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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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就不太想回家了。 ……當然不是因為傅從夜。 她只是覺得回家再出來找朋友玩不方便。 可傅從夜周末卻突然有事兒,周六上午,他只是跟阮之南一起吃了個早飯,就說他要去方笙家里,左麥今天要去看醫(yī)生。左麥每次去定期診療,基本都非常焦躁,甚至在家里尖叫咬人摔東西,偶爾還因為情緒激動發(fā)過哮喘,傅從夜是一貫要去陪著的。 等傅從夜走了之后,她才感覺出來空落落的。 徐竟甜家太遠,魯?shù)依锾?,付鍇最近好像家里離婚的問題出了變故。 她這一天也只好窩在家里,看看電影,寫寫作業(yè)。 江枝北在開會間隙給她發(fā)了好多條微信,她看到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 江枝北應該是周末開會,覺得很愧疚吧。她倒是現(xiàn)在調崗回來之后,對她很關心嘛。 但阮之南覺得被他倆關心就挺好,但真要是跟這倆人出去玩,她倒不是很樂意。 而且前一段時間,阮之南發(fā)現(xiàn)…… 江枝北把阮之南和阮翎的對話框置頂了,而且阮翎似乎經常給她發(fā)大段微信—— 但是她就顯得很高冷,偶爾看著刷幾眼,回幾個老年表情包,但并不怎么跟他聊天。 阮之南越來越覺得……這倆人,到底是關系好,還是關系不好啊。 為什么當著她的面,幾乎沒怎么見他倆互動過啊? 一直到周日早上,阮之南把外賣盒都扔掉,準備出去晨跑一圈,鍛煉一下身體,卻忽然收到了付鍇的信息:“阮老板,我現(xiàn)在在南橋公安局門口,嗯……你能過來一下么?” 阮之南一愣,她回了個電話,付鍇沒接。 阮之南立刻跑出小區(qū)準備攔車,車開出三中這附近,傅從夜發(fā)信息過來:“付鍇叫你過去了么?” 她趕緊給傅從夜打了電話。 傅從夜還在方笙家,他收到付鍇信息的時候,給付鍇回了個電話,付鍇那時候還接了,只聽見背景嘈雜,很多人都在罵罵咧咧,付鍇嗓子啞的厲害,說了幾句就掛了。 阮之南這邊堵車比較厲害,等她到了南橋公安局門口的時候,魯?shù)透祻囊箘偟?,他倆都算是沒踏進過公安局一步的那種,阮之南跟他倆點了個頭就往里走。 南橋公安局很大,跟普通派出所不一樣,這兒是能承辦刑事案件的。阮之南小時候,她小舅舅就最早就在這邊做支隊刑警和死亡調查。 這個時候,南橋派出所已經人滿為患,里頭各種罵聲鬧聲都已經嚷起來了。這兒因為事兒太多,是為數(shù)不多取號制的,傅從夜還想排隊取號,阮之南直接拽了他一下就往里走。 阮之南往里走的時候,走廊上支桌的民警果然就攔他,阮之南說了一句:“付鍇,姓付的這邊剛剛出事兒了之后,那個警察給我打電話讓我配合調查,我過來跟著一塊做筆錄的,警號032837,你要不進去問。都跟我說了趕時間——” 那民警也被幾個撒潑奶奶拽著胳膊,有人在那兒喊“啊警察就不管事兒么!你們再讓我排隊,他們就要動手了!”,喧鬧一片,一聽阮之南說了他們南橋公安032開頭的警號,就揮手讓她過去了。 傅從夜和魯?shù)渤弥菐讉€撒潑奶奶胡鬧,跟著往里走了走。 里面一點,依舊是人滿為患,但阮之南還沒找付鍇,就看到有幾個中年男女尖聲罵罵咧咧: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就因為離婚分錢的事兒,你媽就指使你這個東西去殺自己的親爹?。。 ?/br> “像你們這種母子倆,爛到根里了!cao他媽的,付寇怎么就找了這么個蛇蝎女人進家門??!” 說著,阮之南就看到了坐在桌前圓凳上,穿著灰色t恤和睡褲,一臉冷漠的付鍇。 他眉骨上還帶著傷,鼻子塞了紙團,仿佛事不關己一樣玩著手機。 那幾個中年男女揮著巴掌就要往他臉上扇去,旁邊的幾個警察眼疾手快的推開他們,怒道:“再喊就滾出去喊!” “警察還要幫小殺人犯!就因為他未成年么——你還敢跟老百姓動手!把你警號告訴我!” 這幾個中年男女滿臉兇相,亂開口咬人。 阮之南擠開人群走過去,把手搭在付鍇肩膀上。 付鍇回過頭來,看見他們三個,吐了口氣,勉強笑了笑:“抱歉……我媽那邊沒娘家?guī)兔?,他們鬧的太厲害,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打電話給你們了?!?/br> 阮之南看到了那幾個中年男女還要打旁邊長椅上的女人,那個一邊哭一邊躲的藍裙女人,應該就是他mama。 阮之南:“發(fā)生什么了?” 付鍇輕輕一笑:“我爸昨天夜里死了。” 第67章 家里人 對于他們這些小孩子來說, 生死是很遙遠的事情。 這話從付鍇嘴里說出來, 阮之南他們都愣了。 愣了之后半天才各自找個地方靠下坐下。阮之南畢竟從小在刑警大隊串門玩,稍微見識多一些, 問道:“現(xiàn)在在搶救還是已經確定……” 警察把付家?guī)讉€親戚給逼到了另一個房間, 喝令他們如果再不配合調查甚至辱罵警察,就會對他們實施行政拘留。那幾個中年男女才稍微安生一點, 但就在隔壁小房間里大聲打電話。 付鍇看了他mama一眼,說道:“嗯, 早上起來我發(fā)現(xiàn)的。我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來了以后說不用搶救了……最起碼已經死去幾個小時了。就讓我報警,警察過來了?!?/br> 一位老警察拿著幾張聲明過來:“我剛剛問了你姑姑, 她簽了解剖協(xié)議,你和你mama也都簽一下, 在這里。” 傅從夜問了一句:“怎么死的?猝死還是摔到了之類的……” 付鍇一邊簽字一邊道:“……大概是嗆死的。我早上起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他躺在床上,吐了自己一臉一身, 枕頭上也都是,估計是喝了太多,然后被嘔吐物給嗆死了。” 阮之南忽然道:“如果這要是解剖, 豈不是要切y字,氣管胸口全剖開么?而且我看這兒寫了, 還要查死前食物, 那……那要切胃的啊。” 付鍇沒太懂:“是我那幾個姑伯叔, 非說……呵, 非說是我殺了人,鬧著要解剖要立案。警察那邊也是沒辦法了。” 阮之南道:“如果是這種比較明晰的死法,一般就是拿頭發(fā)測個毒,然后檢查外傷就結束了。很多家屬都不愿意解剖尸體到這種地步……這就算死后開膛破肚了。就算是最后解剖完之后給縫上,其實也會看起來很恐怖……遺體告別的時候脖子上縫合都會非常猙獰,很傷害家屬感情的。說句難聽的,你那幾個親戚壓根不在乎你爸,就是想找事兒?!?/br> 那老警察一邊檢查簽字,一邊看了阮之南一眼:“我們已經初步排除他殺了。以前都是我們覺得有疑慮,要解剖做死因調查,家屬哭著喊著不讓剖。你們家親戚這種上來就指責小孩殺人的,非要解剖的,也真是少見了。你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挺懂???” 老警察回到臺子后的桌面上開始做登記,阮之南趴在臺子上,有意套近乎,笑著說:“江陸以前在這兒做刑警的。叔叔你認識他嗎?” 老警察一邊在那兒按鍵盤,一邊說:“江陸在這兒干了三四年吧,我以前是他領隊。他的孩子不還小么?哦,你說是舅舅——你、是江枝北的閨女?” 阮之南笑:“看起來不像么?” 在帝都各分局支隊刑警里,江枝北作為傳奇人物業(yè)界大佬,要比她那兩個兄弟有名不少。 主要是阮之南那兩個舅舅,相比于做警察……更像是做官。 但江枝北一直在一線,又是女刑警,再加上去年夏安的陳年大案一破,跨越二十年追蹤犯人的消息出來后,不止電視上開了幾次發(fā)布會,攻堅行動組也天天往各個分局發(fā)學習資料,開疑難沉案攻破研討會。光周末開會寫報告,各個分局就寫了好幾次江枝北經手的案子,ppt都看吐了,他們要是不知道就怪了。 老警察都笑了:“真的假的,江枝北的閨女。那這死者是你什么人?” 阮之南:“我發(fā)小的爸爸,叔叔人很好,我們挺熟的。我就上個月還去這個付叔叔家吃飯了呢?!?/br> 魯?shù)瓭M頭問號。 上個月去付鍇家吃飯? 就是傅從夜把人踹進垃圾桶那次? 她能不能別滿面笑容說的跟串門似的。 魯?shù)腴_口,傅從夜拽了他一下,對魯?shù)攘藗€口型:“別說?!?/br> 老警察本來不信,一邊在那兒登錄信息,一邊跟她聊天,聊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江陸跟我關系也就那樣,我自認帶過他三四年,他走了之后從來沒找我吃飯過,過年過節(jié)也從來沒串門過。不過畢竟你媽還是有名,我年紀比她大多了,現(xiàn)在都退到十八線來給你們辦這些事兒了?!?/br> 阮之南笑:“那我該叫您一聲伯伯。伯伯我就想問問,現(xiàn)在解剖要排么,是不是最起碼還要排三四天?主要是您也看到了我發(fā)小那幫親戚,要是不早出結果,他連家都回不了了?!?/br> 老警察挑眉頭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笑:“我就是想說,南橋這邊雜案也多,相比于那些連尸體身份都找不到沒人領的解剖,這個提前辦了也省的那幫親戚再來警局鬧。一旦定論說是排除他殺,我們也盡早該辦禮辦禮,該火化火化,早點弄完。而且我發(fā)小才上高一,周一還要上課呢。” 老警察看向付鍇。 剛剛鬧得最厲害的時候,看他mama驚嚇的實在不頂事,就讓他叫別的親戚來。結果他就叫來了這女孩,顯然兩家關系很近。 也就是早排解剖的事兒,否則等到這女孩又給江陸打電話,江陸再打過來讓他幫忙,還要跟江陸客氣,真沒必要。 老警察沒說什么,揮了揮手:“付鍇是吧,你這邊筆錄做完了,我們可能要問詢你的姑姑叔伯之類的,如果他們提到了疑點,你下午還要過來配合調查。行吧,先回去換身衣服吃飯吧。等我電話。” 等把最后一點手續(xù)辦完,付鍇和他mama就可以先一步離開警局,那群屋里的親戚從玻璃門看到他們一群人離開,推門就要出來鬧,有幾個年輕警察被他們吵得腦子疼,吼了一句就把他們推回屋里。 付mama看起來有點恍惚,付鍇很溫柔的跟他mama說話,因為付鍇他爸死亡的時候,只有付鍇在家,所以他mama做完一次筆錄就不用再來了。 阮之南側耳就聽到付鍇勸他mama回住的地方,等他晚上確認沒事了就回去。 付鍇說話的模樣,看起來真像個保護mama的大人了。 阮之南忍不住也看了傅從夜一眼。 很多人能變得成熟,正是因為經歷坎坷卻沒人能依靠吧。 他們打車的時候,魯?shù)哺觳仓忭斄艘幌赂祻囊?,小聲道:“為什么剛剛不讓我說?!?/br> 傅從夜:“人都死了,提他家暴不家暴有什么意義么?南南如果說付鍇他爸是很熟悉的叔叔,警察就說不定會給通融一下早點辦案。而且,說我們跟付鍇他爸起過沖突,反而會讓那些親戚拿住把柄,更會說是付鍇跟他爸關系不好,所以投毒殺人之類的,事情就更復雜了?!?/br> 魯?shù)胩觳拧芭丁绷艘宦暎聪驍r車的阮之南:“靠……你們關鍵時刻,腦子都轉這么快啊。阮之南剛剛——就跟個別的派出所來的警察似的。怎么說,感覺公安局是她第二個家了。” 傅從夜:“……這話說的像是她天天被抓一樣?!?/br> 付鍇把他媽送上了車,出租車開走了,他才回過頭來。 魯?shù)瓎枺骸澳悴换丶覔Q個衣服么?你看你t恤上都有血了,他們跟你動手了?” 付鍇把塞在鼻子里的紙巾拿出來,隨手扔進垃圾桶:“不換衣服了。那幾個親戚估計是跟我爸約著,來把我們家搬空,所以早上就開著面包車來了。當時醫(yī)院來的人說已經不用搶救了,下樓他們就動手了?!?/br> 阮之南嚇了一跳:“要搬空你家?為什么?” 付鍇:“訴訟離婚的事兒出了點問題,要等下次開庭,他們坐不住了?!?/br> 阮之南:“……啊?!?/br> 付鍇顯得很冷靜:“我不想回去,找個地方坐會兒吧?!?/br> 四個人最后找了個離警察局不遠的麥當勞,店里正好早餐時間結束。 付鍇沒吃飯,他們以為他吃不下,但他卻要了個套餐,加了對翅,吃的很專注。 他們仨也沒說話,各自要了杯飲料陪他。 付鍇吃完之后,把托盤垃圾都給收拾了,這才坐回位置,吸了一口可樂說:“他死,確實跟我有關?!?/br> 阮之南立馬道:“話不要亂說。” 付鍇笑了笑:“剛剛謝謝你。但其實我昨天一夜沒睡?!?/br> 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