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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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歡搖頭。 “歡歡,你這不吃東西怎么行?!?/br>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打開。 容歡看到從門而進的傅斯衍,腦子里飛速回憶起昨晚他和徐蕊霜親密的一幕,心里哐當一下。 她迅速別下眼來,不再看他。 傅斯衍看到坐著的小姑娘,腳步頓了下,又拿著東西走了進來。他無聲搭起床上的桌子,把早餐放在上面。 容康達坐在位子上,看著他倆,一句話沒說。 她手揪成一團,就聽到他輕聲問:“白粥要不要給你加點糖?” 她不回答,反說:“爺爺,我想回家?!?/br> “……好,你先吃點東西,我讓人給你辦出院手續(xù)?!?/br> 傅斯衍把湯匙放到她手邊,見她不想接,他臉色冷了幾分,“不吃我來喂了?!?/br> 幾秒后,容歡拿起了湯匙。 一頓早餐下來,她能感覺到傅斯衍灼灼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她卻始終不和他說一句話。 回到家后,容歡一個人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干嘛。容康達害怕她做傻事,容歡卻說:爺爺,我只是困了,我就想睡會兒……” 從白天到晚上,她坐在飄窗旁的,想了很多事。她默默流著淚,流到流不出來。 晚上,臥室門終于打開。 容歡走了出來。 容康達在房間里,有著重重的心事的他,時不時嘆氣,直到容歡走了進來。 “歡歡……”容康達滿臉疑惑。 容歡開口:“爺爺,我想出國?!?/br> “我想下個學期就走,爺爺可以幫我安排一下嗎?我挺想出去交流學習一下的……這件事可以先不讓傅叔叔知道嗎?他挺忙的……我不想給他添麻煩?!?/br> 容歡走后,她笨拙的解釋還回蕩在容康達腦海里,他手搭在拐杖上,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深深嘆了口氣。 容歡出國的事情,容康達私下幫她安排著。容歡和傅斯衍待在同一屋檐下,此刻都不愉快,不如分開讓彼此都冷靜,容歡小孩子心性的,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心里哪還裝得下這事。 一個星期后的除夕,容歡接到通知,出國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 看到出發(fā)時間是兩天后,容歡愣了下。 美國那邊此刻不是寒暑假,一旦確定下來,就可以直接過去報到了。 除夕晚上,因為是年夜飯,三人難得同桌。這幾天來,容歡都在躲著傅斯衍,她不想見到他,任憑傅斯衍三番五次說要和她好好談?wù)劊家桓啪苤T外。 此刻飯桌上,容歡低頭夾著菜,余光就瞥到對面的男人,臉色似乎有些憔悴,消瘦了幾分。 這幾天白凝也給她打電話,約她出去玩,她也拒絕了,她現(xiàn)在不想再讓多一個人知道她和傅斯衍之間的事。 三人各含心事,一頓沉悶的晚飯吃了一半,容康達就離桌而走。靜姨把一碗八寶飯端了上來,“剛蒸好,歡歡嘗嘗,知道你愛吃甜,是傅先生做的呢?!?/br> 容歡愣了下,抬頭看向?qū)γ娴哪腥耍腥送瑯右部聪蛩?,眼底似乎帶著期盼?/br> 她心下一軟,舀了一口放進嘴里。糯米的q彈,芋泥的香甜,再裹上晶瑩的糖汁,她細細嚼著,而后說:“很好吃。” 靜姨走后,容歡破天荒對傅斯衍說道:“傅叔叔,我今晚想放煙花,你陪我去買好不好?” 男人愣了片刻,“嗯”了聲,原本緊繃的臉色瞬間緩和。 晚上快到十二點,傅斯衍讓容歡上車,帶她去買煙花。她卻說:“附近好像就有一家,直接走路就好?!?/br> 于是兩人一起走去。 她低頭搓著冷冰冰的手,這幾天都在家,出來的時候衣服穿的少,男人垂眸看她,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小小只的她仿佛被他半圈在懷中,他把呢大衣的口子給她一顆顆扣上,容歡心頭發(fā)燙,想到幾天后就見不到他了,嘴角就往下一撇。 她眨了眨眼睛,壓抑住內(nèi)心的情緒。兩人繼續(xù)往前走,買到煙花后,就在家門口前的空地放著。 容歡害怕聲響巨大的,所以只敢放煙花棒,兩根拿在手中揮舞著,漂亮極了。 傅斯衍在旁邊看著她多日以來終于露出的笑容,也跟著提唇。 她把仙女棒遞到他手里,“叔叔你也拿一根。” 他從小到大沒玩過這么幼稚的,此刻卻愿意陪她這樣做。 天空開始綻放出煙花,容歡抬頭看著,轉(zhuǎn)眸問他時間,見已經(jīng)23:59了,她說:“傅叔叔,我們每個人都許一個新年愿望好不好?!?/br> “嗯?” “對,就現(xiàn)在,馬上就新的一年了,快快快?!彼f罷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心中就浮現(xiàn)一句話——希望傅斯衍能遇到一個他喜歡的女孩,然后幸福地走下去。 即使這個人,不是她。 她睜眼,就看到傅斯衍竟然也閉著眼許愿,天空璀璨的光亮給他的側(cè)臉打上柔和的光影。 她漸漸笑了,而后抬手揩了揩眼角。 “傅叔叔,新年快樂?!?/br> 他轉(zhuǎn)眸看向她,眸子溫和:“歡歡,新年快樂?!?/br> 第二天大年初一,容歡很開心地拉他去逛街,她還給他挑了新衣服,她對他的態(tài)度大翻轉(zhuǎn),親昵得和從前一樣。 然而晚上睡夢中卻是另一幅可怕的場景,傅斯衍夢到小姑娘流這淚跟他告別,“叔叔,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了?!?/br> 他從夢中驚醒,寒冷的夜里,額頭卻出了汗。 他起身抽了根煙,吞云吐霧間,慌亂的思緒才得以平復(fù)下來。 困意上頭,他繼續(xù)回去睡覺。 卻不知,等候他的第二天,會比夢更加讓人窒息。 翌日早晨,鬧鐘叫醒了傅斯衍。他起身沐浴,出去晨跑,然后給容歡帶回來了她最愛吃的生煎。 到家的時候,他把早餐拿給靜姨,隨口說:“這些先溫著,等會兒容歡下來了不能讓她和冰的?!?/br> 靜姨手上一抖,幾秒后,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傅先生,容小姐她——” “嗯?” “她今早五點的飛機去紐約……不在家了。” 傅斯衍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她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傅斯衍聽完,眉宇間浮起陰鷙,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你們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厚重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是容歡說要瞞著你?!?/br> 傅斯衍轉(zhuǎn)身,看到容康達拄著拐杖站在身后,他握緊拳頭,眼底陰冷:“憑什么把她送走?” “是歡歡自己說要出國。她出去也好,你們現(xiàn)在不適合待在一起?!?/br> 傅斯衍薄唇緊抿,拔腿往樓上走去,容康達激憤地叫住他,猛敲了敲拐杖:“斯衍,這樣做是為她好!” 傅斯衍冷笑一聲,轉(zhuǎn)頭看他:“為她好?我看對你最好。” “你!” 他回答房間,給計琛打了電話:“去查容歡的今早坐飛機飛往哪里,還有她出國留學的學校,地點,查到后給我訂最快的機票,停下你手頭上任何事情,立刻馬上去查!” 他把怒火壓倒了極點,聲音里結(jié)的冰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 計琛愣了愣,飛快答應(yīng)。 傅斯衍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容歡那頭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他開始搜索著臥室的桌面,又去書房和她房間找了一通,最后他停了下來,坐在容歡的床邊,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還能回憶起前一天晚上,他送她回房間,她站在門口對他甜甜的笑。 手按住臉,慢慢把頭埋下。 漸漸,掌心傳來的濕熱讓他終于有了真實感。 她走了。 和夢里不一樣。 她甚至一句話都不留給他。 “容小姐,飛機馬上降落了?!币粋€女聲把容歡從假寐中喚醒。 說話的是陪伴容歡去紐約的一名女士,是容康達安排的人。同行的,還有兩個保鏢。 容歡睜開眼,看向外面的白云藍天,沒什么表情。 下了飛機,容歡看著來往陌生的外國面容,突然才有來到異鄉(xiāng)的真實感。 她沒挪動步子,女士微笑地安撫說道:“容小姐您放心,這邊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br> “……嗯?!?/br> 她往前走去,手機開機后,顯示出來的是傅斯衍的未接來電。 她斂了斂睫,把手機放進大衣口袋里。 容歡到了公寓,放好行李,第二天又去了學校報到。這是紐約最好的音樂學院,當聽到鋼琴聲在琴房傳出,她沉悶的心情突然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音樂可以治愈人的心,鋼琴就是她的畢生所愛。 陪她同來的女士姓胡,就留在美國照顧容歡的飲食起居。傍晚她回到公寓,胡女士就說可以吃飯了。 吃完飯,容歡看了眼外頭飄揚的大雪,輕聲對胡女士說道:“我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