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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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花娘 看著剛剛太子和明歌的眉眼對話,桑桑覺得太子和明歌之間太過于微妙了, 她感覺太子看明歌的眼神太膩了。 李暄瞅見明歌那明顯對太子來青樓不滿的表情, 又看向一旁樂呵呵的桑桑, 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時候, 門口涌進一陣香風(fēng), 桑桑打了個噴嚏,側(cè)身去看, 四個豐乳肥臀的艷麗女人拿著琵琶箜篌, 穿著紅衣戴著金簪,推推擠擠的走了進來。 而正中間的那個姑娘,更為與眾不同,她穿著遍地撒金花的的緋色對襟襦裙,額中間點了一個牡丹花鈿,艷氣逼人。 桑桑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她叫登鵲。 桑桑對她那么熟悉,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不是因為其他, 是因為她后來也是桑桑認(rèn)識的鬼伙伴之一,也是她帶著桑桑來的花滿夜。 除了怨鬼,世界上還有很多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耽誤了投胎的鬼, 桑桑曾經(jīng)問過她,為什么不去重新做人, 登鵲卻說, 做人太累了, 尤其是女人,不管你什么身份,總有千千萬萬的煩惱,做鬼多自在,不用愁衣食,不用憂未來,更不用憂兒女,自由自在。 桑??粗蛆o發(fā)呆的時候,四個姑娘已經(jīng)介紹完了自己,開始彈琴唱曲兒,歌聲婉轉(zhuǎn)若鶯啼,歡歡喜喜,好似有什么開心的事情。 李暄見桑桑一副看呆了樣子,眸若深淵,黑不見底。 至于明歌,則是一眼不看姑娘,死死的望著了李旭,手扣在劍鞘上,李旭拿著杯子,見明歌這樣,翡翠玉盞遮住了唇角一抹溫柔的笑意。 一曲完畢,姑娘們行了一個禮,又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紅艷艷的指尖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壺, “公子請喝?!眱蓚€朝著桑桑和李暄而去,兩個朝著明歌和李旭而去。 見此景象,明歌眉頭一鎖,玉娘和她最不對付,這肯定是她故意吩咐的。 哐當(dāng)一聲,她把長劍朝著桌上一擱,大馬流星的坐在了李旭的前面,“這位公子不喜歡女人,你們別煩他?!?/br> 李旭苦笑了下,在兩位姑娘訝異的眼神里,偏過了頭,姑娘們便當(dāng)李旭默認(rèn)了,便全都靠在了明歌的身邊,公子長公子短的。 明歌雖然面色冷淡,但是那疏離氣質(zhì)加上俊秀的長相倒是很勾花娘。 另一邊,桑桑看著一花娘對李暄獻(xiàn)殷勤,覺得佩服極了,李暄的看著她的眼神幽幽涼涼的,她居然還敢朝著李暄面前去擠,要知道,她剛開始看到李暄,可是忍不住發(fā)抖的。 花娘居然是無事人一樣,果然是京城第一樓里的姑娘,這份膽量,就不同。 李暄的余光全都落在桑桑的小臉上,發(fā)現(xiàn)她支著手,笑盈盈的瞅著這些往他身上撲的花娘,眼底沒有任何的煩悶,反而是覺得有趣極了,李暄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唇。 好一個蘇桑寄。 戲正看的熱鬧,軟嫩香滑的玉臂落在桑桑的胳膊上,桑桑不禁一抖,登鵲又靠在桑桑的后背上,“小公子,今晚奴家陪你可好。” 女兒家的身體又嬌又軟,和以往李暄貼在自己身上硬邦邦的觸感完全不同,桑桑忍不住紅了一下臉,委婉的措辭還沒有想清楚,就聽見一陣?yán)鋮柕穆曇?,“出去。?/br> 是對她身上的登鵲說的。 桑桑發(fā)現(xiàn)靠在她身上的登鵲一顫,又聽見登鵲軟軟弱弱的聲音,“小公子,奴家害怕?!?/br> 桑桑掀了掀眼皮子,李暄的臉色沉沉的可怖,像是夜里的死尸,泛著詭異的光澤,是他的占有病有犯了。 “登鵲,你先出去吧?!鄙I_B忙轉(zhuǎn)過了頭,對著登鵲道,登鵲聞言,掩面一笑,又嬌羞的低頭,“小公子居然記得我的名字,奴家,奴家……?!?/br> 看著她歡喜的神情,桑桑感受到了旁邊應(yīng)陰森森的笑容,干干的扯了扯唇。 透過李暄的目光,桑桑無比感謝李旭和明歌在這兒,不然依著李暄的性格,她現(xiàn)在小命慘兮,可他們兩個早晚要走的,桑桑想到這兒,對著登鵲的眼神就帶了幾分渴求意味,“你先出去吧?!?/br> “公子好生心狠?!钡蛆o朝著桑桑甩了甩袖子,又瞥了一眼李暄,這才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桑桑松了一口氣,又聽到明歌的聲音,“所有的花娘都出去。” 那些花娘看著打頭的登鵲都出去了,聞言,各自風(fēng)情萬種的行了禮,走了出去,只是眼底頗有些遺憾,這包廂里的四位,各個都容貌非凡,除了登鵲搭理的小公子太過陰柔了一點,要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她們都會很開心的,這樣的尤物即使是花滿夜也不常有。 目送大家都出去了,桑桑注意到旁邊涼悠悠的目光,嘴皮子一揚,“暄表哥,你真厲害,美人在懷,居然無動……于……衷,我,我”目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桑桑的奉承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猛給自己倒了兩杯涼茶,才微微緩過了氣,但是抬頭低頭就是不敢去看李暄。 可怕…… 太可怕了…… 嚶嚶嚶。 李旭看到這樣的桑桑,也知世上百對夫妻,便有百種相處的模式,他性格到底是寬厚的,便對李暄說,“時辰差不多,我們該收網(wǎng)了?!?/br> 說到正事,李暄的目光暫時從桑桑的頭頂挪了過來,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砣垒p輕的扣門聲,李旭和李暄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以及刀槍劍戈的聲音,混亂非凡,桑桑一驚,李旭對著已經(jīng)拿起了劍的明歌叮囑一句,“你看著蘇姑娘,外面你不用擔(dān)心,都是太子府侍衛(wèi)?!?/br> 明歌愣了一下,望著手無寸鐵的桑桑,到底沒有跟著出去。 李暄本來打算讓來一進來保護桑桑,花滿夜今夜必定有一場混亂 ,聽李旭這樣吩咐,又想到明歌本來是個女孩子,就沒有叫其他人了。 桑??粗蠹叶夹恼詹恍拿靼妆砬椋坪踔挥兴粋€人蒙在鼓里,又瞅了一下明歌,有心想要問她,但是明歌冷眉冷眼,那氣勢和李暄居然有些相仿,桑桑就歇了心思 ,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側(cè)。 卻沒有想到明歌手扣在劍柄上,對她道,“沒用?!?/br> 沒用…… 這種嫌棄的語氣都和李暄一樣,桑桑癟了癟嘴巴,忍不住問他,“明歌公子,我怎么沒用了?!?/br> “你用的著這么怕李暄嗎?”明歌嗤笑道, “他又是不是貓,你又不是老鼠?!?/br> 桑桑慫眉搭眼的,他比貓還可怕,是要吃了她全家的貓,她能不供著嗎。 不過看著明歌對太子殿下都敢命令,也很佩服她的勇氣,“我很佩服你?!?/br> 但是我不是你…… 你有功夫有武藝,甚至伺候的太子殿下都這么溫和大方,不像李暄…… 難伺候的很哦。 但桑桑又想到那日的日出,以及有時候他泛紅的耳根,那個時候的李暄又像是水,讓自己能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暢游。 “如魚飲水。”桑??戳艘谎坶L歌,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很好?!?/br> 明歌瞥了桑桑一眼,哼了一聲,軟綿綿的一團,也不知道李暄表哥怎么喜歡這種單純無害的小姑娘。 兩個人正在眉眼對視中,桑桑忽然聽見吱呀一聲,眼前閃過一道影子,明歌已經(jīng)不見了,她揉了揉眼,朝著門口看去,明歌劍鞘抵著一個人,“不想死就滾出去?!?/br> 果然……人家有兇的本事。 不過,這個闖進來的姑娘是登鵲。 皺了皺眉頭,桑桑小跑過去,越靠近門口,外面的廝殺刀影就更加清楚,桑桑忙垂下頭,她雖不知道具體在做什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 “登鵲……姑娘,你怎么又進來了?!鄙I柕?。 可能是因為外面混亂,登鵲的額頭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粘著額前的碎發(fā),“兩位公子,外面有拿刀的侍衛(wèi),登鵲心里發(fā)慌,便隨手開了一個房間躲了進來?!?/br> 她又說,“可否讓奴家一避?!?/br> 桑桑聞言,便看向明歌,本來以為冷漠的明歌不會同意的,桑桑都在想怎么措辭勸她了,卻見明歌點了點頭。 注意到桑桑驚詫的眼光,明歌說了一句,“她是大安子民?!?/br> 桑桑聽了,忽然就明白了,明歌其實很像太子的。 又想起前世李暄握權(quán)的那些年,雖然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順其則昌,文武百官頗有怨言,但民間卻蒸蒸日上,百姓富庶,讓大安的百姓也過上安定的日子。 他……是個好王爺,是個好官。 這也是桑桑重來一次,明明掌握了先機 ,卻未曾對他動過不軌的心思,畢竟如今大安的平靜水面下,其實也是風(fēng)雨飄搖,若是沒有李暄,李旦和李旭一離世,大安不朝廷又不知會是個什么樣子,一個白癡的皇子,其他的皇室沒有一個能撐住的,而燕王雖然忠誠善武,對于朝政卻是一點都不行。 嘆了口氣,桑桑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旁邊忽然傳來抽泣聲,桑?;仡^一看,是登鵲在哭。 美人含淚,梨花帶雨,桑桑問道,“你怎么了。” “奴家只是多愁善感罷了,想著外面風(fēng)雨欲來,一時惶惶然罷了?!?/br> 桑桑哦了聲,也不知該怎么勸她,現(xiàn)在的登鵲看著十五六的樣子,桑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要大上幾歲,看透百事,如今卻還是嬌嫩的一朵花兒。 “你有什么傷心事嗎?”桑桑問她。 登鵲看了桑桑一眼,又咬唇低頭,一時不語。 今天換了別個姑娘,桑??隙ú粫栠@一句話的,那意味多管閑事,而且她,蘇桑寄其實是沒有多管閑事的能力的,可這個姑娘是登鵲,桑桑就狠不下心了。 “我,”登鵲咬了咬牙,“公子,你能幫我贖身嗎,登鵲愿意為奴為婢?!?/br> 什么…… 桑桑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就連明歌的眉頭都緊鎖起來,先于桑桑出聲,“你想離開花滿夜?” 秦樓楚館,肯定沒有幾個自愿進來,但是明歌看她,分明也是接過幾個月的客人了,且花滿樓也有一些清倌,若是你能學(xué)的一首好技藝,也能賣藝不賣身,當(dāng)然,你學(xué)的差,沒人喜歡的話,也只能賣身了,畢竟這是青樓,又不是慈善地。 “我,我。"登鵲看著他們,尤其是心軟的桑桑,便說,“那年大水,家里困難,我是自愿賣身的,但是當(dāng)時人牙子答應(yīng)了我的父母,不會送我來不干凈的地方,卻沒料到過多久,第一個買我的主家出事了?!?/br> 第64章 幼稚 她看李暄,李暄的指骨輕輕的摩挲著, 嘴角拉出一個微妙的弧度。 因為剛剛登鵲跑的快, 此時門半開著,桑桑模模糊糊還能聽到衛(wèi)玉竹說的你們滾出去, 滾出去。 “暄表哥,今天?”桑桑剛想問,腰肢忽然被李暄帶著, 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李暄的足下又一點, 朝著花滿夜的二樓飛上去, 也就是桑桑剛剛所在位置的左側(cè)包廂上面。 “你看?!崩铌呀议_了一匹瓦片,桑桑反應(yīng)性的低頭一看。 不過還沒有看清楚,目光幾乎是才觸及到下面的房梁, 她的目光就被一雙大手給遮住了,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桑桑動了動唇, 就聽見李暄低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太臟了, 你別看。 ” 李暄guntang的呼吸傾撒在桑桑的耳側(cè), 桑桑又聽見李暄說,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br> 夜?jié)u漸的深了,風(fēng)有點大, 桑桑一縷頭發(fā)從耳后揚了起來, 輕輕的刮在李暄臉上。 桑桑吸了口氣, 但是李暄擋住了她的眼睛, 沒有遮住她的眼睛,桑桑聽見一陣高低起伏的呻、吟,屬于男女的,它們從從樓下的方向間間斷斷的傳入了桑桑的耳朵里 。 她的臉可恥的紅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桑桑都沒有過那種經(jīng)歷。 今日是月中,圓月當(dāng)空,清冷的光輝撒在桑桑的臉上,李暄忽然讀出了秀色可餐的四個字 ,不過想到剛剛廂房里發(fā)生的事情,李暄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暗了暗 。 盈盈的心不由自主的被下面的聲音給擾亂了,等李暄松開手,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什么什么時候把瓦片放回原位置的。 輕輕的咳嗽一聲,桑桑扯了扯李暄的袖子,“我們下去吧。 ” 至于衛(wèi)玉竹,李暄既然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人身,那肯定也就查出那天夜里寺廟的事情有衛(wèi)玉竹的一份,回憶起剛剛衛(wèi)玉竹被兩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壓在身下,反抗不得,桑桑也不心軟,畢竟她也是想這樣對付自己的。 桑??戳死铌岩谎郏职l(fā)現(xiàn)他臉色不好,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今天你和太子殿下是有什么正事嗎?” 李暄嗯了一下,“前四皇子當(dāng)年被殺,他的側(cè)妃帶著前四皇子的兒子李偌逃了出去,李偌想憑著一點蝦兵蟹將謀反 ,太子布局了一個月,今天正好收線?!?/br> 前四皇子是當(dāng)年不滿圣上繼位,就造反了,他們都以為他全家都被鐵血手腕的圣上給殺干凈了,倒沒有先到居然他還有活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