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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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個小小的記事本,石智益再去想宋天耀說他曾經(jīng)備足了兩個月的功課的話,只覺得宋天耀并沒有隨便吹牛,這些資料數(shù)據(jù)如果沒有兩個月的靜心閱讀記錄,不可能隨意杜撰出來。 如果真的按照宋天耀的說法,賺美國人的錢,讓美國人賺錢,順便刺激香港制造業(yè)發(fā)展,自己這段難熬的時期是不是應(yīng)該也能撐過去,至少不會在任期間留下太難看的數(shù)據(jù)? 上一次與宋天耀合作,他換來了處長的位置與妻子身份的轉(zhuǎn)變,而宋天耀的老板成為了太平紳士,利康成為了藥業(yè)行業(yè)的龍頭。 這次如果再次與這個年輕人合作,自己能獲得什么?而費盡心力調(diào)查研究兩個月的宋天耀,最后又能獲得什么? 石智益忽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些期待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至少報酬豐厚,就從宋天耀說的假發(fā)生意試試看? …… 九龍,大良酒店。 夏佐治,夏哈利兩兄弟有些表情僵硬的看著對面朝他們微笑的宋天耀。 他們兩兄弟都是典型的印度高種姓體貌,身材高大,皮膚比普通印度人更白皙,樣貌也帶有典型的雅利安人特征,夏佐治三十二歲,夏哈利二十九歲,全都處于一個男人的巔峰期。 比起大多數(shù)在香港生活艱難的印度人,夏佐治,夏哈利除了最開始隨父母來港時有過一段困苦歲月,之后哪怕是日占時期,人人恐慌,夏家也沒有再落魄過,就算是如今因為戰(zhàn)后日本軍票貶值,家道一落千丈,夏家也還有一間雜貨店能勉強支撐全家二十多口人在香港的生計開銷,全靠宋天耀面前這對兄弟挖空心思想方設(shè)法賺錢。 兩人在來酒店之前,一直在想高明輝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和自己做什么生意,直到對面的年輕人自我介紹,自稱宋天耀,夏佐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夏哈利卻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望向宋天耀,他經(jīng)常在黑市上倒賣些熱門搶手的藥品,自然知道前不久藥品行業(yè)發(fā)生的動蕩,幾乎是短短一段時間內(nèi),之前的藥業(yè)大莊家章家就被利康吞并,雖然都在說是褚家和蔡家聯(lián)手對付章家,但是大家都沒有看到,倒是很多藥業(yè)協(xié)會的人盛傳是利康的秘書宋天耀從頭到尾設(shè)局謀劃才勝了章家,利康老板,太平紳士褚孝信為了重賞宋天耀,特意送了宋天耀一間擁有直接從利康公司手里拿貨權(quán)力的二級藥品批發(fā)公司當作報酬。 “宋先生,我聽過你的名字?!毕墓?jīng)過最初的驚訝之后,先開口對宋天耀說了一句。 然后又對自己身邊沒聽過這個名字的大哥夏佐治簡單介紹了一下,只聽太平紳士褚孝信的秘書這個短句,就讓夏佐治雙眼亮了起來,一個大人物的秘書,可以做的生意簡直太多。 “宋先生,高先生說是您想見我?”夏佐治朝宋天耀禮貌的開口問道。 宋天耀點點頭:“當然,我聽師……高明輝說過,你們之前也與軍營做易貨交易,并且和高明輝一樣,讓英**需官印象深刻,甚至高明輝和我說起過,你們其實也可以成為軍營的采購商,但是很遺憾,可能是有人惡意傳播了你們的一些消息給英國士兵,我聽他說起這件事時,感覺很惋惜,你們不太像那些流言說的那樣,因為你們在易貨交易時并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貪婪,我喜歡與這樣的人合作。” 夏佐治與夏哈利對望一眼,夏佐治開口對宋天耀說道:“宋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合作?” “我想請兩位,返回印度為我收取女人的辮子,長度不能少于三十五厘米,每根辮子到了香港,我付一元港幣,按照現(xiàn)在一元港幣兌換二十個印度派薩,十派薩就足夠為印度偏遠地區(qū)的一家五口換來足夠一天的豐盛食物,剩下十派薩,拋開運輸,人工支出,只要計算清楚,還會有不菲利潤在其中,收購的頭發(fā)越多,利潤越大,你們認為呢?”宋天耀取出香煙自己點了一支,然后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印度兩兄弟開口說道。 第二一五章 女人心思 直到回到自己家,夏佐治和夏哈利仍然有些亢奮,兩人沒有急著回各自房間休息,而是蹲在自家的雜貨店門外吸著印度卷煙交談。 夏佐治對夏哈利說道:“你覺得這個宋天耀說的話,值不值得相信?一港幣收取一根女人辮子。” 夏哈利呼出一口氣:“那個宋天耀不是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他可以與我們訂立合同,并且預(yù)先支付我們一萬港幣的定金,而且他考慮到的很正常,中國現(xiàn)在正在進行朝鮮戰(zhàn)爭,聯(lián)合國應(yīng)該不會想看到中國人用頭發(fā)能換到金錢物資這些,選擇印度供應(yīng)頭發(fā)最安全?!?/br> “十派薩一根女人辮子?用不了十派薩,一些小城邦五派薩就足夠?!毕淖糁螌τ《葒鴥?nèi)的形勢很了解,所以語氣肯定的說道:“在那些教派沖突地區(qū)的農(nóng)村地區(qū),二派薩說不定就足夠換來頭發(fā)。”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夏哈利用手指在嘴唇上抹了抹,試探性的問向自己的哥哥:“至少宋天耀有句話說的很正確,這種事,是收的越多才越賺錢,而且,如果我們把印度頭發(fā)生意抓到手里,他既然做假發(fā),如果賺錢以后,一定會有其他中國人也開始做假發(fā),那么到時候我們甚至可以主動向宋天耀提出漲價,如果不漲價就把頭發(fā)優(yōu)先提供給其他商人,當然,那是以后的事,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我們是印度人,只要做得好,他以后就算想讓其他信任的人再去印度收頭發(fā),那些印度人也不會賣給他,我們可以是最大的頭發(fā)原料供應(yīng)商?!?/br> 夏佐治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他會不會看起來有些傻,這種把機會交給別人的事都做的出來?” “他沒有選擇,他不是印度人,對印度國內(nèi)不如我們清楚,一個中國人如果去那些教派斗爭沖突激烈的地方,隨時可能會被殺死?!毕墓f道:“而且他現(xiàn)在又不敢冒然去中國大陸收頭發(fā),我覺得我們只要賺到錢,第一件事是打點好香港工商業(yè)管理處的官員,讓他們卡死可能偷偷販運頭發(fā)的機會,獨享這個生意?!?/br> “對,哈利,你說的很對,生意就是要該這樣,那明天你去請個英國律師問一問,合同要怎么簽訂才安全,如果定下之后,我親自去印度委托家鄉(xiāng)的人去收頭發(fā)?!毕淖糁螌ψ约旱牡艿苷f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們重新回到日本人統(tǒng)治香港時那種生活的機會,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守著一個小小的雜貨商店。” “不知道那個宋天耀是愚蠢,還是真的好心人,假發(fā)生意,真是個好生意?!毕墓褵煹偃拥?,對夏佐治說道:“真想不到,他寧愿相信兩個印度人?!?/br> “他不重要,哈利,這個機會才重要,握住這個機會,別再讓它從我們的手中溜走。”夏佐治站起身轉(zhuǎn)身望著家中這間簡陋的住處:“我們不要再過這種生活?!?/br> …… “稀客呀,你居然懂回家?”穿著睡意的趙美珍幫敲門的宋天耀打開門,沉著臉望著走進來的兒子說道:“不是在高街租了間房,同你那個晚晴小姐雙宿雙飛咩?不是忘了自己仲有老豆老母咩?” 宋天耀看向客廳里明明有電燈卻偏偏點著油燈,縫制布鞋的宋春良:“老豆,我老媽怎么這個樣子?” 宋春良納著鞋面,頭都不抬一下,悶聲悶氣的說道:“今日同街坊打麻將輸了兩塊多,全家都被她罵?!?/br> “不用找了?!彼翁煲珡目诖锶〕鍪畨K錢遞給趙美珍,嬉笑著說道:“消消火。” “當你老媽是乞丐呀,一走就兩三個月不見人……吃過飯沒有?”趙美珍沒有理會自己兒子的耍寶,恨恨的抱怨兩句,然后就又關(guān)心起自己兒子有沒有吃過晚餐。 “在外面吃過。”說著話,宋天耀走到門口,朝樓上喊道:“師爺輝,滾下來,有事同你講!” “師爺輝已經(jīng)很久未在樓上住,現(xiàn)在是雯雯陪阿蕓在樓上住,師爺輝為了收菜,特意住到了新界倉庫旁。”趙美珍聽到兒子喊師爺輝,在旁邊說了一句。 宋天耀愣了愣,回頭對他老媽說道:“那家伙頭腦……他不會自己住在這里,每天早上去碼頭等貨車一起去送貨咩?如果各個都像他什么事都自己親自去做,不早就累死?” “蕓姐,睡了沒有,下來聊幾句?!钡弥獛煚斴x沒有住在這里之后,宋天耀又對樓上喊婁鳳蕓。 這次時間不長,婁鳳蕓就從樓上走了下來,頭發(fā)還有些滴水,顯然剛剛洗過頭,看到宋天耀,婁鳳蕓臉上倒沒有什么異常表情,只是欲言又止的一個動作,最后慢慢說道:“回來了?” “進我房間聊兩句,有事請你幫手?!彼翁煲樕绯5恼泻糁鴬澍P蕓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趙美珍還沒有開口批評宋天耀是不是現(xiàn)在太不要臉皮,宋天耀就已經(jīng)開口對她說道:“老媽,幫忙倒杯涼茶,今天上午才從美國返來,下了飛機之后就忙到現(xiàn)在,口干舌燥,多謝?!?/br> 不用看宋天耀現(xiàn)在的語氣和表情,婁鳳蕓就知道這家伙叫自己下來不會是調(diào)戲自己,因為他開口先喊的師爺輝,只有有事需要人做時,這家伙才這幅態(tài)度。 跟在宋天耀身后進了臥室,宋天耀懶散的朝床上一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停下來,婁鳳蕓則款款的坐到旁邊一把藤椅上望向宋天耀,等著他開口。 “西藥行每天忙不忙?”宋天耀對婁鳳蕓問道。 婁鳳蕓搖搖頭,輕聲說道:“街坊很少愿意買西藥,價格太高。” “把西藥行的生意讓雯雯同我老媽打理,這幾日你幫忙去北角轉(zhuǎn)一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工廠想要盤兌,再幫我提前招些女工,我準備開間假發(fā)工廠,我教會你怎么生產(chǎn)之后,工廠你來打理,盯著工人生產(chǎn),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沒時間在工廠里做監(jiān)工?!彼翁煲央p手枕在腦后,側(cè)過頭對婁鳳蕓說道。 婁鳳蕓低下頭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宋天耀注意到這女人似乎興致不高,開口問道:“你有心事?” “你,這兩個月都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婁鳳蕓抬起頭,對宋天耀開口問道。 宋天耀哈的一下笑出聲來:“蕓姐,你同你嘴里的那個女人,在這種事上比起來,差了很多,孟菀青同我在一起后,從不問我有沒有其他女人,也不會提起你,所以我才會說講,你總是覺得自己聰明,卻會偶爾鉆進牛角尖。你可能是有些小聰明,但是更多時候,傻乎乎的,動動腦想一想,不是一定要同我上過床,才代表關(guān)系密切。你是不是還想問,既然她一直同我在一起,我這么寵她,為什么不把工廠交給她?一并告訴你,她在這種開工的事上不如你,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回來之后連一句辛苦都未對你講,因為你不需要,你是我宋天耀的身邊人,我當然不會客氣到讓你疏遠,你想太多,要是不放心,來,我躺好了,大不了今晚便宜你?” 說著話,宋天耀四仰八叉仰躺在床上,朝婁鳳蕓說道。 “啐?!眾澍P蕓被宋天耀最后的語氣逗的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想再開口卻又覺得宋天耀把自己想問的話都說完,恰好趙美珍端著涼茶進來,還沒等她責怪宋天耀,一個聲音就已經(jīng)在門外響起:“宋秘書在不在?我是灣仔警署藍剛,差佬雄讓我來見你!師爺輝出了事。” 宋天耀從床上一躍而起,嘴里罵道:“師爺輝這混蛋是怎么做到遠在九龍新界,仍然能被我在港島罵他撲街的!” 第二一六章 賠笑,賣狠。 碼頭上新趕來的是最近受顏雄事件影響,從深水埗警署被平職調(diào)往西貢警署的呂樂。 呂樂對顏雄的恨意可以說是刻骨銘心,倒不是他嫉妒顏雄,而是顏雄前段時間突然搞出來的事情讓他無辜被波及。 顏雄前段時間因為褚孝信一句打擊罪惡,警隊楷模,再加上有宋天耀在其中奔走,只為警隊鬼佬奉上了十五萬港幣,就官復原職,甚至又晉升成高級探目。 旺角又是九龍地區(qū)四大差館之一,堪比港島的上環(huán),中環(huán),下環(huán),西環(huán)四大環(huán)頭差館,雖然劉福,黎民佑礙于褚孝信炙手可熱的太平紳士頭銜不敢發(fā)作,但是也不能白白吃虧。 既然你顏雄逼我劉福捏著鼻子把你捧起來,可是我不能白白出力,必須要從其他人身上把好處撈回來,于是,深水埗差館探目,一心跟在探長陳立身后準備接班的呂樂,被劉福從深水埗這種大差館直接平調(diào)到油水寡淡的西貢差館,之前在深水埗差館的探目位置,則被劉福安插了東莞一脈心腹黎民佑的手下接管。 呂樂算是白白受了無妄之災(zāi),因為嚴格來說,呂樂是海豐人,雖然臨近潮州,但是算不上潮州人,只不過是劉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補償黎民佑,所以只好把他深水埗差館探目的位置拿出來,安插黎民佑的手下安撫對方,把呂樂打發(fā)來了西貢差館。 不過雖然警隊內(nèi)一時失勢,呂樂在江湖上的地位卻頗為高大,呂樂如今是和勝和叔伯輩大撈家,花名鷓鴣菜的大佬蔡建文之乘龍快婿,獨女蔡珍被蔡建文許配給呂樂,并且蔡建文也在女兒婚禮上開口說過,只要呂樂用心,兩年內(nèi)捧女婿坐到高級探目,四年內(nèi)找到機會幫呂樂買個探長位置。 所以雖然呂樂如今并不算是和字頭門下弟子,但是在和字頭幫會成員中卻很有地位,就連汗巾青,黑仔杰,黑仔耀,沙皮狗,豬油仔這些如今和字頭出位的桀驁不馴江湖人,見到呂樂如今也要規(guī)規(guī)矩矩叫一聲樂哥。 他今晚本來正在西貢差館與幾個想要拉攏的同事打牌,旺角差館有他朋友打來電話,說顏雄帶人過去了他呂樂管轄的西貢碼頭,又帶了鴉片,似乎是想要栽贓,所以他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此時看到呂樂走到自己面前雖然面上帶笑,但是語氣卻是質(zhì)問自己撈過界,從旺角跑來西貢他的地盤搞事,顏雄撓撓自己的臉皮,皮笑rou不笑的說道:“阿樂,我是咩柴高級探目,你是探目,你現(xiàn)在是質(zhì)問上級嘍?” 呂樂臉上的笑頓了一下,不過隨即又重新浮現(xiàn),仿佛他的臉上只有這一種表情:“雄哥,你最近很勁,很多警隊的兄弟都想調(diào)去旺角差館跟你,你出名肯幫警隊兄弟,怎么會怪我一時講錯話?是不是一定要公事公辦這么絕情?搞到大家氣氛緊張?” “大家都穿這身虎皮,我也不想你難做,但是汗巾青個撲街,打了我老板的人,我如果不幫老板做事,怎么做?你教我好啦?”顏雄未得勢之前一直羨慕呂樂,但是擁有如今地位身份之后,再看在自己面前帶笑的呂樂,已經(jīng)有些不屑。 聽到汗巾青打了顏雄老板的人,呂樂心中有些泛苦,最近他正學顏雄,拉打江湖人,和字頭的汗巾青,黑仔杰,黑仔耀,沙皮狗,豬油仔等等一批江湖狠辣角色都與他關(guān)系不錯,甚至看在他岳父鷓鴣菜的面子上,在西貢地區(qū)頗有些為他馬首是瞻的意思,如果不保汗巾青,那些被他示好的和字頭成員必然會因為自己不講義氣,以后與他疏遠??墒侨绻:菇砬?,與顏雄現(xiàn)在翻臉,得罪顏雄背后那位太平紳士,呂樂又沒有那么強的底氣,雖然他覺得太平紳士未必會因為這種小事出頭。 “不知者無罪嘛,如果阿青知道是你雄哥的人,他一定不會做的,雄哥,大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況你現(xiàn)在身份完全沒有必要與阿青這種粗人動氣,有**份嘛?!眳螛酚檬謹堉佇鄢赃呑吡藘刹?,壓低聲音:“這樣,我讓阿青拿兩萬塊湯藥費出來給傷者,再私人奉上一萬塊給雄哥這些手下做車馬費,整件事大事化小,改天等傷者復原,我再擺幾桌讓阿青親自向你們賠罪,怎么樣?這種場合,你也知阿青是雙花紅棍,無論如何不可能低頭落了面子,他也幫我岳父做事,大家同僚,幫幫手啦?” 顏雄沉默考慮,今晚這件事其實已經(jīng)不可能撕破臉,對面已經(jīng)有陳泰在,顏雄不敢真的動手,誰知道宋天耀與陳泰的兄弟感情怎么樣? 只能事后再同宋天耀把這件事說清楚,既然現(xiàn)在呂樂開口做中人,姿態(tài)又放低,顏雄也覺得不如先把人帶走,后續(xù)的事,等自己問過宋天耀之后再處理。 “難怪大家都說你是笑面佛,經(jīng)常做和事佬,好,我給阿樂你面子,今晚先不計較,讓那家伙以后眼光放亮點。”顏雄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呂樂開出的條件,兩萬塊的湯藥費,就算在顏雄看來,也已經(jīng)算是非常有誠意,至于顏雄說呂樂是笑面佛,實際上呂樂被人稱為笑面虎,只是顏雄沒有說破而已。 與呂樂談妥,顏雄朝阿偉招招手:“去幾個兄弟把師爺輝和傷者接上車,我們先走,這里留西貢差館的阿樂處理?!?/br> 那邊呂樂也走到汗巾青,陳泰等人的面前,低頭取出了支香煙,朝汗巾青語氣輕松的說道:“放心,搞定了,小事而已,下次碼頭做事記得先通知我一聲,我?guī)湍悴榍宄?,免得搞到場面難堪?!?/br> “麻煩你了,樂哥。”汗巾青讓小弟幫呂樂把香煙點燃,他自己開口說道:“被我打的家伙什么來頭,搞的差佬雄跑來這里?!?/br> 呂樂叼著香煙說道:“差佬雄說是他老板的人,這種事他不出面當然不行,打就打了,下次不要那么沖動?!?/br> “嗬!”汗巾青看著師爺輝,九紋龍被阿躍,阿偉帶兩個便衣從貨架處攙扶著經(jīng)過自己這些人,朝顏雄的警車走去,不屑的吐了口口水:“撲街的差佬雄,連同門兄弟與叔伯都殺掉,看他能得意多久。” 他這句氣話聲音稍稍大了一些,被阿偉和阿躍都聽到,阿偉裝作沒有聽到,只當對方認輸后講氣話,不放在心上。 但是阿躍是顏雄從小軍裝直接提拔到便衣警員,身邊心腹的,對顏雄也最為崇拜,聽到汗巾青口出不遜,當即就變了臉色,這段時間跟在顏雄背后在旺角做事,阿躍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開次槍都能嚇呆,隨便一個江湖人都能辱罵的軍裝警員,開口就朝汗巾青罵道:“撲街,你罵雄爺?想死呀!想死我送你一張去鯊魚點心坊的船票!蒲你阿姆!” 汗巾青堂堂雙花紅棍,這么多江湖人在場,就算是顏雄之前也沒有敢指名道姓問候他老媽,此時被一個小便衣開口辱罵,當即抽下脖頸上的汗巾,在別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手腕一抖啪的一下,抽在了阿躍的臉頰上,打的阿躍不僅自己一個踉蹌,手里扶著的師爺輝也被他帶的歪倒在地! 阿躍捂著有些火辣的臉頰,感覺到嘴邊有些溫熱,隨手一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被這一記汗巾抽破了嘴角,甚至半邊牙齒都有些松動! 汗巾青陰著臉,手握再度纏回脖頸上的汗巾一角,語氣狠厲的說道:“再講一句,我抽斷你脖子!” 這種事本來雙方有怨氣低聲罵幾句很尋常,可是突然被挑明放到表面上,就不太好收尾,呂樂心中叫苦的同時,正立在車頭處吸煙,看著阿偉和阿躍去接人的顏雄,沒想到那邊阿躍突然又與汗巾青的人起了沖突,已經(jīng)丟下煙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等顏雄看到阿躍捂著臉骨被汗巾青一招打到嘴角淌血,當即就要動手掏槍,呂樂上前一步再想堆著笑臉調(diào)解,顏雄這次卻完全不再搭理他,想要把呂樂撥開,直接開槍斃了汗巾青。 可是他手剛搭上呂樂的身體,呂樂已經(jīng)把槍先一步頂在顏雄槍口,臉上也沒了笑意,語氣兇狠的說道:“顏雄!大家都是差人,如果撕破臉,大不了你當初怎么做掉柴花超,我今晚怎么做掉你!是不是一定要翻臉?” 阿躍阿偉則幾乎是同時放下師爺輝,九紋龍,舉槍在手瞄準呂樂! 呂樂的五六名手下與顏雄的八個手下也都迅速拔槍相對! 眨眼間,兩伙差人在碼頭上翻臉掏槍互指,讓旁邊的江湖人反而都看的呆了! 顏雄在呂樂把槍頂在自己太陽xue的情況下,慢慢的調(diào)轉(zhuǎn)瞄準汗巾青的槍口,頂?shù)搅藚螛返南掳吞?,毫不退讓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呂樂,一字一句的開口:“你阿爸我今天富貴就是靠賣狠搏命打下來的!會被你嚇到?我數(shù)三聲,大家一起開槍好啦!” “一!” 第二一七章 九紋龍的文姐 顏雄這番狠辣話語倒是嚇了呂樂一跳,呂樂在警隊這些年,幾乎是把警察這份工作當成生意來做,和氣生財,對上拍好上司馬屁,對下則恩威并施,中間拉攏示好一些江湖人,可以說左右逢源滴水不漏,這些年呂樂幾乎沒有過開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