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一進演唱會現(xiàn)場,任意立馬嗨了。她忙著拍照,忙著唱歌,忙著開心地大笑,竟然忘了姜智豪的存在。 演唱會結(jié)束,任意興奮地臉色通紅,戀戀不舍地伴隨著人流往外走。 剛一轉(zhuǎn)身,意識到有人刻意用胳膊自后面圈住了她,任意抬頭看到護她安全的姜智豪時,才猛然記起她是跟誰一起來看演唱會的。 看得太忘我,她竟然忘了還有姜智豪這號人物。 她在腦中飛快搜尋,自己剛才都做了什么。 不顧形象地大笑,雙手捂臉,大聲唱歌,還拋過飛吻…… 她縮起肩膀,乖乖待在姜智豪的臂彎里步出演唱會現(xiàn)場。 坐到車上,任意渾身不自在,跟身上長了什么似的,坐不住。 姜智豪表情倒是一派坦然,他從善入流地開車,眼睛望著車窗外流光溢彩的夜幕,“送你回學校吧?” 宿舍已經(jīng)關門,回家恐又惹得繼母嫌棄,任意眨眨眼睛,“送我到酒店吧?!?/br> 這次,輪到姜智豪表情錯愕了,他轉(zhuǎn)頭,黑沉的目光盯著任意的,仿佛要看穿她一樣。 任意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用這種狼看羊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表情無辜地聳聳肩膀:“怎么,不行嗎?” 讓他將自己送到酒店而已,有那么困難嗎? 還是說他看到自己瘋瘋傻傻的一面,感覺虧了,想攆自己下車? 任意右手拉住車門把手:“你要是不方便,我自己去好了?!?/br> 姜智豪及時收回眼神,他面色平淡地開車:“我很方便?!?/br> 第58章 任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酒店辦理入住。 手續(xù)辦完,拿到房卡, 她回頭看眼站在距她幾步遠的男人, 揚了揚手中的房卡, “謝謝你了, 再見?!?/br> 男人邁開腳步, 但卻不是向外走的,而是直接走到了任意的身旁,任意愣了愣,神情傻傻地看著他。 姜智豪音色自然地說道:“上去吧。” 任意望向四周, 挺晚了,前臺客服眼睛沒什么神采, 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酒店大廳除了他們兩個,再無其他人。 夜,太靜了。 也許姜智豪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關懷,送自己上樓吧。 任意沒有多想, 便跟隨著姜智豪的步伐一同步入了電梯。 兩人之間沒有語言交流, 安靜地乘坐電梯來到樓上。 當走至房間門口, 任意語氣誠懇地說道:“姜總, 感謝你送我到這里,已經(jīng)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br> 姜智豪單手抄兜,輕輕咳嗽了聲,“我上趟洗手間?!?/br> 聽到他要上洗手間, 任意趕緊刷卡開門。 姜智豪推開門便進去了,任意尋思他立馬要走,沒關門,留了一道縫,自己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房間是大床房,只有當中的一張大床,床側(cè)有兩個單獨的小沙發(fā),中間是個透明的玻璃茶幾,墻上掛著溫馨的壁畫,角落里是個白色的鳥巢吊籃,任意一眼相中了,施施然走過去,脫了鞋子坐在當中,感覺蠻舒服的。 身體動了動,吊籃微微晃起來,舒服感更甚了。 閉眼享受了會兒,任意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以為姜智豪走了,她打著呵欠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副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穿著襯衣長褲進來的男人,竟然變成了僅圍著浴巾的裸男。 姜智豪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慢慢走向床側(cè),他雙腿微微叉開輕輕坐到床邊,眼神掃向任意這邊,他淡聲說道:“水溫不錯,去洗個澡吧?!?/br> 任意眼睛驀然睜大,她受驚般地從吊籃里跳下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怎么還沒走?” “不是你說來酒店嗎?”姜智豪眉頭微微皺了下,神色里似乎有勉強的成分在,“你說來酒店,我就陪你來了,怎么,有問題嗎?” 任意眼睛望向天花板,徹底無語了。 她輕輕在空中揮了揮雙手,費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來住酒店,我宿舍已經(jīng)關門了,現(xiàn)在回去還要哀求宿管阿姨,太麻煩。我又不愿意回家打擾家人,所以選擇來酒店住一晚。我只說請你吃飯,沒說請你睡覺??!” 她可不是什么隨便的女孩,怎么可能跟剛認識幾面的男人上床睡覺? 那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姜智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輕輕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太晚了,我先睡,你別熬太晚?!?/br> 那語態(tài)那神情,仿佛兩人是多熟悉的關系似的。 任意目瞪口呆地盯著他。 他占了小小的一側(cè),將一大半的床空置著,被子也是,只籠到腋下的位置,他閉目側(cè)躺,就跟睡在自家床上一樣自在。 任意盯著這樣的姜智豪看了半晌。 最后站在床前考慮了幾分鐘,這幾分鐘看似乎很短,但在她心里,是經(jīng)過了激烈的掙扎與煎熬的。 最終,她兀自嘆了口氣,拔腿去了洗手間。 本打算簡單沖個澡,可她試了試,洗手間的門鎖不太管用。 她在里面鼓搗了一會兒,徹底放棄。 簡單洗了臉刷了牙,任意出了洗手間,床上的姜智豪無聲無息的,仿佛睡著了。 任意在床前徘徊了會兒,忽地將裙子一脫,里面是吊帶和長短褲,她背對姜智豪躺到了床上。 穿裙子她睡不著,不如脫了舒服。 身后的姜智豪一直沒有聲音,起初繃著的任意慢慢放松了神經(jīng),她刷了會兒手機,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初次跟陌生男人同睡一張床,任意多少有些不安穩(wěn),睡了會兒便醒了。 她悄悄轉(zhuǎn)回身子,想看看男人是什么狀態(tài)。 可這一回頭,竟然發(fā)現(xiàn)姜智豪倚靠在床頭,正瞪著黑黝黝的眼睛看她。 任意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她心有余悸地往床的另一側(cè)挪了挪身子,眼神像無辜的小鹿一樣瞪著姜智豪。 姜智豪咬了咬唇,一字一句地說道:“任意,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他不笑的時候,臉上表情冷嗖嗖的,任意嗖地站到地下,“我怎么了?” 姜智豪蹙眉:“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沒有起碼的安全意識?帶男人進酒店,同睡一張床,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竟然對自己說教? 任意表情有些惱,“我沒讓你來啊,你非來,來了非不走,現(xiàn)在又倒打一耙,好像我多傻似的?!?/br> “難道你不傻?”姜智豪眼神肆無忌憚地在任意的身上流連,內(nèi)衣很緊身,將她的體形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來,肌膚白潤透亮,一雙長腿白皙修長,光看著,就覺得心尖亂顫。 與這樣的她同睡一張床,只要是男人,都會產(chǎn)生欲望吧? 姜智豪想到這一點,內(nèi)心便會涌上莫名的怒火。 任意也不痛快,但姜智豪說的話又有幾分道理,萬一姜智豪色.欲熏心,她現(xiàn)在豈不是羊入虎口,兇險萬分? 但他說話的語氣太生硬了,還板著一張冷漠的臉,任意明知他是好心也接受無能。 她氣得抓起搭在沙發(fā)邊緣的裙子,準備穿了裙子再去開一間房,省得跟他對著置氣。 裙子還沒穿上,姜智豪冷淡地說了聲:“不用麻煩,我馬上走。” 他唰地立到地上,手速飛快地穿上衣服,拿著車鑰匙和手機,面色不愉地往外走,走至門口處,他回頭叮囑道:“我出去后,記得將門反鎖,任何人敲門也不要開,萬一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br> 任意瞪著他,不答腔。 “不說話就當你聽到了,早上記得去七樓吃早餐?!苯呛勒f完,關上房門出去了。 任意鼓著腮幫子,身上再無半點兒睡意。 她氣乎乎地將裙子丟到對面的沙發(fā)里,一屁股坐到床上,嘴里恨恨地罵了句:“臭男人!” 可臭男人卻是個君子,任意扁著嘴巴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翻來覆去十幾分鐘,任意睡不著了,她起身將房門反鎖,然后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出來后,她坐在床上打開電視機。 找到一部喜歡看的電影,任意拋卻雜念認真觀看。 一部電影結(jié)束,她終于是困了,歪到枕頭上睡著了。 早上,她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一睜開眼,房間燈還亮著,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抬手撫了下嘴唇上的口水,眼神不甚清明地看向門口。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任意瞇著眼睛問道:“誰?” 粗聲粗氣的嗓音傳來:“我。” 任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她聽出來了,是姜智豪。他竟然去而復返。 任意打著呵欠下床,將門拉開后,她又呵欠連天地跑回床上。 姜智豪進來后,看到的畫面就是,電視機還在響著,穿著背心短褲的任意抱著被子側(cè)躺在床上,兩條大長腿大喇喇地伸著,后背那里只有窄窄的布料,嬌嫩白皙的肌膚無所顧忌地袒露在空氣當中。 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姜智豪喉結(jié)滾動,神色不愉地咽了下口水。 他走到床尾坐下,眼神瞥向床上的女人。 她看樣子很困,閉著眼睛酣睡。 一分鐘前還出來給他開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次去夢周公了。 夢里不知遇到了什么,她忽然松了手中的被子,翻了個身。 沒了被子的遮擋,屋內(nèi)的溫度徒然升高了。 姜智豪飛快移開目光。 停了會兒,任意沒有絲毫醒轉(zhuǎn)的跡象。 姜智豪咬牙再咬牙,忽然往上移了移身子,躺到了任意的側(cè)旁。 他躺的位置,臉離她很近,只差一點點兒便可以挨到她的臉上。