實被保護(hù)得太好了,某些思維還沒轉(zhuǎn)過彎來,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自己既然踏進(jìn)了官場這個圈子,那便要按照現(xiàn)有的規(guī)則來,不然吃虧的總是自己。想到這里,陸安珩真心實意地對著姜錦修躬了躬身,感激道:“多謝師父指點?!?/br> 既然想明白了,陸安珩也不介意再給這些人添些柴火,他們不是看不慣自己編書嗎?巧了,自己沒別的強項,就是前世看的書做的資料特別多!陸安珩忍不住冷笑,這回自己才編了本數(shù)學(xué)書他們就這么跳腳了,那自己可要好好發(fā)揮一下,還有物理化學(xué)生物等各大學(xué)科等著自己搬運過來呢! 非得氣死這些王八蛋不可! 想著這些王八蛋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自己,一邊又不得不買回自己的書回家研究的情景,陸安珩的臉上登時露出了幾分笑意,決定自己傷好之后就要來干票大的。反正元德帝都表示不追問自己的奇思妙想是打哪兒的,那自己就發(fā)揮一下理科生的特長,讓大齊朝的讀書人提前幾千年感受一把數(shù)理化的摧殘吧! 一提到元德帝,元德帝還真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姜錦修的別院,說是找姜錦修商議事情來了。 陸安珩正閑得無聊,在別院中漫不經(jīng)心地走著,不多時就來到了姜錦修書房的院子前??粗鹤忧澳且蝗ψo(hù)衛(wèi),陸安珩也沒心思去里頭湊湊熱鬧,正欲轉(zhuǎn)身離去之際,陸安珩突然在不遠(yuǎn)處的杏樹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三頭身的小豆丁。 這小豆丁長得圓滾滾的,圓頭圓腦圓身子,再加上這會兒天氣還殘留著幾分冷意,小豆丁的衣裳穿得還挺多,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跟一個球似的。這會兒正蹲在杏樹下,雙手在泥巴中扒拉著什么。 陸安珩頓時便來了興趣,這會兒還能看到一個大家族的小孩在玩泥巴,是多么接地氣的事兒??! 于是,陸安珩抬腳便朝著這小豆丁走了過去,輕輕地蹲在小豆丁的身邊,笑著問他:“你這是在干嘛呢?” 小豆丁似乎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向陸安珩,皺眉道:“你吵到它們了。” 陸安珩低頭一看,見地上正有一群螞蟻,排著一長串隊伍向外走,看這架勢,是在搬家吶。 想了想小學(xué)學(xué)過的諺語,陸安珩登時就笑了,忍不住開口逗小豆丁,“螞蟻這是在搬家,看來明天要下雨了?!?/br> 小豆丁睜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陸安珩,歪頭道:“你怎么知道明天要下雨???你是欽天監(jiān)嗎?” 說完又皺眉,疑惑道:“可是我沒在宮里見過你??!” 合著這位還是尊貴的皇家人吶,陸安珩想了想,貌似元德帝那幾個小兒子和當(dāng)今太子的兒子都是這個年紀(jì),一時間也不能確定這位到底是皇子還是皇孫。 不過這小豆丁長得著實可愛,rou嘟嘟地很是引人犯罪。陸安珩這會兒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發(fā)癢的雙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豆丁的肥下巴,手感比當(dāng)初戳陸安玨小團子還要好,陸安珩滿足的瞇了瞇眼,忍不住又多戳了幾下。 小豆丁的脾氣還挺好,任由陸安珩隨意戳,也不生氣,反而好奇地問陸安珩,“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你會知道明天要下雨了?這和螞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陸安珩戳肥團子戳得正舒服,一聽小豆丁的問題,陸安珩便爽快地開始給小豆丁上自然課,笑瞇瞇地開口道:“那你可記住了,有句話叫螞蟻搬家蛇過道,明日必有大雨到?,F(xiàn)在這些螞蟻就在搬家,你再抬頭看看,燕子和蜻蜓也飛得低了,這也是要下雨的跡象?!?/br> 小豆丁聽得津津有味,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陸安珩,催促道:“你說的可真好玩,還有嗎?還不知道你說的準(zhǔn)不準(zhǔn),我可從來沒聽到旁人說過這些東西呢?!?/br> 陸安珩戳戳小豆丁的肥下巴,又戳戳小豆丁的小肚子,美滋滋地答道:“明天當(dāng)然會下雨了,還有一句叫做魚兒出水跳,大雨就來到。不如我?guī)闳ズ吳魄?,看湖里的魚是不是也跳出水面了。動物們對天氣都有感應(yīng)的,明天要是沒下雨,你就來找我算賬好了?!?/br> “好。”小豆丁乖乖地牽著陸安珩的手就準(zhǔn)備往湖邊走,卻聽得身后一個熟悉的響了起來,“你這是要把朕的孫子帶到哪兒去?” 陸安珩的身子僵硬了片刻,轉(zhuǎn)頭給元德帝行了個禮,再一看,嚯,元德帝身邊這個跟他有七八分男子,不會就是太子吧? 思忖間,小豆丁已經(jīng)松開了陸安珩的手,屁顛屁顛兒地朝著元德帝奔過去,口中喊道:“皇爺爺,爹爹。” 得,不用想了,乖乖再給太子行了禮吧! 太子倒是挺和氣,看著陸安珩的眼中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