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囧月風(fēng)華錄、布盧瓦城來的漂亮朋友、小姐擅戰(zhàn)、風(fēng)水辯證法、富貴小財神、男神的108式[快穿]、東宮藏春、十九歲的小辣雞、這條街最靚的崽[團(tuán)寵]、她撩人不自知(高h(yuǎn))
三天以來,她在不同的地方醒來過。 有時是睡覺醒來,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有時是發(fā)呆醒來,正乘著車。 昨天晚上更奇怪,是在一個酒吧突然驚醒,還有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正在摸她的手背,她當(dāng)時只覺得詫異和憤怒,揚(yáng)手給那男人潑了杯酒,立刻跑了出來。 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gay吧。 等她回去的時候,饒璐已經(jīng)找她找瘋了,因為她沒有帶手機(jī)走。 “這些事我不會跟爸媽說,但是束束,你真的覺得自己做對了嗎?”到站后,饒璐嚴(yán)肅地問她。 饒束皺眉,別開臉,“隨便你吧。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br> jiejie嘆氣,“你小時候最早慧,總說青春不等于墮落,我也希望你真的能踐行?!?/br> 她心中陰郁,沒說話。 饒璐拍了拍她的手臂,“你知道吧,我總覺得你是家族的同輩人中最優(yōu)秀的一個。不肯復(fù)讀沒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這樣了,就繼續(xù)在這個情況下努力,你這么聰明,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br> “……” jiejie還是這個jiejie,最喜歡語重心長地跟她促膝長談的jiejie。 饒束眨眨眼,想再說點什么,高鐵廣播提示已經(jīng)響起來了,她依然抿著唇。 饒璐卻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樣,想起什么,又問她:“對了,我大前天讓你給爸媽回個電話,你是不是沒回?今天早上mama又打電話來問我了?!?/br> “問你什么?”她攥緊羽絨服外套的下擺。 “呃……”饒璐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她說你房間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箱子和書籍,要是沒用的話,她就給你送到廢品回收站了。mama說很占空間,不重要的就可以扔了,所以你那……” 饒束只感到手腳迅速冰涼,快要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她把頭一低再低,緊盯著自己的鞋尖。 饒璐又再說了幾句,讓她快去檢票進(jìn)站。 她機(jī)械地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住。 再抬眸時,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高鐵站了。 他微瞇了眼,環(huán)顧四周,然后折回,走向高鐵站出口。 饒璐前腳打車離開,他后腳就走出了高鐵站。 第68章 羅門生 1 飛機(jī)在廣州白云機(jī)場降落。 乘車回員村山頂?shù)男^(qū)時,張修從這個陌生的黑色背包里找出了很多神奇的物品, 連女性生理用品都有… 回到家后, 他隨手把黑色背包放在儲物間的角落, 只拿走了夾層里的幾張銀行·卡和鑰匙。 春寒未退, 天氣陰冷。 他站在洗手臺前洗手,十指隱隱犯疼,是熱水也緩和不了的一種疼。 這樣的疼, 與待在監(jiān)獄里相比,哪一種更讓人難以忍受? 他用純白色毛巾擦干了雙手,側(cè)首,對著半身鏡戴上耳釘。邊戴邊思考。 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揚(yáng), 捏著耳釘?shù)闹讣庖苍谖⑽㈩澏叮瑹o法控制地抖。 他蹙眉,暫時放棄了戴耳釘, 雙手撐在洗手臺邊沿,靜靜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顯而易見的, 在監(jiān)獄里待五年, 遠(yuǎn)沒有雙手終生落下病根那么痛苦。對,就是這樣, 無可辯駁。 這一瞬間, 張修忽而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良善太理智了。 對于那些施予他痛楚的人,僅讓他們家破人亡怎么夠? 無論是蹲監(jiān)獄、破產(chǎn), 還是婚姻破裂、妻離子散, 一定都比不上他一人所承受的那些超負(fù)荷的傷害。 對, 當(dāng)然如此,不然還要怎樣衡量? 對待敵人,除了陰冷的恨意,他的確不能再擁有其他偉大的寬容之意。 他偏頭,重新戴耳釘,手指稍微一用力,多棱面的耳釘就穩(wěn)穩(wěn)地綴在他左耳耳垂上了。 他翹著唇角對自己笑了一下。 傍晚時分出門,去附近的餐廳用晚餐,他點了羅宋湯和魚片,獨自坐在獨間里挑番茄。 他垂著眼眸,心境平和,一貫理智無雙的大腦卻似乎在某些瞬間感到失落。 是一種捉不到自身記憶的失落。 也是一種時間下落不明的失落。 這種細(xì)微的詭異感覺被他悄悄收藏在內(nèi)心某個角落,留意著,觀察著,凝視著,反復(fù)琢磨著。 他似乎總是如此,一出現(xiàn)不對勁,必須得自己提前弄明白一切,否則就不讓自己好過,必定會時時刻刻思考著那細(xì)微的不對勁。 比如… 比如什么? 手上動作頓住,張修盯著面前的魚片,桃花眼輕眨。 他剛剛想的是什么? 好像有某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遠(yuǎn)去了。 忽而,全盤忘卻了。 他抿抿唇,很快收拾好這種感官和記憶雙雙斷層的錯亂感。但晚餐卻是沒胃口再吃了。 離開餐廳,散著步回家。 接到吳文的來電時,張修正經(jīng)過一個有些昏暗的行人斜坡。 “喂?”吳文罕見的用了這種方式開場。 他挑挑眉,一手舉著手機(jī),一手收在褲兜里,沒有立刻回話。 吳文又在那邊說:“饒……咳……饒束,沒什么,我只是問問,你,咳,回廣州了嗎?” “???”張修忍笑,“是不是一定要我提醒你,你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打錯電話了?” “什么?”吳文問出這句話,沒一會兒,立刻把電話給掛了。 “……”張修真想踹他一腳,還敢先掛他電話? 一分鐘沒過,吳文的電話又撥過來了。 等他一接通,吳文就立即問:“張嗎?” “不,我是你大爺?!?/br> “哦,是張。我剛剛沒打錯電話,只是……口誤……”信號那端沉默片刻,吳文竟然難得地以嚴(yán)肅的口吻說話:“張,你聽過‘饒束’這個名字嗎?” 他笑,“我想,但凡會點中文的人都聽過‘饒恕’這個動詞。” “不是,我不是指這個動詞……我是說,一個人名,饒恕的饒,束縛的束。” “沒?!?/br> “哦?!眳俏挠殖聊艘粫?,然后才兀自解釋道:“沒什么,我就是,只是查字典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名字。我準(zhǔn)備養(yǎng)一只寵物,所以在找名字?!?/br> 張修抿唇淺笑,過了十來秒后才說:“別等著我說話了,我不會對此發(fā)表意見?!?/br> “哦,行吧。”吳文訕笑,“那你……現(xiàn)在是在廣州嗎?” “嗯,今天剛回?!?/br> “住家里嗎?” “不然,睡天橋嗎?” “也行啊,你又不是沒睡過?!?/br> “不如你閉嘴吧?!?/br> 吳文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那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結(jié)束了苦力生涯,就去廣州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cao?我們不是哥們?” 張修聳肩,表情無謂,“你還真有自信?!?/br> 吳文炸毛,“我cao?難道這全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他輕聲笑,緩緩開口,“吳文,我看見了一塊相當(dāng)奇特的廣告牌?!?/br> “什么?你看見了什么?” “一塊廣告牌?!睆埿奚蕴е掳?,望著斜坡上的那塊燈光暗淡的大型廣告牌,說:“廣州夜晚七點,我站在街上的某一道斜坡之下,看見斜坡上掛著一塊奇特的廣告牌,上面的人像是男生,又像是女生,表情像是歡笑,又像是驚恐。而它的廣告內(nèi)容令人無法辨認(rèn)。我被這種詭異的感覺觸動了?!?/br> 吳文第三次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說:“張,這段話,你去年就跟我說過了。” “嗯?” “去年,你就跟我提過這個奇特的廣告牌了。” “有嗎?” “咳咳……”吳文虛咳兩聲,“你那時從學(xué)校上完晚課回去,在路上跟我講電話,說過這個的。你不記得了?” 張修不以為然,垂眸一笑,離開了原地,邊走邊說:“吳文,你也挺能謅了啊。” “……”吳文嘆氣,“行吧,我謅的。” “無聊?!?/br> “也……行吧,我無聊?!眳俏挠采o認(rèn)下了,最后問他:“你跟那,那位心理醫(yī)生,還有聯(lián)系嗎?” “沒。我為什么要跟她聯(lián)系?” “有空的時候,你可以……跟她聊聊天啊,像朋友那樣也可以啊。”吳文今晚說話停頓得格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