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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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帝都發(fā)了公文,認為阮之南的行為不構(gòu)成犯罪。一是因為受害者的傷勢較輕,夠不上故意傷害罪,二是阮之南毆打?qū)Ψ绞且驗閷Ψ较汝J入且在警告后仍然接觸,就不算無端毆打,也構(gòu)不成尋釁滋事罪。 在阮翎爆出這二人闖入的視頻后,網(wǎng)上大眾已經(jīng)都站在阮之南這邊,但有些腦殘粉或者水軍,還在“無條件支持哥哥”“為哥哥的毀容而復(fù)仇”之類的,甚至有人仍然惡意p圖,或惡意要人rou阮之南的人生經(jīng)歷。 這種本來是小范圍的瘋狂者在狂歡,但緊接著某知名微博媒體爆出,阮之南不被行政拘留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適合被拘留,所以被“取保候?qū)彙绷恕?/br> 這一條本來就很扯淡,阮之南連行政拘留都達不到,更不可能鬧到法院去。 但很多群眾都不了解“取保候?qū)彙保恢抡J為是阮翎交了保釋金,這群人熱烈討論著,完全不知道國內(nèi)壓根就沒有保釋金制度,“取保候?qū)彙边@個詞兒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亂用的。 緊接著,有另一個號爆出,阮之南的mama其實是警察。 所以謠言稱阮之南毆打別人之后,根本就沒走流程。 這個消息讓許多人頓時聯(lián)想頗多,甚至認為阮翎一定利用阮之南mama的身份,勾結(jié)后逃稅或犯罪了,當(dāng)時網(wǎng)上討論聲一下子激蕩起來,甚至有人曝光了許多所謂的“阮之南mama”的身份,但其實都是一些普通的民警。 這個消息立馬驚動了平安帝都再次發(fā)文,平安帝都先公布了一張阮之南走流程被問詢調(diào)查照片,而后又宣稱要逮捕這些隨意曝光警察身份與警號的造謠者。 群眾的猜測和抵觸就更強烈了,有人說平安帝都這口氣太包庇人了。 又有人說警察跟娛樂公司老總結(jié)婚,這能允許么? 還有人說要舉報懷北娛樂偷稅漏稅。 傅從夜其實并不太擔(dān)心阮翎。阮翎的敏銳和能力,被藏在他平時嘻嘻哈哈犯傻的模樣下頭,父女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絕對會有后招等著。 幾大黨媒看到這事兒扯上警察群體,立馬發(fā)聲,說阮翎的妻子是一步步升上來且屢屢立下功績的一線警察,出生入死多年,決不允許網(wǎng)絡(luò)造謠或污蔑。而且帝都警方說已經(jīng)抓捕到了其中一名造謠者。 在他們深夜快到嶺門的時候,這事兒也在微博上激化到了官方頻繁降熱搜的地步,他隨便刷兩條微博,就至少有一條在討論這件事。 有不少吃瓜群眾,還是不太相信這是什么有黑惡目的的聯(lián)姻。 一分析就知道,按阮翎結(jié)婚的年紀(jì),他那時候還一窮二白,拼命接戲;而對方警察頂多二十四歲,大學(xué)畢業(yè)沒兩年,能有什么聯(lián)姻。 就在這時候,阮翎在微博發(fā)布消息,他將在第二天中午于帝都某酒店召開發(fā)布會,介時將會網(wǎng)絡(luò)直播。 這年頭,誰分手結(jié)婚,不都是在微博上文縐縐的編幾句,誰還會開發(fā)布會? 阮翎是想爆出什么消息來? 就在阮翎發(fā)消息要開發(fā)布會之后,很快就有微博小號爆出一條視頻來。 就是阮翎之前發(fā)的視頻之后的部分。 阮翎只發(fā)到阮之南開始揮拳向其中一人,而這次由某不知名小號發(fā)布的視頻,則是阮之南毆打的全過程。 傅從夜深吸一口氣才點開視頻。 視頻里的阮之南,看起來確實像是瘋了一樣。 但或許瘋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理智,因為她之前手里是拿著一個紅酒瓶,在毆打之前,她扔開了紅酒瓶,赤手空拳的一拳打在了孔姓演員的下巴上。 這一拳確實狠,孔姓演員直接摔倒在地懵了。在屋里的另一個李姓愛豆撲了上去,卻讓阮之南打的像條狗似的趴在了地上,阮之南伸手就要絞住對方脖子,但也不知道李姓愛豆是不是抓疼了她,她松開了手。 阮之南的動作太猛了,她壓根就無視這倆人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能力,繼續(xù)拳打腳踢,逼到那個李姓愛豆甚至想要咬她。 傅從夜甚至不懷疑,如果她就這么打下去,這倆人可能要骨折甚至腦震蕩。 然后就在這時候,保安趕到了,門鈴響了起來,阮之南第一反應(yīng)先躲起來,就是在攝像頭里,也能看到阮之南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腰腹,滿頭是汗,似乎表情很痛苦,她抓住自己的吊帶睡衣,緊緊按著腰蹲在墻角躲著。 直到其中幾名保安踹開門沖進來,為首的那個人拿著手電筒,他們先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然后轉(zhuǎn)頭在搜索阮之南的時候,手電筒掃到她身上,就看到她似乎尖叫一聲,沖向了為首第一個保安。 視頻戛然而止。 網(wǎng)絡(luò)上此刻才真的被這條視頻點爆了。 一邊在施壓刪除,一邊在各種微信群里傳的滿天都是。 誰都看得出來,她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反社會人格。 第78章 許星愿 第二天, 他們是在一個老城區(qū)里的公園里見阮之南口中那個人的。 這見面的地方看起來很不妥, 傅從夜都警戒起來。 如果是什么不靠譜的網(wǎng)友,他隨時就報警, 然后帶她離開。 他們倆無視周圍路過的小孩想玩的眼神, 無恥的以十七歲高齡霸占在秋千上,來來往往有很多帶小孩的奶奶, 下樓買飲料的死宅,買菜回家的阿姨, 但都不像是阮之南口中的神秘人。 傅從夜看著左手邊幾個小孩坐在花壇邊玩游戲機, 他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袖,一手插在牛仔褲兜里的女人走過來, 那女人大概三十出頭,天氣很熱了, 她卻穿著不透rou的黑色長袖, 兩只手甚至還戴了黑色的絲綢手套。她頭發(fā)長直飄逸,皮膚白皙, 戴著一副淺咖啡色的墨鏡,看到阮之南之后,探了探頭摘下了眼鏡。 傅從夜一開始并不以為是她, 但阮之南立馬站起來,熱絡(luò)的叫了一聲:“蘇老師!” 她在夏安讀書時候的老師? 阮之南走上幾步, 蘇老師插兜的手一直沒有拿出來, 用另一只手跟她握了握手, 笑道:“南南, 你竟然又來了,這時候還沒放假吧。” 阮之南笑嘻嘻的給蘇老師介紹傅從夜,蘇老師伸手過來跟傅從夜握了一下手,表情很新奇,目光在這倆人之間掃了掃笑道:“我叫蘇信宜?!?/br> 蘇信宜跟她簡單寒暄幾句,阮之南引著往小區(qū)周邊一家書店走去。 那家書店看起來有兩層,藏得很深,面積不小,一進門全是各類舊書,里頭是咖啡店和書店結(jié)合,養(yǎng)了很多綠植,還有一些書店老板收集的畫和木雕擺的到處都是,書架和桌椅都有一種陳舊的光澤,只有一兩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在角落里翻看法帖和畫冊。 蘇信宜跟店老板也認識,三人點了幾杯咖啡上了樓,阮之南和蘇信宜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傅從夜卻端著拿鐵坐到了距離頗遠的另一邊。 蘇信宜一愣:“你朋友不坐過來么?” 阮之南搖了搖頭:“我跟他商量好的,他不聽,這還是之前那樣,我來找您……聊聊?!?/br> 蘇信宜輕聲道:“我知道了消息,網(wǎng)上已經(jīng)傳開了。” 傅從夜從樓下拿了本推理小說上來,可他完全看不進去,告訴自己不能抬頭,可還是忍不住把余光掃過去。阮之南低著頭,一直在低聲敘述,蘇信宜偶爾開口,直到阮之南撐著腦袋,手指在桌子上亂畫,蘇信宜才按住她的手又說了些什么。 他們聊了兩三個小時,這以蘇信宜遞給阮之南一張名片,準(zhǔn)備起身而告終,傅從夜站了起來,這才看到蘇信宜兩只手放在桌上,手套摘下來放在一邊。 傅從夜走過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蘇信宜其中一只手——是塑料的。 很明顯的塑料假手。 她并不怎么掩飾,還在跟阮之南說:“你自己也回去考量一下這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你要做警察,或者說你決定要當(dāng)一個保護著,你就必須要克服。” 蘇信宜說著,給右手的假手戴上了手套,她將右手放回了口袋里,看起來就像閑適的插著兜。 阮之南對她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蘇老師?!?/br> 蘇信宜笑起來:“讓我占個便宜,叫句jiejie?!?/br> 阮之南甜笑起來:“蘇jiejie,等我……決定好了,回頭再去見你。” 蘇信宜點頭下樓,阮之南卻坐在原地沒動,傅從夜拿起書和咖啡杯,坐了下去:“聊得怎么樣?” 阮之南翻看著那張名片,對他笑了笑:“挺好。” 她情緒倒是顯得很平和,傅從夜對她說:“你有感覺好點么?” 阮之南:“哪能那么快,不過跟她聊了聊,我確實心也放開了不少。你就不好奇蘇老師是誰?” 傅從夜:“我當(dāng)然想知道,不過你如果不愿意說就算了。” 阮之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兩只手疊在一起:“我住院一個多月,才知道自己得了應(yīng)激障礙,那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半夜嚇醒了,覺得醫(yī)院病床下都藏得有人,我一定不能再這里待下去,我當(dāng)時就瘋了似的跑出去,是蘇老師碰到我的。她當(dāng)時是醫(yī)院精神科的實習(xí)醫(yī)生。” 傅從夜一愣:“她是醫(yī)生?能做心理咨詢的那種?” 阮之南點頭:“但蘇老師都三十□□了,還在做實習(xí),其實總覺得年紀(jì)太大了吧,而且她還沒有右臂,不過她左手也能寫病歷就是了。后來醫(yī)院讓她和另外一個主任醫(yī)師跟我做心理咨詢,但我很不喜歡那個大叔主任醫(yī)師,跟她關(guān)系好,她就負責(zé)了一段時間我的心理治療,不過就是很短的一段時間。我那時候才知道,蘇老師、蘇jiejie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信她,自然的親近她,會不會有經(jīng)歷類似的原因?!?/br> 傅從夜合上了書,沒說話靜靜聽著。 阮之南:“蘇jiejie帶她的一雙兒女去國外旅游的時候,大巴側(cè)翻摔進谷底,她的孩子一個當(dāng)場死亡,一個搶救無效,因為施救不及時,她也截肢了。他丈夫得到這個消息,很無法接受,回國半年后,她老公一點都走不出來——雖然她也當(dāng)時走不出來,但還是想努力學(xué)著堅強的。直到到她女兒生日的那一天,她老公離家了,還留下了離婚協(xié)議,她以為這是她老公想要走出的方法,就是離開婚姻,離開一家人曾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里。” “但一個多月后,她聽到了她老公自殺的消息。最終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打擊,而蘇jiejie也一蹶不振,直到那個我不太喜歡的大叔主治醫(yī)師做了她的治療師,蘇jiejie就決定,她想幫別人,幫像她老公那樣的人。她放棄自己在大學(xué)里任教的職務(wù),重考了臨床心理學(xué),順利畢業(yè)后成為了實習(xí)醫(yī)生。” 阮之南說著,眼神漸漸遠了:“當(dāng)蘇jiejie跟我描述面對死的恐懼,還有被無法抗拒的恐懼環(huán)繞的時候的感覺,我能理解,我不像她曾失去,但因為她當(dāng)時很想保護自己,也很想保護別人,所以我都懂。我并不是把蘇jiejie當(dāng)我的心理醫(yī)生,因為我們倆沒有醫(yī)生和患者之間的距離,我把她當(dāng)成傾訴者,平時我會給她發(fā)微信,她會分享她做飯的菜譜,我跟她傾訴很多事——蘇jiejie說這不是好事,因為我可能對她有移情,我本來應(yīng)該跟父母傾訴的事情,卻忍不住跟她傾訴了?!?/br> 傅從夜忍不住道:“所以其實你們不算是咨詢,更像是朋友?;蛘哒f當(dāng)時你缺一個傾訴者,或許她也欠缺一個孩子,一個讓她有保護欲的人,你們就有了共情?!?/br> 阮之南笑了笑:“或許是這樣,我相信我會有很多人生難關(guān)都與她來討論,也會跟她很多年保持聯(lián)系。但蘇jiejie說,我找一個這樣遠距離的移情者或許不太好。” 傅從夜:“因為你不能經(jīng)常跟她這樣面對面交流么?” 阮之南點頭:“而且我其實也覺得這樣不應(yīng)該,跟一個未來立志成為心理醫(yī)生的人,有這樣的關(guān)系或許不太好。畢竟其實醫(yī)生和病患做朋友,并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傅從夜:“可你對別的醫(yī)生,對你的父母,不是很難張口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br> 阮之南:“嗯,然后蘇jiejie問我,為什么會帶你來。為什么我害怕所有人知道這件事,甚至魯?shù)叶疾辉敢馔嘎?,你卻都知道了,雖然是巧合,但我還是完完整整跟你講述了。蘇jiejie說,或許我也可以找到身邊的人,用來傾訴。” 阮之南舔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我跟你之間算什么,也算是這種移情么?也算是覺得你能理解我么?我不知道……但蘇jiejie的意見是,她給我介紹了另一位很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或許如果你陪我一起去,作為一個了解我的渠道,我就會對那個醫(yī)生沒有那么抗拒……” 傅從夜看向那張名片:“如果我能陪你一起去,我會很高興?!?/br> 阮之南抬起眼來:“我是要看醫(yī)生的,說句不好聽的,我真的是有疾病的。” 傅從夜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一定需要傾訴,需要陪伴,需要一個人不用安慰太多只要了解你就夠了,那我,真的很慶幸我是那個人?!?/br> 阮之南看向他,傅從夜的手順著桌面往前伸,倆人的指尖抵在一起:“不過南南,我總不愿意強調(diào)自己很重要,因為很多人都很愛你,你也愛他們,我只想再一次告訴你,你會安全,你也會永遠在我們所有人——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你的發(fā)小——我們所有人一定會牽著手,帶你一起趟過去的?!?/br> 他們見過蘇信宜之后,到了酒店都已經(jīng)很晚了,嶺門是個夜宵城市,倆人從海邊棧道搞了輛共享單車,傅從夜一條胳膊掛在脖子上,沒法騎車,只能做個偶像劇里坐在后座的小女生,他腿長車矮,只能一路縮著腿,阮之南在前頭賣力蹬車。 阮之南與他一路騎到市中心,吃了點小吃才回來,海風(fēng)吹拂,夜晚有一點濕熱,海邊的路燈與樹蔭下,都是游泳回來的人,泳衣外披著浴巾,穿著沙灘鞋走著。 阮之南蹬著自行車,幾個月來她頭發(fā)又長長了不少,劉海用發(fā)夾夾住,她騎車的時候總是上身挺直,兩條腿優(yōu)哉游哉,像鳧水的天鵝,短褲下小麥色的大腿充滿了夏天的氣息,她回過頭來,笑道:“我也想去游泳了,明天我們辦完事兒出去游泳唄?!?/br> 傅從夜看向她被海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笑道:“你帶泳衣了么?” 阮之南:“現(xiàn)買唄。不過,我還要買個游泳圈?!?/br> 傅從夜:“你不會游泳?” 阮之南轉(zhuǎn)過頭去:“哼,才不是,我就是有點害怕大海,有個游泳圈我心安。” 傅從夜笑了起來:“行行行,你真謙虛,哪里是你害怕大海,是大海害怕你?!?/br> 車為了躲避石塊晃了晃,傅從夜不得不扶住了她的腰,他覺得有點尷尬,阮之南卻道:“別摔了?!?/br> 行吧。那他就不挪開手了。 她腰確實挺細。而且碰一下就知道很柔韌。 她真不愧是運動小將,蹬車帶他一點不費勁。 傅從夜只得岔開話題:“明天,你緊張么?” 明天就要去見蘇信宜介紹的那位心理醫(y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