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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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處易容之處,世界上又如何有這么相像如一個人的人?要說沒關(guān)系,不可能。 花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原來武威候夫人當(dāng)年是生了一對雙胞胎。不知閣下是哥哥還是弟弟?” 那人冷煞地看著花顏,眼底的殺氣濃郁,“我沒那么窩囊的弟弟?!?/br> “原來是哥哥?!被佇α诵Γ疤煜露紓魑渫蛑灰粋€嫡子,姓蘇名子斬。武威候夫人一心撲在蘇子斬身上,武威候亦然,天下為之選名醫(yī)找好藥。但既是雙胞胎兄弟,卻只一人長在侯府。據(jù)說武威候十分愛夫人,生產(chǎn)時武威候夫人難產(chǎn),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侯爺不顧血光之災(zāi),進(jìn)了產(chǎn)房,守在身側(cè)?!?/br> 那人不語,冷冽地看著花顏。 花顏兩手搭在棺材沿上,半坐半趴,仰視著目前站著的人,也沒絲毫伏低的不適,話語淡淡,“有什么人敢在侯爺?shù)难燮ぷ拥紫聦ξ渫蚋膬蓚€嫡出公子動手?看來你是被侯爺私下安置了起來?!?/br> “繼續(xù)?!蹦侨送鲁鰞蓚€冷冷的字,“了解明白了,你便可以死了?!?/br> 花顏卻住了口,“我餓了,沒力氣說了。” 那人瞇起眼睛,忽然俯下身,距離花顏的臉不到一手之隔,“不想死?” 花顏雖心里翻涌,但的確是不想死,這個人殺氣如此明顯,輕輕抬手,就能扭斷她的脖子,簡單得很,她靈力盡失,武功盡失,根本反抗不了,這也是為什么被他連喊叫一聲都來不及敲暈了弄來這里的原因。 若是抽簽的話,她手中如今拿著的就是一張下下簽,且是“大兇”的下下簽。 她點(diǎn)頭,與他平視,“的確不想死,能活著,誰想死?” 那人攸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滿眼的殺氣,“在北地時,你不是囂張得很,將我多年籌謀毀于一旦,那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落在我手里,能讓我輕而易舉殺了你?” 花顏感覺脖子上落了一只冰涼的手,這手涼的才像是從棺材里爬出來的一般。她毫不懷疑,只要他稍微動動手指頭,她這腦袋就能飛出去。她笑了笑,“還真沒想到?!?/br> 那人手下用力,花顏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本就蒼白的臉色漸漸地漲紫了。 ------題外話------ 今天有九更,這是一更 第五十七章 (二更) 花顏前世今生感受了不止一次死亡,但這一次,不知是感知強(qiáng)了,還是怎樣,雖也感受到了死神降臨,雖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nongnong的殺意,但卻沒覺得他真會殺死他。 這種感覺是來自在皇宮宮宴那一日,他若是真想殺了她,當(dāng)時她身邊沒人,他得手輕而易舉,不至于將她弄到這里再來殺。 不過也或許是她料錯了,也許是讓她自己清楚明白地知道死在了哪里。死在南楚皇宮與死在后梁皇室陵寢,還是不同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這時候,花顏全然沒半絲反抗的力氣,索性也不反抗。 哪怕她腹中還有個孩子。 沒能力保護(hù)孩子,徒做反抗也只是讓他殺的心里痛快罷了。 忽然感覺呼吸下一瞬要斷了時,閉上了眼睛。 似乎她這般順從的死,激起了下手之人逆反的心里,殺的沒意思,太過手無縛雞之力,讓他驟然松了手。 花顏身子一軟,眼冒金星地又躺回了棺材里,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人冷眼看著他,殺氣攸地退了,“想死?做夢?!?/br> 花顏咳嗽了一會兒,忽然又笑了起來,“這做夢二字,我常說。你叫什么名字?不會連個名字也沒有吧?” 那人目光又森然,不答她的話,“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 花顏也想知道,于是,她恢復(fù)了些力氣后坐起身,重新趴在棺材沿上,對他問,“為什么?” 因她這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本就身子沒多少力氣,重新坐起來后動作不太利索,手腕上的鐲子磕到了棺材沿上,又發(fā)出“鐺”的一聲響聲,不十分清脆,但很悅耳。 那人目光落在了她的鐲子上,皓腕如雪,柔弱無骨,腕間佩戴著一枚翠玉手鐲,手鐲的顏色如煙似云,里面又似流動著潺潺溪水。他移開目光,又看向她脖頸,被他剛剛掐的地方,落下了一片青紫色的印記。 他看著,眼中忽然深深,驀地抬手,又摸向了花顏的脖頸。 這一次,不是掐,而是實(shí)打?qū)嵉孛?/br> 花顏驟然渾身打了個激靈,肌膚汗毛一下子立了起來,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抬手打開了他的手,徒然憤怒,“還想再掐一回?掐人脖子上癮嗎?” 那人手被打,“啪”地一聲,花顏雖沒多少力氣,但還是打出了不少響動。 他眼中霎時涌上風(fēng)暴,不過須臾,又俯下身,伸手捏住了花顏的下巴,重重地摩挲著,語氣意味不明,重新說,“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 花顏再一次體味到從腳底滋滋冒起的冷氣,這冷氣一下子透過她小腹竄到她心口,她雖年少好玩荒唐時忍不住捏過美人的下巴調(diào)戲,但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捏過,一時間,又是憤怒又是想殺人。 她覺得自己才是從沒這么窩囊過,偏偏,如今就是這么窩囊。 在靈力盡失武功盡失的那一刻,她覺得天下普通女子太多,沒了靈力沒了武功,也沒什么打緊,頂多被人害時,自己不能動手,讓人動手就是了。自詡也能抬抬手腕,甩兩根針,就如在南疆蠱王宮時一般??墒侨缃?,她知道,她周身上下,早被人連藥瓶都搜了去,更別說匕首金針了,除了手腕的鐲子,披散的頭發(fā)更是一根金釵都沒有,空無一物。 受制于人的滋味她嘗過,卻沒嘗過這般仿佛是被輕薄的窩心窩火。 她正怒著,那人又俯下臉,湊近了她的臉,這一回不止是一掌之隔,更近了些,近到花顏能看清他瞳孔是冰色的,臉色有著常年不見光的白,她身子猛地后仰,卻奈何脫離不了他手骨捏著她下巴用力的鉗制,卻沒后仰些許,心下不由得一沉再沉。 那人忽然似笑非笑邪氣地說,“我不殺你,是想體驗(yàn)一番云遲的女人到底什么滋味,體驗(yàn)完了,再殺了你?!?/br> 花顏周身驟然冷得喘不過氣來,她氣著氣著,忽然氣笑了,知道若是他來真的,她也不躲過,以這個人的手段,她就算是想咬舌,估計(jì)也來不及,頂多會把自己咬成啞巴但死不了。 她忽然不躲了,攸地伸手,握住了他手腕,他手涼,她手也不熱,像是兩塊冰塊貼在了一起。她手沒力氣,綿軟得很,但不妨礙在他不躲開的情況下讓她輕而易舉地抓住。 她見他手明顯的一僵,卻不躲開,心里有了些底,這人雖如惡鬼般的邪肆,卻未必不怕她反咬一口的碰觸。索性,她同樣似笑非笑地邪氣地說,“也行,只要你不嫌棄吃云遲吃過的,我就奉陪你一遭,死前還能沾染點(diǎn)兒桃花色,倒也當(dāng)?shù)蒙夏档せㄏ滤雷龉硪诧L(fēng)流?!?/br> 若是擱在上一輩子,花顏是端莊賢淑母儀天下的淑靜皇后,懷玉不碰她,她至死都是清白之身,若誰這般對她,那么怕是羞憤欲死,恨不得咬舌自盡,三尺青鋒以謝天下。 但是如今,活了兩世,她丟的東西太多,順便早把端莊賢淑給丟沒了。她在市井巷陌的臭水溝里踏過,在紅粉樓里胭脂巷里偷聽過壁角看過活春宮寫過戲折子畫過小人書。從沒想過從塵埃里爬出去再過那高貴的登明堂入宮闕的生活,若非云遲,她也不會嫁入東宮,估計(jì)還是游山玩水順帶拉著誰一起混日子。 那個被她拉著的人,能忍受得了她今生的肆意而活。 她選中的,是蘇子斬,與這個人有著一樣模樣的蘇子斬。 不過,姻緣天定,到如今,也無需多說。 她上輩子怕的,這輩子未必怕。 不過,她話音剛落,還是高估了這人,他攸地?fù)]開了她的手,撤回了身子,又重新?lián)Q上了滿眼殺氣,“你找死!” 花顏周身那不舒服的感覺驟然消散,心底凝著的團(tuán)團(tuán)憤怒火焰也散去,雖面前這人又換上了殺氣,不過她倒是輕松了不少。至少覺得這人還不是個葷素不忌的,當(dāng)真吃云遲剩下的。 于是,她也不再理他,揉揉手腕,又摸摸下巴和脖子,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下巴也如火燒的疼,手腕也疼。果然是被養(yǎng)的嬌貴了,若是還跟以前滿天下的風(fēng)吹日曬雨淋的跑,泥土里打滾,皮糙rou厚的,估計(jì)不會這般沒用。 她揉了一會兒,感覺對面之人殺氣不散,她道,“我真的餓了,你要不殺我,就給我弄些東西吃,否則不用你親手殺,我就要餓死了,你倒是省得動手了。” 懷孕這段時間,她每日都一日好幾餐,雖吃了吐,吐了吃,但從沒讓自己餓著,如今不知是昏迷了多久才醒來,餓的真是前胸貼后背,胃里空落落,若是不吃東西,她覺得她沒說虛話,當(dāng)真會餓死。 人被云遲養(yǎng)的嬌氣了,她如今也沒辦法,雖這個人是敵人,在北地時與她斗的你死我活,如今又落在了他的手里,但既然不殺她,她還是得吃飽了。 那人看著她,滿眼殺氣中不見半絲光明,目光沉沉如九泉下爬出來的惡鬼,森然得很,一時間,沒說話。 花顏怕他下一步就動手拎了棺材蓋將她直接壓死在棺材里,見他不說話,索性自己扶著棺材沿慢慢地爬了出來,大約是躺的太久,腿腳虛軟,幾乎站不住,她又扶著棺材沿頓了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站住。 那人沒阻止,眼底的殺氣也沒散。 花顏覺得他要是真想殺她,早就殺了,如今不殺,不管是什么理由,她也懶得再去想,她如今沒心思打量這座后梁皇室陵寢,只覺得空闊的大,她如今只想吃東西,掃了一圈,有棺木,有牌位,有陪葬的事物,但就是不見能吃的東西。 花顏雖臉皮時薄時厚,薄的時候也真薄,比如面對云遲,也有許多不好意思不能用言語說的時候,但厚也真厚,堪比城墻,所以,她在掃了一圈真的沒見到能吃的東西時,只能求助面前的這個暫時不殺他的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認(rèn)真地面前的人說,“你再不給我吃的,我真想吃人了?!?/br> 那人冷眼看著他,殺氣濃郁,但卻沒出聲,也沒動手。 花顏向前走了一步,忍著餓死的感覺,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去抓他的手,張嘴就去咬。 那人一把反手攥住了她手腕,寒氣森森地說,“敢咬一口,我就給你肚子里那塊rou放凈了血?!?/br> 花顏攸地頓住,他不殺她,但能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還真不能有恃無恐。 ------題外話------ 今天九更,這是二更 第五十八章 (三更) 花顏雖然不能有恃無恐,但卻是個能忍一時之氣討價還價得寸進(jìn)尺的人。 知道這人沒打算現(xiàn)在殺她,于是,她拿出了自己在市井巷陌里學(xué)的潑皮無賴的勁兒,對面前的人說,“我現(xiàn)在必須吃東西,否則,就這么餓死了,你也沒成就感。” 那人冷冷地甩開她的手。 他的力氣不大,花顏卻是個嬌弱的身子,被他甩的一個踉蹌,心里想罵娘,但忍了回去,勉強(qiáng)站穩(wěn)身子,看著他,“到底給不給東西吃?不給就痛快殺了我。” 為了一口吃的,她也是夠夠的了! 這不能怪她,只能怪肚子里的這個小東西,從懷孕后,對她吃進(jìn)胃里的東西挑剔的難以容忍,她吃什么,都給他折騰的吐出一大半,但不吃吧,他還死命的鬧騰讓她餓,餓死人的那種。 如今,胃里沒東西吐,就是餓死了想吃人。 她懷上這個小東西,簡直就是上天來討債的。 那人掏出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手,似十分嫌棄地冷著眉眼看著花顏,吐出一句涼涼的刻薄的冷入骨髓的話,“堂堂太子妃,就這么點(diǎn)兒出息?” 花顏氣的笑了,“太子妃也是人,是人就需要吃東西,我不知道昏迷幾天沒吃東西了,又不是鬼,鬼也需要喝空氣的?!?/br> 那人冷哼了一聲,吐出兩個字,“沒有?!?/br> 花顏瞪著他。 那人冷笑,語氣森然,“你醒來后知道自己躺在這后梁皇室陵寢里,難道不是先想著給你對不起的人上三炷香叩一百個頭嗎?只想著吃,不如就讓你做個餓死鬼?!?/br> 花顏默了默,瞪著他的神色一瞬間收斂了,她轉(zhuǎn)身,看向那個牌位和那副棺木,盯著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又收回視線,“我沒有對不起誰?!?/br> 那人徒然又爆發(fā)出殺氣,“四百年前,你做的事情,到如今不知悔改?” 花顏轉(zhuǎn)回身,看著面前這人,若是天降沙塵暴,那么他這個便是最厲害的沙塵颶風(fēng)暴,她知道她是四百年前的花靜,是從何而知? 不管如何,知道她事情的人雖不多,倒也不少,哪怕她探究詢問他也不會說。 她看盡他眼底,“你是誰?若你不是懷玉,便沒有資格站在這里問我。” 那人猛地向前走了一步,似乎又要想掐死她,那目光,看她如看一個死人。不過到底沒再出手,只是這份凜冽就夠殺死十個八個普通人。他一字一句森森地說,“不是懷玉帝,便沒有資格問你?那你說,若是他站在這里,你當(dāng)如何?” 花顏面色平靜,“不如何?!?/br> 那人又掐上她脖頸。 花顏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要想殺,就痛快些,要不想殺,就別再對我動手。不說懷玉不可能站在這里,就是可能,他也不會找我要一句對不起和一百個頭?!?/br> 那人似乎真恨不得掐死她,咬牙切齒,“真是大言不慚?!?/br> 花顏平靜地說,“你既知道我的事情,那么就該讓你知道,懷玉先我一步飲毒酒而死,是棄我而去黃泉。我隨后陪他飲了毒酒,但造化弄人,我在混沌里找瞎了眼也沒找到他,曾經(jīng),我是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他,覺得他恨我,才不想讓我陪著他去死,但如今我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