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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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束抬頭,眨眨眼,“如果我說我只對你有過這種看法,你信嗎?” “信?!彼鸬煤芴谷?,“畢竟你都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了?!?/br> “……” 有時候饒束真不知道該怎樣在他面前藏起自己熱烈的喜歡。 她只求這一切都能維持得足夠久。 如果能一直跟他在北京這樣游玩就好了。 在她發(fā)呆的時候,張修把頭偏向車窗那邊。 他很清楚,他與她都只看見了彼此的某一面,而已。 我們?nèi)?,是極其復(fù)雜的一種生物。 真實世界里,也許童話可以搶先一步抵達(dá)我們的生命,但丑惡也一定不會缺席。 饒束,你要記住了:我與你過去所遇見過的所有人一樣,美與丑并存,善與惡皆有。 此時此刻,對你來說,我唯一的珍貴之處可能就在于:我對你感興趣,以及,有點喜歡你。 這世上并不存在完美無缺的生命體。 5 一整個下午,饒束都坐在寫字臺前復(fù)習(xí)期末考試科目。 她那挺直的脊背,那端正的坐姿,那認(rèn)真的側(cè)臉,那安靜的氛圍,無一不讓張修反省自己的學(xué)生身份。 他對著電腦屏幕閱讀完幾十份不同公司的財務(wù)報表,終于覺得眼睛疲累時,合上電腦,一轉(zhuǎn)身,見她終于換了個姿勢,正趴在那里寫字。 他掛上耳麥,單手握著手機,聽音樂,慢悠悠地走去吧臺找喝的。 他不習(xí)慣在工作的時候聽到任何噪音,所以經(jīng)常在玩游戲時或者在屋里走路時才聽一下音樂。 沒其他人在的時候,他也不會掛耳麥。他更喜歡使用室內(nèi)音箱。 經(jīng)過她身后,張修瞥見她面前攤開著的課本,貌似是…《大學(xué)生心理健康》? 因為他看到了“認(rèn)識挫折”、“應(yīng)對挫折”、“挫折承受力”這些字眼。 媽的。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認(rèn)真在看課本上那些玩意兒。 能看進(jìn)去的話,他還真挺佩服她的。 在吧臺那邊喝完半杯水,張修又掛著耳麥慢悠悠往回走。 他心血來潮拐到寫字臺,取下耳麥,隨意掛在脖頸上,懶懶地靠著寫字臺而站。 這樣一來,他終于成功地引起好學(xué)生的注意了。 饒束抬頭看他,“怎么啦?” 張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課本上,指尖捏著一頁,翻了翻。 “你們學(xué)校的期末測試還要測這一門學(xué)科?” “是啊,”她點頭,“不過,是開卷考的。” 他又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全是案例堆砌和口水廢話。說那是案例都是給封面上那幾位教授面子了。 真難為竹筍少女坐在這里復(fù)習(xí)了這么久,如此用心地備考。 饒束看著他的紅潤指尖停留在她的書頁邊緣,又問:“你也是金融專業(yè)的,你們不用考這個嗎?” “目前沒要求過測試這個學(xué)科。”但他小學(xué)的時候測試過,跟老師一對一、面對面,聊聊天,有個等級分?jǐn)?shù)就行了。 “對了,”饒束用一只手撐住腦側(cè),看著他,“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個學(xué)校的?!?/br> 她剛說完這句,立刻伸手指著他,語氣有點可愛地威脅道:“你這次不準(zhǔn)再給我忽悠過去了!” 張修收回停在她書頁上的手,低頭看了她兩秒。 他發(fā)現(xiàn)她想笑又忍住不笑的時候,眉眼就特別生動俏皮,跟她神情空洞時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是不是又在想著有什么借口可以忽悠我啦?”她終于笑了出來,“告訴你哦,別想了,以前那是我慣著你,所以才沒有拆穿你。這次肯定不會了?!?/br> “這樣嗎?”他被她的用詞逗笑。 她一定沒見識過真正的‘慣著’是怎樣的。張修想。 “哎,你就告訴我啦,”饒束換了種方式,“如果我們的學(xué)校離得近的話,說不定以后我會去你學(xué)校找你聊天呢?!?/br> “聽起來并不怎么讓人期待?!?/br> “……”她跨下肩膀,“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他挑了挑眉,轉(zhuǎn)身去床邊的小桌,拉開抽屜,找出學(xué)生證。 上次他離開學(xué)校后就直接去機場了,學(xué)生證也跟著他來了。否則平時他是不會攜帶這種證件的。 重新走回她那邊,張修從她身后把學(xué)生證輕輕扔在寫字臺上,“我在藍(lán)天幼兒園的證明文件?!?/br> 他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爾后隨意在齊腰高的寫字臺上坐下。 他以為她會像往常那樣笑,但是這次她沒有笑。 竹筍仿佛被奪魂了,又是一動不動的姿態(tài)。這種模樣有點熟悉。 張修彎下腰去看她臉上的表情。 連表情也是介于冷漠和不知所措之間的那種。 他蹙眉,“喂。” 靠,她身上是不是存在一個隱形開關(guān)?他摁到她的開關(guān)了? 他搖了搖她的肩膀,剛想說話,她又突然回過神來了。 張修無聲松了口氣。這次不同以往兩次,這次她沒有哭。 “或許,”他瞇著眼,給她提出建議,“你愿意的話,有空可以跟我簡單說一下你的情況。因為,在必要的時刻,我需要有可用的應(yīng)對策略?!?/br> 否則以后再有這種情況,他叫不醒她,該怎么辦?送醫(yī)院嗎?直接查出結(jié)果來,那她就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了。 他見她眼神游移,便又低了低頭,向她確認(rèn):“我說的,可以做到么?” 饒束如大夢初醒,眨眨眼,“什么?” 張修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幾秒,他當(dāng)然可以辨別出一個人是否真的沒聽見近在耳邊的話語。而她是真的沒聽到。 他坐起身,直接問:“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么?” “我……”饒束又看向?qū)懽峙_上的那本學(xué)生證,她拿起來,試圖解釋,“這個,”她撓頭,“就,看到它,我就……” 她低下頭,聲音也低落:“如果我說我剛剛什么都沒想,腦子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你……信嗎?” “信?!睆埿抻檬痔鹚南掳?,“但你要告訴我原因。” “空白的原因嗎?”她捏緊他的學(xué)生證,“還是學(xué)生證……的原因?” “你愿意的話,兩個我都要聽?!彼栈厥郑逶谘澏道?。 饒束把兩只手臂放在寫字臺上,看著白色墻壁說:“空白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偶爾就會這樣,很快就可以自己緩過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張修在腦海里快速搜索,腦中空白?這是什么方面的功能故障? “這個,就……”饒束又把手里的學(xué)生證舉起來,清嗓子。 她顯然不太想說下去。 但他假裝沒看出來。因為他想知道。 饒束在停頓的片刻里,腦海里也閃過很多堪稱毫無破綻的撒謊說辭。 但她想起上午那會兒,他在山上親吻她,那時他的眼神好認(rèn)真。 認(rèn)真到……讓她忍不住去相信,相信張修和饒束,會一起走很長的路。 饒束已經(jīng)很久不敢去相信這種事情了。 而人,只要撒了一個謊,就必定要源源不斷地圓下去。她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不想對他撒謊。 一旦說了假話,就注定走不遠(yuǎn)的。 可她要怎么說? 饒束舔舔唇,轉(zhuǎn)頭去看他。 張修神色平靜,插著兜在等她說話。 她攥緊他的學(xué)生證,動唇:“我以前,交過一個朋友,跟你同校。” 她把學(xué)生證還給他,笑得有點自嘲,“剛剛這個證件突然掉在我面前,就讓我想到了那個朋友,然后我就、那樣了。”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撲進(jìn)他懷里,“張修,我不是神經(jīng)病來的。我就是偶爾會這樣,真的……” cao,又哭了。 張修坐在寫字臺上,兩腳腳尖輕輕點著地板,她這么一撲,他被她撲得往后倒,兩手撐著寫字臺臺面,才沒有撞到墻壁。 “我也不知道我走神的時候是不是、很丑很嚇人,”她悶在他懷里,拼命抑制著聲音里的哭腔,“如果很丑很嚇人,下次就,你就走開就好了,不要看……” 不要看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饒束。不看的話,會不會好一點啊。 他騰出左手,緩緩落到她背上,輕輕拍著,“我什么時候有說你很丑么?” “有……上次吃酸菜魚的時候?!?/br> “……”張修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背,“記性好了不起是嗎?” 她像是笑了,又好像沒笑。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學(xué)生證,“你那位朋友,還在念本科?” 懷里人“嗯”了一聲,“大一。” 他笑,“大家都同級?!?/br> 話語問得雖然很淺,但是張修不認(rèn)為自己能忽略她這種異常的反應(yīng)。想想也知道,那不是她的普通朋友。 他又輕拍了幾下她的背,終于語氣輕淡地問出:“e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