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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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視線落在那個一等上面,什么是一等一等又是什么意思 差不多十歲的樣子,劉嬤嬤讓人安排了一場表演,特意讓她去看。 沈清越也過去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那對行之事的男女,然后擋在吳煙面前,低下頭對她說不要看。 他輕輕的撫摸在她的頭頂,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不要看。 她還這么小,怎么能看這么腌臜的事。 可她不能不看,她很冷靜,靜靜的看完了全程,然后捧著劉嬤嬤教給她的一個甕回去了。 沈清越不知道這個甕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一天,她坐在了上面。 沈清越背對著她,蹲在墻角一遍一遍的捶著地面,他要受不了這個地方,他受不了這些人這么對她。 他想殺人,想把這里的人全部殺光。 他想帶她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用經(jīng)歷這些事情。 劉嬤嬤她們越發(fā)的看重她了,見到她臉上也是帶了笑的,不再像以前,面無表情的樣子。 因為她更值錢了,從她開始隔著屏風(fēng),給人唱小調(diào)。 她不用接客,只要隔著屏風(fēng)給人唱小調(diào)就行了。 沈清越就坐在旁邊,看著她手法嫻熟的撥弄著琴弦。 面上帶著淺淡的笑容,那笑容不達(dá)眼底。 她還太小了,劉嬤嬤他們在培養(yǎng)著她,不僅讓她去給一些達(dá)官貴人唱曲,也讓她隨侍在一些專門陪客人的女人旁邊。 學(xué)習(xí)著該如何伺候男人。 沈清越在一旁,看著她小心的討好,躲避著各方伸過來的手。 看著她越發(fā)的游刃有余,有客人因為她唱得好聽,專門給出一些貴重的飾品。 這些只能在她手上呆幾天,就會被人收走。 她越長越大了,劉嬤嬤也不再讓她隨侍了。改成坐在亭子里,給外面的客人唱著小曲。 亭子周圍都圍著帷幔,影影綽綽的看不明晰,從外面只能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盈盈獨立,裊裊婷婷。 有人甩出很多金銀,說要買她。 都被院里的人給打發(fā)了,似乎是要她被沽出一個更高的價格,才肯出手。 城內(nèi)悄悄的流傳著一首小調(diào)春景鶯婉轉(zhuǎn),莫若吳聲吟。指軟如矛芽,凝脂膚瑩潤。 伺候她的小丫鬟,跟她唱起這個小曲的時候。 沈清越注意到,她只是諷刺一笑,然后靜靜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她有一個關(guān)系還算好的女伴,但那位女伴只是三等,沈清越坐在一旁聽她們閑聊。 那個女伴滿懷憧憬的對她說,會有人來接她回去的,她和鄰居家的小男孩早就約好了的。 沈清越看到吳煙的眼里閃過亮光,由衷的祝福著這個女伴。 “真好,要是也有人來接我就好了?!?/br> 沈清越胸腔震動,將小小的她環(huán)著,“我陪著你呢,會一直陪著的?!?/br> 可那個女伴等到被人買走,也沒有等到她鄰居家的男孩。 她才多大,沈清越猜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jì),個子小小的還沒長到他腰際。 就被人買走,還是一個很老的老頭。 她是哭著走的,走之前來跟吳煙說,“你是一等多好啊,以后可以進(jìn)入那些鹽商家里,要是運氣好,還能被達(dá)官貴人買走,以后日子就好過了?!?/br> 吳煙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悲憫,她看著這個女伴,輕聲說道“對,要是運氣好就好了?!?/br> 沈清越知道她的悲憫是什么意思,她也不過是浮萍,運氣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呢。 女伴走了以后,她沉寂了一段時間,跟劉嬤嬤要了個外出的機會,便帶著惟帽和小丫鬟出了門。 沈清越這是跟著她第二次出門,身后不出意外的有幾個男人跟著,這是怕她逃跑的。 可她走路都不利索了,哪還能跑啊 路過一個宅邸后門時,里面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沈清越同吳煙一道看過去,就看到兩個小廝打扮的人,抬著一個板子出來,上面似乎是躺著一個人,用草席蓋著的。 “哎,你說說,這些女人,怎么一個個都妄想不屬于自己的地位?!?/br> “是啊是啊,名滿金陵的荀樂姑娘,就這么香消玉殞,真可惜了?!?/br> “嘖,做人呢,就是看清自己的位置。咱們公子把當(dāng)個玩物,她卻把自己當(dāng)成了正經(jīng)夫人。這不,得罪了老夫人,扭頭給打死了,公子不也不敢說什么。” “當(dāng)時我就在外門,聽到里面的荀樂姑娘聲聲凄厲的喊著公子救他,喊到最后,公子都沒出聲?!?/br> “看重她時,公子能把她捧上天。這棄之如履時,也是夠狠的。” 沈清越聽到這兩位小廝的閑聊,他看著這個草席。 渾身都在發(fā)涼。 運氣好,進(jìn)了達(dá)官貴人的家里。 對啊,要是運氣好就好了。 她嘆息一般的話語中,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的未來。 草席中垂落了一只白得發(fā)青的手,手臂上面布滿抽打的痕跡。一滴滴的血順著這只手往下低落著,在路上蔓延出痕跡來。 沈清越擋在吳煙面前,看著她盯著那只手的眼睛,“不要看,你不會這樣的?!?/br> 他伸手抱著她,感受到了她的身體都在發(fā)抖。 也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情緒。 害怕無助以及倉皇無依。 她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第164章 番外(曾經(jīng)3) 沈清越來到這里時間越長, 越發(fā)的覺得這不像是夢。 他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看著吳煙一點點的, 是如何在這個吃人的年代, 吃人的社會中艱難求生。 他對歷史并不敏感,可在這的時候, 他拼命的去想, 這到底是哪個年代。 沒有身處在這個年代, 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女人的命在這里一文不值, 不, 或者說, 是吳煙她們這種被買進(jìn)來的女孩,命是一文不值的。 死了, 也不過是隨便的丟出去而已,小廝們還會在身后肆意的談?wù)摗?/br> 那天回去,小丫鬟安慰吳煙, 說她這么美,肯定能得遇良人的。 可大家似乎都明白,這里出去的女人, 命運都是一樣的。 沈清越在那天,再一次看著吳煙坐在椅子上發(fā)了很久的呆, 她眼里的光徹底的熄滅了。 他心痛如絞, 想開口跟她說, 以后他會疼她寵她, 會一輩子對她好。 可最終, 他看著她寂滅的眼神,輕聲說道“你會良人的,這輩子,你也會很幸福的。” 他不敢去想,她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未來。 他只希望,身處在這個年代的她,能碰到一個真正將她救出水火的人。 她多好啊,是他心愛的女人,不可以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寧愿,這輩子,她屬于別人。 命運的齒輪漸漸的轉(zhuǎn)動著,鋸齒碾合的聲音像是嚼硬骨頭一般,咔吱咔吱作響。 劉嬤嬤不再讓她唱小曲了,她開始忙碌了起來。 沈清越一直跟著她,看著她漸漸的長大,依然瘦削,可姿態(tài)婀娜,體態(tài)妖嬈。她越發(fā)的漂亮,盈盈水眸,看著人的時候能讓人溺斃在里面。 隔一段時間,她就會被帶到一個小房間。 里面通常會坐著一些行為猥瑣的男人。 她慣常是垂著眼簾,不隨意偷看的。牙婆扶著她,她需要朝這些男人下拜,那肩骨消瘦,腰塌下來,姿態(tài)很是風(fēng)流。 她需要在這些男人面前走兩步,展示著她的儀態(tài)。她需要面對著這些人,讓他們仔細(xì)看著自己的樣貌。 她需要伸出手,展示自己的雪白的肌膚;她需要拉開裙琚,讓人看看她那雙畸形的小小的腳。 她就像一個盡職的貨物,展示著自己的所有能讓人拿出高價的地方。 沈清越一直守著她,感受著她心中的波瀾不驚,他明白,她對自己的命運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的名聲越發(fā)的大了,沈清越聽到那些牙婆當(dāng)著她的面說她現(xiàn)在值多少錢。 有人出到一千五百兩,都不賣。 似乎是要等到更高的價錢,才將她出手。 沈清越仔細(xì)想了想,如果自己被當(dāng)做貨物一樣,這樣被人評頭論足的買賣,他會是什么想法。 他做不到像吳煙這樣,心平氣和的,對這些討論視若無睹。 但吳煙能像她這樣嗎整個院子把守嚴(yán)密,她那一雙小小的腳,多走兩步,晚上就要泡一泡熱水,好好的揉一陣子,才會舒服。 她如何去跑,她又如何能掙脫。 她被人牢牢的掌控著,是關(guān)在籠中的鳥。 沈清越愈發(fā)的焦躁,他預(yù)感,她快被賣出去了,在這樣的艷名之下,總有出到合適的價格的人。 而這一天,確實很快就到了。 劉嬤嬤喜氣洋洋的來到房間,告訴吳煙,有鹽商買了她,要把她送到參政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