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親愛的主刀醫(yī)生、抓緊時間愛上我、逆鱗、獨苗苗在七零、復(fù)活游戲、名門摯愛:帝少的千億寵兒、強娶的妖后喂不熟、表妹撩人(重生)、當(dāng)你戀愛時......、考官皆敵派
孫公公大驚,忙不迭地指揮外頭的太監(jiān)、婢女,讓他們請?zhí)t(yī)、燒水、煮茶……總之都不能閑著,誰若是敢打個哈切偷懶,那就等著挨板子吧。如此調(diào)遣完后,正好婢女端著銅盆上來了,孫公公親自接過,他在熱湯中擰出個手巾,小跑到軟塌前,恭敬遞到唐令手中。 “小婉,擦把臉吧。”唐令拿著熱手巾,坐到床榻邊上,俯下身子湊近床上這個正背對著他,蜷縮著身子的女人,柔聲道:“你看,你臉上的妝都花了,像只小花貓。來,轉(zhuǎn)過來,” 誰知剛碰到沈晚冬的肩膀,女人忽然嚇得尖叫一聲。 只見沈晚冬一把揮開唐令的手,掙扎著坐起來,慌亂地四處亂瞅,一把拉過被子,罩在自己頭上,連連往床腳退縮,驚恐地哭喊: “別碰我,走開!你走開??!你別綁我,別脫我衣服,別碰我?!?/br> 唐令大驚,小婉怎么會被嚇成這副模樣?一回頭,發(fā)現(xiàn)孫公公正在旁邊,他忽然想起不久前才吩咐過孫公公,就算綁也要將這位晚冬姑娘綁到府里來,難不成,小婉竟被這老貨給嚇到?可她為何會說別脫她衣裳? “老孫,你先出去?!碧屏顡]手,讓孫公公走人,等偏殿里只剩他和沈晚冬兩人時,他輕輕拽了下被子,發(fā)現(xiàn)被子里的女人抖得更厲害了。無奈之下,唐令嘆了口氣,坐遠了些,試探著問: “老孫已經(jīng)走了,好孩子,你告訴小叔,你在怕什么?你爹娘呢?你為何會來大梁,為什么會淪入,” 淪入風(fēng)塵。 那風(fēng)塵二字,猶如千斤般沉重,唐令心疼得怎么都說不出口,用袖子抹了把淚,坐在床邊連連嘆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十幾年了,他就算流血、被算計、被刀子捅也未曾掉一滴淚。從出走的那刻起,他決意孤身一人,無家無親無情,可如今再遇少年時候的“親人”,看見她被傷害的如此深,憤怒讓他渾身顫抖。 “小婉,你先歇著,小叔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br> 唐令眼神變冷,他知道自己要去找誰,章謙溢! * 沒了歌舞絲竹的粉飾太平盛世,正殿顯得空蕩又陰森。盡管豪奢輝煌,四下里都是名貴珍寶,可若你一個人待在這兒,總會覺得周圍多出點什么“東西”。 血腥、冤魂、還有爭權(quán)奪利的煙硝味兒,充斥在殿里的每個角落,讓人不知不覺緊張、膽寒。 章謙溢眉頭深鎖地站在正殿的中央,他緊張地拳頭緊握,在殿里來回踱步。才剛干爺派人來,說是有話要問他。究竟問什么?難道和小妹有關(guān)系?其實到這會兒,他也納悶著,究竟小妹怎么得罪干爺了,干爺怎么忽然就變臉了。 難不成是因為那支曲子? 不應(yīng)該啊,當(dāng)時他就跪在小妹跟前,那會兒在干爺?shù)闹貕合?,小妹是哭著唱曲兒的,唱了什么詞他都沒聽清。干爺坐的那么遠,想必也不會聽清楚吧。 難不成是因為榮明海? 這個極有可能,七年前干爺接連廢立了兩個皇帝,幾乎清洗了遍皇族,結(jié)果就是后宮實在沒有哪位皇子“敢”當(dāng)大任。當(dāng)時干爺抱了年僅五歲的小皇帝登上了皇位。其實當(dāng)年,榮太后和安定侯也暗中參與了干爺?shù)倪@些事。只不過當(dāng)年的安定侯不過是個小小將軍,榮太后也只是個美人,家族并無甚實權(quán),干爺以為好控制,誰承想姓榮的后來竟然成了氣候,屢屢打勝仗,逐漸掌握軍權(quán),在朝中漸成一方勢力。 多年來,二人明爭暗斗,各成黨派。不過干爺這十多年來掌握軍政大權(quán),終究是壓了榮氏一頭。 唉,小妹此番真的是運道不濟,成了二虎相爭的無辜犧牲品。待會兒不論如何,先磕頭求干爺,把她的小命保住再說。此事若是過去了,一定得帶她去廟里燒個香,送走瘟神。 正在此時,殿門吱呀一聲開了。 章謙溢忙斂聲屏氣地站好,偷瞄了下,從門外走進來個男人??∶劳Π危瑑婶W微白,氣質(zhì)冷傲疏離,行動間總有股霸氣在,正是唐令。 只見唐令目不斜視,快步走向上首,坐到椅子上,他給自己倒了杯冷茶,輕嗅了口,但并未喝,抬眼看向章謙溢,噗哧一笑,道: “溢兒怎如此慌張,難不成干爺會吃了你不成?” 章謙溢忙恭敬行禮,陪著笑:“兒子巴不得成為您的盤中餐呢?!?/br> “行了行了,別貧嘴了?!碧屏畈恍嫉負]揮手,白了眼章謙溢,忽然,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冷哼了聲,道:“那女人仗著自己和榮黑鬼有點關(guān)系,竟敢唱曲子諷刺本督,真是好大的膽子。” 聽了這話,章謙溢連忙跪在地上,先磕了三個頭,隨后抱拳搖晃出禱告的姿勢,驚慌道:“您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啊,這里邊定有什么誤會。” 唐令不動神色,微微點頭,暗道:這臭小子倒是對小婉挺上心。 “我問你。”唐令手指點著桌面,將燭臺往自己跟前挪動了下,冷聲道:“這個晚冬究竟是什么來歷?之前她在福滿樓惹下事,你拉著她來我府上求救,我沒理會,如今她搖身一變,竟然要跟了榮黑鬼,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你說實話,究竟從哪兒弄到這么個寶貝。” 章謙溢大為慌亂,面上卻輕松,笑道:“她哪里有什么來歷,不過是兒子在鄉(xiāng)下買的一個丫頭罷了。” “胡扯!”唐令大怒,道:“何首輔之侄李寶玉打死了曹侍郎的兒子,曹侍郎畢竟位卑,不敢拿何首輔怎樣,心有不甘這才投靠了本督,他將晚冬的來歷可是說了個清楚,哼,她明明是從你們福滿樓一個叫梅姨的手里出來的,幾時又是你買的?可是扯謊!” 一想到這兒,唐令更怒了,他之前聽曹侍郎說起晚冬的行徑時,已然厭惡這種風(fēng)塵之女,可哪里能想到晚冬就是他的小婉!這會兒他冷眼瞧了章謙溢半天,也品出點東西,這小子果真是在乎小婉的,如此…… “本督與榮明海不睦已久,很是想送他一份大禮,我看就送他一具美人尸體得了。想來不過是個風(fēng)塵女子,他就算心里有氣,也不敢拿本督怎樣。一個一點用都沒有的女人,只是生了張巧嘴,蛇蝎心腸惹出諸多禍?zhǔn)?,本督若是出面了結(jié)了她,說不準(zhǔn)何首輔會向本督靠攏也未可知?!?/br> “干爺!”章謙溢急出了一頭汗,他呼吸急促,口舌發(fā)干,橫了橫心,道:“其實晚冬真和榮明海有點關(guān)系,她是有用的,您不能殺她?!?/br> 唐令登時緊張,卻做出滿不在乎之樣,淡淡道:“有何關(guān)系?” 章謙溢咽了口唾沫:“兒子若是說了,您會饒她一命么?” “哼!”唐令冷哼了聲,不屑道:“你倒是個癡情種子,說說看,讓本督聽聽到底順不順耳?!?/br> 章謙溢用袖子抹了把面上的冷汗,做賊似得四下看了眼,小聲道:“晚冬姑娘本來是寒水縣鄉(xiāng)紳吳家的長媳,約莫三年前,吳家用重金騙了沈家,將女兒嫁了進去。誰知小妹還沒下轎子,那家大爺就死了。小妹家里窮,惹不起吳家,只得去守活寡。那吳二爺早都看上小妹,竟將小妹給……強.暴了。” 說到這兒,章謙溢的聲音明顯有些憤恨,他深呼吸了口,接著道:“那寒水縣的李縣令與何首輔是親戚,李縣令的女兒李明珠看上了吳二爺,竟將已經(jīng)懷孕的小妹捅了幾刀子,小妹命大逃了出去,被正巧去寒水縣拜神的侯夫人戚氏所救,戚氏無子,將小妹帶回大梁,像養(yǎng)豬似得養(yǎng)了起來,等小妹生了孩子,轉(zhuǎn)手就將小妹賣給了地痞黑三?!?/br> “接,接著說?!碧屏畹哪樢呀?jīng)黑沉下來了,但卻平靜異常。 “您是知道的,兒子向來與梅姨不睦?!闭轮t溢冷哼了聲,不屑道:“梅姨這老娼婦弄出個園子,專門接待何首輔這一黨人,這事兒子在半年前才知曉。黑三瞧見小妹國色天香,有心發(fā)大財,于是找到梅姨,誰知梅姨仗著有高官撐腰,竟用一支破銅釵強買走小妹。黑三氣不過,找到了兒子,兒子這才開始暗中調(diào)查梅姨園子里的事,還有小妹。小妹在園子里可是受盡了侮辱和委屈,兒子瞧她實在可憐,再說也有心將戚夫人這個隱秘送給您,這才收留了她?!?/br> 唐令心如刀割,可卻淡淡一笑,曖昧地看向章謙溢,挑了挑眉,道:“這姑娘貌美如花,你小子難道就不動心?你這家伙最喜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告訴干爺,你有沒有對她那個?” 章謙溢大為尷尬,好像還紅了下臉,微點了下頭。他似乎有難言之隱,想了下,嘆道:“小妹性子高傲,是不從兒子的,哎,其實兒子也是為了干爺您著想。榮明海為了給自家夫人遮羞,萬般不情愿下才同意小妹跟了他。兒子想算著,咱們得在姓榮的身邊安插自己人,而小妹正是最合適的人選。為了干爺,兒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早上綁了她,強行,強行,” “你大膽!” 唐令終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他噌地一聲站起身來,四下里亂看,終于在墻上看到了一把長劍。 唐令疾步走了過去,拔劍,將劍身隨手扔到一邊,提著劍鞘,一步步朝著章謙溢走去。他清楚章謙溢是什么貨色,也清楚章謙溢為了和梅姨爭利會使出什么手段,小婉在他手里,就像一件可買可賣的貨物,一只隨意利用的棋子,一個可以任意玩弄的……妓.女。 每當(dāng)想到才剛看到小婉的樣子,他就心疼的難以自抑。 “不要碰她,不要綁她,不要脫她的衣服?!?/br> 真是頭活畜生! “干爺,您?”章謙溢一臉不解,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唐令步步走來。他仍著急和唐令交易,以此秘密換下小妹的命,身子朝前傾了下,笑道:“小妹瞧著長了張聰明的臉,其實糊涂著呢,心又軟,很好控制。我都給她說好了,等榮明海不在了,就去找她廝混,不愁探聽不到榮明海的,” 忽然,只聽啪地一聲巨響,唐令竟然拿著劍鞘,直接狠勁兒抽打章謙溢的左臉,登時就將男人鼻血打出。 “咳咳咳。”章謙溢捂著嘴咳嗽,他不明白干爺為何突然變臉發(fā)兇,而且打他的力度太重,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似得。他感覺臉疼得仿佛掉了層rou,后邊那顆壞牙好像……一吐,血唾沫里果然有顆碎牙。章謙溢大驚失色,捂著臉連連求饒,一出聲,發(fā)現(xiàn)聲音都變了,如同口中含了個雞蛋。 “干,干爺,不,督主饒命啊,您怎么了,可是小人哪句話說錯了。” 唐令不說話,整個人有如從地獄走出的修羅,拿著劍鞘就是打,章謙溢越是說話求饒,他打得越狠,毫不留情。 正在此時,孫公公忽然推門進來了。他面色看著非常急躁,只是略掃了眼地上的章謙溢,就匆忙給唐令行了一禮,慌道:“督主,您快去瞧瞧吧,小姐此時腹痛異常,正捂著肚子哭呢,老奴勸了好久,可她根本不叫太醫(yī)碰她。如今小姐她臉色煞白煞白的,瞧著賊嚇人了。” “啊。”唐令失神,劍鞘從手中掉落,根本無暇再顧得上去打章謙溢,口里念叨著小婉,疾步出了正殿。 地上的章謙溢此時受了重傷,他咬牙硬撐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拉住要離去的孫公公,咽了口血唾沫,低聲問道:“公公,干爺為何大發(fā)脾氣?咳咳,您可知晚冬姑娘如今,” “行了吧公子!”孫公公不耐煩地甩開章謙溢的手,鄙夷地打量了眼男人,搖頭冷笑:“你還敢提晚冬姑娘?沒錯,你是督主的干兒子,可她卻是督主的親侄女!你就自求多福吧?!?/br> 第41章 小叔護短 屋里又香又暖, 才剛烏央央了涌進來有好多人,婢女、太監(jiān)端著茶點、藥箱等物跪在地上,兩個穿著官服的太醫(yī)急躁地站在床榻邊, 交頭接耳不知在商量什么。 或許在說:床榻上這位小姐是何許人也, 怎會上了督主的床?總之來頭不小,咱們吃罪不起, 還是小心應(yīng)付為上策。 或許在說:醫(yī)家講的是望聞問切,小姐她將床幔拉下來, 咱們看不見她的病容, 更把不到她的脈, 這可怎么治。 又或許再說:聽她口里直喊疼,才剛哭的都咳嗽了,可這會兒痛苦地呻.吟聲逐漸弱了下來, 難不成疼暈了?到底怎么回事。 …… 大家心里都有疑問,可誰也不敢掀開簾子看,更不敢問一句原委,因為說不準(zhǔn)一多嘴, 口里的舌頭就不保了。 沈晚冬此時蜷縮在軟塌上,她將錦被蒙在頭上,手里緊緊攥著支金簪, 悶熱和小腹傳來的墜痛讓她有些難以呼吸,她用簪子尖銳的尾部戳指甲縫,試圖讓自己稍微清醒。 今兒白天的時候,玉梁曾給她說過, 這種避孕藥服下后肚腹會異常疼痛,其實她感覺倒罷了,和來紅時的小腹墜痛差不多。 可這會兒一定要裝作痛不欲生的樣子,不是么? 其實她在唐令開口叫“小婉”的那刻,已經(jīng)察覺出這位權(quán)閹正是失蹤多年的小叔。但能爬到這種位子的,豈是草率之輩?唐令年歲不大,卻兩鬢微白,安知不是多年里思慮算計過甚的緣故? 所以,她不能趕著給人家說小婉為何改名成了晚冬;也不能說她父親生前死后多掛念失蹤的令冬小叔;更不能竹筒倒豆子似得來證明自己就是小婉。 得讓唐令自己試探,不是么? 說實話,如果不是父母親曾經(jīng)口里念叨令冬小叔,她壓根都不知道家里還有過這么個人。上一輩的恩情與親情,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她真的不能確定這位昔日的小叔到底會怎樣對她。 嫌她丟人,暗殺了她? 并不念及舊情,給點銀子打發(fā)了她? 還是為了羞辱榮明海,對她做些殘忍的事? 再狠一點,用所謂親情感動她,讓她接著去做榮明海枕邊人,不過是別有用心的那種。 但是也不能排除她真的走大運,有了個大靠山。 如今一定得警惕,說話行事務(wù)必得算計準(zhǔn)了。唐令他不是普通人,不能用應(yīng)對尋常男人那套嫵媚來迎合他。可也不能裝柔弱太過,會顯得有些假,分寸一定得拿捏好。 才剛瞅見他哭了,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尚是未知之?dāng)?shù)。他說出去一下,如果沒猜錯,是去找章謙溢問話去了。 不管怎樣,現(xiàn)在就是個試探的好機會。她盡可以趁著小腹劇痛,將矛頭對準(zhǔn)章謙溢,看唐令究竟會如何對付這男人,來確定她在這權(quán)閹心里的位置。 如果運氣好,哼,順手就能弄死這畜生。 正思慮間,沈晚冬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隨后就是婢女、太監(jiān)和太醫(yī)恭敬地問安聲,唐令來了。 沈晚冬的身子越發(fā)蜷縮成一團,她感覺軟塌上好似坐上來個人,緊接著,被子就被人輕輕往起拉,她忙拽住,身子急忙往里縮。 “小婉別怕,我是小叔啊?!碧屏畹穆曇魷厝崆夷托模骸奥犂蠈O說你腹痛,怎么不叫太醫(yī)給你把把脈。” 沈晚冬抽泣著,不為所動。 “好孩子,快出來,別在被子里別悶壞了自己?!碧屏钊崧暫逯?/br> 沈晚冬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一角,燈影晃錯間,她瞧見唐令俊美的面龐近在眼前,他眉頭結(jié)了陰郁的愁,好似真的很擔(dān)心她。 “小婉,乖,把手伸出來。”唐令循循善誘,試圖往開掀錦被。 “別碰我。”沈晚冬被“嚇”的又蒙上了被子,這會兒,她的腹痛又開始發(fā)作,一陣陣一股股的墜痛,讓她不禁哭出聲。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男聲忽然響起:“小妹,別任性了,快讓太醫(yī)給你瞧瞧?!?/br> 是章謙溢!他居然也來了。 沈晚冬一把將被子扯開,她也沒管唐令,直接將窗幔掀起去瞧。呵,章謙溢此時腰微微彎著,正站在五步之外,當(dāng)真是狼狽!黑發(fā)凌亂,左臉多出個三指寬的傷痕,又紅又腫,仿佛都要滲出血。衣裳皺巴巴的,有幾處硬生生被打破。 不用問也知道,敢打他的,只有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