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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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齻€人沉默的瞪著眼睛沒說話。 付鍇擺弄了一下吸管:“我媽還有一套小房子,這次為了打官司回來,她一直住在那邊,我本來不想回家,但我聽到我爸打電話給親戚,讓他們來把家里的東西都搬走,我就為了防他,昨天就回家里住的。我都快有半個多月沒回去了,家里都沒法看了,但重點不是這個?!?/br> “我昨天跟我爸在家里住,他喝了很多酒,被人送回來的,回了家還要繼續(xù)喝。我一直鎖著門在自己房間里沒出來,他過來砸了一陣我屋里的門,就回去睡了,但我一直沒睡著。結(jié)果到了一兩點鐘,我就聽見隔壁臥室里有聲音,我以為他在霍霍家里東西,就爬起來了——” 付鍇喝了一口可樂,吸的喉結(jié)抖了抖,被子里冰塊撞了一下,他笑起來:“然后我就看到他房間沒關(guān)門,他躺在床上抽搐。我很害怕,我叫了一聲,他沒反應(yīng),然后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醉的就跟昏迷一樣,然后就平躺著一直在吐,吐得自己脖子上枕頭上臉上全都是,嗆得臉都紫紅了。” “我清楚地記得,他沒拉窗簾,一點外頭路燈的微光照進來,我就站著,他嗆得呼吸不過來,四肢都在彈動,肩膀都在抖,可他怎么都醒不過來?!?/br> “我差點就去推他,因為我很害怕。我知道很多人都會醉酒之后吐了,然后把自己嗆死。但我就碰到他之前,我就突然停住了。我在想……他死了會不會是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兒。”付鍇說著話的時候一直在笑:“然后我就回想,沒人知道我起來了,沒人知道我看到了。我甚至連門把手都沒碰,什么證據(jù)都沒有。然后我就原路倒退,就這么一步一步走回到自己房間里了?!?/br> 魯?shù)斐鍪秩ィo緊抓著付鍇的拳頭。 付鍇松開了拳頭,拍了一下魯?shù)氖郑骸叭缓笪揖妥诜块g里等。其實我們家不太隔音,因為我坐到床上之后,我就聽到那邊已經(jīng)沒什么動靜了。我告訴自己,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必須要等到天亮。天亮之后,如果他沒嗆死,算他命大,如果他嗆死了,我就先叫救護車,然后報警。這一整夜,我的腦袋里都在盤算自己該怎么做。我一直睜眼躺到了六點三十五,然后我起床?!?/br> “為了讓自己演的像,我甚至先去刷牙洗臉了,然后在去廚房的路上,我路過他門口一眼,我看到他胳膊垂下來臉歪過去,我敢打包票他已經(jīng)死了。但我先給自己做了早飯,然后才進屋,打電話給救護車,報警——一系列,都跟我排好的一樣?!?/br> 魯?shù)骸澳恪悴挥门隆!?/br> 付鍇搖頭:“我不會怕。我根本不信什么兇宅,什么鬼魂,我只信老天要幫我,所以他自己喝死了自己。我一點愧疚都沒有,我只有——高興。而這件事,我也不打算告訴我媽,她承受不來。” 魯?shù)扉_手臂,緊緊抱了一下付鍇:“我們都陪著你呢,不要緊。今天不是該哭或者該痛苦的日子?!?/br> 付鍇看了一眼對面的阮之南,笑道:“阮老板,如果這事兒被人發(fā)現(xiàn),我會不會坐牢啊……” 阮之南搖頭:“不施救或施救不當(dāng)導(dǎo)致的死亡,只要你的行為與死亡要因無關(guān),就不負法律責(zé)任。如果真要是告上法庭被追究,也是追究與他一同飲酒的人的責(zé)任。而且……如你所說,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br> 付鍇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不想因為他的死而坐牢。我要跟我媽好好過。” 阮之南:“很快死亡報告就出來了,那些人如果要鬧,你可以來找我們幫忙。如果那幾個親戚真的敢闖到你家或者是損壞東西,甚至是可以申請禁令?!?/br> 付鍇:“那應(yīng)該還不至于,不過我想舉報他們老賴。據(jù)我所知我姑姑和伯伯,都欠了外債不還,所以我們家分割財產(chǎn),這群人全跳出來了。他們要房子,就是說我爸沒好好贍養(yǎng)過老人,所以要拿我媽的房子給我爺爺住。放他媽的狗屁,我爺爺從我小時候開始就老年癡呆癱瘓在床,這么多年一直住在鎮(zhèn)上,我媽年年給錢,可我爺爺還天天大病小病的,錢都讓誰拿了我心里清楚?!?/br> 傅從夜心底嘆了口氣。 跟付鍇這一比,他家的事兒都不叫事兒了。 傅從夜說:“網(wǎng)上有舉報老賴的地址,你先舉報一下,至少限制他們出行試試。實在不行,我們幾個再想辦法?!?/br> 付鍇點了點頭,他抬起手來,放在了桌面上,輕聲道:“謝謝你們。真的……警察讓我叫親戚過來,可我mama那邊早就沒人了,我想來想去,能幫我的只有你們。謝謝你們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謝謝你們,總是一次又一次站在我這邊,幫我處理我的家務(wù)事……” 付鍇眼眶紅了:“我其實想,我還是有靠得住的家里人啊?!?/br> 第68章 小混混 那天他們把事情辦得七七八八之后,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 魯?shù)ㄗh讓付鍇先別回家住,但付鍇拒絕了。 之后的周一, 付鍇沒來, 不過他一直在微信上跟魯?shù)戧懤m(xù)續(xù)聊著,說是警察那邊出結(jié)果了, 有許多事情要辦。 付鍇沒來,徐竟甜自然要問起來。 阮之南不知道該不該說, 畢竟她隱約瞧出來了——付鍇從上次去裝監(jiān)控的事兒開始, 他叫他們來,卻從沒叫徐竟甜——但平時在學(xué)校里, 他跟徐竟甜確實關(guān)系也挺不錯的。 或許說,付鍇不想讓他家里的事兒被徐竟甜知道。 但在徐竟甜看來, 她以為他們好歹也算朋友, 學(xué)農(nóng)的時候倆人一組沒少合作。為什么告訴別人,卻一句都不跟她說。 她越想越生氣, 回過頭去,悶聲道:“我自己發(fā)微信問他!”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她昨天沒睡好, 其實有種種原因,有一個人居住的害怕, 也有一直在思考付鍇的事, 她沒有告訴江枝北這件事。因為這是付鍇跟他們說的秘密。 不過到周三, 付鍇就回來上課了。 說句實在話, 付鍇看起來比很長一段時間之前,都精神狀態(tài)好得多。老邱也把留下來的各科卷子都給他了,拉著他出去說了幾句話。 而徐竟甜或許從付鍇口中得知了這件事——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另一個溫和版本。 下午的大課間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喝著北冰洋,坐在cao場看臺上,徐竟甜依舊在畫稿,付鍇跟魯?shù)谀莾号时仁钟钨~號,傅從夜捧著本書,阮之南自帶枕頭,躺在看臺長椅上打哈欠。 阮之南:“哎,你倆別比了,打球么?” 魯?shù)畔率謾C:“你現(xiàn)在可以打球了?” 阮之南:“嗯啊,上個月開始就可以了。打不打——” 正說著,有幾個班的男生從樓梯那邊沖上來,看見唯一一個空著的球場,大喊一聲,招呼著朋友過去了?;@球場邊頓時出現(xiàn)七八個一邊脫校服上衣一邊咋呼的男生,一群人穿著背心短袖,沖向場中。 魯?shù)查g不想去了:“大熱天的,別出一身臭汗了。我要優(yōu)雅的坐在這兒乘涼?!?/br> 阮之南也不愿跟人搶球場:“別胡扯了,你哪個夏天不都是恨不得八月去打球。我這一身膚色,都是被你拽著去打球曬出來的?!?/br> 魯?shù)骸笆鞘鞘?,球場上就你一個,拿著一瓶粉色的防曬噴霧,噴了全身再上場?!?/br> 傅從夜坐在旁邊抬了一下眼。 他心道:阮之南這膚色可不是曬出來的。 他可是看到過她大腿,基本跟臉和胳膊都是一個顏色。 除非說她經(jīng)常在沙灘上穿著泳衣曬—— 阮之南翹腳:“哎對,付鍇,咱們端午去哪兒玩,你定下來了么?” 付鍇:“大家都說嶺門好,我已經(jīng)在查攻略了,不過咱們?nèi)サ臅r候應(yīng)該不算旅游旺季,我看了airbnb,問了幾家民宿,等我們快到的時候,我再從網(wǎng)上訂?!?/br> 傅從夜一直覺得阮之南并不想去嶺門,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行啊,我以前去過嶺門,知道很多小吃,我們到時候吃海鮮??!” 付鍇:“不過我要盡快把我手里的事兒弄完?!?/br> 魯?shù)骸霸岫Y不都已經(jīng)辦完了么?” 付鍇:“啊。葬禮沒少花錢。主要是那幫親戚鬧得太厲害了,我本來是真不想給他辦什么葬禮,但是那群親戚一直在嚷嚷,說我和我媽不顧多年感情,不肯好好辦,甚至還想到學(xué)校來鬧。我跑了好幾家殯葬公司,又壓價又選地方,買墓地加葬禮,一共花了十萬。我爸都好幾年不工作了,懷疑我爸活著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把自己葬禮錢攢出來。” 阮之南從來沒想過他們這個年紀(jì)的人,還能去辦這么多事兒,她心里隱隱有點佩服。如果是她,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樣子。 阮之南問道:“那他們停歇了么?” 付鍇一邊打游戲一邊冷笑:“他們只是拿葬禮做由頭把柄,媽的,我葬禮辦不好他們說要在碑上刻我媽的名字,要在我家樓下燒紙錢,我葬禮辦好了,又說我藏錢了。只是現(xiàn)在他們沒理由說我不孝什么的,嘴臉更丑惡了。前幾天他們又來我家砸門砸窗戶,我報警了,這兩天大概學(xué)乖了,果然安生了?!?/br> 傅從夜難得開口:“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他們無賴一陣子無所獲,估計也就退了?!?/br> 付鍇點頭:“希望如此。哎別說這個了,聊點開心的。我們幾個里面,最近大紅大紫的可是徐竟甜?!?/br> 徐竟甜正在低頭畫分鏡:“啊?” 付鍇把她畫畫的板子拿開:“就這會兒,享受一下下午,別趕稿了。你不也要找點校園生活的靈感么?” 徐竟甜盯著他,抬起下巴道:“你是不是也關(guān)注我了?!?/br> 付鍇笑道:“那必須的,我還貢獻了評論轉(zhuǎn)發(fā)。就是我首頁一些哥們——大概最近覺得我要gay了?!?/br> 沒想到傅從夜也插了一句嘴:“現(xiàn)在的走向我很滿意。某些角色太過囂張跋扈,必須要治一治她的歪風(fēng)邪氣?!?/br> 阮之南瞪眼:“你再說一遍!” 傅從夜把她的臉轉(zhuǎn)過去對著徐竟甜,說:“快,對著她現(xiàn)在這表情畫個速寫。這就是大寫的橫行霸道?!?/br> 阮之南對著徐竟甜,特別做作溫柔的笑了一下,徐竟甜笑噴了:“阮老板,你這樣笑的像個南瓜燈?!?/br> 傅從夜也笑了,他伸手?jǐn)D了一下阮之南臉頰,阮之南沒注意,嘴被擠的啵一下成了金魚,付鍇正好放下手機,被阮之南那模樣笑的直抖。 阮之南惱羞成怒,低頭就咬傅從夜。 傅從夜差點被她咬中虎口,連忙抽手:“阮之南你是狗吧?!?/br> 阮之南氣得直瞪眼。 他說好的要追她呢?說一個女孩子是狗!這就是他追人的態(tài)度! 傅從夜被她氣得直蹬腿的樣子逗得忍不住笑,背過身去笑的肩膀直抖。 上次學(xué)農(nóng)沒過多久,六月又要運動會了,就在端午放假之后沒幾天。 每個班都要走方陣,但現(xiàn)在走方陣可不是走一走,從表演跆拳道、敲大鼓,到cosplay跳宅舞,還有班里有傳統(tǒng)藝能愛好者的,準(zhǔn)備表演打快板報菜名,聽說國際班有人準(zhǔn)備熱唱印度歌曲、朗誦哈姆雷特—— 阮之南他們班也算是有新意的。 當(dāng)然新意搞不好就是沙雕。 老邱看班里沒有幾個有特長的,就建議大家戴假發(fā)披紗巾穿的紅紅綠綠,演一出旅游老阿姨的場景,然后放音樂跳一段廣場舞,立刻六人一組,擺出六芒星姐妹同心合照造型,亮相之后就退場。 ……沙雕瘋了。 他們一開始堅決不同意,知道看到隔壁班十幾個人練大鼓唱《中國人》,租的衣服都是塑料皮的亮面,黑色外套,男生藍領(lǐng)帶女生紅領(lǐng)帶,陽光下反著光,閃的像一排太陽能熱水器,而且還決定當(dāng)天全班挑染藍色頭發(fā)—— 用老邱的話說,跟一群十五年前拍百事可樂廣告的謝霆鋒似的。 對比一下這種認真搞氣勢最終很沙雕的感覺,他們寧愿扮演廣場舞阿姨,從一開始就顯露出沙雕氣質(zhì)。 大概是他們這五人組看起來也太不學(xué)無術(shù)了,反正都是抄作業(yè)互助小組的中堅力量,耽誤課下時間也無所謂。老邱立刻決定把統(tǒng)計尺碼購買租借服裝和假發(fā)的任務(wù),交給了他們五人組。 他們統(tǒng)計完班里大家的身高尺寸都已經(jīng)是周五了,這幾個人也犯愁。 把班里一米九的大哥打扮成大姨,確實不容易。 他們得了看晚自習(xí)的老邱的應(yīng)允,可以提前半小時放學(xué)去距離學(xué)校不遠的服裝批發(fā)市場。 五個人背著包走出校門的時候還在盤算。 他們這個隊伍組的很妙,一看就靠譜的傅從夜,一看就會殺價的付鍇,還有專門出苦力的徐竟甜和魯?shù)?,以及一個……大概有可能刷臉但其實真沒什么卵用的阮之南。 傅從夜還是頭一回去參加這種校園活動,付鍇手里拿著小本本,看起來像是行動總指揮人。 付鍇一路還在念叨:“幸好咱們是拿著班費去辦事的,總比許歆雙那種要找家長贊助,要籌集班費的要好。” 五個人倒是挺樂意干這種有意思的活,也不太在乎。 三中很大,后門都鎖上了,正門又是高架橋和大馬路,他們想去批發(fā)市場,要不然就走天橋繞遠路,要不然就要走小道。 小道要走很多老房子之間的樓梯,這會兒無花果也快熟了,他們五個人去的時候一身輕松,魯?shù)€摘無花果玩,等到了批發(fā)市場,買了好多便宜的老太太短袖花襯衫和紗巾,還有好多條黑褲子,一個人的行頭算下來也就幾十塊錢。 假發(fā)雖然來不及,但阮之南問道說電視臺下頭的那條路上,有很多租衣服租假發(fā)的,但今天他們五個人拎了□□大包衣服,實在是走不動了,就決定周末再去問問。 魯?shù)瓭M頭大汗,回去的路上也顧不得鬧,累的直喘粗氣:“阮老板,你媽周五一般不都來接你么?她啥時候到啊,要不讓她來接一下我們?!?/br> 阮之南跟傅從夜走在后頭,也累的夠嗆,她堅決不讓傅從夜幫她多拎一袋,一邊走一邊說:“這個點已經(jīng)放學(xué)了,不過她應(yīng)該還沒到。如果到了,她肯定會給我打電話。走吧,咱們都走到這小路上了,也沒法接?!?/br> 魯?shù)骸鞍?,我要是早點考駕照就好了?!?/br> 阮之南把袋子掛在胳膊上,忍不住又回了一次頭。 徐竟甜問:“怎么了?你來的時候就一路回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