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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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上露出隱隱怒意,“北地那幫子官員,都該死。” 云遲不置可否。 太后看著云遲,“你今日來找哀家,是不是要對哀家說程家?哀家已經(jīng)與你說過了,你不必在乎哀家,程家若是犯了法,你該如何辦就如何辦,哀家早已經(jīng)是皇家人,這些年,對程家也從未虧過,沒對不起程家,也算早報了程家的生養(yǎng)之恩了?!?/br> 云遲搖頭,“孫兒是想來問問皇祖母,幾十年前,您初嫁皇家后,可知道北地黑龍河決堤之事?” 太后聞言面色一僵。 云遲何等眼力,道,“看來皇祖母是知道的。” 太后默了片刻,頷首,“哀家的確知道這件事兒,當(dāng)初,我才嫁入皇家月余,我父親派人給我送了一封密信,說的就是北地黑龍河決堤一事。那時,父親沉痛地說了黑龍河決堤事大,負(fù)責(zé)修繕看顧堤壩的人,大半是程家人。因程家的祖籍和祖墳就在黑龍河一帶,一旦黑龍河決堤上報朝廷,那么,皇上定會問罪程家,一旦問罪程家,我也躲不開。無論是為了程家,還是為了我,都只能瞞著?!?/br> 云遲不語,靜靜聽著。 太后又道,“哀家當(dāng)時也掙扎過,奈何哀家剛嫁入皇家月余,可以說沒有根基。最怕先皇厭惡程家厭惡我,前思后想之后,還是同意了瞞著。哀家那時日夜驚慌,但哀家也沒想到,最后那件事兒還真就瞞下來,朝廷半絲風(fēng)聲都未聞?!?/br> 云遲看著太后,“皇祖母就未曾想過,黑龍河決堤,那么大的事兒,程家是怎么瞞下的?” 太后道,“事后,哀家也去信問了,父親告訴我不可說,讓我只做好皇后就好了。我也知道此事的確不能再說,便沒有再問。沒想到,過了幾十年,我?guī)缀醵纪耍故潜荒阋惶?,還像是昨日之事?!?/br> 云遲點頭,“看來,幾十年前,北地就串通一氣了。” 太后徒然一驚,駭然地看著云遲。 云遲面色平靜,眼神亦無波無瀾,他這一句話出口,就如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但太后是著實驚住了,她面皮動了動,嘴角顫了顫,好半晌才開口,“若是照你這樣說,哀家十六歲進(jìn)宮,十七歲生了皇帝,如今四十一年。北地這幾十年……” 她說著,有些說不下去了。 云遲看著太后,他今日來找太后,就是想求證幾十年前北地黑龍河決堤之事,若是太后知曉,那么程家便跑不了。如今顯而易見,當(dāng)年,瞞下黑龍河決堤之事,程家居首,但一個程家不夠,定然還聯(lián)合了別的世家,將北地那時就瞞了一片天。 怪不得如今北地的網(wǎng)織得如此密,原來有幾十年的因果。 北地這網(wǎng),可見結(jié)了不止一代。 云遲站起身,對白著臉的太后道,“皇祖母無需多想,也無需cao心,仔細(xì)身體,孫兒告退了?!?/br> 太后張了張嘴,還是囑咐道,“你也仔細(xì)身子,別累壞了?!痹捖?,忽然發(fā)狠地說,“至于程家,若是你需要哀家,哀家便……” 云遲搖頭,打斷太后的話,“孫兒只需要皇祖母身體康泰,待孫兒大婚時,皇祖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喝孫媳婦兒的敬茶?!?/br> 太后看著云遲,她還不太糊涂,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讓她因為程家倒下,她咬著牙點頭,“放心,哀家會好好的。” 云遲頷首,出了寧和宮。 他前腳剛走,太后的身子晃了晃,便倒在了軟榻上。 周嬤嬤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她,“太后!” “別喊,哀家沒事兒,哀家只是有些心口疼?!碧蟠鴼?,臉上說不出是后悔還是自責(zé)還是如何,她就著周嬤嬤的手坐起,白著臉說,“先皇待哀家不錯,當(dāng)年,是哀家對不起先皇?!?/br> 周嬤嬤拍著太后的后背,為她順氣,小聲勸慰,“當(dāng)年您也是沒法子,不怪您?!?/br> “雖是迫不得已,但是哀家還是自責(zé)。即便哀家怕先皇怪罪,后來先皇沒了,皇上登基,這些年,哀家也不該把那件事情瞞得死死地忘了,以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墒菦]想到啊,原來這背后有這么大的害處。如今,哀家是心疼太子。哀家的過錯,瞞了幾十年,讓北地如今變成這樣難收拾的地步,是給他找了大麻煩?!?/br> 周嬤嬤低聲說,“沒有人能未卜先知,太后您別自責(zé)了。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太子殿下還要分心照看您?!?/br> 太后點頭,“將太子妃送的那藥丸給我一顆,哀家這就吃下,哀家?guī)筒簧鲜裁疵?,的確是不能再給太子找麻煩了?!?/br> 周嬤嬤連忙去拿了藥丸,倒了溫開水,讓太后服下。 吃了藥丸,太后好了很多,“若不是她哥哥催的急,她多在東宮留到大婚前再回去待嫁就好了。哀家眼看著自她走后,太子眼見地清減,若這樣幾個月下去,可如何是好?” 周嬤嬤點頭,也覺得若是太子妃還在京城就好了。 太后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對周嬤嬤說,“你說,哀家給她哥哥寫一封信,派人送去花家,請她哥哥再讓她來京住些日子,怎樣?” 周嬤嬤一愣,“這……” “你覺得不行?”太后與周嬤嬤商量。 周嬤嬤想了想說,“太后寫一封信試試吧!畢竟據(jù)說那位花灼公子十分難說話。您記得,當(dāng)初悔婚懿旨,就是他派人攔截的,萬奇見了他都不敢放肆,東宮的人也沒能奈何……” “你是怕他不給哀家面子?”太后聞言也有些抹不開面子,但想了想,為了云遲,還是咬牙說,“哀家試試,如今皇家與花家結(jié)親,與以前不同了。哀家就豁出去這個老臉了。這一年,哀家也認(rèn)識了,唯花顏在身邊,太子才好過些?!?/br> ------題外話------ 寶貝們,月底了,月票,月票,月票~ 么么么么~ 第六十三章 (一更) 云遲出了寧和宮,去了議事殿。 他剛到議事殿門口,便有人稟告,“稟殿下,太后命人送了一封信去臨安給花灼,似乎是請他讓太子妃再來京住些日子。信中說您近來朝事壓身,東宮冷清,無人在您身邊知冷知暖,您見眼地清瘦,肯請?zhí)渝皝碚湛茨┤兆印!?/br> 云遲一怔,腳步頓住,有些意外。 那人小聲問,“殿下,要不要將信攔下?畢竟太子妃沒回臨安。” 云遲沒想到太后在他離開后做出這個舉動,可見程家和皇家兩相比較下,她如今還真是一心向著嫁了幾十年的皇家,向著他的。他搖頭,“不必攔了,反正是送去臨安?!?/br> 那人應(yīng)是,退了下去。 云遲進(jìn)了議事殿。 云遲當(dāng)朝將戶部尚書推出午門外斬首,戶部尚書家眷悉數(shù)押入天牢的消息,先是在京城轟動炸開了鍋,緊接著,如滾雪花一般,不出兩三日,便傳遍了天下。 朝廷百官,人人風(fēng)聲鶴唳。 北地的一眾官員們自然也聽到了消息,驚駭于云遲在朝堂的雷霆手腕,二品大員說砍就砍了,同時更恐慌的是至今沒見蘇子斬在北地露面。 他們都知道蘇子斬一定是早就來了北地,畢竟據(jù)從京城傳來的蘇子斬要來北地的消息已經(jīng)過了十多日了。再慢的行程,也該到了。可是,誰也沒見到蘇子斬。 但是東宮卻屢屢收到蘇子斬查得的消息,太子手中的那把劍,也懸在了朝臣們的頭上。 北地的官員一時間也日夜膽顫心驚起來。 尤其是北地程家。 程家在北地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氖兰掖笞?,子嗣眾多,程家的家主程耀聽聞京城的消息時,立即去見了程家的老家主程翔。 程翔是太后的嫡親哥哥,長太后三歲,今年花甲之年。雖大多數(shù)時候已不管族中事務(wù),但重要的大事兒,程耀都會向程翔尋求意見。 如今,程耀坐不住了,直奔程翔而來,見了程翔后,立即問,“父親,這可怎么辦?” 程翔正在喝茶,見他匆匆而來,抬眼看了他一眼,板著臉訓(xùn)斥,“你不是毛頭小子了,怎么還如此經(jīng)不住事兒?剛有點兒風(fēng)吹草動,就塌了天一樣。沒出息?!?/br> 程耀被老父訓(xùn)斥,頓時也覺得自己太急了,但還是開口說,“父親,您訓(xùn)斥得對,但今時不同往日。實在是……” “不就是太子殿下當(dāng)朝砍了個戶部尚書嗎?”程翔哼了一聲,“砍了就砍了?!?/br> 程耀看著程翔,一時有些愣,“父親,太子殿下砍了兵部尚書的背后,意思是要大開殺伐了啊?!?/br> “嗯,你還不算蠢?!背滔璺畔虏璞K,“武威候府那小子還沒消息?” “沒有?!背桃珦u頭,“派出查找他的人已多日,卻不曾見到他蹤跡?!?/br> “這個蘇子斬,年紀(jì)輕輕,的確是個厲害的?!背滔璧?,“不過你也無需擔(dān)心害怕,他身上有寒癥,是無解之癥,太子殿下無人可用,才派他來了北地。如今大約是寒癥發(fā)作,在哪個犄角旮旯貓著呢?!?/br> “這……不太可能吧?父親要知道,據(jù)說他失蹤了幾個月,也許寒癥解了呢?!背桃溃爱吘?,就算他在哪里貓著,但是消息還是給太子殿下送去東宮了?!?/br> “無非就是北地加了賦稅之事,這事兒在北地打聽一個百姓都能打聽得出來。至于卷宗之事,只能怪下面人手腳不利索?!背滔璧溃安贿^,已瞞了半年之久了,瞞到至今,也夠了?!?/br> 程耀想想也對,但還是詢問程翔意見,“父親,我們?nèi)缃裨趺崔k?” “怕什么?北地也不止我們程家一家?!背滔璧溃岸嗯尚┤嗽邙P城和魚丘兩地盯著,我就不信蘇子斬那小子來了北地會不去鳳城和魚丘。一旦有機會,就殺了他?!?/br> 程耀頓時一驚,“父親,這……殺了他的話,那上邊……” “太子派他來,可見十分信任,咱們收買不了他,只能殺了他?!背滔璧?,“只要他露面,就別再給他喘氣的機會?!痹捖洌终f,“軍營那邊近來沒什么事兒吧?也讓人盯著點兒,別出差池。” 程耀立即說,“這個父親放心,沒出什么事兒,他們與咱們是一條腿上的人。” “嗯?!背滔椟c頭,忽然問,“顧哥兒呢?哪里去了?” 程耀聞言頓時頭疼地說,“他昨日去鳳城了?!?/br> 程翔皺眉,“你怎么沒叫人攔住他?” 程耀道,“父親知道,這孩子自小脾氣就擰,加之聰明,又得您悉心栽培,手下也有些人使用,兒子近來忙的焦頭爛額,沒顧得上他,他之前與兒子吵了一架,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三日,昨日他出了房門,兒子以為他知錯了,誰知道,據(jù)說他從家里弄了十車的米糧,匆匆去鳳城了。兒子身邊的人都派出去找蘇子斬了,哪里還有人能攔得住他?” 程翔聞言也嘆了口氣,“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br> 程耀似提起程顧之就生氣,發(fā)狠地說,“不服管教,以后他別想再回家來,程家沒他這個不幫忙反而添亂的子孫。” 程翔瞪了他一眼,“人有良心是好事兒,只可惜,生在我們程家,良心這回事兒,在幾十年前,已經(jīng)就被狗吃了。你也別怪他,由著他去吧?!?/br> 程耀住了嘴。 肖瑜用了一日時間,安排好了一些事宜,花顏在一日后,于安陽鎮(zhèn)一處最大的花樓里見到了安珂。 安陽王府的人,一半子孫,都有風(fēng)流性子的遺傳,安珂這個人與安遇不同,恰恰是遺傳了這一半。 聽聞安陽鎮(zhèn)最大的花樓秦樓里新來了一個花娘,長的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傳到了安珂的耳邊,便坐不住了,想著軍中無事兒,趁著這一夜,便帶著兩個心腹一小隊人馬出了軍營。 他剛踏出屋,便被安遇截住了,安遇對他說,“三哥要去哪里?” 安珂在旁系一支里行三,安遇行四。 安珂瞪了安遇一眼,“我去哪里,需要你多管閑事兒?” 安遇繃著臉說,“昨日三哥與我一同收到上面的傳話了,讓我們近來警醒些,盯著營中,等候上面的吩咐,萬不可出差錯。這才過了一日,三哥不會忘了吧?” 安珂哼了一聲,“別說的好像只有你記性好我記性差一樣,你放心,我記著呢,不用你提醒。我就是出去轉(zhuǎn)一圈就回來?!?/br> 安遇立即說,“依我看,三哥還是留在營中的好,忍些日子,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br> 安珂怒道,“你這不是在營中呢嗎?我去去就回,行了,別啰嗦了?!闭f完一揮手,大步往外走。 安遇見攔不住,也有些惱怒,眼看著安珂背影走遠(yuǎn),他諷笑,“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這話安珂自然沒聽見,他記著見美人。 安遇琢磨了一番,還是叫來心腹,吩咐道,“你派兩個人悄悄跟去,盯著點兒,別讓他出事兒。他出事兒不要緊,我可不想陪著他掉腦袋?!?/br> 心腹應(yīng)了一聲,立即派了兩個小心腹出去。 秦樓里,采青第一次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花顏扮做花娘,死死地拽著她衣袖哀求,“太子妃,您饒了奴婢吧?若是殿下知道,非砍了奴婢不可。您是貴重的千金之軀,怎么能辦做花娘呢?不行,要扮也是奴婢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