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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書]在線閱讀 - 第1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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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凌鍶一張臉,紅到不能再紅,對李顯達支支吾吾。謝靖在他身后,小心憋著笑。

    第65章 邀月

    隆嘉十五年十一月, 曹豐又上京來了。

    按說已經(jīng)到了年底, 曹豐從福建出發(fā),哪怕不算上在京中的時日,這一來一去, 到家怕是也趕不上過年, 何至于這么著急。

    長公主朱辛月九月底生了第二個孩子, 是個兒子,曹豐現(xiàn)在兒女雙全, 之前上過折子, 請皇帝賜名。

    曹豐的大女兒叫平瀾,名字也是皇帝起的,比她弟弟大兩歲。知道又有了小外甥,朱凌鍶這個舅舅, 欣然給孩子起名叫“定?!薄2茇S這一道,說是來為孩子謝恩, 其實暗中還有另一樁事。

    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 惹得朱辛月才出了月子, 就把駙馬打發(fā)出門, 非得要他趕緊在年前把這件事匯報給皇帝。

    福建因為沿海,日常有倭寇來犯, 不光是亞洲區(qū)的朋友, 還有一些紅毛海盜,從歐洲區(qū)、不遠萬里來到后明,企圖殺燒搶掠。

    閩東鑄造所批量生產(chǎn)的木倉*炮軍械, 裝備了各地水師,這些年與倭寇海盜有來有往。大概半年多以前,福建水師俘獲了幾百名海盜,算是立了大功。

    審問海盜的時候,從這些人口中得知,在大海的另一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用鋼鐵制造、能夠在海面上漂浮航行一兩個月不靠岸的大船。

    曹豐是搞技術(shù)的,一聽這話,嘆為觀止。幾年前他就在考慮用鋼鐵造船,不是現(xiàn)在這種木結(jié)構(gòu)為主,輔以金屬鉚釘榫接的船,而是全金屬結(jié)構(gòu)的船。

    他一聽說有這種船,原本就常駐鑄造所,現(xiàn)在恨不得夜夜都睡在這里,只想早日克服技術(shù)難題,迎頭趕上。畢竟,怎么讓鋼鐵浮起來,對他來說,還是難以想象的。

    而朱辛月聽說后,更多了一重緊迫感。

    這種船聽上去,似乎還只是拿來運人,若是拿來打仗,到時候不說兵器,單單駛到跟前,后明的小木船跟它撞上,還不得粉身碎骨嗎。

    她當下決斷,外國有的東西,我們也要有。

    但是鐵船的研發(fā)難度很高,曹豐琢磨了這些年,也沒有多大進展,朱辛月都看在眼里。所以這事,還得群策群力,招徠全國的技術(shù)人才,一起來做。

    曹豐和小舅子絮叨了半天,這才進入正題,謝靖在一邊聽著,漸漸心里有數(shù),他這回還是來要錢的。

    得搶在戶部列定明年的預算之前,把這筆費用加進去。

    朱凌鍶問,“要造多大的鐵船?”

    曹豐想了想,“公主說,要架起多方炮臺,甲板上還要能跑馬?!?/br>
    這是直接上軍艦了啊。

    朱凌鍶不禁在心中,贊了一聲“皇姐好氣魄”,轉(zhuǎn)念一想,恐怕這項大工程,所費不貲。

    謝靖也是這么想,但是既然皇帝覺得可行,那就先對何燁提一提。雖然何燁近來對他,生疏得很,不過此等軍國大事,相信何燁也不會太計較。

    曹豐得了皇帝首肯,又馬不停蹄、急著回家看媳婦兒抱孩子去了。等到除夕那天,望著窗外雪花,皇帝打趣道,“不知駙馬到家了沒?!?/br>
    謝靖從身后來,默默遞給他一個手籠,“窗邊風大,”朱凌鍶回過頭來,眉目帶著喜色,“這么大的雪,算不算是‘冬天麥蓋三層被’?”

    他原本是城市里長大的孩子,如今卻成了半個農(nóng)業(yè)專家,人生的際遇,真是想不到也。

    謝靖抬手,擦去皇帝額發(fā)上落著的一朵雪花,“皇上不冷,臣可是冷了。”

    咦?皇帝一聽,下意識就去摸謝靖的手,觸手一片,熱乎乎的,知道是他故意造作,抬眼想要駁他,卻被謝靖牢牢抓住手腕不放。  !

    皇帝噘著嘴,瞪了他一眼。

    “求皇上,讓臣暖和暖和吧?!?/br>
    這人!

    他說得一片誠懇,還帶點可憐兮兮,清亮無儔的雙眼中,卻透著狡猾的笑意。

    本來好端端的,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

    吃完晚飯,不過一個多時辰,往日這時候,正是君臣協(xié)作、努力工作的大好時光。今日雖說是除夕,可本來早上起得就晚了(為什么?),又因為節(jié)慶一些必要的流程,整個白天都沒干活。

    盡管趕上過年,大家都自發(fā)地不給皇帝和內(nèi)閣創(chuàng)造業(yè)績,但以天下之大,事情總少不了。朱凌鍶想著,缺下的課就要抓緊補上,哪能趁著別人休息,給自己放假呢。

    謝靖看著別人都能休,自己對象不放假,感覺特別不平衡。

    道理他都懂,就是舍不得。去年這個時候,皇帝一場大病,去了半條命,病好之后,依然cao勞,叫他十分不放心。

    誰能想到,他在皇帝小時候,教他讀書寫字,教他勤政愛民,教他賞罰分明、令行禁止。如今卻要哄著他,拋下邦國要務,去做些不甚體面的事。

    皇帝被他一說,耳根子都紅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謝靖這么主動,他心里自然高興,只是從前這人,如皚皚雪山,望之可見卻難親近,卻自年初自己病愈之后,忽然性情大變。

    不僅日常留宿宮中,日常一應所需,竟比陳燈還要周到細致。他一個堂堂一品大員,居然在這上面下功夫,說出去恐怕惹人非議。

    更不要提,這些日子以來,龍床錦被之間,種種柔情蜜意。起先皇帝還想,這種日子,過一天就賺了一天,卻沒想到,一不留神就這么過了大半年,到后來竟然變得稀松平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