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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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冬癡愣愣地側(cè)躺在被子里,一絲.不掛,她被男人摟在懷里,緊緊貼合。還有觸覺么?胳膊上的束縛剛被解開,已經(jīng)麻木不堪,身上到處都疼,被咬的、嘬的、抓的、捏的…… 她感覺到男人微涼的手輕撫著她的腿,慢慢往上,找到最綿軟舒服的地方,握住,笑的得意。 她還感覺到男人吻了吻她的肩頭,溫柔且深情。 “我活兒不錯吧?!闭轮t溢壞笑了聲,摸了把身下半潮的床單,輕聲呢喃:“你別恨我,你仔細想想,當(dāng)初若不是我,你在園子里過怎樣的日子?你出事后,我當(dāng)孫子去唐府給你磕頭,苦苦哀求叔父救你,還被梅姨那老娼婦羞辱,我心里若是沒有你,會這么做么?” “公子,”沈晚冬強忍住恨意,稍一閉眼,淚珠登時掉落,她哽咽著問:“妾身再問一遍,您會娶我么?” “不會?!闭轮t溢毫不思索地說出這話,他似乎察覺到懷中女人身子略有些顫動,忙笑道:“不是我不娶,是叔父不會答應(yīng)的。再說了,你不是一門心思想跟了榮明海么,我現(xiàn)在同意了,今兒晚上我就以義兄的身份送你出門。” “我,我都這樣了,還能跟他?!”沈晚冬恨得身子直抖,她不由得躬起身子,失聲痛哭。 “別哭嘛,”章謙溢隨手抓起沈晚冬的肚兜,幫他的小妹擦淚,柔聲哄道:“只要咱們心里都有對方,嫁了誰娶了誰重要么?你放心,我一旦跟安定侯有了親戚關(guān)系,就能大展拳腳,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堂弟?梅姨?呵,都死去吧?!?/br> 沈晚冬心漸漸涼了,不愿說一個字。 “你放心?!闭轮t溢輕撫著女人,呢喃細語:“榮明?,F(xiàn)在雖讓你住在外邊,把你藏著掖著,但我相信咱們大名鼎鼎的冬蛇總會登堂入室進侯府的。到時候我就是你的娘家,給你財力支持,幫你出謀劃策,侯府里那兩個女人怎會是咱們的對手,一邊歇著去吧,你還愁搶不回兒子么?” 沈晚冬只是冷笑,不再流淚。 “別惱嘛?!闭轮t溢大腿架在沈晚冬的腰上,半個身子壓了上去,他用手撓著女人的癢處,試圖逗女人開心,可發(fā)現(xiàn)她無動于衷,小心翼翼地問: “你當(dāng)真不愿跟榮明海了?” * 水汽氤氳,蕩漾出陣陣茉莉花的香氣。 沈晚冬坐在澡盆里,癡愣愣地盯著凳子上放著的紅色嫁衣。玉梁的眼光不錯,這套衣裳本是曹家rou鋪的女兒出嫁時穿的,玉梁好說歹說,花了大價錢買了回來。據(jù)說曹家姑娘整整繡了半年之久,瞧著也是,針腳細密,尤其是襖子上那幾朵用金線繡的牡丹,花瓣紛繁秀美,吐著國色天香的氣質(zhì)。 屋子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章謙溢終于得償所愿了,心滿意足地?fù)Q了身衣裳,說是要親自給義妹置辦嫁妝,帶了他的侍衛(wèi)出門了。 沈晚冬抬起仍發(fā)疼的胳膊,上面有好幾處被咬出的傷,還記得不久前那畜生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了榮明海? 呵,如果她當(dāng)真退縮害怕了,這輩子跟章謙溢窩在一起,那才是蠢。 跟,她當(dāng)然要跟了。男人她要,兒子她也要,身份地位她都要,憑什么被狗咬了一口,就放棄大好的機會? 明明已經(jīng)想通,可心,為何空落落的,那么疼。 沈晚冬環(huán)抱著雙膝,身子往下沉了些,她將頭埋進水中,如此,或許哭的時候就會把眼淚憋回去吧。 忽然,一只溫暖的手附上她的肩,抬頭看去,玉梁秀美的面孔近在眼前,為什么玉梁鼻頭紅紅的,眼里也含著淚,原來是在擔(dān)心她。 “姑娘,快出來,別悶水里啊?!庇窳哼煅手贿厪乃锢錾蛲矶?,一邊從屏風(fēng)上將手巾拽下來,替憔悴失神的女人擦去臉上的水,還有淚,柔聲哄道:“為了那么個活畜生折磨自己,不值當(dāng)?!?/br> “梁姐,我不明白為什么老天爺就揪住我一個人欺負(fù)。”沈晚冬凄然一笑,捧住玉梁的手,痛哭。 玉梁輕輕拍了拍沈晚冬的背,像母親哄孩子那樣,柔聲道:“因為你的福氣在后頭,前面越是受罪,以后越是享福?!?/br> 沈晚冬搖頭,哭道:“這關(guān)我真能過了么?我,我害怕?!?/br> “別怕?!庇窳簻惤^來,壓低了聲音:“一句話都別說,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侯爺他知道姑娘是從哪里出來的,既然要你,就說明他不會介意你的過去。以后的日子長了,帳慢慢算?!?/br> 聽了這話,沈晚冬的心靜了很多,她扭頭,看向玉梁,小聲道:“我不能讓那畜生的東西留在我肚子里,梁姐,我不能懷他的種,你有沒有聽過什么法子能避孕?” 玉梁垂眸細思了半天,她附身湊到沈晚冬耳邊,低聲道:“以前我出堂子時,娘倒說了個方子,她說與男人同房后立馬喝下,可保無虞,就是這藥陰損的很,女人喝下后會腹痛不止。” “沒事?!鄙蛲矶Я艘а溃渎暤溃骸岸啻蟮淖镂叶际艿闷?,你現(xiàn)在就出去給我抓藥,記得,在不同的藥鋪抓,別叫人瞧出什么了?!?/br> * 天漸漸擦黑,沒了陽光的眷顧,人間又冷了起來。 屋子里點了兩根大紅蠟燭,窗子上貼了紅雙喜,銅盆里的銀炭燃得正旺,金獸里的香吐著清甜,一切的一切,倒真有點送姑娘出門的意思。 梳妝臺前坐著個穿了紅嫁衣的美人,她楚腰纖細,偏生胸豐滿得很,如羊脂美玉般的肌膚吹彈可破,眉化了個柳葉妖妖,唇涂了個朱砂含嬌,眼下貼了花鈿,發(fā)上簪了支鑲了紅寶石的金鳳。 一回眸國色天香,一淺笑傾國傾城。 沈晚冬用小指蘸了點胭脂,往唇上又補了些。她很平靜,笑的很美,仿佛今天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只等安定侯拉著扎了七色彩帛的車來接她。她不愿意看一眼在旁邊大剌剌坐著的章謙溢,不愿意因憎惡一個畜生,毀了精心化的妝容。 “真美?!?/br> 章謙溢唇角含笑,湊了過來,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金步搖,想要給他的小妹簪上去,誰知卻被人家用梳子背打開手。 只見男人輕笑了聲,也沒惱,忽然,他小指飛速抹了下沈晚冬的唇,隨后將指頭含進嘴中,輕吮著她的甜,挑眉一笑:“怎么辦,我竟舍不得了,越看你越喜歡?!?/br> 說罷這話,章謙溢手不安分地摸著沈晚冬的腿,隨后又狠抓了下女人的胸,壞笑:“好人,趁著姓榮的沒來,咱們再洞房一次可好?” “滾?!鄙蛲矶蜷_她身上的手,冷冷道。 “你舍得么?”章謙溢嬉皮笑臉地將椅子拉近了幾分,他看著鏡中的美人,曖昧一笑:“那榮明海時常去外地忙,運氣不好時還要去打仗,哥哥怕你一個人獨守空房寂寞,一定會抽空去疼你的?!?/br> “滾。”沈晚冬咬牙,狠狠道。 “別這么狠心嘛,一夜夫妻百夜恩,別穿上褲子就把我踹了,我可是會傷心的?!?/br> 沈晚冬終于忍不住要發(fā)怒,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抬眼看去,原來是玉梁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藥進來了。 玉梁瞧見章謙溢又貼在自家姑娘身上膩歪,登時大怒,腳底一個“不穩(wěn)”,將右手端的藥悉數(shù)潑在了章謙溢身上。 “呦,公子沒事兒吧,妾身不是故意的?!庇窳貉b作驚慌,忙從袖中抽出條絲帕,要上前幫章謙溢去擦。 “你!”章謙溢勃然大怒,登時就要動手打這膽大包天的娼婦,忽然,男人不屑地冷笑了聲,用袖子擦了下濺在臉上的藥汁子,垂眸瞅著面色不善的玉梁,傲然道:“果真是個忠心仗義的,我家小妹以后可要仰仗梁姐你的幫襯,今兒本公子且先放過你?!?/br> 說罷這話,章謙溢皺眉,看著玉梁手中的藥汁子,疑惑道:“這是什么藥?她怎么了?” 玉梁剜了眼章謙溢,走向自家姑娘,冷哼了聲,道:“姑娘昨晚上在外頭受了寒,咳嗽了幾聲,我給她熬了點驅(qū)寒的藥,怎么,公子也想喝一碗?” “你!”章謙溢氣急,他沒想到這娼婦的嘴居然這般刁毒。不過這樣正好,以后小妹身邊有這樣的女人,想來會輕松許多。想到此,章謙溢不再生氣,他重新坐回到沈晚冬身邊,從懷里掏出個小瓶子,看著正一口一口喝藥的沈晚冬,壞笑:“小妹,還記得百花酒么?我今兒又給你配了些,以后你要得寵,可是得靠它?!?/br> 沈晚冬定定地看著章謙溢,不說話。 “看我作甚?”章謙溢輕撫著他的小妹,柔聲問道。 “我在想,侯爺怎么還不來,我真是越來越不想見到你了?!鄙蛲矶?。 章謙溢臉登時拉下,正要出言為自己辯解幾句,忽然,小院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男人皺眉:章府的下人沒有傳喚,是不允許進小院的,更何況這般疾步,看來是榮明海來了,怎么這般快,他,還沒看夠小妹。 沒一會兒,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伴隨著寒風(fēng)走進來個穿著錦衣的中年男人。這男人派頭極大,個子雖矮,但下巴卻仰得老高,臉極白,還施著粉,臉上連一根胡子都沒有,不男不女的讓人看著生厭,可通身帶著些許戾氣,又叫人害怕。 “孫,孫公公?!”章謙溢瞧見來人,驚訝地瞪大了眼,慌忙給來人行了個大禮,恭敬道:“您怎么會來?可是干爺有事找我么?” 只見這個叫孫公公的太監(jiān)陰惻惻地笑了聲,根本并不理會章謙溢這茬,他疾步走向沈晚冬,從頭到腳打量美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驕矜地笑道:“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大美人。行了,跟咱家走吧,今兒督主府里開宴,他老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晚冬姑娘去彈支曲子聽聽呢。” 第39章 小婉的令叔 說這話的時候, 孫公公面上帶著抹不屑的笑,他將雙手捅進袖子中,側(cè)過身子讓出條道, 驕矜道:“請吧, 晚冬姑娘?!?/br> “不去?!?/br> 沈晚冬端坐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冷聲拒絕。她拿銀剪子, 將紅燭的燭芯往短剪了些,十分淡然地理妝、梳頭, 用眼角瞅了眼孫公公, 淡漠道: “妾身如今是安定侯的人, 侯爺沒吩咐,妾身哪兒都不敢去,請公公回去吧?!?/br> 孫公公仿佛早都料到沈晚冬會說這話, 他淡淡笑了聲,也不惱,扭頭看向一旁躬身站著的章謙溢,尖著嗓子, 道: “公子,你看呢?” 章謙溢眉頭皺成了疙瘩,一會兒看小妹, 一會兒又看向?qū)O公公,眼珠子轉(zhuǎn)著機靈,他心里雖急,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 笑著打哈哈: “外頭天寒地凍,小侄讓下人準(zhǔn)備些熱茶rou菜,” “不用?!睂O公公抬手,直接打斷章謙溢的話,他瞧著頗有些不耐煩,佯裝清理指甲里的“灰”,一雙細長的眼瞅向章謙溢,刻薄笑道: “公子平日里極孝敬督主,一口一個干爺叫的親熱,怎么,這會兒倒表里不一了?” 面對如此刁毒的話,章謙溢登時大窘,俊臉緋紅一片,可偏偏絲毫看不出惱怒,他仍厚著臉皮陪著笑,試圖斡旋: “公公怕是不知,小妹今晚上就出門了,與小侄再無任何關(guān)系。她是安定侯的人,您也知道,侯爺一向護短,蠻不講理起來連干爺都要讓他幾分呢?!?/br> “是么?!睂O公公甩了甩潔白柔嫩的手,并不搭理章謙溢這茬,反而若有所思地看向沈晚冬,笑道:“姑娘這不是還沒有出門么,再說了,如果不是瞧著姑娘和侯爺有點關(guān)系,咱們督主還未必肯讓她去呢。這是莫大的榮耀,姑娘還是早些請吧?!?/br> 聽了這話,沈晚冬頓時了然。這哪里是請她去唐府彈唱,分明就是那位唐督主有心要給榮明海難看,設(shè)下的鴻門宴。她如果去了,就是給侯爺臉上抹黑,到時候眾人嘲笑的不僅僅是她,怕是還有侯爺…… “侯爺說話間就到,恕妾身不能隨公公去了?!?/br> 沈晚冬站起,屈膝給孫公公道了個萬福,她輕咳了聲,給身邊站著的章謙溢使眼色,示意男人趕緊送這瘟神走。誰知章謙溢還沒有開口,這孫公公忽然拍了拍手,瞬時間,從門外疾步走進來四個兇神惡煞的持刀侍衛(wèi),其中有個侍衛(wèi)手里還攥著捆繩子。 “既然姑娘腿腳不便,咱家就送你一程?!?/br> 說這話的同時,孫公公給這四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他頗有些不耐煩地甩了下袖子,冷聲道:“轎子就在院中,你們幾個過去,好生將姑娘“請”上轎,咱們打道回府!” “做什么!”沈晚冬大驚,下意識捂著心口往章謙溢身后躲,她曉得這些有權(quán)有勢之人蠻不講理,可沒想到竟會這般野蠻,直接上門來綁人。她瞧見章謙溢也是急的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可終究無事無補,他既不敢違逆唐令,又怕安定侯怪罪,簡直左右為難。 好在一個侍衛(wèi)用刀背打了下他的背,這男人順勢“栽倒”在地,急的直揮舞胳膊,央求:你們別傷了她,有話好好說呀。 這些侍衛(wèi)只聽上頭的吩咐,又怎會憐香惜玉? 一個侍衛(wèi)如同拿犯人似得反擰住她的胳膊,另一個則上來綁人,她急的大喊大叫,好么,嘴里直接被塞進一團手巾。她被弄得惡心,想吐,可頭一暈,竟被人扛起朝外走。 出了房門,沈晚冬看見小院果然有個轎子,而且,還烏壓壓站了十幾個侍衛(wèi)。 明白了,唐令這是有備而來,非要帶走她不可。 沈晚冬掙扎,可扛著她的那個侍衛(wèi)絲毫不為所動,竟徑直將她扔進轎子里。“咚”地一聲,她的頭撞到轎壁上,胳膊也被撞的麻溜溜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哭出來,可嘴里堵著東西,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忽然,眼前一花,那孫公公彎著腰也進轎子來了,這老閹貨拽住繩子,將她的身子擺正,隨后坐到她跟前,陰惻惻地?fù)P聲道: “趕緊走!” 話音剛落,轎子就被人抬起,沈晚冬雖身在轎中,卻能察覺出抬轎子的人正在跑,來回的晃蕩讓她頭更暈,胃里的惡心也更重,靠章謙溢根本靠不住,她真的祈求老天爺,趕緊讓榮明海來救她。 誰知身邊坐著的孫公公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冷笑了聲,淡淡說道: “姑娘放心,咱家在帶走你的同時,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侯爺了。這場戲本就是做給侯爺瞧的,如果少了他,那可就沒意思了。” * 也不知走了多久,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吧。轎子不再顛簸,一路上的小販叫賣聒噪聲也消失了,即使沈晚冬此時情緒臨近崩潰,也能體會到外頭這異常壓抑的氣氛。 轎簾被人從外頭掀開,她抬頭看去,燈火輝煌,奢侈無度,府門跟前把守著數(shù)十位孔武有力的錦衣衛(wèi),果真是唐府的后門! 忽然,轎子前出現(xiàn)個氣喘吁吁的男人,正是章謙溢。他滿頭熱汗,臉紅紅的,口鼻中噴著白氣兒,半彎著腰大口喘息,一看就是跑了許久未停,都快脫力了。 “小妹。”章謙溢捶打著憋悶的胸口,走到轎子跟前,他讓開條道,讓孫公公先出去,隨后忙彎著腰進來,幫沈晚冬解繩子,與此同時,他小聲在女人耳邊道: “干爺可不是普通人,這些年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何止千百,待會兒我跟著你進去,你可千萬別犯渾。榮明海若是嫌丟人不來,能救你的,只有咱自個兒了。別怕,少說話就行了,必要時我會替你磕頭的?!?/br> 沈晚冬將口中塞著的布團拔出,干嘔了幾聲,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抬頭看著章謙溢點頭。這會兒生死攸關(guān),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這男人好歹也叫唐令一聲干爺,想來,那唐督主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