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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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這種靠頭腦在警隊里廝混的人,去干出顏雄那種動輒栽贓殺人,得罪一大班人的蠢事,根本不可能,他更喜歡背后出陰招。殺人不見血,不然也不會得到個笑面虎的稱號。 可是此時已經(jīng)騎虎難下,兩人舉槍互指,旁邊江湖人眾目睽睽,如果他呂樂退一步,馬上就是顏雄的墊腳石,江湖上的笑柄,但是如果不退,他也不知道顏雄這個粗人是不是真的會開槍。 “二!”顏雄自從那晚槍響殺人,染過鮮血之后,整個人的心態(tài)氣質(zhì)都有了變化,至少比沒有開槍殺過人的呂樂要從眼神,表情上超出一籌,此時聲音冰冷的計著數(shù)。 看到呂樂在自己說完那番話后瞬間流露的表情,顏雄已經(jīng)篤定對方?jīng)]有種開槍,但是他顏雄敢,呂樂背后靠山,無非是他岳父和勝和鷓鴣菜,連和鷓鴣菜輩分接近的譚長山他顏雄都?xì)⒘?,一個鷓鴣菜的女婿他有什么不敢,做上司不為下面兄弟出頭,以后手下阿躍那些人會怎么看自己? 顏雄甚至已經(jīng)考慮好后果,自己如果今晚殺了呂樂,汗巾青兩個,恐怕也不太方便褚孝信再保自己,不到半年自己就殺兩個探目身份的同僚,如果再把自己這種事算成功勞,恐怕警隊其他人會翻臉。所以大不了他拿錢出來,推說呂樂和他聯(lián)手來碼頭查獲鴉片,不幸被罪犯擊斃,是他顏雄策劃無能,大不了降職,不過降職可以,只是自己空出來的旺角差館高級探目這個位置,必須找個自己人接手,保證他的江湖地位。 如果鷓鴣菜敢翻臉,他就去讓金牙雷聯(lián)合潮州幫,同和字頭開戰(zhàn)。 至于褚孝信也好,宋天耀也好,不方便為他顏雄出頭,但是金錢方面應(yīng)該不會缺少對他的支持。 如果宋天耀得知顏雄這時候腦中轉(zhuǎn)過的想法,一定會驚訝,顏雄這個撲街自從混到高級探目身份之后居然懂的用腦思考,出手狠辣又頭腦清楚,十足人才。 已經(jīng)定下殺心的顏雄準(zhǔn)備開口喊下三后就直接扣動扳機(jī),就在這時,陳泰卻走上前,一張臉漲的通紅,橫在顏雄和呂樂中間,聲音有些發(fā)虛的開口:“雄哥,樂哥,我是和群英陳泰,也是耀哥表弟,兩位,給我個面子得不得?” 聽到陳泰開口打斷了顏雄的計數(shù),呂樂感覺心中一松,雖然手中槍口仍然指在顏雄太陽xue上,但是表情已經(jīng)又帶出了笑紋,沒有了剛才那種緊張。 這個和群英叫阿泰的家伙,識情知趣呀!只要有人開口打斷,無論如何,都可以再重新回到談判上,無非就是談而已,只要不動武,他呂樂不會讓顏雄占了便宜去。 顏雄看到陳泰出面,心中也有些松動,他并不是不敢殺人,而是他不清楚陳泰與宋天耀的關(guān)系到底有多密切,當(dāng)初英德西藥行開業(yè)時,他與陳泰在酒桌上也飲過幾杯酒,算是有交情,如果不給他這個面子,真要是陳泰被宋天耀當(dāng)成心腹,今晚不給陳泰面子,自己以后可能會落下埋怨。 “阿泰,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如果我手下的刑偵隊便衣被隨便一個江湖人打,我不幫他找回面子,怎么對得起他叫我一聲雄爺?”顏雄心中松動,但是面上表情不變,仍然槍口與呂樂互指,甚至連眼睛都仍然盯著呂樂,沒有去看陳泰,開口說道。 “差佬雄!是我打了他!有事沖我來,不要為難樂哥!”汗巾青抱著雙臂站在原地,桀驁開口說道:“朝我開槍好了,我手下這些兄弟如果今晚不讓旺角差館燒成灰為我陪葬,我死后墓碑同你姓!” “阿雄,大家都算江湖人,罵兩句粗口不算大事,你也好,我也好,把命丟在這里,太可惜了,搞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你開槍打死我,就算有太平紳士保你,和字頭的人也會抽生死簽,不可能讓你活過今晚,無非大家同歸于盡?!眳螛仿牭胶菇砬嗟脑?,怕顏雄再被激怒,馬上也主動開口說道:“何苦呢?” 顏雄慢慢把槍收起來,沒有理會呂樂,而是看向陳泰:“你一句話我就走,我哪里有面子?好,讓宋先生做決定,阿偉,去西貢差館借電話過去灣仔差館,讓我朋友無頭幫忙去見宋先生,請他作主?!?/br> “知道,雄哥?!卑ヒ彩掌饦?,轉(zhuǎn)身招呼了一個手下,上車離去。 呂樂看到顏雄收起槍,他也把手槍收了起來,但是擔(dān)心顏雄突然對汗巾青開槍,所以有意無意的擋在顏雄與汗巾青之間。 顏雄轉(zhuǎn)過頭看看地上雖然兩條腿骨被打斷,但是精神還不錯的九紋龍,再看看已經(jīng)說不出話的師爺輝:“阿輝,要不要送你們先走?” “不走,等宋先生過來幫忙出氣。”師爺輝驚魂未定的沒有開口,反倒是九紋龍被人打的這么慘,還有心情露出個笑臉對顏雄說道。 陳泰也想走過來同師爺輝講話,顏雄卻攔住陳泰,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阿泰,還是等宋先生來了以后再開口的好?!?/br> 就在碼頭上眾人都等著宋天耀時,卻偏偏先走來了四個女人,其他人還未在意,十四號的師爺譚看到來人之后臉色變了一下,因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他的拜門大佬,如今隱居在九龍城寨已經(jīng)對外宣稱不插手十四號事物的齊瑋文。 跟在齊瑋文背后的,則是旺角十二金釵中的大阿姐陳燕妮,以及和陳燕妮其他兩個同屬十二金釵的結(jié)拜姐妹。 “文姐,你怎么趕來……”師爺譚還沒開口問完,跟在齊瑋文背后的陳燕妮就已經(jīng)朝他遞了個你惹禍了的眼神,果然齊瑋文看到師爺譚上來問好,連理都不理對方,而是徑直走到此時躺在地上的九紋龍面前,伸手摸了一下對方的雙腿,九紋龍看到齊瑋文,愣了一下:“文姐,你怎么趕來這里?” 旁邊的師爺輝也開口叫了一聲:“文姐?” 聽到九紋龍一句文姐出口,師爺譚馬上就明白了陳燕妮為什么會遞給自己那樣一個眼神! 九紋龍竟然認(rèn)識齊瑋文!而且關(guān)系很密切!尋常十四號內(nèi)外八堂成員看到齊瑋文,要稱呼齊堂主,至于藍(lán)燈籠或者普通四九仔,更是連齊堂主的面都沒機(jī)會見過,走在街上都未必認(rèn)得出,只有與齊瑋文關(guān)系熟稔的晚輩,諸如他和陳燕妮這種,才能親切叫一聲文姐! “兩根腿骨都斷了,不過沒有大礙,養(yǎng)段時間就會好?!饼R瑋文確定完九紋龍的傷勢,朝九紋龍笑笑:“等文姐幫你出氣。” 說完,齊瑋文轉(zhuǎn)過身,也不去看顏雄,呂樂,汗巾青,而是走到低著頭自知闖禍的師爺譚面前:“把眼鏡摘掉?!?/br> 師爺譚把金絲眼鏡摘下來放進(jìn)口袋,揚(yáng)起臉剛想說文姐…… “啪!”齊瑋文反手一記耳光已經(jīng)抽在師爺譚的臉上,那清脆聲讓顏雄呂樂幾個人都覺得臉上微痛! “啪!”反手抽完,齊瑋文又正手再抽一記! 兩記耳光打完,師爺譚臉上就已經(jīng)高高腫起,嘴角淌血。 齊瑋文眼眸冷厲的盯著默然不語的師爺譚:“是不是覺得我不再插手十四號的江湖事,就管不了你?” “不是,文姐?!碧锰镁琵埵嘶⒅祝琴F利王師爺譚甚至連嘴角的鮮血都不敢去抹,畢恭畢敬在齊瑋文面前保持立正姿勢,開口說道。 “和字頭的人查到他是十四號的人通知你來領(lǐng)人,你有沒有認(rèn)真查過他的身份?他是十四號的藍(lán)燈籠,就不算是十四號的成員,就不算是你的兄弟?讓你到場后連一句放人都不值得為他講出口?”齊瑋文語氣淡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九龍城寨,都是吃他送來的糧食蔬菜?殺了你兩個結(jié)拜兄弟的顏雄背后那位宋先生的阿爺,義學(xué)里的孩子,安老院里的孤老,都是吃他送來的糧食蔬菜?你是不是想下去陪你那兩位結(jié)拜兄弟?” 九紋龍軟在地上,看著齊瑋文抽師爺譚耳光都看呆了雙眼,對旁邊同樣錯愕的師爺輝說道:“原來在義學(xué)教那些孩子的文姐這么犀利?” 第二一八章 你能走 齊瑋文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很充實,她搬到了九龍城寨租了一套二層木樓居住,每日上午去龍津義學(xué)教教孩子們算學(xué),下午宋成蹊為孩子們上課時,她則去安老院里與十幾名孤老沏茶下棋,或者回自己租的木樓養(yǎng)養(yǎng)花練練字,傍晚時通常要看宋成蹊的心情,如果宋成蹊和安老院的老頭們下棋贏了對方或者沒有輸?shù)奶珣K,往往也會打發(fā)孩子邀她去安老院與老頭子們一起吃晚飯,當(dāng)然,如果宋成蹊輸?shù)奶y看,大抵就不會再請齊瑋文和孤老們喝酒,而是自己回魁星閣翻棋譜。 這種遠(yuǎn)離江湖紛爭的日子,齊瑋文感覺很舒服,宋成蹊也好,那些安老院的孤老們也好,魁星閣里十幾個讀書的孩子也好,從最初懶得理會她,到現(xiàn)在拿她當(dāng)自己人,比讓她在十四號時被一呼百應(yīng),稱為齊堂主或者大阿姐更舒服自在。 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弟子陳燕妮今晚得閑來木樓看望自己,閑聊時說起師爺譚今日打發(fā)人見陳燕妮,問她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九紋龍的十四號藍(lán)燈籠這件事,齊瑋文都不知道一直為安老院,龍津義學(xué)送糧食蔬菜的九紋龍居然也是十四號的人,也不知道他居然被人打斷雙腿,而且?guī)煚斪T明明在場卻不認(rèn)九紋龍的身份。 別人不知道九紋龍,齊瑋文卻知道,九紋龍一直為宋成蹊和安老院一干老人送糧食蔬菜,而且有過宋天耀的交代,分文不收。 宋天耀對供些孤寡老人的菜飯這種開支不看在眼里,只當(dāng)是小事,但是九紋龍做這種事卻頗為盡心,偶爾師爺輝那里不忙,他還會跑去教教孩子們?nèi)_,或者帶孩子們?nèi)ネ倒访r回來為安老院的老頭子們打牙祭,龍津義學(xué)和安老院的一干老小,看到九紋龍從來都是笑吟吟,稱呼他是第一大善人,就是宋成蹊如今見到九紋龍帶著孩子們瘋跑,也已經(jīng)不再板著臉訓(xùn)斥,最多是無奈搖頭笑笑,轉(zhuǎn)身當(dāng)看不見。 如今龍津義學(xué)和安老院的開心果,第一大善人被人打斷雙腿? 所以齊瑋文才匆匆?guī)е愌嗄莸热粟s來碼頭,她如今不再江湖上行走,對其他人無力約束,但是師爺譚卻是她一手調(diào)教的弟子,算是她的嫡傳門人,也正是為此,她才會出手打了對方兩記耳光,點破九紋龍的身份。 九紋龍之前說留在這里等宋天耀為他出頭,其實是玩笑話,他心中其實巴不得快點離開碼頭,因為汗巾青個撲街把他剝光豬吊在貨架上,在西貢碼頭開工的苦力,船夫,水手足有上千人都或遠(yuǎn)或近的參觀過,甚至一些在船上忙碌的女人也都看過他九紋龍大爺一絲不掛的身體。 他對自己這條命從來不當(dāng)回事,之所以沒有急著離開,是擔(dān)心萬一顏雄留在碼頭,自己和師爺輝先走,半路有人找麻煩,自己如今動不了手,師爺輝被人傷到不好,所以才強(qiáng)做輕松表情,留在碼頭上。 此時看到在龍津義學(xué)教書,見到自己去送菜總是溫柔和煦笑瞇瞇的文姐,打的那個十四號師爺譚動都不敢動一下,眼睛恨不得瞪出來。 “滾!”齊瑋文扇了師爺譚兩個耳光之后,用手撩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等阿龍腿傷愈合,我?guī)ヒ娔?,你自己先去想好是被我清理出門戶,還是還兩條腿給他。” “是,文姐?!睅煚斪T得到齊瑋文的吩咐,甚至連手下和汗巾青,呂樂等人招呼都不打一個,干脆轉(zhuǎn)身就朝碼頭外走,他的手下朝齊瑋文匆匆行個禮,邁步追著師爺譚的身影離開。 齊瑋文回到九紋龍身邊蹲下,朝九紋龍溫柔笑笑:“等你傷好,你鐘意要他雙手還是雙腿,都隨你,送糧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十四號的人,現(xiàn)在看來,你平日叫我一聲文姐,天經(jīng)地義,你就是我同門兄弟,再叫一聲文姐來聽?!?/br> “文姐?”九紋龍不知其意,但是還是叫了一聲,同時把師爺輝圍在自己腰間的外套勉強(qiáng)拉了拉,防止自己走光。 “我認(rèn)你這個弟弟?!饼R瑋文笑著摸摸九紋龍有些青腫的臉,起身轉(zhuǎn)頭對陳燕妮說道:“以后告訴十四號的人,他是我齊瑋文開口收的契弟,你們的師叔?!?/br> 陳燕妮這時哪敢說其他話,答應(yīng)一聲就不再開口,遠(yuǎn)處,一輛福特49在夜色中如同甲蟲一樣由遠(yuǎn)而近駛來,兩盞車燈在夜幕下顯得極為顯眼,這輛車不急不緩的開到兩班人身邊才停下,副駕駛上顏雄的心腹阿偉先下車,跑去后車門處幫忙打開車門,宋天耀穿著西裝從上面走了下來。 負(fù)責(zé)接宋天耀趕來的灣仔差館的潮州便衣,花名無頭的藍(lán)剛也從駕駛席上走了下來,下來之后先朝顏雄拋了個眼神,示意對方讓自己辦的事已經(jīng)做好。 “宋先生。” “宋秘書?!?/br> “耀哥。” 師爺輝,陳泰,顏雄,阿躍等人都開口與宋天耀打招呼,對面的汗巾青,呂樂等人也都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下車的宋天耀,他們對這位宋秘書都聞名已久,聽說就是因為他看中個歌伶,被柴花超與老鼠祥先一步搶走,才讓顏雄抓到機(jī)會大開殺戒,把女人完好無損的帶給這個宋秘書,換來如今地位。 宋天耀看都沒有看其他人哪怕一眼,下車之后,釘了鞋釘?shù)钠ば仍诘孛嫔习l(fā)出噠噠的金屬聲,他走到師爺輝面前,瞥了眼勉強(qiáng)擠著笑臉的九紋龍,就再度直直的盯著師爺輝,眼神中無怒無悲。 師爺輝被宋天耀這種眼神盯的有些心中發(fā)滲,囁嚅著開口:“宋秘書,我……” “我你老母?!彼翁煲肿煨α艘幌拢骸拔医袢詹畔嘛w機(jī),你就搞些事出來迎接我,這種小事也要讓顏雄叫我來處理?你怎么做老板的?” “我……”師爺輝不明所以,九紋龍被打甚至發(fā)展到現(xiàn)在,與自己做老板有什么關(guān)系? 宋天耀從口袋里取出香煙,先塞到九紋龍嘴里一支,幫有些發(fā)懵的九紋龍親自點燃之后,朝他問道:“是不是被人打?你有沒有帶家伙來碼頭行兇?” “沒有,我想一對一,但是那些家伙幾十人打我一個。”九紋龍老老實實的說道。 宋天耀點點頭,再取出一支煙,插進(jìn)師爺輝的嘴里幫對方點燃:“他是不是在你公司里做事?” “是。”師爺輝木然的叼著香煙說道。 “你現(xiàn)在是個老板,不是街頭蛋散,這種事你也要打給顏雄?很明顯是你的工人為九龍軍營送菜途中,被這些人突然襲擊,并且有警員包庇他們,你同軍營關(guān)系那么好,告訴那些軍需官,說他們要的青菜被人搶走,明天沒有辦法送菜給他們,再拿些錢買些香煙啤酒招待下英國兵,你猜他們愿不愿意幫你的忙,給那些搶菜的壞人一些教訓(xùn)?你一直幫那些英國兵,他們當(dāng)然希望有機(jī)會報答你,而且英國大兵過的也很苦,也要給他們找些財路,這種好事都不懂?除了顏雄的人,剩下的,挨個記住他們的名字,然后明天帶著英國兵去挨家敲他們的門,這些紅棍紙扇之類的江湖大佬不是很能打咩?那剛好,讓英國大兵帶去軍營做幾日拳靶再說?!彼翁煲詈笕〕鲆恢銦?,叼在自己嘴里點燃,對師爺輝說道:“現(xiàn)在知道怎么做了?” “知……知道?!睅煚斴x聽的都呆了,自己這位宋秘書現(xiàn)在當(dāng)著所有人告訴自己怎么收拾對方,完全沒有講江湖規(guī)矩,甚至連福義興的人都沒有用,就是來這里對自己簡單講了幾句話,旁邊那些江湖人就已經(jīng)全部大驚失色,自己怎么就覺得比宋秘書喊來福義興幾百人幫他出氣更舒爽? 自己怎么沒想到? 不止是師爺輝,九紋龍,此時呂樂,汗巾青,陳泰等等和字頭的人也全都因為宋天耀面帶微笑說出的這番話而變了臉色。 這些江湖人不怕差佬,不怕其他字頭,可是他們終究是賊,怕的是官兵,再厲害的雙花紅棍,英國兵荷槍實彈開著吉普車架著機(jī)槍沖到面前,也就只有乖乖抱頭蹲好的份,那些英國兵可不是本地華人警察,拿殖民地這些非高等華人的命從來都如同草芥一般,曾經(jīng)有英國兵穿便裝在夜總會飲醉酒,與一個江湖大佬搶舞臺上的脫衣舞女郎,那名大佬雖然不敢動手打白人,但是礙于手下在場,顧及自己的面子和江湖地位,于是讓人把兩個醉酒英國兵扔到了大街上,結(jié)果第二天這位大佬連同手下十幾個全都被抓進(jìn)軍營,探長總?cè)A探長這些以往與江湖大佬稱兄道弟的人物,在哪怕一個普通英兵面前連句話都說不上,最后是乖乖為軍營送上二十多萬港幣,那位大佬和十幾個手下被關(guān)足一周后扔了出來,全都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瘦到虛脫,有兩個甚至落下了終身殘疾。 宋天耀讓阿躍和顏雄另一個手下架起九紋龍,自己用手幫身上勉強(qiáng)裹了師爺輝外套避免被人看光的九紋龍說道:“告訴他們,現(xiàn)在沒事的可以走了,但是誰能走,誰不能走,由你決定,去吧,玩的開心點,吃師爺輝那種窮老板的飯你都吃的那么狠,現(xiàn)在你面前都是大富大貴的江湖大佬,你吃的太少,會讓他們很沒有面子的。” 九紋龍一雙眼幾乎放出光來,自己輝哥長期嘴里念叨不停的宋秘書果然厲害,他一到場,所有人都不敢再開口,現(xiàn)在更是讓他自己去認(rèn)人,讓打了自己的人等著被輝哥叫英國兵來收拾。 “多謝宋秘書!我一定會的!”九紋龍朝已經(jīng)說完轉(zhuǎn)身的宋天耀笑容暢快的說道。 阿躍他們架著九紋龍時,宋天耀已經(jīng)走到顏雄身邊,拍拍顏雄的肩膀輕聲說道:“下次這種小事不要叫我來處理,我出面只會在外人面前落了你自己的面子,等下這里的事你處理就可以。記住,這里只有三種人,活人,死人,我的人。有人自己選了另外一條路,是死是活就不要再煩我,我的人不會這么沒眼色?!?/br> 說完之后,宋天耀朝藍(lán)剛招招手:“無頭?走了,送我回去睡覺。” 自始至終,宋天耀都沒有看站在汗巾青身邊,哪怕主動與自己打招呼的陳泰一眼。 “不是吧大佬,山高水遠(yuǎn)跑來這里,只是講句話?我連女朋友都丟下,急忙來送你,就是等著看戲呀?”藍(lán)剛把嘴里的煙蒂彈飛,有些不舍的說道。 宋天耀朝藍(lán)剛的福特49走去,嘴里問道:“走不走?” “走,走,邊個讓你是大佬,我是蛋散呢?老天真是盲嘅,我生的呢般靚仔,也懂英文,褚家怎么不請我做秘書?!彼{(lán)剛嘴里嘮叨著,卻先一步幫宋天耀打開了車門。 宋天耀看著藍(lán)剛笑笑,他倒是挺喜歡藍(lán)剛這種開朗性格,等上了車宋天耀說道:“因為擔(dān)心你拐跑褚家的女人,你不是要搭訕鬼妹?要不要我?guī)湍阏覀€機(jī)會?” 藍(lán)剛發(fā)動汽車,熟練的倒車轉(zhuǎn)頭,語氣里也不見尷尬,灑脫說道:“多謝,上次是我有眼無珠,不要再糗我,說起來宋秘書,阿雄那一晚只是送你女人,你都捧他做高級探目,我今晚親自送你本人,是不是也考慮捧我一下,給次機(jī)會,大家都是潮州人嘛?” “顏雄帶去的那女人陪我睡,你是不是也陪我睡?”宋天耀笑著說完就朝后靠去閉上了雙眼,他從美國返回來,還沒倒過時差呢。 碼頭上,九紋龍的手指指過一個個臉色各異的江湖人:“你不能走?!?/br> “你不能走?!?/br> “你不能走?!?/br> “你,剝光衣服才能走?!?/br> “女人也能走?!?/br> “文姐也能走?!?/br> “你,剝光衣服才能走?!?/br> “你不能走。” 呂樂被九紋龍那一句句的不能走說的心中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如果那番話是師爺輝說出來,呂樂才不會信,但是宋天耀說出來,哪怕是謊言,也沒人敢真的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英國兵不會在乎自己有個什么樣的岳父,也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探目,而且真要是被帶去兵營,哪怕過幾日再出來,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混在警隊內(nèi)? “差佬雄,我取十萬塊出來,今晚的事當(dāng)粉筆字抹去,得不得?”呂樂受不了九紋龍好像念咒語一樣在汗巾青附近指著那些和字頭的成員,主動朝顏雄開口。 顏雄看向九紋龍:“阿龍,呂警官出十萬塊?!?/br> “十萬塊?”九紋龍被架著回到呂樂面前,大方的說道:“那你能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